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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了大山和小石头两人一唱一和的说了这些之后,老三炮他爹马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着一直在凝神倾听着的郭四爷愧疚的说道,“郭四爷,是侄子不好,鬼迷了心窍,听了花婆子的挑唆,别那婆子当成猴耍了,还累的您老这么大冷天利一趟趟的出门,一切都是侄儿的错,……”
老三炮他爹说的诚恳,老三炮的娘却神色慌张了起来,她生怕自家的老头一个激动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郭四爷,是侄媳妇不好,这事他爹是不知道的,一切的错都错在侄媳妇身上,都是侄媳妇耳根子软,眼皮子浅,又一直着急老三的亲事,这才着了那贼婆子的道,让她屡屡的上门来,还当她好人一样的招呼着。”
“那花婆子实在是可恶了,不但欺瞒了咱们一家,还撺掇了小四那孩子,才多大点啊,就因为她表姐奚落了后婆子几句,被那婆子撺掇着做下了这等大错事,还连累了博文兄弟和玉珍兄弟媳妇,他这一把火可是连累的他老子娘背了多少的债噢,……”
老三炮他娘这么义愤填膺的指责那花婆子,言谈话语间却把自己一家摘了个干净,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花婆子,郭家小四被挑唆也是被她表姐害的,他们一家背上一声的债也是因为自己的亲戚奚落了花婆子,引起的报复。仿佛他们一家也是被人蒙蔽的小白花,是个小兔子一般温顺无害的受害者!
老三炮他娘说了这么一番,老祠堂里的众人脸上的神色却各自不同了起来,郭博文瞅着自己小四恨的磨牙,小石头气的握紧了拳头,大山的眼神里冒出了火来,而李玉珍却似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似乎颇赞同老三炮他娘说的自家小四十被没有口德蓝家表姐连累了这个说法。
老三炮的娘说了这么一番的话,趁着喘口气的时候偷偷的用眼梢的余光看了一圈大家的眼神,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上座上的郭四爷脸上,这件事既然摊开了,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郭四爷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判!
一面觑着郭四爷慎重思量着的脸色,老三炮他娘又带着一股子哭腔说了起来,“可怜我好好的三个儿子如今就剩下了老三一个了,家里的宅子是老大和老二用命换来的,我们俩老的原本指望着在宽敞的新院子里顺顺当当的娶房媳妇,老了也有人能甩瓦送终的,没想到,这媳妇还没娶呢,院子却,……”
老三炮的娘说到这里,捂着嘴巴低低的抽泣了起来,开始还是装装样子的干打雷不下雨,后来想到了自己那死在采石场里的老大和老二,泪水就不断的流了下来,那两个都是好孩子,如果他们中的一个还在,她也不会为了不成器的老三的亲事这么低三下四,四处求人去,也不至于被花婆子几句话就说动了心思,用自己好好的院子做赌注。
老三炮他娘最后的这番哭诉终于还是起到了作用,郭四爷沉吟了半晌,说到,“这件事情我听清楚,你们两家都有责任。”
146 一家欢喜,一家愁
郭四爷此言一出,在场相关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一家欢喜,一家愁。
郭博文和李玉珍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大山和小石头也都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就连一直战战兢兢的小四觑着自家人的神色,小脸上也绽放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而老三炮一家三口却是纷纷变色,老三炮他娘刚刚停住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大郎’‘二郎’的喊了起来。
老三炮更是急的上前了一步,梗着脖子说到,“郭四爷,我大哥和二哥用命换来的房子就这么随便让人烧了不成?”
“不是你你自己买了糖果么?”郭四爷一撩眼皮,直言不讳的呵斥道,“你要是心疼你两个哥哥拿命换来的死物,还不如多争气,多孝顺孝顺你的老子娘,你看看为了你的事,他们都难为成什么样了?!”
老三炮哑了声,有些畏缩的退回了原处。老三炮的爹看到儿子被训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硬着头皮说道,“郭四爷,我,我知道老三他不争气,可,可为了盖这个院子,我们家老大和老二都搭上了命,还四处借了外债,现如今,现如今,这院子……”
老三炮他爹说的很可怜,也多数是实情,虽然不能说他们现在手里一个大子也没有,可是要自己修补了这院子,怕是不能了。
郭四爷当然也明白老三炮家的情况,他抬手打断了老三炮他爹的话,斟酌着说道,“这事也怪不得别人。不过,总归还是小四那孩子点了火,总不能让你们家的院子就这么半破着,就有郭博文拿出置办砖瓦等材料的钱来,等开了春,你们自己出把子力气,在张罗着请几个人,把院子修补上吧。”
说完了自己的判决,郭四爷威严的从大家的脸上一一的扫过,沉声问道,“你们可都服?”
