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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会不会不舒服?”
“当然会不舒服。难道你愿意从我肚子底下看我吗?”
“为什么我要从肚子底下看你?”
“假如我飞起来,你就不得不看我身上最难看的部分——我的肚子。”
柯拉觉得助教的肚子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么糟,他肚子上长着柔软的羽毛,结实而温暖,把头靠上去一定会很舒服。
“看来教授有可能会飞了?”
“这一点我很怀疑,至少我从来没有看见他飞过。”
“另外,你有没有拿教授的照片?”
“我干嘛要拿?”
“也许为了留个纪念。”
“我不用照片也能记住他。”
“他是什么颜色的?”
“浅色的!”
柯拉侧耳听了一会儿。
“今天从早上起他们就在啄蛋壳。”她告诉助教。
“我替你感到幸福。”助教说。
“我的苦日子总算快熬到头了。当个孵蛋鸡可真难受!”
“你怎么会觉得难受?”助教的声音里流露出不满,“任何别的鸡处在你的位置上都会感到幸福的!这是幸福!”
“你设身处地想想看,”柯拉说,“你整天都得一动不动地卧在这些蛋上,此外什么也干不了。”
“你说错了,我还替你孵过蛋呢,而且不只一次。”
“可是你没怀过蛋哪!”
“那是你做女人的本份!”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本份。”
“现在你就准备高高兴兴地把小家伙们抛在脑后了?”
“当然了,我等不及重新变回人形呢。”
“你在一位最美丽的女人体内呆过之后,难道还想回到那个又干又瘦的芦柴棒里面去吗?”
柯拉不禁可怜起这个年轻的家伙来,因为他实际上是如此孤独!在加利叶尼夫妇去世后,他本以为柯拉会理解他,可是她不但不理解他,还毫不掩饰自己的愿望:想抛开他和还没出壳的小鸡们。
就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奥尔谢基绝望地叫道:“你想过小家伙们吗?想过孩子们吗?它们没有母亲可怎么办?”
“我想,在你的星球上能够找到关心它们的人。”
奥尔谢基跳起来冲到窗口,病房里立刻显得憋闷起来。
“难道你认为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人可以代替你吗?”
“那好啊,”柯拉双翅一摊,“难道为了这些小鸡雏,我就得抛弃我自己的身体,抛弃我的故乡?”
“你应该留在世界上最美好的身体里!”助教的声音都哆嗦了。
“对不起,小伙子!”柯拉怒气冲冲地嚷道,“我的身体美好不美好可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谁来评价?你说,谁?”
助教气得抖着翅膀冲出了房间,一路把地板踩得咚咚响。
柯拉本来想追上他,让他消消气,可是这时从一个蛋里传出了轻轻的敲击声。
《鸡皮侦探》作者:'俄' 基尔·布雷切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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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等小鸡安静下来之后,柯拉又陷入了深思。看来,教授和他的同胞不同,他并不讨厌飞行。假如没有人阻止他,他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愿望在挖掘场上空飞行。果真如此,那么本侦探就应该用这个身体效仿教授飞一次试试。
可是那天在沼泽里受伤着凉之后,柯拉就决定哪也不去,就在这儿分析收集到的情报。她还没有做好飞行的思想准备,可是她毕竟往这方面努力过,这可不能怪她。
如果这个星球不是这么落后,柯拉就可以用电脑来分析已得到的信息。可是她一分钟的上机时间也没得到,因为在政府机关里她被告知,上机时间已经被预订到了一年之后。
柯拉给蛋盖上被子,开足暖气,然后到走廊里去打电话,她的病房里没有电话。
她先给考古学家住处打电话,没人接。于是她再打到挖掘场去。助教披着一件皮毛斗篷,看起来活像一只大刺猬。他很高兴接到她的电话,他看到柯拉总是这么高兴。她为自己对他这么漠不关心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出了什么事?孩子们有什么事吗?”
奥尔谢基从来不说“蛋”这个词,莫非这个词里有什么含义登不了大雅之堂吗?
“一切都好,那些蛋正在睡觉,”柯拉说,“我有个小问题想问你,教授会拍照吗?他有没有照像机?”
“当然会了,他总是随身带着个相机,自己冲洗自己放大照片。”
“太好了!”柯拉叫道,“我想就是这样,那么就是说,我在他那儿找到的那张照片是在这里照的了。”
“为什么?”助教吃了一惊,“也许是教授把它带过来的呢?”
“可是你自己说过,你们那儿只有这艘飞船的石刻画像,而这可是一张照片!”
“也许那只是一只模型……”
“照像机现在在哪儿?胶卷在哪儿?”
“你问得可真奇怪,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想用他的胶卷把我们找到的东西拍下来,可是既没找到相机,也没找到胶卷。”
“给偷走了?”
