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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就升一阶,这又是一个破格提升!
寻常整个鹿东陵一年下来都未必有一两桩如此提升的事,但是今日一次性就出现了两桩!
而且谁都知道江问鹤是在此次大案之中,不顾董镇督等人的压力,极快的批复文书,站在了林夕的一边才获得了这样的提拔。他是林夕一边的人,接下来他做镇督,林夕行事岂不是更无顾忌,办事更为方便。
所以得到好处最为惊人的,还是林夕!
“他到底有什么靠山?难道他本身就是李陵督的人么?”
一时间,许多人都忍不住转头看着林夕,各种神色复杂。
“这就升了一阶?”
林夕也没有想到提拔力度这么大,微微一怔的同时,看到周围这些官员的目光,他便撇了撇嘴,心想便让你们猜着去吧。
……
这一场完全倒转过来的大风吹得很多人浑身冷意,吹得很多人失魂落魄,宣布完毕的铁涵青看着其余官员散去,看着林夕却是还站在他的面前不动步,他就知道林夕还有什么话说,但不等他开口,林夕却是已经对他行了一礼,问道:“铁大人,你知道你们陵督府赶车的一名刘姓老人么?”
铁涵青没有料到他出口的第一句是这样一句,不由得一愣。
愣了一愣,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之后,他才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我知道…就是他送你去青鸾学院大试的。”
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了解,想到当初刘伯和自己的旅途,林夕便露出了更加开心的笑容出来,问道:“他现在好么?”
“不知道。”铁涵青摇了摇头,看着林夕的眉头迅速的纠结了起来,他马上解释道:“送你去青鸾学院大试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回鹿东陵。”
林夕的眉头皱得更紧,重复道:“一直都没有回鹿东陵?”
铁涵青沉吟了一下,看着林夕道:“他并不是陵督府里的人,只是受过李陵督的恩惠,帮李陵督这一个忙。你现在也是修行者,你也明白,修行者的能力要比普通人大出许多,行踪也是不定得多…尤其李陵督既然放心让他单独送你去参加青鸾学院大试,便肯定是对他有绝对信心,像他这种级别的修行者,不在朝堂中任职,旁人便很难限制。”
“他不是陵督府的修行者?”林夕有些微微的惊讶,“那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铁涵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李陵督知不知道,我们只见他平日里也将刘伯视为长辈,刘伯也从不提及自己的来历,所以我们对他也几乎是一无所知。”
林夕点了点头,遥想当时刘伯那打歪裘路那护卫鼻子的一拳还是十分的帅气,当日他对修行是没有什么了解,现在想起,却是可以肯定刘伯至少是大魂师的修为。这种修为在边军之中也已经是不多见的强者,不在朝堂任职的话,恐怕就是真的闲云野鹤一流的人物。
这刘伯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想到今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微微的惆怅。
不过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想起一件紧要的事,又抬起了头,看着铁涵青,认真的问道:“铁大人,你知道魏贤武是什么修为么?”
铁涵青的眉头一挑,林夕的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有些不好的感觉,但他还是回答道:“没有交过手,不是很清楚,但他是从龙蛇边军从八品前锋校调任鹿东陵正武司千总,前锋校在龙蛇边军之中一般战力都不俗,所以最少便要初阶魂师才能担当。魏贤武调任地方千总也已有三年。”说到此处,铁涵青的眉头也不由的锁了起来,沉吟道:“所以按我的判断,他极有可能最少也有中阶魂师的修为。”
第七章不能慢些么
“最低是中阶魂师?”林夕想了想,看着铁涵青接着问道:“那最高呢?会不会超过高阶魂师,到大魂师的修为?”
铁涵青断然的摇了摇头,“到高阶魂师还有可能,到大魂师修为绝无可能。”
林夕仔细的看着这名浓眉中年军人,“为什么绝无可能?”
铁涵青也看着林夕,耐心的解释道:“因为魏贤武这样的年纪便能到大魂师修为的话,边军的将领绝对不会轻易让他调任,肯定会收到手下栽培,毕竟他资历尚浅,在边军之中积累军功出来更加有利…换句话说,若有这样的潜质,那鹿东陵的水便太浅,容不下这条大鱼。”
微微一顿之后,铁涵青补充道:“而且他并非是我们鹿东陵人,甚至不是东林行省,而是陕露行省的人,若是因思乡顾家而请掉地方军,也绝对不可能在鹿东陵任职,而会调回陕露行省。”
林夕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既然那名江上被我所杀的修行者落实了军籍,之前魏贤武又以此用监军处来压我,那那名修行者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铁涵青没有回答林夕的这个问题,他皱着眉头看着林夕,道:“你是担心魏贤武还会对付你?”
