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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璧顺口接到:“丁紫苏才不会怕我们。阿蔻的爹娘都在他们手里,阿蔻就算和我们相遇了,也没什么用。”
窦阿蔻闻言,悲从中来,又哭湿了唐寻真一条帕子。
唐寻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顾怀璧的嘴缝起来,顾怀璧才醒悟过来,挫败地拍了一下额头,跟着蹲下来哄窦阿蔻:“阿蔻,徐离忍既然说九辛在西烈堡,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要急,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也许九辛会出现也不一定。”
窦阿蔻渐渐止住哭声,她只是发泄掉近些日子以来的情绪,哭完了,顿时就觉得好过了很多。她心思单纯,性子又乐观,想了想,觉得顾怀璧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自己擦去了泪水,哑声道:“嗯。我等阿辛出现,如果阿辛没出现,我就去找他。找到了他,再去救我爹和姨娘。”
顾怀璧和唐寻真在心里叹了口气。徐离忍当皇上,窦家被抄,窦进财和姨娘被扣住当做条件交易,傅九辛又恰恰在这时消失,这绝不是巧合,说不定是一盘很早前就布下的局。他们谁都知道其中□重重,也许是谁都想不到的进展,可只有窦阿蔻依然这样简单又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想法,不知该说她是单纯还是愚蠢。
可若不是她这样简单纯净的性子,傅九辛又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九哥哥
武林大会在西烈堡聚侠台上举行。江湖门派各自占了位置,起头是掌门或派出的弟子,随后是门人。
唐寻真远远地见到窦阿蔻,朝她挥手:“阿蔻!这边!”
窦阿蔻费力地穿过人群挤到唐寻真身边,才发现她占了一个绝好的位置,这边视野开阔,将整个聚侠台都尽收眼底。
顾怀璧站在西烈堡堡主身后,悄悄地朝唐寻真这边投来一眼,然后微微笑了笑,唐寻真嘴里嚷着“死相”,脸上的表情却很愉悦。
窦阿蔻看在眼里,想起下落不明的傅九辛,心里有些酸涩。
西烈堡堡主说了一通话,大意是此次寻宝需要江湖各派同心同力协调合作,希望大家能尽弃前嫌抛去私心,听从堡主分配职责,各司其职。届时宝藏如何分配,端看毫辉城下埋的是什么宝藏,再和各派掌门商议。司幽国在煌朝以西,离西烈堡大约半个月的路程,这半个月的时间就留给各派筹备远行的物资。
他说完,振臂一呼,底下的江湖人士纷纷响应。公孙墨家的门人说毫辉城一定有机窍,没了他们公孙墨家可不行;磅礴门的弟子说五十年过去,说不得机窍都生了锈不管用,还是得靠他们磅礴门的火石炸开地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热切。从前虽也有人探过司幽国宝藏空手而归,但这次整个武林都参与进来,众人是材火焰高,一定能有所收获。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大头肯定会被几个大门派分走,但对于小门派来说,捞些金银也是好的。
聚侠台上人人踌躇满志,又都是豪爽的性子,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挑了别派的旧识说是要切磋,在聚侠台上捉对儿厮杀起来。
厉家家主看着这蓬勃热闹,朗声笑与西烈堡堡主道:“顾堡主,依我看,这一回齐集武林人士,司幽国之行必能有所行。听闻毫辉城城主历代相传的名剑楚蚀可破日月,若到时寻到了,不知堡主可否让于我厉家?”
顾堡主皱眉,厉家不是行枪法么,要一把剑干什么。他正想说什么,忽听聚侠台上空传来一声长啸。
这长啸之人内力极深厚,有几个正在切磋的弟子不慎被这长啸动了心神,真气翻腾之下呕出一口血来。
啸声直冲九重霄,石破天惊一般尖利嘹亮,啸声结束后,那人又笑道:“楚蚀是我司幽国镇国之宝,你们说要就要了?也要看尔等有没有这本事!”
顾怀璧皱起眉头,运气调息免受啸声扰动,他尽力想分辨出这神秘之人在哪处发声,细细分辨之下,却只觉得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竟不能根据声音判别方位。
他气发丹田,朗声道:“晚辈不敬,前辈可否现身一叙?偷偷摸摸乃宵小之为,实叫人不齿。”
那声音答道:“不齿?你武林正派齐聚一堂,商量如何偷取别人的财富坐地分赃,倒说我不齿,真是可笑之至!”
在场众人被戳中痛处,脸面上都挂不住,骂骂咧咧起身要找神秘人。
神秘人却再没有出声。顾怀璧眼观四方,忽然瞥见聚侠台西南角有一抹黑影极快地掠过,虽然是十分短暂迅速的一瞬间,但却被他捕捉到了。
“止步!”他蓦地飞身而上,正要去追,忽见百草经丁家所在的位置上飞出了一把银针,齐齐扎在刚才神秘人落脚的柱子上,而后又一抹紫影飞出,极快地追着神秘人的方向而去。
窦阿蔻正看着这变故看得眼花缭乱,忽然身子被人一挟,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
“丁紫苏你放我下来!”她扭头,看到挟着自己的人正是丁紫苏,也是刚才发针的那抹紫影。
“闭嘴!”丁紫苏看了看后面紧追不舍的顾怀璧,几个起落间又往后飞了几把银针,顾怀璧为了躲这漫天的飞针,渐渐地被甩远了。
窦阿蔻的轻功很糟。但显然丁紫苏的轻功十分了得,挟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不被前面逃窜的神秘人拉开距离。
她一面紧追,一面瞄准了神秘人落脚的树枝,银针把把飞出。
一逃一追了没多久,神秘人在前方不远处猛地一止步,回身骂道:“你这个小女娃!要追老夫到何时?要不是看你年纪轻轻又是个女人,我早出手了!”
