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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把身体从上到下吹得冰凉,僵立在街边的勾鸣过了半晌才迟缓低下头,望着手中攥紧的门卡。
16
离春节倒计时的第六天晚上,一个多月的和谐被搅乱了。
现在是倒计时的第四天早上,萧拓坐在赶往A区警署的出租车里,双手拧绞,目光呆滞。
前天晚上,勾鸣发消息说公司加班,彻夜未归。
萧拓相信了。
于是当晚他自己在家简单吃了饭。之前的心情都还不错,可不知为什么当看到一半体育节目时,心里便开始一阵阵压抑憋闷,到后来简直喘不上气的难受。
电视节目完全属于娱乐性质,和自己的生活工作联不上任何关系,真不知这种郁闷从何而来。
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萧拓深深吸了口气,才稍觉畅通。
望着只有几盏惨白灯光的小区,萧拓很快又陷入沉思。
有种不祥预感。
虽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就是突突跳得发慌。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勾鸣,萧拓忙给他打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说,他没事。
之后又给家里打了电话,父母安然无恙。
既然最重要亲近的人都没事,萧拓也就放心了。
关上窗子,扣住冻得僵木的手钻进被窝,身体紧缩成一团,眼睛慢慢变得湿润。
他心里明白,即将出事的,其实是自己。
那个一直忐忑等待的故事结局,就要来了。
黑暗中各种恐怖想法奔涌而来,胸口越发觉得憋闷不能呼吸,泪水不断淌落面颊,浑身不住轻微颤抖。
翻看手机中存放的照片,家人和勾鸣的笑容愈开心,萧拓哭得愈伤心。
胡思乱想了整整一夜,抱着手机,肿着眼睛,直到天边现出鱼肚白色,才糊里糊涂睡着。
几个小时后,心情极差、精神欠佳的萧拓翻身而起,脸色铁青着脸去了报社。
结果不难想象,一天工作下来,除了没有效率,还添了不少麻烦。
被陆淮默拽到休息室,被问是不是生病发了烧,萧拓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报社的工作可不是闹着玩的,以防万一,还是请假回了家。
似丢了魂魄,到家后萧拓便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还是勾鸣的一句'你怎么了'才把他唤回到现实世界。
对着心爱的人,想到以后可能说话的日子不多了,萧拓咕哝了半晌,道出昨晚的想法。
'你别瞎想了,我都告诉你没事了。'勾鸣的语气听上去温柔,却疲惫。
'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一定是有结果了。'萧拓不停摇着脑袋,听不进勾鸣的话,'要不然昨晚我为什么突然那么难受。'
抿紧嘴唇,勾鸣别开眼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感觉怎么可以信,可能昨天你看电视的坐姿不对吧。我经常这样。'
'别再安慰我了,你越这么说,我越难受。'萧拓双手抓着头发,窝住身体。
'是真的。于凡找过我了。'勾鸣的声音有气无力。
'什么?他什么时候找过你?我怎么不知道?他怎么没有找我?'猛然抬起头,萧拓追逐着勾鸣的眼睛,却被他一再回避。
'我也不知道。总之,他说以后咱们没事了。所以我才敢这么肯定告诉你,你别再乱想了,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太憔悴了。'
'真的?'简直不敢相信,本已逼到悬崖绝路前,突然凭空多出一条原本没有的生路。
'真的啦!咱们还和以前一样,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也别再有阴影了。你还是以前的你,就当那是场噩梦。'
不用遭受任何报应和惩罚,就可以彻底把罪恶抹去?
萧拓怎么也无法相信,就如同当初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杀人的事实一样。
故事的结尾,远比荒诞的电视剧还不着边际。
'希望…可以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萧拓这才注意到勾鸣颈上的创口贴,'你脖子怎么了?昨天早上走的时候还没有啊。'
'哦,这个啊。'勾鸣下意识摸了摸,面露尴尬,'白天不小心划伤了。'
'怎么搞的?让我看看严不严重,周围有点红。'
温柔的关心被勾鸣拒绝,'不碍事,别看了,让伤口慢慢长吧。'
萧拓不再强求,搂过勾鸣亲了亲,这才觉得塌实。
晚上两人相拥在温暖的被窝中,勾鸣似乎非常疲倦,很快睡熟了。
萧拓身心虽然同样疲惫,但就是睡不着。
庆幸走过迷雾重重的森林,就不该再多问、再回首。
不是不相信勾鸣的话,而是问题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如若不亲自解开疑点,心里会疙瘩一辈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于凡是开始调查的起点,终点也该由他解释清楚。
出租车停在警局门口,萧拓付钱下了车,他来找于凡的事没有告诉勾鸣。
定定立在大门口十几秒钟,平息下心情,才走进A区警局。
说明来意,在登记处等了数分钟后,萧拓终于见到一个多月未露面的于凡。
“真是稀客,不请自来。”
“我找你是想问清一件事。”
16。5
出警局向西南方走约莫五分钟,有一个小公园。寒冬萧瑟,枯枝遮蔽不住深处光景,一览无余,园地空场三三两两的老人在晨练。
五分钟里,萧拓和于凡没有讲话,只是默默跟着。
街边人群车辆川流不息,正赶上班早高峰。
“找我什么事?”拐过小径,于凡终于停了下来,点起一支烟。
环视四周,几只麻雀在枯萎的草地上蹦蹦跳跳觅食。“关于郭树的案子…”
“呵呵,我就知道。”吐出烟气,于凡笑着打量萧拓,“你们没事了。”
盯住于凡翕合的嘴唇,听着他肯定说出了'你们',萧拓才暗松了口气,紧张过度的心脏到现在仍剧烈跳动。
接下来的疑问到嘴边犹豫了,想象的场景和真实的感觉完全不同。
面对这个狡猾的警察,该不该问?
