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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纷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
“怕什么?”曲一歌道,“现在就算再去打劫,也有个老手为我们策划,保证万无一失。”
“我不是怕打劫。”叶纷飞道,“由柳大头的人带着去打劫,就算大白天明抢,也没什么。”
他说着低下头,轻声对曲一歌道:“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世。”
叶纷飞怕丢脸,更怕丢了李长淳的脸。虽然这件事早晚会被对方知道,但能挨一刻是一刻。
曲一歌道:“没事的,大不了嘴严一点,他还能逼供不成?”
“当然不会。”叶纷飞道,“但总和他在一起,终究不是件好事,就算找到了少爷,也免不了要和他打一场,大家伤了和气,又何必呢?”
曲一歌一想觉得有理,于是道:“你说得对,以他的武功,我们不可能三脚两腿就打发了他,到时说不定会打出真火,以后见面就大大的不方便了。”
“那我们现在就自己走吧!”叶纷飞道。
曲一歌道:“可我们没钱,所以说现在跟他走,等从他手中拿到银子了,那时我们就远走高飞。”
叶纷飞接道:“我们那时就又可以去一品香了。”
说完,两人对着大笑。
看来一个人想做梦,大可不必在睡觉时,完全呆以在任何时候,哪怕在最不开心的时候也可能。
“你们在笑什么?”刑岳回过头问道。
曲一歌道:“我们在说如果有了钱该怎么做?”
刑岳道:“如果有了钱,就应该南下金陵。”
“到金陵做什么?”曲一歌道,“京城中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
刑岳正色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那位小少爷现在恐怕已居向下金陵的路上了。”
叶纷飞忽然想起赵老三在白天里说的话。
他只是不信李乐也能在短短的一天中知道这件事。
刑岳苦笑一下,道:“你不要小看了他。现在对他的了解,你恐怕还不如我多。”
“什么?不如你多?”叶纷飞冷笑了一下,但又立刻闭上了嘴,他差点把话说穿了。
刑岳又道:“我也不逼你们讲出你们的身世,过了今夜咱们各走各的。我就不信我邢某人行走江湖二十年,找不回一个小孩子。”
叶纷飞厉声道:“但如果你要伤着他,我可拼了命不饶你!”
“哈哈!”刑岳笑了一下,道:“我不会伤他的,因为他也不曾伤过我。”
叶纷飞冷哼了一声,暗道:“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又没练过武功,怎会伤着你?”
可叶纷飞并不知道李乐和刑岳比箭的事。
叶纷飞大声道:“到时他如果少根寒毛,还不是我不饶的事,而是你们家老爷就不会饶了你。”
“哦?”刑岳道:“为什么?他明明和我们是敌人,为什么老爷会不饶过我?”
叶纷飞张开嘴,但又急忙闭上,面带冷笑。
刑岳看到曲一歌道在拉他的衣襟。
他的话中总是有意无意地套叶纷飞的话,而叶纷飞更是心直口快,要不是曲一歌在旁监视,恐怕早漏出原形。
像刑岳这种老江湖是何等人物,但他今天偏偏又遇上像曲一歌这样的“小老江湖”。
刑岳多看了曲一歌两眼,淡淡一笑,道:“我们这是去南大街。”
“那里有什么可以赚钱?”叶纷飞道。
刑岳道:“那里唯一可以又快又多的赚钱法子,就是到赌场去赌。”
叶纷飞急道:“可我不会赌!” ’
刑岳道:“你不会赌,难道不会点钱收钱吗?”
叶纷飞笑道:“原来邢大侠居然是个中高手,真没想到,不知以后肯不肯教兄弟两着,省得用别的方法赚钱辛苦。”
刑岳笑而不答。
忽然间他停住了脚步。现在刑岳非但不讲话,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叶纷飞走过来也看到他这副表情,大感迷惑。
这里已到了闹市,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知刑岳瞪着大眼睛在看谁?
刑岳脸上如喷出来的是火。
他用一种极平淡的、无一比人味的口气,道:“今天不能陪你们去豪赌一场,非常抱歉。”
叶纷飞道:“你遇到熟人了?”
刑岳惨淡地一笑,道:“不错,是熟人,简直最熟不过了。”
“哦?”叶纷飞道:“能不能从他那里借点银子,先买两瓶酒解解渴也不错……”
他感到曲一歌在后面直拉他的衣角。
曲一歌轻声道:“你知道对一个人最了解的,是这个人的什么人吗?”
“你是说刑大侠看到他的敌人呢?”
