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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戛然而止。胡空净冷冷地望着即将断气的龙世宇。
龙世宇瞪圆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胡空净思忖了一下,缓缓解开衣襟:“你奇怪我中了神龙指,为什么还未丧命是吗?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宫主在我来神龙峰前,赐了我一件金丝软甲。”
果然一件用金丝软钢织成的软甲,就罩在胡空净的胸脯上!
龙世宇嚅动着嘴唇,吃力地:“花罗汉……他们……”
“他们昨天夜里就死了,死在地窖里,但没有谁为难他们,他们死得都很痛快。”
“为……什么?”
“因为他们使命已经完成,宫主再也不需要他们了。”
“我的兄弟……”
“你放心,你上路不会寂寞,你的所有弟兄和青竹帮、阎王帮的人都会陪你上路,当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官兵会将他们全部收拾干净,然后割下人头,送到京都报捷。”
“你到底是谁?”龙世宇撑起身子,语调突然提高。
胡空净知道他就要断气了,想了想,毅然道:“你死时若不知道死在何人之手,会死不瞑目的。我成全你了!”说罢,缀缓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原来你是……”龙世宇已经认出了胡空净是谁。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在白虎帮中?他不曾经是少林……
意念跳跃着,无法联贯,继而迅速地从脑海中消失。
龙世宇无法思考完这些问题;他已经死了。
胡空净割下龙世宇的人头,掩好人皮面具,转身走出石穴。
二十三、真的中了无名毒
一刹时间,天武堂厅寂静下来。
空气中刚才还充斥着的厉叫、呻吟、急促粗重的喘息,震耳欲聋的厮杀,刹时全都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死的静寂和浓浓的血腥。
整个石厅只留下了楚天琪、丁香公主和杨红玉三人。
横七竖八的尸体,碎裂的断胶、肉块,殷红交织的血流。
丁香公主和杨红玉看得呆了,眼前目不忍赌的惨状,令她们心惊肉跳。
杨红玉猛觉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丁香公主连忙搀住她:“你怎么啦?”
“没……什么。”杨红玉咬咬牙站稳,她对刚才的头晕日眩觉得有些奇怪。
丁香公主看了看杨红玉道:“咱们过去看看。”
石方台上,楚天琪面壁面立。
“楚壮士。”丁香公主柔声呼唤。
“楚大哥!”杨红玉伸手在楚天琪背脊上一拍。
楚天琪唬地转过身,双目泛射出异样的精光。
“唷!楚大哥,你好神气!好威风啊!”杨红玉盯着他肃穆的脸,从心底发出赞叹。
丁香公去却发现他此时的眼光中包含着可怖的冷酷,深沉的愤怒,以及氤氲着无情的血腥气息。
“你有什么心事?”丁香公主瞧着他,眼光中充满了关切和焦虑。
楚天琪确有心事。厅内的尸体、鲜血和那种早已习惯了的血腥气息,突然使他感到厌恶,恶心,一种强烈的不可压抑的愿望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靡,何日方能脱离南天秘宫,不再过这血腥的日子?
丁香公主能一眼看出他有心事,真是知己难觅!他不觉胸间腾起一股热浪。
楚天琪正待说话,此刻,四名青衣侍卫走进石厅:“禀公主,高守备和刘千总在坪外恭候公主和楚壮士。”
楚天琪不觉一怔:官兵到了?在坪外恭候自己?
黑道上的人与官场素无往来,对官兵、侍卫历来视若仇人,所以楚天琪不知侍卫是否言错。
杨红玉却跨前一步道:“我是鹅风堡杨玉的女儿,此次替楚壮士易容闯关,大闹天武堂,破神龙峰立了大功,不知守备和千总可曾提起过我?”
青衣侍卫摇摇头道:“不曾听说过。”言毕,复又垂手道,“公主,楚壮士请!”
丁香公主面巾洞里的眸光放射着异样的光彩,那是向楚天琪发出的不容拒绝的邀请。
楚天琪戴上竹笠和丁香公主并肩走出石门。
杨红玉噘着嘴走在两人身后,不停地跺着脚骂,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是在骂谁。
神龙峰天云岗石坪。
三百多名神龙帮的神丁蹲在左坪角,一队手执长矛利箭的官兵守着他们。
彭中兴、袁正球、袁正凯和十余名神龙帮的香堂主,被五花大绑捆绑在右坪角,一队官兵火铳手和黄独步、丁三步、万雷霆等一帮人守着他们。
坪场上到处有尸体,一队官兵在青竹帮、阎王帮人的协助下正在打扫战场。
三队官兵列成方队,在靠天武门石道前的坪上站立,方队前站着守备高升和千总刘柏石。
见到丁香公主、楚天琪和杨红玉出来后,坪场上的官兵和青竹、阎王帮助人立即分出一批人,进入天武堂厅清扫堂厅。
余龙弯腰从天武门右道里钻出,大步走到楚天琪身前:“主人,叶清风到了。”
“他在哪儿?”楚天琪问。有很多的问题,他想问问叶清风。
“禀主人,他去栈道口授段一指去了。”余龙答道。
“段前辈来了?”
