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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金被许白尘的一番说话得满心不悦,半天不出声,只是默默地呷着茶。
许白尘道:“现在算到的只是我们能想到的一些人马,天有不测风云,到时恐怕还有更多我们不清楚的人物插手其中。”
“当今江湖上还会有谁?”龙金不服地道。
许白尘道:“英雄代有人才出,如果我能料到有谁会出现,也就用不着这么担心了。”
龙金只是笑笑。
他不在乎,就算有英雄出,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本就自认为是英雄。
龙金是一种过着平安生活,而又过不惯这种生活的人,他希望这次南行能做出几件让江湖震惊的大事。
他希望有英雄出现,因为只有打败英雄的人,才是真正的荚雄。
他叹道:“英雄难觅啊!”
许白尘道:“不!金儿,你错了,真正的英雄往往在表面看来都不是英雄。”
“我知道,你一向有一套关于隐人高士的高论。”龙金眯着眼道。
“不!”许白尘回答得很干脆,道,“隐人高士不是英雄,他们不会去做英雄所做的那些英雄事,他们如潜龙一般不可捉摸,让人看不懂,也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
一听到许白尘关于“隐人高士”的高论,龙金就头大了一圈。
他打断许白尘的话,道:“既然他们不出山,又还有谁来当这个英雄?”
“英雄就犹如千里马一般,是有许多的。”许白尘耐心地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伯乐不出现,千里马虽在,但却没有人知道。英雄也是如此,他们应该做的事还没有出现在他们身边,别人就不知道他们就是英雄。”
“这么说来,英雄岂不和隐人高士一般不可捉摸。”龙金大唱反调。
许白尘继续解释道:“不—样,英雄都有鲜明的目标,能让别人清楚地看到,而高人隐士没有,高人隐士不会主动去发光的,但英雄会,他们就仿佛是天上的流星一般,就算他们发光的时间很短暂,却能给人们留下很深的印象。”
就因为龙金有许多事,总是抱着当英雄的想法去做。而他这种做法,是许白尘一向反对。
许白尘深深地知道,要当英雄就要付出许许多多不能想像的代价。
“到底什么是英雄?”龙金有些着急了,道,“你能不能用简单一点的一句话来说明?”
许白尘没说话,他在想。最后才道:“英雄就是你想做的事因为他的出现而做不成,这种人就是你的英雄。”
龙金大笑道:“这么说英雄就是敌人?”
“不光是敌人,而是你无法抗拒的敌人。”许白尘的口气冷如冰霜。
龙金双眼圆睁,但嘴巴却闭得紧紧的。
车队缓缓而行,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条如黑龙一般的庞大东西会忽然停下来。
外面立刻就出现了喧闹之声,而且越来越激烈。
许白尘打了一声招呼,出去打探虚实去了。
龙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一点也不焦虑,只觉得寂寞、无聊。
他只是在细细品味着许白尘那番关于英雄的高论。
他现在害怕英雄出现了。
他知道苍天造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生对头,这个对手是不容他战胜的,所以一个人的英雄,并不是所有人的英雄。
这个人也许不是英雄,但他的确是你的“英雄”。
许白尘的话没有错。
但许白尘此眼已出去的一个时辰,却一直没有回信。
龙金忍不住把头探出窗口向外看了看,天光已经暗淡下来,空中布着厚厚的一层黑云。不远处除了一颗颗闪动着而又看不清的人头以外,就是各式各样的嗓门叫喊声,乱哄哄的一片。
龙金缩回了头,索性把隔风棉帘也放了下来,让车厢中保持多一点的安宁气氛,然后拿出一个白底烫金瓷瓶,拔出软木塞,一股浓郁的酒看充满整个车厢。
他慢慢地品着这瓶市面上极不多见的古兰陵酒窑产的好酒。
不多时,许白尘敲门上了车。
他皱着眉头道:“前面山间的官道,因为年久失修,被一场大雪埋了。至少要等到明天午时前后才能过去。”
龙金没想到要在车上熬过一夜,脸上立刻流露出一种沮丧和烦躁的表情。
许白尘不动声色地道:“你知道到什么地方了?”
龙金没有心里去想,接口问道:“到什么地方了?”