曲一歌没有回答,回答的是刑岳,道:“不错,我终于又见到他了,为了今天,我已整整等了十二年。”
“那人是谁?”叶纷飞伸长个脖子东张西望。
曲一歌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邢大侠的仇人就是前面坐着吃馄饨的那个人。”
刑岳极惨淡地笑着。
叶纷飞道:“是不是那个穿大红袍的壮汉?”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曲一歌问道。
叶纷飞笑了一下,道:“这还不简单?因为我认识那个人。”
“你说什么?”刑岳猛地回过头来,双眼放着精光盯着叶纷飞。
叶纷飞急急道:“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你说你认识他?”刑岳又重复了一遍。
叶纷飞道:“我认识他的意思就是我曾见过他,但他叫什么名字,我却不知道了。”
曲一歌道:“这也叫认识?”
刑岳冷冷地道:“他叫沙无惊,江湖上人称‘铁椎’。”
叶纷飞道:“他和另一个吃馄饨的灰衣人是一起的。”
“废话!”曲一歌道,“用得着你介绍?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一路的。”
叶纷飞道:“但你却绝不会知道那灰衣人操得像是关外口音。”
他在天威镖局中见过这两个人,所以说认识。
曲一歌道:“我又没有跑到人家跟前,偷听人家讲话,自然不知道他操的是什么口音,但我却知道这个灰衣人就是闻名关外的千山牲场总管单金刚。”
刑岳回过头对曲一歌赞许地点了点头。
一句话把叶纷飞说直了眼。
原来在场的除了他以外,别人都知道对方的来历,可偏偏他还在自作聪明说认识人家。
叶纷飞没好气地道:“邢大侠,仇人就在眼前,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他说这话时,刑岳已经动了。
他虽然动了,却不是冲过去抡拳头。他动的原因,是因为对方也动了。
刑岳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但他跑不了!”
“你打算怎样?”叶纷飞问道。
刑岳道:“他能再出现江湖,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其原因也一定是金陵之会。”
曲一歌道:“你说他们要到金陵,去买赵老爷子的剑?”
“是的,也许不是全部的原因,但他们一定会去的。”
刑岳道:“他们可能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否则单金刚也不会亲自出马。”
叶纷飞喃喃地问道:“他们会有什么事呢?”
刑岳道:“我不知道,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动手报仇,我要跟踪他们一段。”
叶纷飞连犹豫都没有就道:“我们也去。”
“哦?”刑岳看着他,眼睛中充满了一种希望。
叶纷飞道:“是的,也许我们能帮你一点忙。”
刑岳轻轻地一笑,道:“你是怕我先找到你们那位小少爷是不是?”
叶纷飞眼睛看着走向远方的单金刚和沙无惊,仿佛没有听到刑岳说的这句话。
* * * * * * * * * *
山泉淙淙,古木森森,奇峰叠白的山峦起伏飞临长江之滨。
悠悠长江水正在向东流去。
李乐站在船舷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离他不远处的一位极美的女孩子。
那位女孩子长得太像笑儿了。
他还偷偷地打听到这位女孩子叫“语儿”。
语儿身边有四五个随从丫鬟,但她却很少和她们讲活,她自己一个人住在一间包舱中。
语儿全没有笑儿那般开朗活泼,也不像一个江湖人。自从一上船就紧蹙着一双秀眉,很少说话,仿佛有许多的心事。而且这些心事都是些不开心的事。
他凝视着她,希望能和她说上两句话。他至少应该知道她和笑儿有什么关系。
语儿站在结了冰的甲板上,轻轻倚着船舷,默默地注视着波涛汹涌的江水。
她身披一件墨绿色的貂绒大衣,如云的黑发披散下来,斜插着一根闪光的金钗。
不苋凛冽,寒气逼人,风象刀割般地迎面吹来,但她好像全然不知这些,似乎全部身心已沉浸在那浪花翻滚的情趣中。
她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
太美了!有一种宁静而又庄严的美。
李乐都看痴了,看着她那件大氅被风吹得象面旗子,猎猎作响,看着她那双皂青色的皮软底长靴,似乎已与甲板上的冰凝为一体了。
这是一艘顺长江而下的大型官船,顺京杭大运河而下,最后航入长江,一泻千里,直奔六朝金粉之地。
不过此时寒气袭人,乘客们都缩回舱里去了。唯独在一个舱门口站着一位魁梧、英俊的年轻人。
这人大约二十出头,一身书生打扮,白面高鼻,头戴一顶遮风挡雨的细竹编成的宽大竹笠,压得很低的帽檐下,隐藏着一双目光闪烁不定的眼睛。
想必他已伫立良久,无情的寒风吹得他脸色发青,他再也忍耐不住了,踌躇着跨前一步。
在一看之下,他就看到这人一双贼眼盯上了这位绝色佳人。
这个年轻人也知道倚靠在船舷的这位女郎,年轻美貌,但却矜持高傲,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叫人可望不可及的公主般的气韵,叫人可望不可及。
这时船已快到达金陵了,金陵是最后一站,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这个勾魂摄魄的女郎使他忘记了一切,他身不由已地冲上去……李乐大惊,刚要扑上去,做一件他早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