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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婆污垢满颜,半蜷着身子,双眼紧闭,左腿上干涩血迹历历在目。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得了重病,死期不远;有人说是几天不吃不喝,饿得只剩半条命;还有人说,那条腿是被疯狗咬伤的,恐怕已患有狂犬病。
此话落地,周围的人“呼”的一下闪出老远。
谁不怕狂犬病?
可李乐没走。
如果是饿的,李乐身上还有干粮;如果是患病,李乐身上有银子;如果真有狂犬病,李乐身上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纯钢青锋剑。
他轻轻靠近老乞婆,想帮她查看一下腿上伤势。
老乞婆猛地睁开眼睛。
两道射人心肺的眼光,如两支利箭射到李乐脸上。
李乐心中一惊,本能地把手缩了回来,暗道:“好犀厉的眼光。”
“小子!你要干什么?”老乞婆的声音嘶哑,像两张破铁皮碰出的尖锐声,听得令人难受。
李乐小心翼翼地道:“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你会治伤?”
“不会!”
“不会你看个屁!”老乞婆瞪着怪眼骂道。
旁边有人替李乐打抱不平,这老乞婆太不通人情了。
李乐讨个没趣,站起身道:“我想知道是不是被狗咬的!”
“就是被狗咬的!”
众人一听,躲得更远。
李乐也觉得没趣,从身上摸出一大块银子,扔给了她。
他叹息一声。
他不是可怜对方,原本想做些好事,以体现体现“大剑侠”助人为乐的热心肠,却没想碰了一鼻子灰。
李乐回身走去。
老乞婆道:“老娘从不欠人情,银子收下,这块金牌送你!”
一道黄影飘忽飞来,掉在李乐脚下。
李乐弯身拾起,仔细一看,是一块手掌般大小的牌子,白银为底,四周镶金,中间四字——“乘龙金牌”。
李乐掂掂份量,金牌的重量绝不亚于那块银子,况且金牌上还镶有金边,铸造精巧,其价值不低于五两银子。
他明白了,这老乞婆并不是要饭的叫花子,而是风尘侠丐一类的江湖人物。
他躬身道:“老婆婆需要帮助吗?晚辈无能,但不知能为你做……”
“无能之辈,能做些什么?没你的事,走远点!”老乞婆瞪着眼打断他的话。
李乐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是好。
是感激她?还是和她互骂几句消消气?
他只有叹息一声,转过身走去。
没走几步,远处的茶馆传来一阵喧哗。
又有热闹看了!
李乐心中的气自然消去了不少。
他回头道:“婆婆……”
忽然间,他说不下去了。
那老乞婆已不见身影。
李乐四处张望,周围一望四野,连鬼影子都没有,那她会到什么地方去?
谈起逃跑,李乐最在行。
他立刻审视一下周围情况,转眼间就判断出,老乞婆不是躲在大树上,就是躲在路边的坑漕中。
他围着大树转了两圈。
树高叶茂,但凭李乐一双如鹰锐眼,还是看出树上只有十九只麻雀,却没有一个人。
他走到路基处,顺着路边的渠坑望去,不由得拍手笑了起来。
老乞婆躲在一个凹处,把稀泥盖在身上,形成了一道自然保护色。
没有李乐这种眼力,恐怕很难发现她。
“我十岁就玩过了,很脏的!”他大笑着。
忽然间,他不笑了。
只见前方冲来十余匹快马;马上之人个个是戎装怒汉。
一匹马当先冲到李乐面前,马背上的汉子“唏津”一声,高头大马长嘶而立。
这是一位金边黑袍大汉,三叉黄须,貌相魁梧,两道浓眉紧锁。
他粗大的嗓门问李乐道:“你看见一个老乞婆没有?”
“有!”李乐答道。
“她人呢?”
“走罗!”李乐漫不经心的样于。
那汉子东张西望,大眼睛猛地一瞪,喝道:“臭小于,老实说,老乞婆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向那边走的!”李乐指着官道大路。
大道笔直,一望百丈。
“她腿上有伤,能逃得多快?怎么不见人彰?”那汉于怒喝道。
“本来走的很慢,但发现你们过来,她就连蹦带跳地拼命逃去,比老猎狗还快,转眼间就不见了。”
李乐说完紧闭上嘴。
他怕自己笑出来,心里暗暗高兴,这次可以嘴头上讨回老乞婆一些便宜。
“我汤成龙眼里不掺砂子,你小子不说实话”
李乐无奈地道:“你自己看看这里,夏麦已收,光秃秃的一望无际,根本无法藏身。她能躲哪?还能躲到我裤子里?”
说着,他就要把裤子解开。
汤成龙气得瞪眼直哼。
旁边一个汉子道:“汤爷,这小子说得没错,这里不可能躲一个大活人而看不见的。”
“难道她插翅膀飞了不成?”汤成龙拧着眉毛道。
“也许顺大道逃走了!”
