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一指瞪起眼:“你问我,我去问谁?”
楚天琪起身欲走。
“你去哪儿?”段一指问。
“去找那小丫头。”
“你找不到的。”
“为什么?”
“因为即使你找到了她,也认不出来。”
“请段老前辈指点。”
段一指眼睛放亮:“如果你能据实回答老夫一个问题,老夫就指点你的迷律。”
这是什么时候了,段一指居然还卖关子!
楚天琪忍住气:“请问。”
“你是如何一下便认出算命先生就是老夫段一指?”段一指神色严肃。
原来是这么个问题!
楚天琪又好笑又气恼:“请段前辈在下次扮装算命先生时,千万不要取名‘皇一两’。
‘皇’字,使人联想起皇甫神医的大姓,‘一两’更易与‘一指’联想到一起,另外您这样的身材,千万不要全身都藏在桌下,若是将桌面挡在胸腹之间,比全身到处塞布团要好得多,还有那块桌布大概是疯人谷的包药布袋,左下角还印有疯人谷的标记,如果您能注意到这几点,恐怕就是神仙也会认不出你来。”
“妈的!”段一指朝自己头上猛一巴掌,“原来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是小丫头的易容术露了馅呢。”
楚天琪道:“现在该您指点迷津了。”
“那小丫头跟她母亲凌云花学了一手易容绝活,现在她己改容为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太婆,但她发结那根头簪上有个玉字的明显记号,另外她有个白布包袱,包袱扎头绳上有个三色结头,那包袱原本是老夫的。”段一指说着,从椅中站起,“还有,那小丫头喜欢热闹,多到有热闹的地方去找,听人说那小丫头下午还在这里,说不定此时还未定。”
“谢了。”楚天琪转身就走。
“楚少侠!”段一指唤住他。
“还有何指教?”
“我……如果……”段一指欲言又止。
楚天琪道:“在下时间很紧,段前辈有什么话请直说。”
段一指定定神:“直说就直说!楚少侠若遇到一位叫巫苦兰的女人,就请问她愿不愿意再见到段某。”
“她是前辈什么人?”楚天琪聪明过人,联想起疯人谷中段一指说的话,他早猜着了几分,但却明知放问。
“嗯……”
“前辈不敢直言?”
“屁话!老夫天下神手,岂有……不敢之言?她是老夫的……老婆!”
楚天琪没有笑。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笑的意思,段一指的态度是严肃的,他的态度也是严肃的。
他静静地看了段一指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天花酒楼位于东街中心,是天瀑城最大的酒楼,也是天瀑城最热闹的地方。
门前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楼上鬓影钗光,舞姿婆姿。
人未靠近酒楼,呼喝欢笑,丝竹轻歌,已透过重帘送入耳膜,真是个热闹所在!
杨红玉是否会在此地?
带着这个疑问和一线希望,楚天琪背手登上了天花酒楼。
目光徐徐扫过楼厅,厅堂不及望江楼宽大,但装璜摆设却较之华丽。
阵阵幽香的低垂珠帘后,歌妓正随着悦耳丝竹,在唱:
红楼别夜堪惆怅,
香灯半卷流苏帐,
残月出门时,
美人和泪辞……
没见杨红玉,连一个五十左右的女人也不曾看见。
伙计走到楚天琪身旁:“客官,您请坐。”
楚天琪就近在楼口的一张桌旁坐下,反正没吃晚饭,既然来了就在此进餐。
楚天琪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一壶酒,一边饮酒,一边想着心事。
若是找不到杨红玉,而杨红玉又未回鹅风堡,该怎么办?
肖玉真是丁香公主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丁香公主和自己为什么会有玉丁香?
意念是断续、飞跃的,几乎联接不起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胡思乱想。
酒饮至一半,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好大胆子的汉子!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吃白食!”这是店伙计的声音,“快,快来人呀,这汉子块头大的很呢!”
“妈呀!这人简直是座铁塔!”客人的惊呼声。
“我的乖乖!这哪是人,是只狗熊!”
“瞧他吃的,十六只菜碗,十八只饭碗,足足有一水桶!”
楚天琪无动于衷,他已有了经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千万别惹事上身!
“汉子!别看你长得高大,咱天花酒楼的白食可不是好吃的!伙计们!抄家伙!”这大概是伙计头目的声音。
“砰!砰!砰!”楚天琪听得出来,这是钢刀拍击桌面的声音。
“没银子也行,按天花酒楼的规定留下衣服,滚!”
“哈哈!这汉子的皮肤好黑!”
“脱!再脱!”
楚天琪眉头一皱,奇怪,怎么没听见那汉子说话?
“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脱!把裤子也脱了!”
“还有一条内裤也脱了!”
“不知这巨汉的屁股是不是与脸一样的黑?哈哈……”
楚天琪霍地离桌,转身下楼,心火不觉已动。
楼酒门口,一群人围着个半截铁塔,那是个黑大汉,虎将熊腰,巨目,海口,狮鼻,脱光了的上身,肌肉堆垒碍如同小山包,那双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都粗。
“脱!”
