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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艺班还有这等高手?楚天琪心中暗自惊疑不已。
“看刀!”金大伟钢刀速度突然加快,一刀劈向小姑娘,只见他惨白的面皮,隐泛着杀机。
金大力抱肩站在金龙班班旗下,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小姑娘。
楚天琪不觉为小姑娘暗捏一把冷汗。
“嗨!”小姑娘一声高喝,身子一侧,钢刀迸力往上一磕。
小姑娘侧身的意思很明显,不要让磕飞了的刀,伤着了身体。
殊不料,金大伟的钢刀突然一斜,避开小姑娘磕来的刀锋,刃背倒置削向小姑娘的右肩膀。
金大伟要摆乎小姑娘的方法,并不是磕飞小姑娘手中的钢刀,而是要废她一条右臂!
又是一次背信弃义的无耻偷袭!难道这只是实接一刀么?楚大琪虽是个杀手,但生性耿直善良。他曾经发誓,活着便永不昧于良知,更不稍令正义有失颜色,在阴阳二界如此接近生死只在一发的杀手生活中,原则上他杀人不畏报复,救人不恩图报,因此他总是救自己认为该救的人,杀自己认为该杀的人。
为此,南天秘宫非要紧之事,从不派他出乎。同时,他也是南天秘宫中最特殊的和最受人尊重的人物。
他决定救小姑娘,二指一弹,一粒从袖内滑下的红豆电射而出。
嗖!场空闪过一道棱芒。
棱芒和红豆同时击中了金大伟的钢刀。
当!金大伟身形一晃,握着钢刀,蹬蹬蹬地连退五步。
“妈的!谁敢暗算金某?”金大伟恼羞成怒,怪声吼叫。
话音刚出,陡见一条身影从场外凌空掠入,直坠他身前。
噗!来人未曾落地,金大伟已挥手劈出一刀。
来人挥手,二指在钢刀背上一弹。
当!金大伟晃着身子,又连退五步。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来人弹指击刀,这一招捏得奇准,真是妙到毫颠,令人惊叹!
“好!好!”喝采声,欢叫声顿起。坪场上的观众今日是大饱眼福。
来人转脸,面向全场。
刹时,叫声、喝采声消失,坪场又陷入一片静寂,死一样的静寂。
跟前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多边形的脸上堆着横肉,肉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肉痣,痣上长着参差不齐的红毛,一双扫帚眉,一对暴出眼眶的铜铃跟,头顶癞疤红一块、紫一块地星罗密布。
只要是人,一看到这张脸就会心惊肉跳,目蹬口呆!
场上的人现在就是这样,连楚天琪也不例外。天下竟有这般丑陋的人?
突然,场上有人发出一声惊叫:“秃皮花豹伍如珠!”
“啊!”“啊!”
叫声四起,象是凌空飞来了母夜叉,场上的人刹时跑散了一大半。
这人就是当年江湖上著名的摩天岭丑女鬼秃皮花豹伍如珠,据说她已归服了飞竹神魔杨玉,不知今日为何会在此地露面?
场上剩下的都是些大胆的人。楚天琪当然也是大胆的人,他很想看看金大伟如何摆平这位丑婆娘。
金大伟面色纸一样的惨白,钢刀横在胸前,问道:“你是……是伍……如珠?”他声音有些颤抖。
“不错,我正是伍如珠。”伍如珠正色道:“咱们红玉小姐若是得罪了贵班,请金班主多多见谅。”
这小姑娘叫红玉?楚天琪眼中光亮一闪,红玉,多动听的名字!杀手生涯,见到的是太多的铁和血,稍许的温柔和艳丽,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也让人心跳神移。
“嗯……”金大伟支吾着,垂下了手中的钢刀。这小姑娘的来头太大,金龙班这次只能认栽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算?……算啦。”
伍如珠闻言,一双吊眼瞪向红玉姑娘,沉声道:“还不快向金班主赔罪!”
红玉姑娘噘起小嘴道:“珠姨,是他欺辱我嘛,怎么要我赔罪?说好了是硬接一刀,谁知他竟然……”
金大伟唯恐把事情闹大,金龙班担待不起,于是急忙道:“不必了,既然伍姑娘出面,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请伍姑娘回去后,向杨大侠和杨夫人转达金龙班向他老人家的问候。”
楚天琪心中一动,杨大侠和杨夫人是谁?金大伟对他们的态度为何如此恭维?他是个眼中容不得半点砂子的人,心中不觉泛起一丝不满。
“一定。”伍如珠朝金大伟拱拱手,转身拉起红玉姑娘,“咱们走!”
杨红玉跺着脚撒起赖来:“不嘛!我还要玩,庙会还未散哩。那边还在唱曲了呢!”
“哼!”伍如珠鼻子一缩,象拎小鸡似的将杨红玉拎起,走向场外。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溜出来偷看庙会,急得你娘四处乱转,正派人到处在找你哩!”
“让他们去找吧,嘿嘿,真好玩。”
“看我不把你交给娘,好好地治你一顿。”
“我才不怕她哩!她是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是个老江湖了,偷看人家洗澡,装扮坟中僵尸,在宾客的酒中下泻药,嘻嘻……”
“死丫头!你敢说你娘?看我不打你!”
