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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丐叹了口气道:“唉,那十八杰弟兄虽然合击阵法坚强异常,但……但那对方委实太强,除非……唉,除非他老人家……”
白衣丐长叹一口气道:“帮主退隐多年,咱们众人虽一心一意想振作丐帮雄风,今日却是一败涂地,难道这真是天意如此?”说到激动之处,俞佑亮听得心中一阵激荡,不住盘算忖道:这丐帮乃是武林之中正宗之帮,势力浩大,不料竟然落此绝境,唉,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好歹得想个法子不可……
他闭闭双目,沉思对策,正沉默之间,突然一声大吼道:“什么人?”
俞佑亮吓了一跳,睁开双目一看,只见那白衣丐回过头对着左方一堆丛林吼了一声,心中一定,知道并不是自己形迹被泄。
只见那左方丛林之中斗然一声暴响,连走出三个人来。
那三个人个个混身是血,只听那白衣丐大吼一声道:“十八杰,是……是你们……”
那当先一人喘息说道:“……咱们接着讯息时只有三人,立刻赶来,路上却是劫难重重……”
“还好你们只有三人,唉,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俞佑亮大吃一惊忖道:“不好,分明是对方故意放过三人突围,一路跟随而至,借三人的指路找到这五个丐帮主脑,想那敌人已就在附近了……”
正思索间,丛林之间又是一阵声响,一个黑衣老者轻轻跨了出来。
俞佑亮看了那老者一眼,心中一震,原来是他,这个老者原来是姓温的老儿。
俞佑亮顿时呆在当地,这时那姓温的老者仰天大笑一声道:“臭叫化子,今日是你们的死期了。”
那五丐互相对望了一眼,满脸悲怆之色,白衣丐喘了一口气道:“老贼,你快动手吧!”
姓温的老者冷冷一哼道:“你,大概是主脑吧,嘿嘿,老夫对你顶看不顺眼,先将你双腿双臂,两眼两耳一起削去,看你如何……”
俞佑亮听得心中一寒,那白衣大吼道:“老贼,你有种就动手吧!”
老者仰天一声大笑,那笑声刺人耳膜,隐有金石铿锵。
突然一声冷笑起来,那冷笑夹在大笑声中,竟然将大笑压得失声不笑。
老者笑声斗止,这时右方一株树后走出一个老翁和一个少女来。
那五个乞丐十道目光怔怔地望着那突然出现的老翁,黄衣乞呐呐地叫道:“帮……帮主,真是你老人家么?”
俞佑亮在一旁心中也是一阵狂跳,只见那老者白髯飘飘,双目之中神光奕奕,竟是那云龙翁!
那姓温的老者这时也呆住了,丐帮当年在武林之中声势之大,已稳居第一位,云龙翁身为帮主,号令震动天下,名声之盛,简直如日中天,后来猛然瓦解,宣布退隐,日后这些日子来,丐帮虽偶有活动,却绝无云龙翁的踪迹,仅由五大长老主持,此刻千钧一发之际,云龙翁竟然出现,丐帮五长老是万分激动,几乎话都说不出来。
云龙翁向前跨了一步,只见他龙钟的身躯斗然之间已飘近了半丈有余,他冷然对姓温的老者望了数眼,开口问道:“温世达,老夫没有记错吧!”
那姓温的呆了一呆,神色略略变动,他注视着云龙翁,忽然冷笑道;“久闻丐帮分家,帮主早就退隐了,今日却端出来一个帮主来啦。”
那白衣乞丐怒吼一声道:“老贼,你口头上干净一点。”
温世达冷笑道:“看来你的四肢耳跟,暂时可以保留一刻了。”
云龙翁低低哼了一声道:“温世达,这几个老叫化子虽是素爱沾惹闲事,为武林中跑跑腿,说几句公道话,对于那些邪门恶道上的朋友,难免有几分得罪,只是,老夫若记得不错,却从未惹上你西域姓温的吧!”
温世达冷哼一声道:“老帮主,你记错了。”
云龙翁双眉一皱,他身边的少女忽然插口道:“爷爷,这个人好凶恶……”
温世达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只见她小小脸孔上一片不耻之色,忍不住哼了一声,却又不便回口反唇相讥。
俞佑亮在一旁听了,心中暗暗好笑,默道:“这小女孩是云龙翁的爱孙,那姓温的被平白骂了一句,却是无可奈何。”
云龙翁双眉紧皱,似乎在思考问题,却又不得其解,好一会才道:“老夫想不出什么地方坏了温家的大事。”
温世达仰天一声冷笑道:“老头,你可在装傻?”
