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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们这是要拦我了?”连语涵正在气头上,当下眼中再次聚起风暴。
“属下不敢。”应声的却不是李邕,而是这群灰衣暗卫的头,也是负责淮南府的暗卫首领。
“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这群暗卫虽然姿态做的足,嘴上也时时不忘用敬语,但却显然没将一个七岁女娃娃的话放在眼里。连语涵打小被捧惯了的,如今虎落平阳,却见这群暗卫这样阳奉阴违,气恼可想而知!
这会儿练武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她年纪虽小,力气却不小,端起桌旁的红木凳子半点儿不费力,直接就向跪在门正中位置的暗卫脑袋上砸去。暗卫头领没成想她竟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一时没能躲开,脑袋被砸得鲜血直流,人也向一旁倒去。
见到头儿都被砸得头破血流,众暗卫连忙让开出门的道路,就怕下一个被招呼的是自己的脑袋。他们心下也愤怒,却敢怒不敢言,这姑娘的身份背景太厉害,就是真砸死几个人也就是那样了,谁还能追究她的责任不成?反倒是他们,上头十万火急地让他们护送回京,掉了一根头发丝儿都得掉脑袋!
这就是命啊……
连语涵砸完人,凳子随手一扔,牵着谢安少年直接往外走,才下楼,李邕就追出来了,躬身对小姑娘急急道:“您别丢下我呀!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他平时话少人又严肃,还是头一回这样着急地说这么多话。
连语涵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要跟就跟上,不用说了。把我的包袱背上,重黎哥他一个人背这么些怪沉的。”
李邕松了一口气,从谢安肩上拿下小花布包袱,又去拿谢安的包袱:“看你这瘦的,跟条竹竿似的,还是我来背吧,你牵着姑娘走就好了。”
谢安还要推脱,却见连语涵眼风一扫,顿时再没一句话,闭上嘴乖乖跟着小姑娘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要出现了
☆、第二十五章
找到县衙后,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
凤台县不大,各种告示榜文就张贴在县衙门口,最显眼的一张就是重金寻找永宁县主的告示。连语涵走到门口,还没说话呢,门口守着的班房就熟惯地对里头喊了一声:“老六,又来了一个!”
一个身着衙役服饰的男子应声而出,仔细打量了连语涵一番,眼神闪了闪,脸上的笑倒是和气讨喜:“这阵子上衙门来说自个儿是永宁县主的小姑娘可多了,不过数你最像!”
“……什么像,我本来就是好不好!”连语涵很不高兴,皱着鼻子瞪他,不等他带路,直接一甩手就径直走了进去。
知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略有些胖,但看得出家世良好,显然是世家勋贵子弟下放出来历练的。他见到连语涵就愣住了,连画像都没掏,仰天大笑三声,长身一揖:“下官见过县主!”
连语涵也不问他为什么认得自己这样的蠢话,显然是京里为了寻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把自己的画像发到了各地府衙县衙,说不定各地的驿站都有。
只是这知县瞧她的眼神未免也太过热切了些……
边将娇客请进内堂,年轻知县边笑容满面地做自我介绍:“下官晏璆(通“球”音),曾有幸得连大人指点,算作未入室弟子亦可;内子秦氏,为安国夫人同宗侄孙女。县主因缘巧合下竟到了凤台,可见同下官一家甚有缘分,县主千万别客气,便将这里当成自己家罢!”
连语涵睁大了眼,像看到一只怪兽:“你是晏璆?”
晏璆惊喜:“您知道在下?”难道是恩师曾经跟闺女提过自己?
