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记得好象没有。我也不知我们是怎么谈起侦探来的——除非,对了,说不定还
是她扯出的话题呢……”
“快说嘛,能想起来的都告诉我——即使你不知道她的名字,至少把你对她所知的
都告诉我。”
“呃,是上个周末,我在劳瑞玛家里小住。他们夫妇对侦探并不感到兴趣,那天只
是带我去他们一个朋友家去喝酒谈天的。一共不过几个人,我玩得并不痛快,因为你知
道,我实在是不爱喝酒的,所以别人得给我弄些别的饮料,大家也就觉得我难伺候。然
后,大家还得跟我搭讪——你晓得那一套——他们多喜欢看我写的书了,好久就想认识
我了,令我很不自在,心烦又觉得很滑稽。不过,多少我总得敷衍一番了。他们还说好
喜欢我那个蹩脚侦探斯文·贺森呢。还好他们不知道我讨厌死那个家伙了。可是我的出
版商却总叫我千方不能那么说。总之,我想大概谈到作侦探的真实生活时,就扯个没完
了,我谈了一些你的事,这个女孩子就站在一旁听。所以你一提起一个不好看的奥菲丽
亚时,我就猛地记了起来。我心想:‘嗯,这到底像谁呢?’之后,我恍然大悟:‘当
然,就是那天跟大家一起喝酒的那个女孩子嘛。’我想她应该是那家的人,除非我把她
跟别人混在一起了。”
白罗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奥立佛太太在一起,你总得多有一份耐心。
“跟你一起去渴酒的是些什么人?”
“崔福西斯,我想大概是,要不然姓崔贺尼,大概是这一类的姓——他是个大亨,
很有钱,在城里有些企业,不过多半时间在南非住——”
“他有太太吗?”
“有,很漂亮的一个女人,比他年轻多了,一头的金色浓发。还有一个老掉牙的老
伯伯,差不多聋了。这老头子的名气很令人生畏——大堆的头衔,是位海军将军或是空
军元帅什么的。我猜想,他也是个天文学家。反正他在屋顶上装了一架好大望远镜。当
然,这也许是他的一种嗜好。那儿还有一个外国女孩子,寸步不离地随着那位老先生。
我想也陪他去伦敦的,照顾他别被车撞倒,挺美的,那女孩子。”
白罗把奥立佛太太提供他的资料归纳了一番,感到自己像个电脑人似的。
“这么说,这家住着崔福西斯夫妇——”
“不是崔福西斯——我现在记起来了——是芮斯德立克。”
“这完全不是同一类的姓嘛。”
“是的。这是英国西南部的一个古姓,不对吗?”
“那么,是住着芮斯德立克夫妇。那位很有名气的老伯伯,他也姓芮斯德立克吗?”
“好象是罗德立克爵士或是什么的。”
“还有那个帮忙照顾他的女孩子,先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了,还有一个女儿——另外
还有子女吗?”
“大概没有了——不过我并不很清楚。喔,对了,那个女儿不住在家里。她那天只
是回去度周末的,我看,跟她继母不大处得来。她在伦敦有份工作,交了个男朋友,她
家人也似乎不太满意,我这是听说的。”
“你对这家人好像知道得挺不少吗?”
“啊,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听来的嘛。劳瑞玛夫妇很能耍嘴皮子,总是东家长西家
短的。什么人的闲话都听得着。不过,有时候一听多了,就都搅和在一块儿了。我这次
大概就是这样,我怎么想不起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了呢?好象跟歌名有关联……苏拉?
‘跟我说,苏拉。’苏拉,苏拉,有点象,会不会是迈拉,‘啊,迈拉,我的爱全献给
你。’嗯,好象是。‘我梦见住在大理石宫殿里,’诺玛?还是我想的是玛丽塔娜呢?
诺玛——诺玛·芮斯德立克。对了,没错儿。”她接着又文不对题地加了一句:“她是
第三个女孩。”
“我以为你说过她是个独生女。”
“是呀——至少我是这个印象。”
“那你说她是第三个女孩,是什么意思。”
“天呀,你连第三个女郎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看不看泰晤士报?”
“我看出生,讣闻与婚姻之类的,或是我感兴趣的文章。”
“不是,我是指的头版广告,只是现在不登在头版,所以我正想改订别的报了。反
正,我去拿给你看看。”
她走到一张桌旁,抽出一份泰晤士报,翻了一页,拿给他看。“你看——‘征第三
个女郎,分租二楼舒适公寓,个人卧房、暖气,艾尔广场。’,‘征第三个女郎分租楼
房。每五天独享全楼一次,个人卧室。’,‘征第四个女郎。摄政公园。个人卧房。’
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么居住,比出钱寄宿别人家或住招待所好些,头一个女孩子租下
所带家具的公寓,然后找人分担租金。第二个女孩子通常是热识的朋友。然后如果没有
认识的,就登报征求第三个女郎。说不定,有时还想法子再挤进第四个女郎呢。第一个
女郎当然享受最好的卧房,第二个就少出点房租,第三个付钱更少,可是就只能睡个猫
窝样的房间了。她们自己安排一周中哪天晚上谁可以独自享用整个寓所之类的规则。通
常倒也蛮行得通的。”
“这个也许可能叫诺玛的女郎住在伦敦什么地方呢?”
