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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翁又道:“适才在外面呼嚷的可是阁下?”
那人还是不答,蓦地扑在地上,用鼻子嗅了嗅,不时狂呼厉号,俞佑亮看得呕心不已。
那人嗅罢,又立起身来,号道:“赵——凤——豪——赵……”
云龙翁皱眉打断道:“阁下一味号嚷,若再不答话,老夫可要动手驱逐了!”
他一掌徐徐抬起,白发老者忽道:“老叫化且慢,老夫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云龙翁道:“什么人?”
白发老者道:“十年前,赵凤豪在阴山一掌击退的怪物……”
云龙翁身子一转,脱口呼道:“血岭青狼?”
白发老者微一颔首,当门而立的青面狼陡地抬掌往云龙翁拍去!
云龙翁身子一晃,避过这一掌,那血岭青狼却不再追击,口道:“尔等是赵凤豪的朋友?呵!呵!”
云龙翁道:“是又怎样?”
血岭青狼道:“是姓赵的朋友就留下命来!呵!呵!”
他边说不住的狂呼作态,青沫横飞,诸人只觉一阵劲气扑鼻,让人欲呕。
云龙翁再也忍不住,草莽本性一发,骂起将来!
“妈的!你呵什么劲儿?别人惧你春狼的狼牙血功,老夫可还没放在心上。”
青狼双目一凝,道:“狂言者报上名来?”
云龙翁道:“老夫丐帮云龙翁。”
青狼脸色微变,道:“无怪如此张狂,云龙翁,你接住这一掌。”
他举起一掌,击向云龙翁,掌至中途,却突然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朝一旁的俞佑亮捣去!
变生仓猝,云龙翁欲援不及,大喝道:“留神——”
俞佑亮年龄虽轻,却是心机深沉,他见血岭青狼眼色不对,早已暗暗戒备,青面狼一掌方向才转,他猛可拗步退身,双手互缠盘绕而出,竟将对方的一掌封回。
青狼满露惊异之色,那云龙翁及白发老者的讶异尤有甚之。
云龙翁冷冷道:“几十年来,老怪你玩的总是那套伎俩。”
血岭青狼怪叫道:“这娃儿何许人?”
云龙翁道:“江湖盛传你老怪嗜杀成性,如同野兽,丧命在你手下者不知凡几,但今日却连一个后生小辈也制之不住,动手间犹不能测知对方身份,亏得你厚颜如此一问……”
青狼恼羞成怒,厉啸连声,那云龙翁道:“依我瞧你也不必再找赵凤豪了,干脆重回血岭苦练几年……”
血岭青狼嚎叫一声,全身骨节咯咯作响,双掌缓缓抬起,掌心碧绿如漆!
就在同时,一股腐臭败坏的味道弥漫屋内,云龙翁低呼道:“狼牙血功!”
俞佑亮身子一震,那青面狼仍不住嘶声号陶,掌心绿色盈盈欲滴。
云龙翁道:“血岭青狼嚎咽不已,旨在扰敌心神,速速抱元守一——”
话未说完,青面狼已然发难,他一掌僵直不弯,对着云龙翁直扑过去。
云龙翁大袖一挥,内家真力藉袖挥出,轰然一震后,青狼身躯全然不退,忽地腾空而起,一掌劈下!
俞依亮睹状暗暗惊骇,当日他亲见云龙翁与俞一棋等三人对招,知道这丐帮帮主的掌力非同小可,但眼下这血岭青狼与他对了一掌之后竟是安然无损,难道那狼牙血功果有不可思议的威力?
陡见那青狼一掌劈下之际,一股阴风寒气由掌心丝丝透出,云龙翁那游动的身形,斗地一窒,俞佑亮暗道要糟,就在这一瞬间,那云龙翁大吼一声,双掌翻飞,一道阳刚掌力暴迸而出!
这一掌透过那丝丝寒气,只闻鸣鸣怪声响起,青狼下扑的身躯一沉,翻然下地!
俞佑亮喘一口气,血岭青狼怪叫一声,方欲举掌再劈,一旁的白发老者倏地一掠上前,朗声道:“这位不速之客可以歇歇了!”
血岭青狼凶目往老者看了一眼,道:“糟老头子,你说什么?”
白发老者淡淡道:“老夫叫你好生歇歇!”
血岭青狼高嚎一声,全身一阵暴响,眼声就要朝老者发出“狼牙血功”,这时旁侧的俞佑亮不禁为老者捏了一把冷汗。
血岭青狼一掌方自举起,却见老者左手当胸盘绕,右手四指拈住左袖,食指微翘,青狼见状,嚎声一停,面色由青而白,掉头出门而去!
俞佑亮瞧得目瞪口呆,云龙翁亦自瞠目道:“老儿你这一手叫什么名堂?”
白发老者微微笑道:“仅是唬唬稚龄孩儿的把戏,想不到连那凶名赫赫的血岭青狼也骗得了……”
老者虽是极力装出淡然不在意的模样,但俞佑亮仍是心惊不已,暗忖:“那青狼的狼牙血功是何等功力?却轻易让老者一个手式就给唬跑,这老者到底是何许身份……”
云龙翁搓手笑道:“好老儿,纵然你藏珍自娱,老夫也不屑去学你那套鬼把式——就此别过……”
最后一字出口,身子已纵出茅屋,一晃不见。
俞佑亮见云龙翁去远,就要与老者告别,斗地门口人影一闪,一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白发老者呼道:“真是奇事,今日老夫这小小茅屋怎地门庭若市,来客络驿不绝?”