“打啊!打啊!漂亮的西施大姨,你怎么不打?”
楚天琪遮在竹缘下的脸上,绽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好一个顽皮任性的不懂事的小姑娘!
他双手抱肩,抿着嘴唇,一派少年老成之态。他已忘了自己也是个童心未退,容易冲动,涉世经验不足的十八少年郎。
他听力甚好,用心听处,对话声继续传来。
“活祖宗!你不但偷看庙会,还在庙会上大打出手,招惹是非,现在又不听我管教,这事我就只好告诉你爹了。”
“珠姨!别……千万别告诉我爹!”
“可你……”
“我听话,听话就是了。”
楚天琪又是一笑。这顽皮的小丫头也有个怕主?继而,他眉头微微一皱,金龙班班头和小丫头都如此惧怕那位杨大侠,想必杨大侠一定是个既凶恶又严厉的人。
“哎哟!”杨红玉发出一声尖叫。
楚天琪蓦地转身,发生什么事了?
杨红玉蹲身捂住肚子:“肚子……痛,痛死人了……”
伍如珠弯腰扶住她,慌乱地:“怎么啦?怎么啦?”
“老……毛病又犯了,快拿……药!”杨红玉指指自己衣兜!
伍如珠急忙伸手去掏药,手刚触到衣兜,杨红玉突她左手二指点在她的“腰阳关”穴上!
“你……”伍如珠吊眼圆瞪,手猛往前一挥。
“嗖!”杨红玉蛇一般从地上弹起,凌空一中筋头,掠出数丈之外。
“死丫头,活祖宗!回来!”伍如珠捂着腰站起,丑脸上怒气冲冲。
“你自己来啊!”杨红玉朝伍如珠勾着手指头。
“哼!看你能往哪里跑?”伍如珠嚷着,一扭一摆的奔向杨红玉。
“快来啊!哈哈……”杨红玉一扭身,眨眼间没入庙会人群中。
“站住!”伍如珠往人群中扑去。
“哎呀……”
“我的妈呀!”
“鬼!鬼来了!”
“母夜叉来了!”
庙会顿时一片混乱。
混乱中,杨红玉比银铃还消脆悦耳的笑声,飘荡在庙空的风里。
楚大琪也忍不住笑了。他那压低的笑声,象是她笑声的和弦。
好一个聪明机灵的小姑娘,身手极好,出手也极准,只是功力差了点点……
楚天琪笑着,想着,踏上了庙殿台阶。
他奉命到此,还有正事要办哩。
蓦地,他停步在台阶上,竹缘下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心在狂跳,血脉和呼吸却似已停止。
天啦,简直不可思议!
三、 第一捕快
庙殿台阶上停着一顶华丽的小轿。
轿旁立着两个美貌的婢女。
一个婢女正在掀开轿帘,帘内走出一位女子。
满头青丝,用一块紫纱束在脑后,上身是紫色短衫,下着宽边紫裤,身材袅娜,玲珑毕现。
楚天琪是个未谙人事的少年,绝非好色之徒。他并未被这位女子窕窈的身材所迷惑,使他惊讶的只是这位女子脸上的面巾和面巾洞里的那双星光似的眼睛。
一张紫色的面中掩住了她那张神秘的脸。她和他一样,似乎不愿让人们看到自己的真貌。
她正定睛瞧着他。
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深不可测如潭水,幻迷无际如海洋,如梦如幻,蒙蒙的,静静的,象是有许多的话要对他诉说。
这不正是他在思念的,梦幻中日夜渴望的那双眼睛?
母亲的眼睛?不,这眼睛中还有一种更摇撼着他心扉的东西!正是这种东西才使他痴呆,困惑,不能自己。
不知姓名,不知身份,不知相貌,看上一眼便被对方的眼睛慑住,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而世上偏偏有这种事!
楚天琪仍然痴立在台阶上。
香客陆续从他身旁走过。
“喂!你到底进不迸殿?不迸,就站在一旁去!”有人在身后叫嚷。
“哦……哦!”他似梦中惊醒,返回到现实之中,摇摇头,迈步走入了神殿。
九根两人合抱粗细的石柱擎起了神殿的脊梁。
石柱上刻着捐银修建庙殿人的名字,此庙建在南宋未年,带头捐银建庙人是繇县助县令姚天顺。
殿中央一座神台,台上一个莲花座,供着手执杨柳枝和净瓶的观音神像,善财、龙女分依两侧,隐影在红绫纱纬之中。
帝王庙,顾名思义,是帝工爷的庙字,但这里供的却是一位女菩萨的镇殿法相,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或许正是建庙人在当时国难中的一个杰作。
台前三个大香鼎,每个香鼎前并摆着九个蒲团,鼎内插满厂燃烧的蜡烛和香柱。
殿堂,左悬鼓,右挂磐,中央一个大水架上,一百零八支蜡烛大放光明。
殿内挤满了烧香许愿,求签拜佛的香客,香火台前,求签桌前,功德箱前都是人。
香火极盛,殿堂香烟缭绕,紫气腾腾。青灯、木鱼、神台、法相和人群都隐没在氤氲的香雾里。
楚天琪来此,一不烧香拜佛,二不未经问卜,所以他悄然穿过人群,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