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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有些担心,今天会收不到岳征的消息。
'我知道你一天没回复我,就代表还不原谅我,对不起萧拓,怎么才能补偿我的过失,我今晚还在V酒吧等你。'
看着那些肉麻的字眼,萧拓一阵阵反胃,堵在胸口的恶意忍不住要吐出来。手术失败后,岳征曾多次到家中跪求,那悔恨的卑劣模样,只会让他和家人憋闷得更加厉害,逝去的生命不能挽救,怎么可能原谅他!
像被肮脏的苍蝇沾染上,几次都轰赶不走,直到有一天威胁着要报警,他才善罢甘休。虽然人再也没有出现,可短信却一天没有忘过。总在夕阳下沈,希望尽落的傍晚,触碰骚扰萧拓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自从郭树的事被不止一个人发现后,萧拓总相信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不知鬼不觉的罪恶,是不可能被完全掩盖的,完美的医疗事故不过是一时假象,岳征故意杀人的事实一定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然而这个惩罚的机会,萧拓并不打算把它交给警察和法院,眼睁睁看着别人处置,自己却碰也不能,实在无法大快人心。更何况在知道他们有过暗中勾结的黑幕后。
他要亲自让那些曾让他痛苦的人体会什么叫无能为力。
刚站起身,手机又来了一条信息,'这几天有什么事么?我明天回去,晚上给你打电话。'
此时陆淮默温馨的短信内容已不能平息萧拓强烈的复仇火焰,简短回复了'好',萧拓下一秒便关上了手机。
丢掉仍燃着火星的烟蒂,萧拓碾灭光亮,只留下地上一小块黑灰。
45
V酒吧人蛇混杂,虽然面积不大,却装饰得别有洞天,萧拓刚一进门,走廊的男人便不约而同打量起他,那些魅惑的恨不得立刻张开双腿;角落里睨视偷窥的,也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扑上来生吞了他。
有过D酒吧的一次经验,萧拓对同性酒吧不再陌生,第一次的那种忐忑和警觉在他脸上完全显现不出,轻车熟路的就像老客人一样。
“你第一次来吧,以前从没见过你。”
正朝吧台方向望去的萧拓忽觉手臂一紧,跟着一具滚烫躯体偎了上来,满口轻柔。
瞥了眼来者,孩子气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挑逗似的眨了眨。
最终还是有饥渴的人忍不住行动了。
“你在找人么?要是找不到今晚就和我一起好了。”男孩很自然地靠在萧拓肩头,扫了眼他注意的地方也跟着看了过去。
没有说话,萧拓转过身向另一侧望去,此时他要找的人正不合群地立在几对亲热的男人前,惊诧望着他。
“下次吧。”勾了一下男孩脸蛋,萧拓似笑非笑地抬起手,算是在和岳征打招呼。
“你…不会是在找他吧?”男孩妒忌地瞪了眼中年男子,还是扯着萧拓不放,“他跟我比也太衰了!你喜欢他?!”
挑着眉毛耸了耸肩,萧拓笑得无奈。
“老骚货!”恶狠狠白了眼岳征,男孩忿忿松开手,气呼呼地走了。
“萧…萧拓…你…来了。”男人小心翼翼走上前,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在做梦吧。”
“好久不见。”想象的厌恶和痛恨远比不上现实来的强烈,站在杀害妻子和孩子的凶手面前,萧拓努力克制想要揍他的冲动,毕竟复仇的好戏才刚开演。
“你原谅我了?哦不不,都是我的错,你怎么可能原谅我…”男人欣喜过度地自话自说,白天想夜里梦的人没有预兆地突然出现在眼前,简直就像神仙下凡一般,让他一时手足无措。“你…近来好些了吗?看你气色好多了。”
事实上萧拓精神帅气得又让他忍不住要勃起了。
“你说呢?”随意打量了几眼岳征,他看上去并没什么变化。哼,也对,故意杀人怎么可能会有半分忏悔之意?!想到这萧拓忙收回视线,他怕再看下去怒火就要喷出双眼。
然而这看在岳征眼里,却别有一番味道。刚听到萧拓那一句反问时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本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哀怨的目光却轻轻别开,那种说不出的可怜模样几乎又要点燃他的邪念。英俊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简直诱惑的要命。
扑通一响,男人突然当众跪下,抱住萧拓的腿哀求,“我知道你以前不理我是不原谅我!可今天你来了,就是要给我弥补的机会。我求你让我好好补偿吧,让我替她照顾你好不好?”
