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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纷飞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找一个最暗的角落蹲了下去。
曲一歌道:“你为什么蹲在这里?”
叶纷飞道:“风高放火夜,月黑打劫天,自然要找一个黑暗的地方。”
曲一歌犹豫了一阵,终于道:“你有了钱,能不能分朋友一半?”
“当然!”叶纷飞很大方地道,“见面分一半。我这种人怎会忘了朋友?你放心就是了,到时我还请你到一品居去喝一夜的酒,高高兴兴地玩一个通宵。”
曲一歌一听也高兴了,把其他的想法全忘得干干净净。
咧着大嘴说道:“我还知道一大中有一个叫阮小玉的女孩子,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歌唱得更好。我们何不把她请出来赔我们喝酒。”
叶纷飞大笑,高兴地道:“就这么说定了,但咱们是两个人,怎能叫一个女孩子,完全可以再叫一个么!对不对,小曲?到时……哈哈……”
两人尽情地放肆笑着。
其实他们两人现在身上的钱加在一起,只够买两块大油饼的,而且还是不带芝麻的那种。
曲一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时常会做着这种很美很美的梦。
但他们笑了一阵,又同时停住了笑,相互对望着。
曲一歌长这么大,从没有打过劫,就连劫富济贫也没干过。叶纷飞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打劫这个念头也没有有,但今天头一回想到,就要真的去做了。
以他们的身手,甚至能到皇宫中去打劫,但此时却都有些心慌。
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对这种半夜打劫的事情却又感到大有刺激。
曲一歌暗道:“这么事对江湖人来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做一两回也没有什么。”
叶纷飞道:“我们只抢他一半钱,这在江湖上叫做见面分一半,也不能说我们坏了规矩。”
曲一歌用力地点头,表示他的话有道理。
叶纷飞道:“你到前面去,碰见有人过来,就跟他要过年的钱。”
曲一歌不懂既然打算抢钱了,为什么还要伸手要钱?
叶纷飞解释道:“如果他给人钱,就说明他是为富有仁,咱们就不抢他的。但如果不给,哼!他就是为富不仁,我就要劫富济贫了。”
曲一歌又感到他这句话太有道理,于是他走到胡同口,蹲坐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四周。
现在已是二更,而且又是元宵佳节,还有很多人都没有睡,城里灯火通明,远处传来人们的欢笑声。
可这里偏偏没有一个人过来,冷清得很。在耳办的只有呼呼的北风。
曲一歌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号最可怜的人。
叶纷飞虽然也同他一样,蹲在黑冷的夜里“等”钱,但他不同,叶纷飞是有家不回,而他曲一歌是无家可回。
他为自己的身世感叹。
自他他师父死后,他就没有了一个亲人,他的朋友很多,可没有个朋友能和他在一起闯荡江湖的。
有福可以同享,有难却不能同当,这是好朋友吗?
这就是一个浪子的命运吗?
曲一歌忽然想到李乐,想到了叶纷飞。
李乐虽然是世袭爵爷,但从没有看不起他,而叶纷飞呢?虽然有些爱占小便宜,但却是绝对够朋友的。
他甚至感到叶纷飞还不如他。因为叶纷飞还有一个家要照顾,还有一个小爵爷要照顾。
现在李乐不见了,大过年的,叶纷飞不是有家不回,而是有家不敢回。
叶纷飞过得绝没有他曲一歌过得那么潇洒、自在。从这一点上看来,曲一歌并不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曲一歌心中暗笑,叶纷飞居然敢半夜打劫,要是给李长淳知道了,不知会怎样?
想到李长淳如果知道这件事,脸上的表情该是何等的模样?他几乎要笑出了声。
也不知是叶纷飞把他“带”坏了,还是他把叶纷飞“带”坏了?
曲一歌正胡思乱想时,前面已出现一道人影。
他急忙屏住呼吸凝神望去。
从身影上能看出这人身材高大,而且很有力气,走起路来“咚咚”作响。
这时,那道黑影忽然站住了,东张西望了一阵,然后放开大步向曲一歌这边的胡同走来。
曲一歌在想,这人一定干了什么坏事,否则怎会鬼鬼祟祟的样子。
抢这种人的钱,那才真是劫富济贫。
曲一歌还希望对方不要给自己钱,那样抢起来更有劲。花起钱来,也更有意思。
那人转眼间已走近。
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来人长得什么模样,曲一歌也不抬头,免得让对方看见自己的长相,到时告到官府中,画一个极标准的头像挂在城门口,那时他可就真得露大“脸”了。
“来得好!”刑岳不禁赞了一声。
这式鸳鸯脚使得淋漓尽致,架势、劲力、速度、角度,从任何一个方面都说明这是一个高手踢出来的。
这时曲一歌的一拳业已打到刑岳背后。
曲一歌居然一点没听出刑岳的口音,到现在还叫道:“想要命的就留下钱来。”
刑岳临危不惧,大笑声中,连闪再闪,一连换了三个身形,避过对方前后夹击的攻势。
幸好叶纷飞只是一心想逃,根本不去追击,只见刑岳被曲一歌缠住,便头也不回地飞逃。
刑岳避过叶纷飞鸳鸯脚的同时已回手一掌,正打在曲一歌拳头上。
这一掌,刑岳用了至少五六成力道。
曲一歌只感到身子猛地一震,这才站稳。不由地叫道:“好大的力气!再接大爷这一拳。”
他也投想到头一次“打劫”就遇上一个高手。
但这时他绝不示弱,于是他用足了力气打出了一拳,直奔对方后脑。
刑岳一听拳上的风声就知道不对。
这一拳没有二十年功力,是打不出来这种撕破空气的刺耳风声的,刑岳身体向后跳了过去,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暗中对刑岳下手?”