“我可说不出这个难听的词,”助教垂下眼睛说,“我们星球上根本没听说过这种事!”
“还有什么东西被偷了?”
“没有了,我发誓,没有了!”
“看来有人来过,拿走了相机、胶卷,还有冲洗出来的胶片“还有像纸和所有的洗像液。”奥尔谢基补充道。
“真是个怪偷!”
“我想准是个想当摄影师的小孩子干的。”
“为什么你不报告这件事?”
“向谁报告?”
“地方官格列格。”
“‘一根筋’?我当天就跟他说了。”
“他怎么说?”
“他笑了笑——你知道他那副嘴脸——然后说我可能是弄错了,教授从来就没有过相机和胶卷。”
“他真这么说的?”
“我从不撒谎。”
“谢谢你,亲爱的,”柯拉说,“去干活吧,挖点让柯谢罗星人高兴的东西出来。”
“我马上就去!”
柯拉挂断了电话。他的目光是多么忠诚!在地球上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用甜蜜蜜火辣辣的目光看着她。
她几乎可以断定,格列格与此案有关联,虽然这种关联难以被觉察。可是怎么证实呢?
电话在住院医生办公室里,一个头发散乱,歪戴着护士帽的护士探头进来喊道:“奥尔瓦特女士!快来!”
柯拉知道一定是那些蛋出了什么事,她跟着护士飞跑过去。
那个医生和另一名护士已经到了病房里,他们惊惶失措地看着那条在不停地蠕动着的被子。
“你们怎么回事!”柯拉大叫,“他们会被闷死的!”
“我们怎么知道!”医生顶了她一句。
“你得凭感觉。”
柯拉小心地掀起被子把它扔到屋角。有两只蛋已经破了,两只小鸡雏在一堆破蛋壳里扑腾着,它们都是黄色的,毛绒绒的非常有趣,每个都有一只肥鹅那么大。
终于出世了!是她的孩子!
她本想把它们亲个够,可是克制住了自己,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呢。
于是柯拉只是向第三只蛋低下头去,里面的小家伙在不停地啄着,似乎在请求帮助,接着从裂缝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小嘴的尖。
随着“咋啦”一声,蛋裂开了,一只湿漉漉的小鸡兴高采烈地探出了脑袋,好像在说:“我也出来了!”
“这就好了,”柯拉说,“全都活着。”
“要拿点热水来吗?”一名护士问。
“如果您想杀死这些婴儿,那就拿来吧,”医生不客气地说,“它们现在需要的是烘干,而不是洗澡!还是把蛋壳收走,换一下垫子吧!”
小鸡们从一出壳起就开始走动起来,它们围着妈妈,大声叫着要吃的。
“医生!”柯拉叫道,“快打电话把考古学家奥尔谢基叫来,他在挖掘场上。我不知道怎么喂新生儿。”
医生跑去打电话了,柯拉想抚摸小鸡们毛绒绒的脑袋,可是它们还太小,不理解这种爱抚的意思。
20分钟后奥尔谢基激动万分地跑来了,他对照顾小鸡知道的也并不比柯拉多多少。他还没有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童年他已经忘了。不过好歹总算把小鸡们喂饱了。
奥尔谢基在柯拉的病房里过夜,柯拉非常感激他,她害怕这些毛绒绒的黄色小家伙们会出事。
小鸡们不是一天天地在长大,而是一小时一小时地在长大。第二天早上它们就能在屋里欢蹦乱跳地跑来跑去。那个瘦瘦的当地医生穆拉德拿着一盆鱼油,没打招呼就跑进来的时候,它们居然把他弄得摔倒在地上。
奥尔谢基成了它们离不开的人。
柯拉现在终于解脱出来,不必怀孕,也不必孵蛋了。她感到自己又像个侦探,至少可以策划反对“一根筋”格列格的行动了。
不过首先她想做个试验,关于此事不能让任何人得知。
为此柯拉在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时就起床了。外面的世界盖着一层薄薄的霜花,看来秋天要到了。
奥尔谢基在病房中间带加热器的垫子上安静地睡着,小鸡们躺在他身边,他用翅膀盖着它们,保护它们免受可能的敌人伤害。
柯拉知道她会觉得很冷,可是这个试验的条件要求她身上什么也不穿,否则试验就会失败。
昨天晚上她就在奥尔谢基带来的保温壶里灌了一壶滚烫的咖啡,这只壶的壶嘴很适合鸡嘴饮水。咖啡很起作用,柯拉一会儿功夫就觉得精力充沛了。
她悄悄打开房门来到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坐在走廊尽头桌于后面的值班护士正在打瞌睡,柯拉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走过,穿过前厅,来到了院子里。
草地上和树上都罩着一层霜,大地上空飘着轻纱般的薄雾。柯拉冷极了。
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医院,抄近路向城边的考古挖掘场走去,“福格来”公司很快就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