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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楼厅哄笑声顿止,连李天师的琵琶也凝住了丝弦。
她云譬高挽,气度慑人地卓立在楼口。
一块紫色轻纱掩面,霜刃般的目光从眼洞里透出,望之凛人。
虽然一块面中遮住了她那张娇靥,但她仪态高贵,丽质天生的超人气质,使任何人都可想象到她面巾后的那张脸定是人间绝色。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连刚刚和她分手的楚天琪也再一次被她的仪态和神姿所慑倒。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好色或有邪念,而是人们对美的东西部有不自觉的共同的崇拜和追求。
连李天师这样的盲女也伸长了雪白的颈脖,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座位在哪里?”一声又甜又脆的声音发自丁香公主之口。
宛若黄莺歌唱,带着一阵春风从楼厅拂过,使人欲醉。
李天师的脸上拉起几道嫉妒的皱纹。这声音比她的歌声还要动听,还迷人!
“小姐……哦,公主,您的座位在那儿。”伙计几乎躬身到地,手朝右首一指,“小的们已恭候公主多时!”
原来右首那个上宾佳座是圈给丁香公主的!
丁香公主走到右首空桌旁坐下,目光缓缓扫过全厅。
此刻,青竹帮老大黄独步突然记起自己是干什么来了,于是朝着李天师吼道:“唱!给我继续唱!”
李天师一拨琴弦,再欲引吭高歌,但歌声已不象先前那么圆润甜美。
宋兴武尖声道:“给大爷换个曲子!”
刚才他唯恐丁香公主不到,怕吃老大的瘪,现在了香公主到了,他的劲头也就来了。虽然神龙帮未到,他和老大三人再加上阎王帮三位高手和二十余名属下,还怕摘不了丁香公主这朵带刺的鲜花?
万雷霆跟着嚷道:“来,一段《小两口争灯》!”
丁三步笑道:“来一段《王二嫂思夫》岂不更过劲?”
宋兴武眯起细眼,斜瞟着丁香公主道:“咱大哥素的、荤的、甜的、咸的、酸的都要听,《穷汉过年》、《小二姐做梦》、《小寡妇上坟》、《寡妇熬夜》、《十八摸》……”
黄独步摸出一锭银子往李天师面前一扔:“就来段《寡妇熬夜》!”
“哈哈……”无赖和歹徒仍发出一阵大笑,这是一曲不能上曲目册子的下流小曲。
一片淫笑声中,李天师居然拨开了琴弦。
丁香公主正襟危坐,眼光依次从南天秘官十七位少年杀手脸上扫过,最后停在楚天琪竹笠上。
楚天琪脑际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姜铁成的用意。
姜铁成将南天秘宫包括自己在内的十八位十八岁的杀手,全都请到了望江楼,而且替他们安排好了预定期座位,以便丁香公主依次辨认究竟谁是肖玉。
这种寻人办法很简单实用,但只有姜铁成才想得出来,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到。至于他如何将十七人请到此地,梢刻一问兄弟便知。
楚天琪在丁香公主瞧着自己的明眸中,知道她没有找到肖玉。
肖玉不在这十七人之中?
丁香公主犹豫片刻,将手伸入怀中,但手久久没有抽出来,她只是用一双明亮的眸子牢牢的盯住了楚天琪。
楚天琪诧异万分:她想干什么?
此时,黄独步、王二步、丁三步、万雷霆、常无根、常元义、宋兴武等一行人在下流小曲中,摇头晃脑,瞪着色迷迷的醉眼,走向丁香公主。
右首酒桌旁的客人和过道上的菜客知趣地闪到一旁。
丁香公主傲然坐立,纹丝未动,一双眼睛仍盯着楚无琪,对黄独步等走过来的人仿佛不曾看见。
楚天琪凝身未动,静观其变,他并不担心丁香公主的安危,凭丁香公主的身手和楼下的十名铁骑侍卫,青竹帮和阎王帮的这帮人奈何不了她,他关心的是整个楼厅的局势。
他必须执行秘宫杀人夺牌的指令,然而,楼厅里还潜伏着窥视着他的敌人,不仅楼厅内有,楼外的石坪上也有。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他沉住气耐心地等待着适当的机会。
他不动,十七位兄弟也不动,他们不知道他这次行动的目的,更不知他为何要叫他们来,敌我不分,目的不明,除了等待以外,他们根本无法行动。
黄独步、王二步、丁三步并排站在丁香公主桌前。
丁三步笑道:“紫衣姑娘,这曲子如何?”
了香公主没动,也没有回答。
王二步歪着嘴道:“要不要二爷我来教你?”