那人转过首来,与俞佑亮打了个照面,只见那人身着青衫,年纪甚轻,举止间,隐隐透出一种粗犷豪迈的气质。
那青衫少年朝俞佑亮一颌首,然后转向白发老者拱拱手道:“小可冒昧,请问老丈可曾见到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
老者道:“你是说那血岭青狼?”
青衫少年道:“原来老丈说识得此人,小可在道上偶尔遇见那凶物,一路追踪至此……”
老者道:“青狼是曾到过此地,这刻想已走远。”
青衫少年略带失望的口气“噢”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
那俞佑亮心念一动,上前抱拳道:“敢问兄台高姓?”
青衫少年道:“兄弟姓钱……”
说着迈步而出,俞佑亮心中不住沉吟:“钱少年?钱少年?莫不是与丐帮渊源甚深的那人?当日丐帮十八杰及五长老就曾为姓钱的与温士达大动干戈,幸有云龙翁适时出头,但云龙翁口中提到的‘钱老弟’似是年事已长,总不会就是这少年……”
俞佑亮不得要领,遂不再多想,当下也辞别老者而去。
他身方出门,屋内又传来老者清越的声音:“小哥儿,莫忘老夫为你面相时所告之戒言……”
俞佑亮心念复动,一面漫步走着,寻思道:“该死!适才我迭遇变故,险些把蓝衣人今夜之约忘了,倒是老者一言将我提醒。”
他缓步前行,找到一荫蔽之处躺下养神,一觉醒来,只见天空归雁群群,霞暮露霭,已是黄昏时分。
俞佑亮养足精神,心绪分外畅快,漫口吹着不知名的小调,往落日的方向行去。
渐渐,天边已可见到几颗挟眼的星,月儿悄悄升了上来,沿江行去,清风徐徐,水波潋滟,秋日完美,夜景醉人。
江上这时正有几只轻舟,趁着月色在波心荡漾,俞佑亮沿江饱览风物,不觉心旷神怡。
忽然,前面临江高楼上,传出嘈切的琴声,一道低幽幽的声音亮起:“高楼明月夜,沧海故人心。何事成惆怅?总关未了情。”
俞佑亮听着,突然兴起几许莫名的怅惘,他反复的咀嚼着最后那一句:“何事成惆怅?总关未了情。”
立刻玄湖郡主那凄哀欲绝的明眸又跳跃到他眼前来,想到了她,俞佑亮的心再也无法的开朗了。
江上有丝丝的寒意漏出,俞佑亮只觉得心也冷了下去,他加紧脚步走去,到了临江楼下,琴声愈发清晰了。
俞佑亮不知不觉的拾级登楼而上,入眼处只见一名体态纤细,身着素服的女子凭楼倚栏而立。
她临江抚琴,低声吟唱,声调哀怨欲绝,有若琼妃暮泣,风环云鬓,相对支离……
俞佑亮倾身细听,只觉怅惆愈甚,无法排遣,他望着那女子楚楚的背影,情不自禁想起一句话:“伤心人别有怀抱?”
那素服女子吟唱了一阵,忽然微喟了一声,低口道:“今宵有月临楼,何妨轻歌时愁……”
这时,楼下足履声起,梯蹬响处,一个风度翩翩,文士打扮的青年上得楼来,接口道:“是谁胶柱鼓瑟,重抚往日哀歌?……”
那素服女子徐徐回过首来,俞佑亮瞧得真切,见她年华约莫二十有余,脸色白皙,明眸似水,虽非天姿国色,但却另有一番清新高贵气质。
江风吹上高楼,素服女子衣袂拂舞,越发显得飘飘逸气,楚楚动人。
青年文士趋前一步,拱一拱手,说道:“翰林学土兼礼部侍郎何濂敬向姑娘请安。”
俞佑亮闻言一惊,暗道:“这人年纪犹轻,居然官至入阁,真是一个典型才子了……”
那素服女子侧身避过一礼,低道:“不敢——”
青年文士何濂道:“姑娘芳名可否见告?”
素服女子道:“贱妾一介无名女流,何劳贵官下问。”
她说着,折腰一礼,细步前行,步过俞佑亮身旁时,视线与俞佑亮相遇,自然她花容微微一变,唇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俞佑亮暗自纳闷,却见她没有说出一句话,施施然下楼去了。
青年文士何濂痴痴的望着素眼女子远去的背影,面上满露失望之色,半晌没有开口。
俞佑亮心中已有七八分,想上前安慰几句,又不知如何启齿。
终于,那何濂废然一叹,望望俞佑亮一眼,道:“适才经过,兄台都见到了?”
俞佑亮颔首解释道:“在下不期经此,为琴声吸引上楼……”
何濂“啊”了一声,道:“正是如此!半载之前这一日,区区亦为琴声吸引而至……”
俞佑亮失声道:“半年之前?”
何濂道:“区区注意那姑娘已有半年了,那位不知名的姑娘每夜必上此楼,临江抚琴吟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