大山和小石头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满意的,不过他们只是亲戚,不是主家,帮腔的时候可以说话,这样的时候却只能听着了。
郭博文瞅了一眼李玉珍,第一个说道,“服,服,服,我们服气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是我们家小四这孩子不省心,这一次也算给这孩子一个教训,也让他找点记性。”
听到郭博文肯这么说,郭四爷抬手撵着胡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来。
李玉珍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的,偷眼觑到郭四爷脸上的神色,李玉珍终于聪明了一回,闭上了嘴巴,瞥向郭博文的眼神却有些复杂了起来。
郭博文抢先表了态,老三炮他爹也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势,一摆手让自家老婆和儿子都退后,他自己则对着上座上的郭四爷,恭敬的说道,“郭四爷向来公正,咱们怎么会不服气呢。我们,……”
“郭四爷是乡老,您老人家的话咱们当然是服气的,”老三炮他娘不能老三炮他爹说完,立即就抢着说到,“不过,郭四爷您老也知道,这请人也不是一件便宜的事,这一天天的人吃马嚼的,还有盐巴,……”
“你还有什么要求?!若是心里不服气,大可以请了里正过来。”老三炮他娘絮絮叨叨的,郭四爷眼波一转,沉声打断了老三炮他娘的话,里面已经带上了微微的怒气。
“不是,不是,”老三炮他爹赶紧一扯自家的老婆子,把她扯的一个趔趄也顾不上管,对着上座的郭四爷急急的说道,“郭四爷最是公正,咱们怎么会不服呢,他,他娘只是,只是想请四爷给断一个具体的数目,省的以后大家扯皮,在上了和气。”
老三炮他爹急中生智,总算说出了一个正当的借口来,把自家老婆子对郭四爷的不敬给遮掩了过去,看到郭四爷的火气消了一些,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细汗来。
“嗯,你们顾虑的也对,今天把事情彻底的说开了,往后大家见面还是和和气气的,”郭四爷点了点头,并没有戳穿老三炮爹娘的小伎俩,而是认真思量了一番,缓缓的说道,“这样吧,博文就拿出九百文赔给老三炮,其中八百文是各种材料钱,多出来的那一百文就用来买盐买菜吧。”
“明明就是他们自己家让人烧自己,我们出材料钱已经,已经够冤屈的了,为什么还要出买盐买菜的钱?”
“整个院子修补下来,怎么也要小一个月的功夫,一百钱的盐和菜钱哪里够啊?更别说请人搭的人情了!”
李玉珍和老三炮他娘几乎同时抱怨了起来,可是在郭四爷威严的目光扫视下,也双双闭了嘴,只是恨恨的相互剜了一眼。
郭四爷扫过李玉珍和老三炮他娘,目光一凛,带着薄怒望向了郭博文和老三炮他爹,定定的问到,“你们两个定门立户的爷们怎么说?”
相比于两家女人的抱怨和横眉竖目,两家的男人却是大度和明事理了很多,也是以充同声的说道,“郭四爷处事公允,我等愿意尊从四爷的判决!”
不过,人家老三炮他爹平时在老婆和儿子面前是有一定权威的,这次以当家人的身份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说的毫不含糊。而郭博文平时是个窝囊的,说出那话之后,看向李玉珍的眼神里就带着乞求。
李玉珍看了看威严的郭四爷,又瞅了瞅神色肃穆的大山和小石头,心中的小盘算打了起来,这一次的事情,不但没有出现被老三炮家狮子大开口讹诈的情况,而且比自己原本预期要拿出来的钱也少了不少,松坡屯已经送来了八百文钱,她只要再出来一百文就把事情妥妥当当的办了过去,这么算下来,也确实是自己没有吃亏哪。
这么一想,李玉珍的心情出奇的好了起来,轻轻的点头间,她看向郭博文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
郭博文一家和老三炮一家的纠纷妥善解决,而且结果比大山和小石头预料中的都要好,李玉珍对大山和小石头的态度也热络了许多。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李玉珍心情颇佳的张罗着午饭。
忙活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李玉珍终于张罗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了,不但端出了几块大山和小石头带来的红烧头,就连黄橙橙的玉米粒子饭里面也掺上几粒细白米。
郭博文高兴的眼角眉梢里全是笑意,一转眼,却‘咦’了一声,小声的嘟囔道,“大丫那个丫头呢,不跟着忙活做饭,跑哪里玩去了?”
郭博文说完,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大丫是个姑娘,是李玉珍常常挂在嘴边的‘赔钱货’,所以那个听话的大女儿时不时就要数落上一番,这一次要是发现了她没在家里帮着干活,不一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开始,让郭博文没有预料到的是,李玉珍听了他的嘟囔之后,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使替大丫解释了一句,“我打发她干别的事去了,咱们先吃吧,外甥女婿头一次上门就帮了咱们这么大的一忙,还没有好好的吃顿饭呢。”
今天的李玉珍脾气好的让郭博文连连咋舌,他的眼圈忍不住就好了,赶紧起身下炕,一边掩饰的向外走,一边讷讷的说道,“既然是你打发她干事去了,我赶紧去给她热上万饭去。”
郭博文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家的院门‘咯吱’一声轻响,紧跟着大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