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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先生!你真是好人!”窦阿蔻高兴地叫道,毫不犹豫地立刻奔向傅九辛。
——先生的背比徐离的手诱惑大多了。
徐离忍讥讽地一勾嘴角,收回了手。
窦阿蔻跑到傅九辛面前,七手八脚地缠了上去,觉得不够稳当,把屁股又往上头挪了挪。
“好了?我起来了。”傅九辛驮着她,稳稳地站起来。
啊!窦阿蔻在心里快乐地大叫,先生的背好宽阔,先生走路的步伐也很稳重,趴在上面既温暖又舒适。她把头往傅九辛背上一靠,随着傅九辛走路的节奏,居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傅九辛很不好受。
以他的功底,背一个人上阶梯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背的是窦阿蔻。那个小时候就跟在他后头的小萝卜头,在这些年悄无声息的岁月里,偷了时光的秘密,长成了一个少女。
她柔软而馥郁的身子就贴在自己背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胸前的贲张丰满,她的脑袋垂在自己颈侧,时不时有温热的气息喷上肌肤,大概是因为同一个姿势睡久了,她无意识地偏了偏头,嘴唇“唰”的一下拂过傅九辛的颈后。
先生差点儿滚到阶梯下,他暗自凝神静心,调理紊乱的气息,好一会儿才觉得开始平静下来。
他心如止水地背着窦阿蔻,步履也开始快起来。在最后一丝日光消失在清墉城山头的时候,走上了山门。
他偏了偏头:“小姐,到了。”
“啊?”窦阿蔻迷迷糊糊地自傅九辛背上滑下,吸了口口水,睁眼一瞧,面前站着来接他们的顾怀璧和唐寻真。
唐寻真啧啧摇头:“阿蔻,我在这里从上午等你到下午,你倒好,吃着先生的豆腐,揩着先生的油,这小日子过得可舒坦。阿蔻啊,是不是觉得这千阶石梯还太短了些?”
唐寻真一张嘴损起人来,能让死人都羞得活过来跑走。偏偏顾怀璧也煽风点火:“小师妹,我看,咱清墉城要办喜事了?”
“没、没!你们别胡说!”窦阿蔻急得跺脚,这种话让先生听见,先生肯定会生气的!先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窦阿蔻连先生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敢染指!
她偷偷看傅九辛,先生却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顾怀璧看看傅九辛,又看看窦阿蔻,哈哈一笑,勾着傅九辛的脖子一路走一路说:“傅兄,来,等你好半天了。我从西烈堡里带了些酒,是五年前我埋在我院子里梨花树下的陈酿,还没开封,等着你一起喝呢。”
他走远了,等看不到窦阿蔻他们了,才凑近脑袋贼兮兮地问:“傅兄,怎么?小师妹被你拿下了?”
傅九辛不置可否,勾了勾唇角:“还没。我等她自己开窍。”
顾怀璧大惊小怪地嚷嚷:“等她自己开窍?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不是还有个徐离忍么。”
“你是说……先让窦阿蔻在徐离忍那里知道什么是爱,怎么爱人?别开玩笑了,万一她真的陷进去了你要怎么办?”
“不会。”傅九辛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率先走开了。
顾怀璧愣在原地,看到清墉城山门处有一枝红梅爬出了墙,在墙外开得正盛。清墉城一个伙夫拿了斧头,唰唰几下干净利落地砍下了出墙的那些枝节,拿去当柴火烧了。
顾怀璧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小跑着跟在傅九辛后头追过去了。
这边唐寻真拽着窦阿蔻的手嚷嚷:“走了走了,我有一堆话要和你说呢!”
窦阿蔻身不由己地被她拖着走,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
她一回头,看到默默站着从头到尾被忽略的徐离忍,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从傅九辛背她上阶梯,到她和师兄师姐热闹的寒暄问候,似乎大家都忘了徐离忍,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注意他。他站在一边,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窦阿蔻心里很内疚,她叫:“徐离,我……”
徐离忍却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走了。
唐寻真草草看了一眼徐离忍,拖着窦阿蔻走得更快:“哎呀走了走了,我带了家里的如意糕,我们一起吃。”
晚上,唐寻真又赖在窦阿蔻这里,说了很多话。她说现在那个司幽古国宝藏的事情,越来越多人知道了。好像是江湖上有人故意放出这个消息似的,西烈堡、江南厉家等几个大门派一合计,打算三月初在西烈堡开一个武林大会,商议此事。
她又问:“阿蔻你去吗?我是要去的。就当见见世面,到时候,武林各门各派都要去,水路的十二排,暗杀的七杀连环坞,擅机窍的公孙墨家……哇,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窦阿蔻听得云里雾里:“很好玩吗?”
“当然啊!到时候清墉城肯定也要派人去的,阿蔻,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唐寻真说得兴奋起来,指手画脚眉飞色舞,很快就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窦阿蔻趁着她熟睡,偷偷地爬起来,溜出门外。
她心里很内疚,是她把徐离忍带下清墉城带回家的,可现在她又不理他,到头来徐离忍还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她就像一个丢了鸡崽的老母鸡一样,太不好了。
窦阿蔻溜到徐离忍的住处去,屋里只有昏黄的一盏灯。窗纸上映出徐离忍的影子,正佝偻着背痛苦地呛着,窦阿蔻吓了一跳,连忙冲进去,徐离忍果然又发病了。
他伏在椅背上,一手掐住自己的咽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冷的天里,他居然出了一身汗。
窦阿蔻担忧地看着他:“徐离,那些人参补品吃下去,一点用都没有吗?”