“是的,那老头在栈道下大吵大闹非要上来不可,他还说要是不让他上来,他就在栈道下撒一把毒,叫下去的人下一个死下一个。”
杨红玉拍手道:“好极了!这老头一来,天武堂就热闹了!”此刻,高守备和刘千总走至身前,单膝下跪道:“高升、刘柏石叩见公主、楚壮士!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大礼,望公主、楚壮士见谅。”
话音刚落,三队官兵一齐单膝下跪,齐声道:“叩见公主、楚壮士!”
为什么在叩见公主之后要接上个楚壮士?楚天琪心中疑云一闪,继而心中又翻腾起一股热浪。
何日能脱离杀手生涯,做一回达官贵人的痴梦?
“免礼!”余龙巨手一摆,发出一声响遏云霄的震喝。
“谢公主、楚壮士!”高升、刘柏石和三队官兵高呼后,方才站起。
丁香公主面含微笑,望着眼前的官兵方队,这种场面她跟随郡主娘娘见得多了,只是她不知道高什么和刘柏石为何要说叩见楚壮士,这既不合官场礼节,也不合身份,但她却很高兴能谈楚天琪和她一起接受这种叩拜礼节。
楚天琪除了在秘宫中见到向宫主铁水牌叩拜的礼节外,这种场面却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这是数百人向自己叩拜,所以觉得特别激动。
他埋藏在心底的强者意识被激发了,顿时目光炯炯,显示出特有的自信和魄力,仿佛他现在就是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明日的事又谁能预料?
此时,胡空净提着龙世宇的人头,走进石坪。
胡空净将人头高高举起,大声道:“瞧!这是神龙帮匪首龙世宇的人头!”
高升、刘柏石和所有的官兵一齐振臂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对胜利的欢呼,也是对升官和犒赏的欢呼,这标人马在出发之前,已得到巡抚大人,泉台大人和布政使大人的许诺,这次若能攻下神龙峰,每人赏银十两,领队官晋一级。
欢呼声震撼着石坪,也震撼着楚天琪的心,那令人激动的呼喊声,使他幻起一股撩人防情思。
胡空净注视着楚天琪。他虽然看不到楚天琪的面部变化,但仍能感觉得到楚天琪的情绪,于是嘴角绽出一抹微笑。
十八年来,宫主贯注在楚天琪身上的心血,终于没有白费!
他将人头扔在高升和刘怕石面前,然后转身向梁信生和钟老雕走去。
杨红玉眼光一闪,这位白虎帮的三爷胡空净怎能在官兵面前如此放肆?他究竟是……
“呵哈!好热闹啊!”一声高叫打断了杨红玉的思路。
段一指和叶清风从天武门石道窜上石坪。
段一指仍是算命先生打扮,满头自发,满脸麻子,身不满五尺,手执一个竹布帘,背背一只小木箱,走路一摇,一晃,一挺,形态十分滑稽。
叶清风一身青衣,头戴一顶东瓜帽,紧跟在段一指身后。
“免礼!免礼!”段一指挥着布帘向列队的官兵连连摆手,敢情他以为刚才这阵子欢呼是欢迎他的。
段一指走到高升和刘柏石跟前,嘴巴一翘:“为什么没有金龙、日月旗,没有鼓乐队?
二十多年前,老夫在京都皇极门受到的欢迎,比这热闹多了!”
高升和刘柏石两人傻了眼,这个怪老头是谁,为什么敢这般说话?两人见身后的叶清风没吭声,也就没有回话。
段一指手一挥:“下不为例,姑且饶过这次!”说着,向楚天琪、丁香公主走来。
杨红玉瞧见,赶紧往四名青衣傍卫身后一躲。
段一指双手却朝左边石坪一拱,大声叫道:“梁老贼!钟老鬼!二十年不见,你们二位还没死啊?”
正在与胡空净说话的梁信生和钟老雕闻声眉头一皱,正待发作,段一指已旋风般扑到两人身前。
“二位不认识老夫了?”段一指挺起鸡胸,瞪圆了眼。
“你是……”梁信生困惑地问,在他的记忆中,实在没有一个这样的麻子老头朋友。
段一指弓起身子,伸出屈着的指头,数唱道:“初一的雷公尽打雷,天下的老汉尽做贼,十五的月亮明如镜,地上的姑娘都跟我姓,三十的……”
钟老雕叫道:“你是天下神手段……哎唷!”
段一指用竹帘在钟老雕脚背上狠戳了一下:“天机不可泄露!”
梁信生道:“你什么时候又出山了?”
段一指拈须笑道:“二十年江山轮流转,老夫又出来看看热闹。”
钟老雕指着竹布帘道:“你改行了?”
段一指手在竹帘杆上一拍:“二十年深山修练,老夫又练成了一套相法绝活。”
梁信生眼光一亮:“哦,你看得准?”
“准,准,准,准极了!”段一指晃着头道,“不准,还能算绝活?”
“你给我俩看看相。”梁信生协助官府攻破神龙峰,此后神龙峰地盘便归他们青竹帮管辖,前程自是无量,但不知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