许白尘微笑道:“天色已晚,本就应该下车投店。现在已到铁关镇。”
铁关镇本是一座兵营,因多年未起战火,这里又是关西过中原的要道,所以时间一长就变成了一座集市,成为东西南北客人的歇脚处。
一提到铁关镇,龙金就想起了镇上的第一家大客栈——铁关客栈。
许白尘笑道:“我因怕人多,已自作主张在铁关客栈订了两个房间。”
龙金跳了起来,道:“咱们走吧!今夜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明晨不用起早赶路了。”
“是的。”许白尘也站起了身,道:“不用急这几天,再过三五天就可以看到长江了。”
他虽在笑,但心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他总是隐地感到今夜是一个非常夜晚。
不很远的铁关镇早巳人挤似海,已两三天不通道路,至少有上千号人耽搁在这里,许白尘能在迎客客栈订个房间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乱哄哄的客栈中,一个比较干净的店小二领他们上了二楼甲字号房。
甲字号房一共有九间,其中最大的一间用作客厅,已听不见任何嘈杂的人声,房间中一共有六个大小包间,每个包间中都有一张很大的餐桌。
龙金和许白尘找了一间刚刚坐下来。这时一阵十分悦耳的女人的声音传来,引起龙金心里一阵骚动。
这个地方就是闻名塞北的铁关镇,这里就是闻名铁关镇的第一客栈——铁关客栈。”
一个粗嗓门接着道:“看不出你居然还很熟悉这里,来来,管他什么金棺材、银棺材,只要有一套好房间就行了,哈哈……”
“呸!一张臭嘴。”娇滴滴的佯嗔使得人心摇曳。
许白尘不去看就知道他们是公孙大官人和君香香。
龙金却忍不住把头伸了出去,瞪着大眼睛寻刚才那个说话声极为好听的人。
刹时间,他愣住了,龙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与这个令人消魂的长安名妓君香香邂逅相遇,君香香是他在长安的老相好。
龙金不禁大喜过望,一路的疲倦和焦躁一下子全飞到九霄云外,换来的是无比喜悦,他跳身而起,一反常态,忘记了刚才自己还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龙金冲到香香面前,捧住那张芙蓉般的笑脸“巴巴”地亲了起来。
客栈中每个人都为他的“表演”惊呆了,而许白尘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个尴尬地站在门口的公孙大官人。
公孙大官人显然极为不悦,但转眼间,结冰的脸上立刻就解冻了。
他认识龙金,更知道龙金是干什么的,
他虽然是家有万贯,却挡不住铁龙门的黑刀子。所以此时心里恼怒万分,但又能怎样?
难道他的一夜风流,现在已属于龙金了。
“久违了,龙门主,许大总管,铁龙门生意火旺,财源广进。”
公孙大官人硬是压抑住心中的恼怒,他那张肥脸挤出几丝笑意,讨好地迎向龙金。
“哪里,公孙大官人最近可好?”许白尘轻轻一笑,而抢在龙金面前说道。
“哦!公孙大官人。”龙金仿佛才发现他这个人道:“请坐,请坐。”
龙金似乎不愿意把目光从香香那弃满诱惑的身体上移开,但还是转身看了看公孙岳。这个兰州的第一号大暴发户,龙金还有地方要用得着他。
公孙岳是典型的胖子,一天到晚脸上堆着笑容,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他现在穿着大约色披风,里面反穿纯白色的裘毛棉袄,腰上扎着一条巴掌宽的青褐色犀牛皮带。
许白尘起身让座,然后自己坐在—旁。
他现在不得不小心从事,黑夜将临,危险感也紧随而来,他们身边还带着一箱价值连城的珠宝,现在不宜得罪任何人,尤其是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许白尘更担心的是这个长安名妓君香香,这才是—个比公孙岳不知利害多少倍的女人。
君香香裹着一件淡青色的狐皮大衣,她身躯娇小,媚态百生,樱桃小嘴,着雨桃腮,走起路来也是盈盈莲步,让人着迷得很。
她自小流落烟花场所,三教九流,百门千技,无所不知。尤其是那种骚到骨子里的狐媚之气,更是非常人所能抵挡,龙金就更不用说丁。
龙金正陶醉在温柔之乡中,忽然,上楼的楼梯又响了。
一听到这上楼时所发出的声音,许白尘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提到嗓子中。
有意练功,无意成功。这话有许多人都知道,那意思就是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意思相同,要求一个人要无时无刻地练习,总有一天会超越本身。
所以一个高手不论在走路,还是睡觉、吃饭,甚至上厕所都在有意无意地练习着。
一个武功高手,如果他不是刻意去掩盖,有许多地方都能体现出他与常人不同。
能看这一点,就必须要有极细的心思,敏锐的眼光和老练的经验。
这三点许白尘都有。
他甚至下意识地感到心中一震,知道上楼来的绝不是一般高手。
传说只有极有灵性的野兽,才能感觉到靠近自己身边的危险,许白尘也能。
他急忙收藏自己眼中露出的精光,看向楼梯。
一共上来了两个人,但大家的眼光却集中在第一个人身上。
这是一位年轻女子,她的出现就仿佛有一朵骄艳的牡丹,在客厅中怒放,使得每个人觉得眼前突然一亮。
一个仪态万方的绝代丽人,款款而行,走到一张空位旁坐了下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持箫的老头。
龙金一下子呆住了,愣愣地盯着这个具有旷世姿容的女子,她绝不过二十岁。淡妆轻粉,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