提到嗓子眼的恶意险些吐出来,变态的逻辑永远出乎常人意料,萧拓怎么也没想到岳征会在大庭广众下来这么一手,强忍住一脚踹开他的冲动,只得沈声道:“你起来咱们慢慢说。”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让我照顾你吧…”不顾脸面声嘶力竭地哀求,男人竟还挤出几滴眼泪。
“岳征。”扫过周围神色各异的男人们,萧拓用力拽了拽岳征的胳膊,“你要不想在这惹麻烦就坐下来说。”
担心再闹下去真的激怒萧拓,男人识相地爬起来坐回转角的沙发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喝起杯子里的酒。
“你常来这儿?”打量着男人做作的样子,萧拓眼底露出鄙夷,现在他可不会因为他的一扑一跪,几句好话几滴眼泪就心软。
“嗯…自从那件事后,我就酗酒上瘾,在医院也抬不起头,每天想的都是你的事,我有时候都想一死了之,可一想还没补偿你,就……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男人说的跟真的一样。
虽然他确实还是死了好,可那样未免也太便宜他了。“我知道谁也不想发生医疗事故,这段日子没见你,其实不全是在怪你,我也有责任,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当初就不该和她结婚。之前和勾鸣分手后,我心情一直不好,对男人一度失望不信任到了极点,所以那时干脆拒绝了你。哎…如果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听萧拓这么说,岳征手心直冒冷汗,“你这么说是在怀疑我…?我绝对没有报复的意思!!以前就听周围人说亲戚朋友的手术别自己上阵,容易紧张过度发生危险,可我觉得交给别人才不踏实,没想到他们说的话是真的,我当时太在乎你们!太紧张了!你拒绝我,我确实难过了挺长时间,但做不了恋人做朋友也好啊,你知道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怎么可能害你!当然也不想让你恨我了!”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也想到大概是你当时太紧张了,如果早知道你对我这么专一,就不会连累她,说不定她和咱们现在都会活得开开心心。”
“改天我一定给她扫墓去。”见萧拓抽出一根烟,岳征忙帮他点上火。刚才两人间还有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没想到此刻缝隙却愈收愈拢,猛地喝下一口烈酒,火辣辣刺激着食道。男人小心挪到萧拓身边,感受着他身体散发的温度,得寸进尺,“其实…我对你的心意…一直没变…我不奢望你会接受我…但…起码让我弥补过失,以后照顾你吧。”
萧拓这回没有拒绝,看着岳征的手慢慢爬上自己的腿,就好像蜘蛛看到苍蝇一点点黏上它设计好有来无回的网。
没有工作再挂念,萧拓索性陪岳征喝到了次日天亮,他替男人一杯杯数着,直到三瓶烈酒进肚,他才显现醉意。
惊异于岳征酒量好的可以,萧拓这才回想起他醉酒试图强暴自己的那夜。区区几瓶啤酒后就耍起的变态龌龊,表演得还真能以假乱真。
直到清晨酒吧打烊,萧拓才让人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送走,望着东升的旭日,一夜间他好像变得越来越不适应阳光。
离职的事没有告诉父母,望着一串钥匙中陆淮默留下的那把,萧拓决定了要去的地方。
整洁的屋子还和三天前一样,然而这三天之中发生的巨变却彻底改变了他,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如今已迈出了第一步,就真的不能再回头了。
冲了个澡,萧拓拍拍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晕沈的脑袋,一头栽倒进床里,一下子昏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他醒来的时候,窗外没了日光,屋外亮起了灯。
“醒了?刚想叫你起来吃饭。”男人高挑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随后他打开了卧室的灯。
“嗯…”本能眯起双眼,萧拓撑起上半身,“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男人走到床边,很自然地吻了吻萧拓嘴唇,而后搂过他光裸的肩膀,“我不在你就裸睡?不过这种迎接方式还真合我胃口。”
“切…头疼,懒得穿了。”萧拓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手机怎么关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没找着你。好在回来看见你,要不然我就报警了。”手伸到被中来回抚着萧拓光滑的身体,嬉笑过后陆淮默忽然严肃起来,“说,为什么突然辞职了?”
46
傍晚,卧室充斥着粗重喘息,搭落在床沿的衣裤,在床榻几次剧烈抖动后,还是掉在了地上。
刚醒来就被陆淮默逼问辞职的原因,来不及整理头绪,萧拓只能含糊告诉他'一会儿再说'。
然而这却被理所当然视为几日不见的调情,思念的肉欲最终战胜了理性思考,望着萧拓躺在床上赤裸诱惑的样子,陆淮默还是没能坚持到吃完晚饭就要了他。
释放过的分身仍埋在炙热的体内挺动,扶住萧拓微微颤动的肩膀,男人吻了吻他滚烫的脸颊,“这两天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做的时候你都心不在焉。”
“有么?”心中一动,瞥了眼陆淮默,萧拓笑笑,“还好吧。”
“那现在可以说辞职的原因了么?”揉着萧拓的头发,男人不舍撤出分身,把他抱在怀里。
盯了陆淮默的锁骨片刻,萧拓谨慎措辞,“其实…我是被闻向赭逼迫辞职的。”
“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封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