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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道:“天下无敌很重要么?成天打打杀杀的,有甚么好?”
田阿姨叹道:“阿玉,你天生不爱练武,你不会懂这些的,这就是人性,说不出道理的。。”
这叫阿玉的孩子又问道:“你身上有一本唐诗三百首?你的唐诗三百首里面,有这首叫做‘绝灭孤独’的诗?”
田阿姨道:“没有。”
这孩子道:“那他们为甚么要追杀你?”
田阿姨道:“他们不是要追杀我,而是要追杀你!”
阿玉道:“我又没有那样一本书,他们为甚么要追杀我?”
田阿姨道:“他们以为你有,至少他们以为你父亲或是家人那里有。”
阿玉恨恨道:“这些人太不讲理了!”
正说著,马儿忽然打个呼噜,骤然收步。
这匹健马本来神骏,虽是长途跋涉,道路崎岖,仍然走得飞快,此刻停步,只因为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绝地了。
左边也是一块很高的石壁,和正面的危崖连在一起,似乎可以勉强攀登,但那马儿却绝对无法跃上去。
只有右边这边比较有点起伏,马儿似乎勉强可以通过,人却要下来步行了。
田阿姨只得策马向右,哪知才走得十多丈远,那健马骤然一声长嘶,前蹄拔起,不肯再走,原来又到了一处断崖。
田阿姨心中一懔!正要勒转马头,另寻道路,就闻后面 怪笑, 夹著一声大喝道:“田毓芳,还往哪里走!”
急一回头,已见六、七条身形,已经快若猿猴,疾驰而来。
阿玉吓了一跳,回身紧紧抱著她,颤栗道:“他们又追来了。。”
田阿姨哄拍著他,道:“阿玉不要慌,你在这里等著,我去打发他们!”
话声未落,人已离鞍掠起,飞身迎了上去。
阿玉也知道这是危急关头,赶紧跳下马背,抓住缰绳,站到马匹的背后去,胆战心惊的悄悄张望。
那边的人也快,一掠而至,与田阿姨相距仅只两丈。
只见她玉面桃腮,蛾眉凤目,琼鼻樱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闪著机灵而坚毅的神光,令人不敢逼视。
“铮”地一声,一支寒光浮动的宝剑,已握在手上。
阿玉立刻也从衣袖里拔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气鼓鼓地望著来人,
好像恨不得把敌人一刀由前胸刺穿后背。
先头赶到的这人,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矮老头儿,生得猴身鹤眼,尖嘴削腮,颔下一撮山羊胡子,已现花白,身材高瘦,一身玄衣,腰插一支峨眉刺,腰间挂著革囊,走起路来,轻捷矫健,两目精光闪闪,一望而知他的武功必甚高强。
田阿姨扬声喝道:“朋友,你们无回谷真个要赶尽杀绝么?”
怪老头闻声便怪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田毓芳,你留下那本书,我展天翼就放你一条活命!”
田毓芳大怒道:“告诉过你,我压根儿也没有见过那本书。。”
展天翼赫然大笑道:“那么过来,让老夫搜身。。”
田毓芳俏脸羞红,怒道:“无耻老贼,赢得我手中剑再说!”
随著话声,和身扑上,左手骈指一挥,右脚一跨,宝剑已如长蛇出洞,直点来人心坎!
展天翼一闪身躯,横移两丈,一探步,冲上前来,双掌一扬,却是要抓玉儿。
玉儿见这奇丑无比的矮老头,竟朝自己扑来,小身躯一闪,喝一声:“你敢!”
手上那支不及一尺的匕首,直朝那展天翼的手臂挥去。
展天翼惊见玉儿手上那支匕首寒光浮动,好像是一件宝物,忙一缩手臂,身躯一旋,又到玉儿的身侧。
田毓芳扭转身躯,拦在玉儿的前面,喝一声:“只会欺负小孩子么?”
一招“横江铁锁”朝他拦腰斩下,展天翼身形略退,避过剑锋,喝声:“田毓芳,你为朋友卖命,到底值不值得?放下阿玉这小杂种,赶快走开,要是再不识相,休怪我展天翼心狠手辣!”
趁他说话的时候,田毓芳一支宝剑连攻十余招,杀得他手忙脚乱,闪避不叠。
场外忽然喝一声:“展师兄尽和这臭娘们说甚么废话?”
余音未已,一条身影捷如飞鸟般掠入场中,一双奇形兵器已挟著劲风朝田毓芳的头上罩落。
田毓芳略退半步,手中剑一招“笑指云天”骤点来人胸下。
这一招,奇险异常,要将他来个开膛破肚!
但来人的身手确也够强,眼见剑尖快要点上,忽地一个“鹞子翻身”就空中一滚,竟已落往玉儿身边,一声冷笑,立即朝玉儿的下盘斩去。
田毓芳心神一震!一个“移形就影”转过身躯,反手一剑削出。
只闻“当当”两声,那人已后跃数尺,田毓芳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沧州六贼’全部肯替无回谷卖命?”
追杀而来的一共是六人,自称“沧州六义”都是以“天”字排名的,叫做展天翼、裘天化、曹天凡、董天华、姜天通、张天福。
田毓芳故意骂他沧州六“贼”展天翼被骂得脸红,喝一声:“少说废话!”