徐离忍咬牙捱过这次痛楚,吃力地坐在椅子上:“窦芽菜,你真笨。一早和你说过了,我这病是很小的时候被人下了一种毒,刚开始的时候不大发病,年龄越大,发病次数就越多,到我三十岁的时候,就会毒发而亡。”
窦阿蔻很难受,她虽然从前就听徐离忍说起过,可再次听到,还是觉得徐离很可怜。
“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吗?”
“也许有吧,反正我不知道。”徐离忍无所谓地说完,看着窦阿蔻,忽然眉梢一挑:“窦芽菜,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
窦阿蔻很茫然:“喜欢你?”
上次徐离忍抱她的时候也说过,但她那时没有放到心里去,现在听徐离忍再一次提起,觉得很惶惑。
“是啊。你看我发病会难受,喜欢和我说话,跟我在一起很开心,这样就算喜欢了。”
“喔。”窦阿蔻有点恍然大悟,“那我也喜欢先生。”
徐离忍凉凉地笑起来:“那种喜欢和这种喜欢不一样。”
窦阿蔻更糊涂了。
徐离忍放低了声音,悄声道:“喜欢我,就要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胖窦芽菜?”
我要让你助我一臂之力,荣登大位。
十二式
隔天,窦阿蔻起了个大早,酒肉散人说要教她新招数。
酒肉散人单腿立在舞象台的梅花桩上,白衣和白胡子一同在风里飘。
窦阿蔻崇敬地看着他:“师父真是仙风道骨。”
酒肉散人一回头,咧了一张嘴笑:“徒儿,给为师的带拜年礼了没?”
窦阿蔻弯下身子,吃力地搬了一个大物件过来:“有的呀。师父,你看,这是我们家新培育的长寿梅盆栽,修剪整育成了喜鹊登梅的形状,师父你喜不喜欢?连宫里都还没有的呢。”
酒肉散人看着那翠绿的半人高的梅树,尴尬地笑了几声,他是酒肉散人,是一个俗人,爱吃肉,爱喝酒,不爱盆栽。
跟着窦阿蔻来的傅九辛拎了一串酒葫芦:“喏,新酿的荞麦烧。配风干的黄牛肉吃,味道极好。”
酒肉散人眼睛亮了亮,自梅花桩上飘下来,心想还是傅九辛这个徒儿有眼色。他拔开葫芦塞子就往嘴里倒,半瓶下去,惬意地长叹一声,豪气干云道:“阿蔻,来,趁着酒意,老夫把这招斩峰十二式教给你,配合你从前学的游云惊鸿,自保绰绰有余了!徒儿,看着!”
他踩着最后一个字眼儿腾空而起,翩然落到窦阿蔻身边,轻巧地解下她的佩刀,刀光起落间,拉开架势大开大合。
斩峰十二式的招式简单利落,看似全身皆是空门破绽,但其招式凌厉霸道,排山倒海压下来的气势有睥睨天下之感,旁人被这气势死死压住,连气都喘不过来。
窦阿蔻直觉刀风直扑门面,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只见酒肉散人已腾至半空,吐纳声息:“斩!”这一喊声如洪钟,气势震天,窦阿蔻只见他双手擎刀,眼花落错下,一根梅花桩被他自上而下当当中剖开,应声劈成两半。
窦阿蔻看傻了。那一砍一劈一斩,像九天落下的银河一样,飞流直下,破空山海,她被震住了。
酒肉散人打了一个酒嗝:“徒儿,记住没?记住好好练。”
窦阿蔻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头子把刀还给窦阿蔻:“徒儿,好好练啊。三月二十五在西烈堡举行武林大会,商讨司幽古国王朝积累遗留下来的宝藏之事,到时我们清墉城也要派人去。我们清墉城里,徒弟虽然多,但大都是别门别派习武的,不是本家人。到时真要派人去,还真派不出几个。你可要给为师长脸争气啊。”
窦阿蔻觉得有些郁闷。她原来以为唐寻真说的什么古国、宝藏,就是她们俩之间的悄悄话,或者是唐寻真自己的梦想,没想到江湖上却早已闹得沸沸扬扬,自己也逃不开去。
她想,她的宏愿很简单,就只是吞白米饭,吃红烧肉,抱美郎君嘛。
酒肉散人看出她的不乐意,连骗带哄:“徒儿,那古国宝藏里的宝贝可不只是金银财宝呵。据说有不少失传的武功秘籍,五十年前,司幽国国主擅剑,一把楚蚀剑挑了整个中原武林,只可惜啊,司幽国地处西域,戈壁滩中流沙无数,一次大风暴,把整个毫辉城都埋在了地下,司幽国也就渐渐没落了。那把楚蚀剑和剑谱,都跟着毫辉城湮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