连语涵望天,何止知道啊。刘延将来的左膀右臂,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户部尚书——没想到竟然是个胖子……
“尊夫人可是秦家行五的姑娘,闺名唤季雅?”连语涵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晏璆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连连点头:“对的,没错。”
连语涵也微微一笑:“季雅表姐出嫁的时候我年纪尚小,之后又听说她随夫君放了外任,于是一直不得见面。这次真真是巧了。”
秦老夫人的娘家襄阳侯府,连庶出的女儿都能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刘延当侧妃,其煊赫显贵自不必说。这里提到的秦季雅虽然排行第五,却是秦家家主唯一的嫡女,上辈子的连语涵对这位表姐很有印象。
秦季雅其人,虽容貌只能算作清秀,远不如现今已高坐淑妃之位的庶妹秦香君标致,但却温柔婉约饱读诗书,管起家事来也是一把好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大家主母人选。
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在众人皆以为秦家将要再出一个安国夫人这样的人物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嫁给了晏家嫡支一个不起眼的嫡子。这个嫡子还长得不大好,体型偏胖。
晏家久居河中,是老牌世家了,但这两朝都不曾出过什么惊采绝艳的人物,朝中说话也没了分量,渐渐呈现出没落的趋势。近几十年里,大家对晏家的唯一印象就是晏家现任家主有个弟弟曾逃婚离家出走,十数年无一丝音信。
当年秦季雅下嫁晏璆时,有多少人摇头叹息呀。可后来呢,晏璆十年磨一剑,一跃入朝堂,不过而立之年便荣升户部尚书,掌天下财源。连语涵入宫时,他已经是正二品了,其妻秦季雅更是破格获了一品国夫人诰封。
可惜,这个慧眼识英的女子,看起来真的很普通。穿的很普通,戴的很普通,长得很普通,笑得也很普通。这样普通的一个女人,便是有七窍玲珑心,连语涵也打不起兴趣来了。
连语涵急着回京,催着晏璆写信给京里安国公府报了平安,当晚就在县衙后宅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她谢绝了晏璆夫妇再三挽留的好意,也不在凤台县多待,收拾收拾就领着谢安李邕并晏璆派出的护卫启程了。
一路颠簸,连语涵被马车颠得七荤八素,待快到京城时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圈,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在外受苦了的模样。
进京前一晚,连语涵一行在京外一个镇子上住下,想到很快就能回家了,小姑娘心情很好,早早就躺下了,睡得十分香甜。
睡前躺的是客栈的硬板床,醒来却已经是高床软枕,金黄色的帐幔垂在床边,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果香,让连语涵好一阵都回不过神来,还以为自己依旧在宫中。
……不对,就是在宫中!
妈蛋这怎么回事儿?这不是未央宫清凉殿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儿?!
连语涵自己坐了起来,还没把帐子撩开,帐外就伸进了一只素手将金黄色的帐幔挂上龙床两侧的玉钩。床前,两个身着蓝色宫装的宫女恭敬地立着,都是二十多快三十的年纪,圆圆脸的那个见连语涵满脸戒备地打量她们,忙柔声道:“县主莫怕,这里是皇宫。”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连语涵厉声问,年纪虽小却威仪天成。
先前说话的圆脸宫女一脸为难:“这……奴婢也不知晓。奴婢二人只是奉张公公的命来伺候县主。”
张公公?太监总管张福?
连语涵眨了眨眼,将各种思量压下,昂起小下巴吩咐:“着衣。”
刘延的耐性没有他想象中的好,下朝后原本他是要去宣室殿理政的,可今日他连上朝都没心思,脑中心心念念的都是清凉殿中龙床上那个粉嫩可爱的小姑娘。
未央宫是他在宫内掌控力度最强的地方,任何动静都可以保证不外泄,所以他的异常除了心腹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原本打算在小姑娘睡醒之前赶到清凉殿,好好看看她小时候的模样,就怕万一醒来了,小姑娘认生,他多瞧两眼把人给吓着了。但没想到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他进殿时人家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他就站在十步远之外,两个正在伺候语涵用餐的蓝衣宫女发现他到了,连忙跪下行礼,而连语涵却巍然不动,乌溜溜的大眼睛从桌上的笋鸡脯移到他身上,嘴里还在嚼着什么,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不怕生的小松鼠。
刘延的心忽然就软成了一团,酸楚和喜悦充斥胸间,一步也迈不动,就那么站着,怔愣地看着她,眼中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出来了,嗯,大家有什么感想?
☆、第二十六章
从赐封永宁县主,到三年不充后宫;从千里迢迢上门的李邕,到周身那么些皇室暗卫,与上一世的种种不同,早就在连语涵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不过之前只是猜测,直到见到他,这才敢肯定。
饶是她一贯没心没肺,在看到从来冷峻威严的刘延落泪后,还是有了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她咽下嘴里的栗子糕,瞪大眼睛看他:“你做什么哭?”
刘延有些愣愣地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却摸到一手湿润,原来不知何时他已是泪流满面。
连语涵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是反应不过来了,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宫女,大发慈悲地对她们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陛下没发话,两个宫女都不敢动。圆脸的那个壮着胆子抬起头,偷偷看了承平帝一眼,见他脸上都是泪,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抖抖索索地扯了身旁的同伴一下,两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刘延已经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小姑娘刚开始被他的眼泪吓到,还有些无措,这会儿已经完全适应了,淡定地继续拿勺子去舀鱼羹,一口又一口吃得欢快。
好半响,刘延回过神来,连忙拿袖子擦了擦脸,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见小姑娘好像不怕他,于是便小心翼翼地上前了几步,走到桌前,柔声问道:“这些可还能入口?”
连语涵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再次咽下口中食物,小白手朝他比划了一下,反客为主:“你坐吧。你吃早饭了吗?”
年轻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