丁紫苏也落了地,窦阿蔻在空中飞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脚站到了实地上,连忙挣脱掉丁紫苏的胳膊,向神秘人看去。
神秘人穿了一身黑斗篷,从头到脚皆备包得严严实实。窦阿蔻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由一怔。这人居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是精神却很矍铄,尤其有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
丁紫苏将窦阿蔻往前一推,推到了老人那边。
老头子一愣,怒道:“这是干什么?”
丁紫苏嘴角弯了弯:“这是你家少主的一个故人。带她去见你家少主,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老人闻言,仔仔细细地将窦阿蔻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狐疑地自言自语:“故人?”
窦阿蔻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那样的眼神太犀利,好像是凌迟一般一块块割她的肉。
老人看看窦阿蔻,他看出窦阿蔻武功不精,最多也是中上的水平;他再看看丁紫苏,这女娃儿虽然轻功了得,但内力不济,也不足以构成威胁。
他皱眉:“好吧。若是少主不认识这个小丫头,别怪我灭口。”
他又看向丁紫苏,心里在盘算要不要杀了她,却听丁紫苏老神在在:“我和你家少主有一桩交易要谈,你要是杀了我,小心你自己的老命。”
老人疑心极重,眼睛在窦阿蔻和丁紫苏之间转了好几圈,才道:“行。我带她进去。”
丁紫苏毫不迟疑,也不想探寻老人最后的落脚之处,转过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林间。
只可怜窦阿蔻,刚被丁紫苏挟着飞了这么远,又被这老头子像拎一只小鸡一般,拎着再度在林间穿梭起落。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从前她被傅九辛抱在怀里飞时,只觉得既刺激又兴奋;可是换了人,她只觉得可怕。
不知飞了多久,老人渐渐地减缓了速度,而后窦阿蔻被不客气地扔在了地上:“到了,自己起来走。”
窦阿蔻睁开眼一看,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她粗粗估计这里离西烈堡已有了大半日的路程,却不想在这密林深处,居然有一座小规模的行宫。密林掩映下,青瓦白墙隐隐绰绰,隐约还可听见流水飞瀑的声音。
老人推着她,粗声粗气道:“发什么呆?赶紧走。”
他推着窦阿蔻走到行宫门前,在一边的机关上转了几圈,石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里头几个少年正在习武,闻言转向他,笑道:“陈伯回来了?可打听到什么情况——咦?”
他们探究的目光落在窦阿蔻身上,好奇道:“这小姑娘是谁?”
看上去乖乖巧巧白白净净,倒像一只玲珑剔透桂花馅儿的汤团。
那个叫陈伯的转身关了门,笑骂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少主在哪里?”
他们扬了扬下巴:“玉春亭里。”
陈伯点点头,带着窦阿蔻往玉春亭里走去。玉春亭在这座行宫的最高处,青石板的阶梯层迭铺就而上,两旁皆是桃树,偶有风吹来,桃花瓣落了一地,简直仿佛身临仙境。
窦阿蔻无心欣赏这景致,她跟在陈伯后头,越往上走,只听水声愈发清越,清凌凌的煞是好听。
玉春亭一角翘起的屋檐慢慢自桃林中转出,窦阿蔻一眼就看到了庭中那个人影。
她的先生素来不爱穿华衣,如今也是一身素淡,着了青蓝的长衫,交领同色,腰间一条兰色的衣带,将他的身段勾勒得越发挺拔修长。
窦阿蔻眼眶发热,在心里想了很久的人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她居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窦阿蔻吸了下鼻子,呜咽着叫出声:“阿辛!”
傅九辛身形遽震,转过身看着窦阿蔻:“阿蔻?”
窦阿蔻扁了扁嘴,呜的一声,扑到傅九辛怀里去,像从前那样搂着他的腰在他的胸膛上蹭脸:“阿辛,我找到你了!”
她没有注意到傅九辛在接她时有一瞬间的迟疑,也没有看到傅九辛脸上丝毫没有重逢的喜悦,更没有注意到陈伯脸上探究的神情,她蹭了好半天,直到傅九辛轻轻把她推开,才发现出不对劲来。
“先生?”她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改了称呼方式,以为阿辛是因为她没礼数而不高兴。
陈伯笑道:“少主,这是……”
“窦进财的千金,窦小姐。”傅九辛淡淡说,他如是介绍窦阿蔻的身份。
“九哥哥,她就是你说的窦阿蔻?”身边有一个娇嗲嗲的声音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