“你知道我是青鸾学院的学生,他又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可能举着牌子告诉别人,我就是青鸾学院出来入职修行的学生。”林夕认真的点头,道:“你也知道因为我们青鸾学院的每个学生,尤其是战力还没到一定程度的新生,都是敌国刺客眼中的香馍馍,所以你们也知道规矩,不可能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否则若是引来比他更厉害的刺客,你们都会脱不了干系。而且我感觉得出他对我的杀意,恐怕退一万步说,即便他知道了我是青鸾学院的学生,都根本不会收手。”
铁涵青略微沉默了片刻,道:“李陵督已经降了他一阶,将他调出了附近五镇。”
林夕摇了摇头,微嘲道:“真要杀人的时候,可不在乎多跑几天路,而且你们心中肯定也是有这样的担忧,否则不会将他调远。”
微微一顿之后,林夕看着铁涵青接着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你们自然不希望我们云秦的修行者不死在边关上,而死在毫无荣光可言的自相残杀中。可是人家要杀我,我却不能提防着。有时候愿望和现实,总是截然相反。”
铁涵青沉默了片刻,点头道:“我回去之后便会和李陵督重新讨论此事,看能不能将他先行调回龙蛇边军。”
林夕想了想,张了张口,原本还有事要说的样子,但张了张口之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道:“那如此便有劳铁大人了。”
铁涵青也是一样,原本他忍不住想要交待林夕几句类似不要锋芒太露,树敌太多的话,但看着林夕沉静的神色,他便知道这名年轻人恐怕不会因为他的一些言语而改变什么,他便也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别过了。”
……
“修为不到大魂师,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最好还是乖乖的回边军,不要多生事端了。”
看着铁涵青离开的背影,林夕摇了摇头,低声自语了一句,便沿着步道走了出去。
此时已接近正午,即便身穿薄衫,在阳光下都有些燥热之感,然而听到内里的奖惩任命之后,站立在镇督府衙外院中的钱港生便一直在发抖。
林夕跨出门槛,一眼看到等候着的许多熟悉面孔,他冲着一脸兴奋难抑的杜卫青和梁三思、路明逸等人笑了笑,又转头看着这名一直在发抖的典史,笑道:“钱大人,怎么,很冷么?”
“林大人,我…”听到林夕这句,钱港生脸色更白,身体便抖得更加厉害,他一躬身,想要说什么,但想着自己先前在林夕面前的表现,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林夕微笑道:“钱大人,放心好了,你看我像那种因为小事而会很记仇的人么?”
钱港生猛然抬起了头,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惊喜神色,“林大人…”
林夕道:“怎么?”
钱港生停止了发抖,急促道:“林大人,你说的对,像您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因为小事而记仇!”
林夕微微一笑,看着十几停的时间之前还和自己平级,现在却是已经比自己低了一级,而且是受自己管辖的官员,道:“钱大人,对于典狱我倒是不甚了解,请教钱大人,这典史既然是主管看押案犯,是否最为重要的就是忠于职守,做事认真,以及武技不凡,如遇案犯逃脱,便可及时镇压归捕?之前我便听说钱大人武技很好,寻常几个壮汉都无法近身。”
“哪里,哪里。”钱港生抹了把汗,道:“那都是同僚抬爱,比起大人不知道差上多少倍…”
“是么,那可不行。”林夕打断了他的话,看了一眼路明逸,道:“若武技不行,何以担当这典史的大任,这样吧,你和路明逸一试,若是你胜得了路明逸,便说明你武技的确和传说中一般,的确不错,若是胜不了路明逸,那这典史之位,还是让路明逸先行暂代吧?”
“什么?”
林夕此言一出,周围所有人都是一下子呆住。
“你…!”钱港生呆了一呆之后差点就破口大骂出声。
他根本不是修行者,路明逸本身就是出了名的孔武有力,别说他已经年过四旬,气衰体弱,就算是正值壮年,恐怕也根本不是路明逸的对手。
这哪里是不记仇啊,就是想直接将他的典史之位撤掉,简直是记仇到了极点,当场就要把仇报了。
“多谢林大人!”
路明逸反应也不慢,顿时一撩袖子,对着钱港生瓮声瓮气道:“请钱大人赐教!”
“你们…。”钱港生再度浑身发抖,此次却是气的。知道今日已经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他索性也豁了出去,伸手点着林夕道:“林夕,别人言你清正,你却是个卑鄙小人,既然决心要对付我,刚才又何必用言语来戏弄我,你不觉得这是真正小人行径,有失光明?”
林夕看着钱港生,摇了摇头,道:“我说我不是那种因为小事而会记仇的人,可是牵扯到那么多条人命,连战山还屁股不正,你还和他穿一条裤子…那么多条人命,你说还是小事?”
钱港生呆了一呆,有些哑口无言,但根本不甘心这样的结果,怒声叫喊了起来:“林夕,我要告你!我这几年并没有大的差错,你有什么权利撤掉我的典史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