“哎……”宋兴武从王二步身后伸出头来,“区区小事,何劳二龙爷屈口!我来教,我来教!”说罢,晃头就唱:“风流俊俏美猴郎,叫我姑娘想断肠……”
“啪!”一声脆响,曲声顿止,宋兴武的左半边脸浮起五道红痕,与此同时,两颗门牙裹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丁香公主仍然手伸在怀中,仿佛不曾动过。
好快的身手!隔桌在青竹帮三位龙老大鼻子下扇了宋兴武一个耳光,龙老大三人别说是出手阻拦,就连反应也不曾反应过来。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连宋兴武也忘记了惊呼和剧痛。
良久。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嗤笑,接着又是一声,继而楼厅猛然进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楚天琪在笑,会心的笑。
南天秘官十七位少年杀手在笑,鄙夷不屑的笑。
除了青竹帮的人之外,所有的客人都在笑,幸灾乐祸的笑。
十名铁骑侍卫已上了楼口,也在仰面大笑。
望江楼在笑声中檐梁摇曳,摇摇欲坠。
黄独步阴沉的脸渐渐变成了猪肝色。
青竹帮这个跟头可栽得不小!
宋兴武突然捂着左脸腮杀猪似的叫喊起来:“哎哟!痛煞我了!痛煞我了!”
“啪!”又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宋兴武右脸腮上!
“啊呀呀!”宋兴武尖声怪叫,双手捂脸,蹦起老高。
“孬种!”黄独步咬牙恨声怒骂,刚才这一记耳光是他赏给宋兴武的。
宋兴武踉跄退后两步,痛心地瞧着嘴里又掉下的两颗牙齿,抿嘴嚷道:“老……大!在李家屯杀……死三帮弟兄的人就……是她!”
黄独步手一挥:“上!做了她!”
王二步、丁三步、万雷霆、常无根、常无义等青竹帮和阎王帮的二十余人,一齐应声扑向丁香公主。
“动手!”一声怒喝,站在楼梯口的十名铁骑侍卫,一齐亮出兵器,从背后扑向黄独步等人。
顿时,呛喝声,厉叫声,厮打声,茶碗桌椅碎裂声,响成一片。
客人纷纷涌向楼口,厅内大乱。
李天师和刘中道见正午早过,二哥和三哥还不见露面,早已在寻找脱身的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李天师丝弦一拨向五弟刘中道发出信号。
刘中道竹板一磕,回出信号:“走!”
李天师和刘中道同时跃起,越过楼栏,从数丈高空飞向石坪。
空中,刘中道竹板响声不断。
李天师怀抱琵琶,辨听着竹板响声,准确无误地落向石坪空处。
想走?楚天琪手在桌沿一按身已腾空,逾栏而出。
十七位秘宫杀手还在桌旁坐着,楚天琪没有向他们发动手的信号,他们正在暗自猜疑,楚天琪今日的对象究竟是谁?如果仅是这卖唱的男女,宫主决不会命他们十七人前来援手。
李天师和刘中道足刚沾地,又是纵身一跃。
楚天琪空中身子斜飘,意欲在石阶下路口截住二人。
蓦然间,石坪旁的树丛中跃出十余条青衣汉斜横在石阶路口。
楚天琪见状,只得敛住身子,使个千斤坠落在石坪。
楚天琪脚刚站稳,十余条青衣汉往前一圈,已将他围在核心,青衣汉动作敏捷熟练,显然是训练有素。
刷!刷!两抹匹练也似的银虹从空中扑落。
风声响处,在楼厅一直监视着楚天琪的两个青衣汉,已站在楚天琪面前。
楚天琪竹笠一压,冷声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楼上,秘宫杀手双刀追魂丁义向十六位杀手发出了准备动手的信号。
丁义已看出了这伙青衣汉的来历,楚天琪遇上这个强敌,难怪宫主叫他们十七人前来援手!
为首的一个青衣汉双手一拱,十分有机貌地道:“在下鹅风堡清心斋护佛庄丁头目陈青志。”
另一个青衣汉冷眼相视,轻“嗤”一声:“在下鹅风堡护庄庄丁头目邱震。”
楚天琪心中微微一震:是谁走露了风声,让鹅风堡的人找上自己了?
陈青云见楚天琪没回话,便开门见山地:“阁下是否劫走了本庄杨红玉小姐?”
楚天琪看了看正在石路上小路上飞奔的李天师和刘中道道:“不是劫,是救。”
“救?”邱震双目一瞪,就欲发作。
陈青志阻住邱震,脸上带笑道:“阁下救了本庄小姐,在下代替庄主向阁下表示谢意,请问小姐现在哪里?”
“你们小姐中了昊无毒,我已送她去一个地方解毒去了。”
“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楚天琪和段一指有百日之约,他是个格守信约的人,自然不能说。
“不是在下自信,鹅风堡没有解不开的毒,请阁下将小姐归还本庄。”陈青志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声音却已开始变冷。
小路上,李天师和刘中道的身影渐远。
“我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二位,有话改日再说吧。”楚天琪说着,脚步一挪。
陈青志、邱震同时斜横一步,阻住楚天琪:“阁下若不将事情说明就不能走!”
楚天琪暗将嘴唇一咬,说道:“我救了你们小姐,你们却是这般模样待我,难道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陈青志固执地:“请问阁下,小姐现在哪里!”
“在解毒,百日之后我还你一个小姐就是。”
“百日?阁下是在戏耍三岁娃儿?”
“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邱震沉声道:“小子!别装蒜了!把咱们小姐劫到秘宫哪儿了?”
“明明是救怎么是劫?”楚天琪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