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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江,你太没骨气乐!老夫杀了你全家,你不敢报仇,却躲在赵月明那匹夫手下,哈哈……”
“放屁”孙老头猛喝一句打断他的狂笑,道,“这只怪老夫艺不如人。二十年前那一战,我差点也死在你手里,幸亏天不绝人,老主人救了我孙一江一命,老夫不想去死,就是为了等你!”
‘等到了又怎样?”剑魔道,“你能杀了我吗?你能为你一家三十四口人报仇吗?”
“我孙家与你无仇,当年你为何下此毒手?”
“哈哈…”剑魔冷笑不已,道,“怪只怪谁叫你家是江浙第一大户呢!”
“周森,你太卑鄙了!”孙一江大叫起来。
“这句话你不是第一个骂老夫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剑魔冷冷地道,“你们孙家之事,也不是老夫第一次所作,更不是最后的一个。”
“卑鄙……”孙一江除了大呼“卑鄙”之外,实在找不出什么语名去形容周森行为的卑鄙。
“你只骂老夫卑鄙,为何不骂你们点霞山庄自己人的卑鄙之事?”剑魔一把抓住孙老头的肩头,喝道,“看不起老夫无所谓;可你们的少庄主赵仙笛呢?”
“他这个小畜牲,他对不起养他二十多年的老主人,他……”
“这有什么?”周森打断他的话道,大家都如此,都是卑鄙的小人!”
“你不要认为天下人都同你一样,正义将永在……”
“哈哈……正义值多少钱?”周森不以为然地道;“你如果为正义,为何一躲就是二十年?赵月明那老匹夫为何要用瞒天过海手段诈死诱老夫出来?赵仙笛为何主动找上老夫帮他夺天下剑王之位?这难道都是你们所说的正义?”
孙老头听得心中一惊。
“怎么不说话了?”周森冷笑道,“是不是认为老夫识破老匹夫的诡计而感到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周森道,“老夫本就怀疑赵月明那匹夫不会就这么死的。后来一挖他的坟:果然里面只是一具空棺材。”
“你……你……你敢做如此天诛地灭之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孙老头气得双唇抖动不停。
“你一定想不到,这个主意就是你们少主人赵仙笛那小子想出的。”
孙老头一时僵在当场。
“是不是感到惊讶!”周森道,“万万没想到那小子敢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
孙老头的确感到惊讶,但他不愿去多谈赵仙笛,他认为天地之中自有报应,只是迟来早到而已。赵仙笛名利熏心,败坏人伦,早晚不得好。
孙老头现在更关心的是老主人的事,于是道:“你既已知老主人诈死是为引你出来,你为何还敢露面?”
剑魔周森道:“论实力,老夫当然无法和点霞山庄相争,而现在不同了,赵仙笛居然主动找上老夫,老夫再也用不着提心赵月明那匹夫,现在当缩头乌龟的不是老夫,而是—向自认正义凛然的赵月明。”
孙龙头不说话,以剑魔周森所说,现在双方实力互换;这将对赵月明极为不利。
“说话呀!你这个老乌龟的忠诚老奴。”说着周森手上用力,手指巳陷入孙老头的肩头血肉之中+
“呸!”孙老头猛唾他一口。
周森急忙退身,让了过去。
孙老头喝道:“赵仙笛不知廉耻,背祖为恶,但花氏姐能放过你吗?”
一提到此事,就一肚子的不愿意。
他养了花氏姐妹十八年,不但教给了她们一身武功,而且还灌输了十八年的报仇之心。可万没想到只凭着赵月明几句话,就动摇了她们对他的信任。
这是天意如此,还是赵月明服人之处?
周森寒着面孔,冷哼一声,道:“我不会放过她们的。凡是背叛老夫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哈哈哈哈……”孙老头大笑起来,道,“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赵仙笛能背叛老主人,早晚也能把你卖了。”
周森何尝没想到这层,但他不急不忙地道:“他不会的,因为他的目在古剑二神上。”
“古剑二神你不想得到吗?”孙老头道,“到时你们会狗咬狗,打得两人都是一嘴狗毛。”
“老匹夫,你找死!”
周森刚要发怒,但立刻又忍下来了。
他淡淡地一笑,道,“古剑二神对老夫已失去作用,要不是赵月明老匹夫弄出一个什么卖剑大会,老夫也不会来此,老夫只想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那你为何不去找老主人,却跑到这里做什么?”孙老头眼光望向地窑口。
现在也不知李乐在外面做些什么?
他对这少年极有好感,真想和他再谈上—谈,再和他见上一面……“恐怕你早已想到老夫到此的目的。”周森道,“老夫—定要带走这小鬼。”
“为了这小公子的箭?”