右手往衣襟底下一探“锵”一声响,一条八尺多长的九节水磨鞭已应声而出。
场外“嗖嗖”两声,又奔来两条身形,叫道:“不必师兄动手,师兄只要把那小贱种擒去就算了,这臭娘们让我兄弟来捡个便宜罢。”
田毓芳眼见“沧州六贼”全来,明知敌人个个是硬底子高手,低声对阿玉道:“见我打得激烈时,你上马就跑!”
也不待他回答,立即抢前几步,沉声喝道:“我还有话说!”
展天翼一面道:“不用多说,你田毓芳在晋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没有见过那本书,我们也愿意相信你。。只要你现在放下这小杂种,我们仍然不为难你,任你活著离去。”
田毓芳道:“这孩子没有书,又没有半点武功,又没有得罪你,你们要他有甚么用?”
展天翼道:“我要用他向‘飞龙剑客’谈条件,那本书一定就在他那里!”
田毓芳面色骤寒,目光激射,咬牙道:“用一个小孩子为要胁,好不要脸!”
展天翼怒喝一声,长鞭一挥,沿地扫来,田毓芳脚尖轻点,跃起尺许,顺势一剑,拨开鞭梢,同时喝一声:“且慢!”
展天翼长鞭就被荡开数尺,握鞭的虎口,也微感一震!心里也暗暗佩服,顿势收鞭,喝一声:“还有甚么话说?”
田毓芳杏目圆睁,神色懔然道:“今天我田毓芳不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们劫走阿玉,可以舍命陪君子,还有甚么好说?只是在未分存亡以前。。”
她指一指阿玉,虎目朝六贼一扫道:“谁要打这孩子半分主意,我田毓芳必定要他颈血溅地,除此以外,你们一个对一个也好,围攻齐上也好,尽管朝著我来吧!”
姜天通随声大喝道:“好狂妄的臭丫头,别人怕你‘飘香剑法’我就不怕!”
双脚一蹬,已跃进场中,长形马刀一指,又喝一声:“你有甚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待我姜爷爷打发你!”
另一名凶徒也随身跃到近前,田毓芳眉毛一扬,杏目猛睁,喝一句:“我就是这个本事!”
她这“事”字才出口,轻身一跃,已达姜天通的身前,一招“满天花雨”斜斩姜天通左胁,招式未老,倏又反手一撩,一招“分花拂柳”轻削另一凶徒的左腰。
姜天通听田毓芳话未说完,剑光已临身侧,急切间,挪步避开。
倒楣的是他那同伴张天福,做了他的替死鬼,只听得“哎呀”一声,顺著剑势倒下。
但是田毓芳这一剑何等神速?那张天福趁势一倒,虽未被劈成两段,到底也被削掉右肩一块肌肉,痛得他“唷”地一声惨呼,狼狈滚开。
在这刹那间,场中暴喝一声,三条身形如流矢射到,把田毓芳三面困住,登时刀光鞭影,搅做一团,拳来剑往,打得难解难分。
姜天通神魂一定,挥舞长形马刀,重新扑上。
田毓芳一支宝剑舞得寒光霍霍,风声呼呼,身形时超时落,剑花忽左忽右,接战姜天通四人,全无惧色。
姜天通等人功力虽高,一时间也奈何田毓芳不得!
天色愈来愈暗,这时适才受伤的那个张天福,正由展天翼替他扎好肩伤,推宫活血,场内正打得舍生忘死,那些兵刃闪闪生光,几条身形在盘旋曼舞,踢得地上积雪满空飞扬,根本无法看清谁是敌人谁是友?
要是阿玉趁此良机骑上马背冲出去突围急遁,逃走并非无望,怎奈他也被这场热烈的厮杀吸引得他睁大眼睛,耽心著田阿姨的安危,竟忘了身居险地。。
张天福裹伤之后人已回醒,看出田毓芳全神应战,而那阿玉又全神注视斗场,心中歹念一生,立即悄悄绕往阿玉身后,俯下身躯,隔著马腹,用力一扳阿玉的小腿。
阿玉吓得尖叫,直接反应地把手中匕首往后一挥,虽然他全然不会武功,那锋利无比的匕首,竟然活生生地把张天福右手齐肘斩断。
张天福只觉手腕处一凉,劲道立即一松,只惊得怪叫一声,还不知是怎样一回事?忙举手一看,才知自己右手齐腕断去,鲜血直喷,吓得他几乎晕倒。
田毓芳拚到急处,也忘记应该提醒阿玉跨马急跑的事,忽然,近
处一声尖叫,随著一声怪叫,田毓芳这会惊觉难道阿玉遇险!
这时,心中勇气骤增,也不知哪里得来的力气,崩雷似的一声大喝,一招“月移花影”宝剑随著身形猛转,只闻一阵叮当交击中,又有一声惨叫,随见一条高大身形,在剑尖过处,颓然倒下。
田毓芳连看也不看,趁著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身形猛地一拔,随又一沉,已落到阿玉身旁,低喝一声:“快走!”
阿玉刚刚伤了一个人,鲜血喷了满脸满身,正吓得呆了,田毓芳只得左手一捞,已把阿玉揽入怀中,同时飞身上马,双脚朝马肚一蹬。
这匹健马竟慌不择路,朝前猛奔。
这一回可就糟了,那健马也许是见身侧这一面敌人很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