“我跟你说过,我对这个女孩子并不真地很清楚。”
“可是你可以打听吧?”
“可以,我想这该很容易的。”
“你准记得那天没人谈到或提起意外死亡的事吗?”
“你是指在伦敦——或是在芮斯德立克家里?”
“都算上。”
“我想没有。要不要我想法子挖点什么出来?”
奥立佛太太的眼睛一下子兴奋地闪了起来,她这时对这桩事情已经入了港。
“那可多谢了。”
“我打个电话给劳瑞玛家,其实,这个时刻正合适。”她朝电话走了过去。“我得
想个理由或藉口——也许该编造些事情?”
她满怀鬼胎地望了望白罗。
“那当然,这可以谅解的,你是个很有想象力的女人,该不会有什么困难的,不过,
不能太离谱,你懂我的意思吧。适可而止。”
奥立佛太太抛了他一个领会的眼神。
她拨了电话并告诉接线生自己要接的号码。转过头来,她低声说道:“你手头有没
有铅笔跟纸——或是小本子——可以记下姓名、住址或地点的?”
白罗早把记事本准备好了,向她示意地点了点头。
奥立佛太太把头转向手中的听筒,打开了话匣子。白罗凝神谛听她这边的通话。
“喂。我请——喔,是你,诺蜜。我是雅兰·奥立佛。呃,是呀——都挺不错的……
喔,你是说那老头子呀?不,不,你知道我是不……差不多全瞎了?……我还以为他常
跟那个外国小女孩上伦敦呢……的确,难怪他们有时会放心不下的——不过她好象很能
照顾他的,……我打电话给你也是想问你那个女孩子的地址——不,我是指芮斯德立克
家的女孩子——在南肯,是不是?还是武士桥?是这样,我答应送她一本书,把她地址
记下来了,可是你知道我又给弄丢了。我连她名字都忘了。是苏拉还是诺玛?……对了,
我想一定是诺玛嘛……等等,我拿枝笔……好了,请说吧……波洛登公寓六二七号……
我知道——那大排房子象苦艾林监狱似的,……不错,我相信那幢公寓会很舒适的,有
暖气,样样俱备……跟她一起住的另两个女孩子是谁?……她朋友吗?……还是登广告
找来的?克劳蒂亚·瑞希·何兰——父亲是下院议员,真的?她们好象都当女秘书,是
不?……喔,另一个是作室内设计的——你是说跟一家画廊有关系——不,诺蜜,我当
然不是真的要知道,只是好奇——这年头女孩子倒底都做什么事呀?——呃,因为我写
书,对我总有用处——不能太与时代脱节呀……你跟我提起谁的男朋友的事,……是呀,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是不?我是说女孩子总是我行我素的,……是不是长得很糟?不
修边幅脏兮兮的那种?喔!那种——穿缎子坎肩,又长又鬈的棕色头发,披在肩膀上,
——是呵,真难分出是男是女——不错,要是长得漂亮,的确也象范戴克笔下的美少年
的,……你说什么?安德鲁,芮斯德立克非常厌恶他?男人通常是这样的,……玛丽,
芮斯克?……呃,我想有时难免与继母有过节的。我看那个女孩子在伦敦找到了份工作,
她该是求之不得了。什么意思有人在传是非……为什么,他们不能带她去查查是什么毛
病吗?谁说的呢?……是,可是他们到底在掩藏什么呢?……喔,一个护士?——跟筒
纳家的女管家说的?你是指她丈夫吗?喔,是这样,大夫查不出来,……当然不,可是
人心是险恶的。我同意。这种事人们常会瞎说的,……胃痛,是吗?……可是这不太荒
谬了吗。你是说有人认为那个叫什么来着——安德鲁——,你是说家里有那么多除草
剂……不错,可是,为什么呢?……我是说,又不是折磨了他多少年的太太——她是第
二个太太啊——而且比他年轻得多,长得又漂亮……嗯,我看倒有可能——可是那个外
国女孩子又有什么理由那么做呢,……你以为也许芮斯德立克太太对她说了难堪的
话,……这小女子的确是长得蛮动人的——说不定安德鲁对她有好感——当然不会有什
么过份的——不过这也许恼怒了玛丽,于是就嫉恨了她……后来——”
奥立佛太太自眼角瞄到白罗正急迫不耐地向她作手势。
“请等等,亲爱的,”奥立佛在电话中说:“是送面包的。”
白罗一脸受了冒犯的样子。“别挂上……”
她将听筒放下,匆忙穿过客厅,将白罗拉到用早餐的角落。
“什么事啊?”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送面包的,”白罗斥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