“脱!”
在一群人的哄叫声中,黑大汉正准备脱下身上仅剩的一条解衩。
“住手!”一声沉喝出自楚天琪之口,他忍不住又耍管闲事了。
如此一条威武大汉,竟因一顿饭钱遭人当众侮辱,实在今人愤慨!
“唷!管闲事的来了!”伙计头目扭头瞧着楚天琪道:“这汉子一顿饭,纹银一两二钱三分,你替他付?”
楚天琪走近前,摸出二两银锭往伙计头目一抛:“这可够了?”
伙计头目将银锭在手中掂了掂,嘴巴一努:“走!”复又对大汉道:“这次便宜了你!”
伙计头目和在门内两侧手抄家伙的伙计,全都退入酒楼柜台。
看热闹的人见“戏”已到此结束,也纷纷散去。
“把衣服穿上,走吧。”楚天琪指着地上黑大汉脱下的衣物,随便说了句,拔腿便走。
楚天琪行不到两步,黑大汉抢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师傅在上,弟子黑金融余龙给您老人家磕头!”
这是怎么回事?楚天琪顿时懵住了。
余龙仍直跪在地上:“师傅大恩大德,弟子愿侍候您老人家……”
“哎……”楚天琪伸手扶起余龙,“一顿饭钱,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什么大恩大德,余壮士言重了!‘师傅’不敢当,‘侍候’二字更是无从说起。你穿好衣服,快走吧!”
余龙坚厚的胸脯一挺,一本正经他说道:“我在吃饭前就曾暗地发过誓言,若有人肯替我出这顿饭钱,我就认他为师,以身侍候他一辈子。”
天下竟有这等怪事,而这怪事偏偏又让自己撞上了!楚天琪惊得目瞪口呆。
“师傅,您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反正我是跟定您了。”余龙抓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问,“您老人家的客栈在哪儿?”
“胡扯蛋!”楚天琪沉斥一声,一个箭步穿过街心,消失在人群之中。
余龙望着楚天琪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诡谲的笑。
夜已深。
天瀑城东西两街终于归于寂静。
楚天琪踏着寒月的凄清冷辉,回到了小街客店。
他寻遍了大瀑的每一个热闹角落,都没有发现杨红玉。
唯一的收获是,有人看见杨红玉今日下午确在天瀑城内。
杨红玉去哪儿了?
她会去哪儿?
楚天琪带着这个不解的,疑团退回使地。
蓦地,他顿步在街心,不敢向前迈步。
客店门口,站着那位黑铁塔余龙!
天花酒楼的事,他早已经忘了。他以为自己遇到的只不过是一个疯子或白痴而已。
余龙迎前一步:“师傅,你老人家回来了?”
楚天琪压低竹缘:“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余龙咧嘴一笑:“天中没有余龙不知道的事。”
楚天琪心陡地一震,略思片刻道:“你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
“那个女人吗?”余龙道:“她正在去神龙峰天武堂的路上。”
“神龙峰天武堂?”楚天琪立即想起了丁香公主与神龙帮的文马约会,“她去神龙峰午嘛?”口里在问。心中已是明白。
“西子楼丁香公主与神龙帮龙老大‘飞天神龙’龙世宇,约定后天在神龙峰天武堂比武应会,这种热闹场面千载难逢,她能不去看?”余龙似乎对杨红玉十分熟悉。
果然猜中!楚天琪不觉想起了丁香公主,心中感到一阵惆怅和隐隐不安。他在为丁香公主担忧。
“师傅不想去神龙峰帮丁香公主?”余龙一言道破楚天琪心思。
楚天琪目芒闪而复敛:“我要去神龙峰找杨红玉,也要帮丁香公主。”隐敛的目芒窥探着余龙的表情。
余龙的黑脸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见他垂头道:“既是这样,请师傅进店休息,明日清晨启程。”
楚天琪故意道:“救人如救火,为何要等到明天?”
余龙仍垂着头道:“此去神龙峰不到两天路程,杨红玉擅长易容,且又心智机巧,一路上不易找到她,再说路上若找到了她,师傅就没借口上神龙峰帮丁香公主了,因此师傅不必要急于上路。”
楚天琪轻“噫”一声,旋即正色道:“我替你付一顿饭钱,你送我一份消息,咱们已两不亏欠,你走吧。”
余龙斜横两步,抬起头道:“听说神龙帮此次除邀请了青伦帮、阎王帮的高手外,还请了白虎帮的三堂主持,白罗汉崔毕杰,黑罗汉周中堂,花罗汉胡空净等人相助,难道师傅就不要一个帮手?”
南天秘宫曾严命不准招惹白虎帮堂的人,此事可有些难办!
楚天琪眉头一皱,眼光落在余龙刚踏过的地面上。
麻石条板已经断裂,石面赫然凹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