“不错,这小子—定和海神岛有关系。”
“你是怕了他的箭,是不是?”
周森“嘿嘿”地冷笑,但却不开口。
“周森!”孙老头忽然道,“你不想从老夫这里知道赵老庄主的下落吗?”
周森一愣,他何尝不想知道,但他却非常清楚一件事,孙老头是绝不会告诉他的。
问也是白问,说不定还会被孙老头讥笑一番。
所以周森干脆地道:“老夫的确想知道,但却不想从你嘴里知道。”
“看不出你居然有这个耐性!”连孙老头都不得不承认周森的耐性和定力,“老夫的耐性一向好得很。”周森道,“可现在却没有时间与你闲聊了。”
剑魔狂笑了两声,接着道:“孙一江,称想不想随老夫一起去状元楼?”
孙老头忽然冷森地道:“恐怕你也吃不成……”
剑魔一听,心中不禁一惊,一种直觉告诉他,事情好像不像他想像的那样。
只听到地窑外面传来人临死前的惨叫。
这惨叫声好像不可能是一个十四五岁孩子发出的,而且剑魔也早就吩咐过他们,不得伤害这少年,他还有许多事要问,要他解释。
既不是少年人的,那么惨叫就是点霞山庄的人了。
剑鹰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向外冲去。
可是已经迟了。
孙老头根本没有被点住穴道,他此时已虎一般扑了过去,双手一抱周森的腰,两人一起仰翻在地。
周森这时才大为惊愕。
他向旁一滚,反手打向孙老头。
孙老头挡开对方拳手,又挺身扑上。
闻名江湖二十余年的神眼二郎不可能这样与人交手,这不是;高手相斗,简直就是市井无赖的殴斗。
周森这时才发觉孙老头的内力早已所剩无几,显然是被赵仙笛下过重手法,散了真气。
孙老头是凭着胸中的—口仇恨怨怒之气在和周森拼命,二十年来所聚下的仇恨,早已让他忘记一切,抱住周森就是一大口。
恨不啖其肉,饮其血。孙老头不但是这么想的,而且现在也这么做了。
周森大叫起来。
他不是痛得大叫,而是气得大叫。
他奋起一掌打在孙老头的后心上。
周森跳起来,踢飞孙老头的尸体,直气得钢牙直挫,眼冒金星。
想他周森在江湖上纵横几十年,如今却被人咬了一口。
他望着血淋淋的手臂,气得一脚踩在孙老头的头上。
这时,他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
地窑外现在已没有了声响,静悄悄地吓人。
周森急忙窜出地窑口。
他看到的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
三十四名训练有素的庄丁,居然全躺在地上,巳没有—个能喘气的了。
这少年人有这么犬本事?
这好像和赵仙笛所说的,他只会射箭,而不会其他任何武功相差十万里。
从这鞋庄丁的死法看,杀人的人不但是个中高手,而且下手又狠又准,这仿佛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应能学会的。
除非李乐受过高人指点,否则,就连—个武功高手也做不到这职业杀手的专业水准。
周森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死者的伤口。
忽然间,他大叫起来,跳起足了一丈多高。
他已知道这是谁干的了。他绝不能忍受有这种事在他身边发生。
周森一提轻功,轻如一片树叶般,向庄外飘去。
李乐离家是为了闯荡江湖,是为了实现英雄救美的愿望。可他不但没救着任何一个“美”,却反而被“美”救了第二次。
这次在地窑外救他的不是花含笑,而是花含语。
花含语提着他急驰了一段,感到四周安全了,这才放下李乐。
李乐道:“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才好,但大恩不言谢,所以我就先不谢你了。”
花含语脸上没一点笑容,冷冷地道:“是我们姐妹对不起你,用不着谢。”’李乐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急忙道:“其实笑儿也是被赵仙笛那小兔崽子骗了,这并不怪她……”
“你不用替她说情了。”花含语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道,“这件事谁是谁非,已经很清楚,我正要找她,是为了告诉她—件不好的消息。”
李乐道:“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万一我先找到她,也好先通知她。”
“她不会信你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告诉你。”花含语脸色犹如挂了—层霜,道,“你先回去吧!你的朋友一定等急了。”
“好吧!”李乐看着她的表情,感到有些害怕。
他哪敢再惹花含语,只是说道:“花姐姐,你不回去吗?”
花含语冷冷地道:“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噢!”李乐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而又无可奈何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在自语道,“语儿就是不如笑儿,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要不是看在笑儿面上,我才不理你呢。”
他说得快,但走得更快,生怕花含语听到会冲过来找他的麻烦。
李乐走出很远,回头望去,只见花含语还在那里站着,根本没动一下。
她—定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也许是她听说的哪个不好的消息吧?”李乐自语着慢慢向城内走去。
孙老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