先前他和勾鸣装作无辜者的姿态,是在于凡的诱供下才被迫招认。没有证据,没有证人,定不了罪。现在如果过分关心原因,不免让于凡再起疑心,到时候…
“你就是来问这个?”
思绪被于凡打断,萧拓忙回过神点了点头。
“我就是来确定一下我和勾鸣的清白。”昧着良心,萧拓避开于凡的直视,“既然说清楚了,我该走了。”
转身还未迈出步子,一条手臂忽然拦在身前。“你真是单纯的可爱。”
心中“咯!”一颤,萧拓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处于警惕状态。
“怎么?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了郭树么?”
盯着于凡的腿,萧拓心虚地不敢抬眼。
“勾鸣很聪明,他已经报答过我了。你呢?”歪着头深深吸进口烟气,于凡唇角得意上扬。
看着于凡的嘴脸,萧拓忽想起勾鸣颈上的创口贴,顿觉不妙,“你之前找他做了什么?”
“干吗这么紧张啊。”假意友好地揽过萧拓,于凡紧紧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贴上嘴唇笑道:“反正他轻浮惯了,又不是只和你我做过。”
刺耳的汽车鸣笛呼啸而过,把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体内器官跟着不住抖动。
“你说什么!!”怔了几秒,反应过来的萧拓怒不可遏,反手揪起于凡衣服,把猝不及防的他推撞到树上,朝脸部就抡起拳头,“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居然敢碰他!!”
眼皮都不眨一下,于凡轻而易举攥住萧拓挥上的拳头,用力反折到他身后,在听到怀中人发出惨叫后,才稍放松力道。“你和勾鸣一个是杀人凶手,一个是抛尸帮凶,要不是我帮你们,你们早就进去了。我还没找你要谢,你现在还敢打我?!”
“啊…畜生!!”恶狠狠瞪向于凡,双手被扣到麻痹,萧拓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恨声。“你放开我!”
“你现在到底有没有搞清情况呀?”钳紧萧拓双手,于凡反身将他按到树上,抵住他挣扎身体的同时,嘴唇贴得更近,“勾鸣可比你聪明太多了,你觉得这么反抗我能有什么好处么?你们可都是杀、人、犯。要不是受人之托,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两个逃掉。帮你们这么大的忙,拿身体换条命,我都觉得太便宜你们。”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被操控的棋子?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把握,仿佛不属于自己。
燃烧的怒火被于凡现实的一番话刹时浇灭,不能发泄强行堵在胸口的压抑,让萧拓无法呼吸。
眼中瞪射的愤怒,渐渐变得无力,喉头苦涩,一时哑言。
“受…谁之托?”
此时此刻,萧拓再也想不出还有谁知道他们的事,这个隐藏在幕后的操纵者和案子有什么关联。
“我也想知道。”于凡敏锐的目光射进萧拓迷茫眼底,提及这笔交易他也深陷其中,但很快又转移掉话题,“你说我能从你们两个没权没钱的家伙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恩?我对男的本来没什么兴趣,不过谁让勾鸣长的漂亮,我也就不忌讳那么多了,呵呵,说实话做完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难忘啊。”
“你闭嘴!!”眼底发热,萧拓自责得厉害。
他不愿想象勾鸣和其他男人上床的样子,他更不愿意喜欢的人被别人侵犯。
可事与愿违,非但没保护好他,还把他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现在对于于凡的要挟,却又无能为力,从身到心。
萧拓憋闷得要死。
“勾鸣这么做,除了帮他自己,也帮了你。你要傻到想把事情闹大,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回局里,重新写报告。”盯着萧拓光滑的皮肤,于凡舔了舔干涩的唇,“可他为你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不是么?他这么做是在救你,难道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