“不可能!她中了大爷一记‘一日散星掌’,十二时辰之内根本用不上内力,不可能逃得这么快!”汤成龙信心十足地道。
“也许汤爷当时的掌力……”那汉子小心地试探着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了汤成龙的“一日散星掌没练到家,这怎么可能?
他左右环顾—周,眼光盯在那棵枝叶茂盛的高大槐树上。
他使个眼色,手下的十九位彪汉同时举手发镖。
数十道暗器暴雨般射向树顶茂密处。
“哗哗”声乱响,树叶飘落,中间还有十九只被射死的麻雀。
这一场镖雨已证明树上没人。
众大汉都直了眼,看向汤成龙。
汤成龙问李乐道:“你这臭小子在路边伸着脖子干什么?”
他是很细心的人,发现李乐当时在路边的动作奇怪。
李乐一咧嘴,道:“撒尿!”
“尿呢?”
李乐脚下的土地干涩,没有丝豪水迹。
“你们突然跑过来,尿被吓回去了!”李乐一脸很害怕的样子。
汤成龙无话可说;但怎么看,都觉得跟前这少年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心中暗道:“臭小子岁数不大,但气质非凡,面对我们十余个汉子,能不亢不阜,面不改色。”
“老实说!”他大喝一声,怒气冲冲地道,大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老乞婆去向。否则抓你回去,严刑拷打,治你同谋之罪!”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人都吓得直退,恐惧的眼光看着李乐。
他们都是本地人,都知道这汤成龙是何等人物。
没有人不为李乐担心!
李乐却轻松不在意,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朗郎乾坤,岂容你如此嚣张!”
他的话音刚落,汤成龙手中马鞭已抖出,如—条怪蟒,迅地缠在李乐脖子上。
李乐整个人被吊着提了起来,飞到他马鞍上。
“你说不说?”汤成龙收回马鞭,手指点在李乐的麻筋上。
“哎哟!***……”
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痛,让李乐不由得大叫起来。
他挣扎着身体,只扭了几下,那块金牌就从怀中掉落下来。
立刻有一骑手,马鞭急扬,卷起地上金牌,递到了汤成龙手中。
看清金牌,汤成龙不由一惊,喝问道:“这块金牌从哪里来的?”
“就是本公子的!……你放我下来!”
汤成龙不再说话,压住李乐身体,向众人打个呼哨,提缰向城门奔去。
李乐骂声一路不绝;等到了城门时,汤成龙的祖宗十八代已被他骂遍了。
李乐所知道的脏话都已骂完,也骂累了。
他靠着墙壁,用迷迷糊糊的眼光打量四周。
这里是一间很大的柴房,柴草分类整齐的堆放成五垛,墙壁粉白,崭新干净。
后墙上方有一个桃木绿漆的通气窗口,黑油油的房门虚掩。
但门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汤成龙没有对他太在意,谁都看得出,他是个不会武功的纨绔子弟。
“这是谁家府第,一间破柴房也弄得如此豪华。”他自语道。
“有人吗?小爷肚子饿了……”他大叫起来。
门外汉子充耳不闻,装聋作哑。
“他妈的!就是坐大牢也有个送饭的,三四个时辰了,当小爷不存在呀?”
没有人理他。
他身上的五百多两的银票、那柄宝贝似的长剑、老乞婆送他的金牌,还有随身带的牛肉干,全被汤成龙一股脑儿搜走了。
“土匪强盗……”李乐骂两句,肚子也随之“咕咕”叫了两声。
“五脏庙”造反,实在无法安心。
他站起身,察看周围情况。
“让你们见识一番小爷的本事……”他心中暗道。
这里只有大门和窗口两条出路。
从窗口爬出,必然发出声响,门外两个壮汉岂会听不到?
就算他们是聋子,但一旦出了窗口,必然会引起来往之人的注意。
李乐把一切情况都估计到,最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藏身柴草中,打破气窗。
外面的壮汉从门缝中一看,不由得吃惊不小。
他们急冲向房后。
李乐从柴垛上跳出。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岂能不中本少爷的‘调虎高山’之计?”
他带着微笑,自鸣得意,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出去。
刚出房门,他就站立不动了。
面前站着一个人——汤成龙。
汤成龙没有出手抓他,只是说了两字:“过来!”
李乐心惊肉跳,但又不得不乖乖地随他而去。
走过大院,绕过三座阑亭,穿过待客厅堂,向左一拐,进了一间雅房。
房外雕栏缭绕,窗前花木扶疏,屋内书栋珠帘,茶香沁人。
“好阔气,好气派,好派头,好头……”他说着,看到了桌上的茶壶。
他端起茶壶,一干而尽,这才问道:“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汤成龙道:“老爷吩咐,请李公子在这里下塌,以前的事是场误会!”
“这还差不多!”李乐笑笑,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其他公子都到了,只差你这位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