这曲一歌才真的听出刑岳的口音,口中大叫一声“不好”,撒腿就向后逃去。
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打劫别人的叶纷飞会一声不吭地逃走。
原来打劫远远不如想得那么刺激。
他们都明白了,而刑岳却更糊涂了。
这两个高手装作打劫的要杀他,而现在却又主动撤走,这是为什么?
曲一歌跑得真快,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但这时叶纷飞却又回来了。
叶纷飞是向胡同里逃的,但他绝没想到这条胡同居然是死胡同。
所以他只好回来了。
而且就在他准备蒙上脸,一口气冲出去的时候,胡同旁忽然传来“呀”的一声。
胡同里的一家人家大门打开了,并且走出了一个老人,但这还不是可最可恼的事。
最可恼的事是这老人手中还提着一盏灯笼,类笼中还点着明亮的火烛。
现在谁都看清楚谁了。
刑岳一脸古怪表情,好像从没见过叶纷飞似地直着眼盯着他。
叶纷飞只有站着苦笑,脸上的表情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而且还是活的苍蝇。
刑岳和叶纷飞没有仇,就算有也是为李乐的事造成的,但这个仇谁也不会去认真地“记”。
刑岳除了一头恼火和不懂就没有别的了,叶纷飞此时也只好老实交待。
曲一歌也回来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和叶纷飞并肩站着。
刑岳此时却忽然大笑起来,道:“原来是这样,但我能看出来,你们是头一次打劫,对不对?”
“不是打劫!是劫富济贫!”叶纷飞急忙辨道。
“好!就算劫富济贫。”刑岳道,“可你们的经验太差,到时恐怕劫不了富。反而被富劫了。”
他说着一挥手,带他们走出这条小胡同,又继续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钱难倒?”
叶纷飞道:“我们还没有学会怎样赚钱。”
刑岳道:“我也不会赚钱。”
“因为你有钱,所以不用学赚钱。”曲一歌道,“可我们现在没有钱。”
刑岳道:“我也没有钱!身上一个子没有。”
叶纷飞不信。
他是不愿相信。要是刑岳身上真的一个子没有,那么刚才他们所做的事岂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事?
刑岳果然道:“幸亏刚才有那位老丈出来,否则我被两人高手打趴下还不知是为什么呢?”
“是啊是啊!”叶纷飞连声附合。其实心时在道:“要不是那老头打着灯笼出来,就算把刑岳打倒,再一翻口袋,一个子没有,那还不把人气吐血?”
曲一歌道:“我不信邢大侠出门没带银子。”
刑岳叹口气,道:“往常自然要带,但今天却不是往常,这说起来,还要怪你们的那位小少爷。”
“什么?”叶纷飞不懂,他不带钱和李乐有什么关系?
刑岳道:“你们那位小少爷本事大,胆子更大,白天跑到柳家庄大闹一通,让邢某栽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的跟头,后来我们老爷知道了,让我出来打听一下,你们这位小少爷是什么来路。”
“不能说,不能说!”叶纷飞急摇着手道。
刑岳也不逼他,只是继续道:“我在老爷面前说了大话,要把你们那位小少爷带回庄来。可今天在‘大酒缸’被他一句话,惹火上身。”
他重重唉叹了一声,又接道:“没想这位小爷这么滑头,我现在是有家无脸回。”
叶纷飞“哈哈”地大笑着。
刑岳的情形和他差不多,没想到天底下居然真的无巧不成书,无独有偶。
“你笑什么?”刑岳道,“看你们这架势,恐怕你们那位小爷也把你们耍了吧?”
叶纷飞哼了一声,不说话。
这回轮到刑岳大笑了。
曲一歌却在一旁唉声叹气,道:“现在谁也不要笑谁,反正天底下最穷的穷个光蛋碰到一起了。”
刑岳道:“想得到钱还不容易?跟我来!”说完向城南走去。
听到他这句话,曲一歌立刻精神百倍,一脸欢悦的样子,拉了拉叶纷飞的衣角。
叶纷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
“怕什么?”曲一歌道,“现在就算再去打劫,也有个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