云龙翁冷哼了一声,突然他回过头来,望了那五个长老一眼,那白衣丐道:“帮主,咱们也始终不知是何原因,只是这姓温的动手便打。咱们也懒得问他个明白……”
云龙翁转过身来,冷然道:“如此,请温兄直言吧,到底是叫化们什么地方冲犯了你大英雄,老夫也好准备几句话向你交待个明白!”
俞佑亮听他年纪虽大,齿翼是却甚是犀利,那温世达冷笑一声,故意顿了一顿才道:“奉告大帮主,要想温某放手此事,除非,嘿嘿,除非将那姓钱的小子交出来!”
云龙翁听到那姓钱的小子,面上神色斗然一变,霎时那云龙之态全去,取而代之的是雄风凛凛的气慨,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声持续了好久,云龙翁停了下来,大声说道:“原来是钱老弟,哈哈,温氏兄弟吃了大亏,原来是钱老弟干的,老夫倒不知道!”
温世达怒吼一声道:“姓钱的现在什么地方!”
云龙翁冷笑道:“钱老弟城府甚深,这等佳作都懒得吹嘘,我说,若非今日温兄你找上门来,咱们作梦也未想到堂堂温氏昆仲竟会栽在钱老弟手中,而且一败涂地呢!”
温世达面上神色连变,怒吼一声道:“老头,你废话少说两句,把姓钱的交出来,温某人立刻上路,这几个叫化子,温某也懒得再动手了。”
云龙翁冷笑一声道:“你看看,钱老弟会在这当场么?”
温世达冷冷一哼道:“那么你说他现在何处也是一样!”
云龙翁缓缓伸出右手,牵住站在身边的孙女,慢慢将她送到身后数丈之外,然后一字一字说道:“温世达,你忘记你在和谁说话了么?”
温世达冷笑道:“温某在和老一辈的叫化头儿说话。”
云龙翁道:“你想想看,老夫已经出了面,还会让你占了便宜而去?”
温世达仰天吸了真气,一言不发,陡然之间,身形向后倒跨一步,猛地平平跃起。
只见他身形凌空向右方一连踩了三步,霎时那云龙翁身上宽大的布袍好像灌足了气,鼓足起采,颔下的白发不住无风而动。
俞佑亮陡然心中一震,这时温世达已踩到第三步上面。
说时迟,那时快,云龙翁身形一矮,猛可双掌平击,这一刹时,温世达在半空也是大吼一声,双拳倒打而下!
云龙翁陡然大吼一声,右左双掌连环一收一发,一连虚空连击一十二掌,那温世达身形在空中忽上忽下,到第十二拳击出,只听得一声闷哼,那温世达身形倒飞而出,一掠三丈之外,足一点地,头也不回飞奔而去,霎时身形便消失在丛木之间。
云龙翁吐了一口真气,俞佑亮心中巨跳不已,这云龙翁果然是天下闻名,十二连环奔雷神拳,那温世达这等绝代高人也竟持之不敌。
一边的众人都被这下子惊呆了,好一会,白衣丐才呐呐道:“帮主神威……”
他回过头来望了那五个老丐一跟,便和孙女一起走开了。众丐互望了一眼却是一言不发,他们知道云龙翁的性格,缓缓扶着站起身来,也慢慢走了开去。
霎时山林边走得一个不剩,俞佑亮见云龙翁等人走得远了,他又迈步往长安去,他路径已熟,仅走捷径,翻山越岭,走到日暮,来到一处市镇。才一入镇,只见镇中人潮汹涌,男女老幼三三五五鱼贯而行,俞佑亮心中好奇,便向一个老者打听,那老者见他是外乡人便道:“小哥子,你且随大伙儿去去看热闹便得了!”
俞佑亮点点头,果然跟在众人之后,走不多远,走到镇中广场,只见场中堆满柴薪,堆上五花大绑绑着一名少妇。
他侧耳聆听,众人窃窃私语:“这女子罪有应得,烧死她真是太便宜了。”
“这种荡妇,应该寸剐示众。”
俞佑亮心中忖道:“原来是要烧焚这少妇,不知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抬头只见那少妇一脸从容之色,虽是人声哄拢,众口交责,却是仿若不闻,脸上一片平和,似乎已到另外一个世界。她眼睛微睁,嘴角不屑,好像是在可怜世人无知。
俞佑亮瞧着那神色,不禁心念一动,这时人丛中走来一个道貌岸然的老者,众人见他一来,登时间静了。
那老者向众人摆摆手道:“敝地不幸,出了这种丑事,今日烧死这淫妇,好教列位知道善恶报应不爽,丝毫苟且不得!”
众人交口叫道:“徐员外,还有那奸狗贼,让他们一齐到阴间去,再受阎王老爷千刀万剐,油刮巨鼎磨折。”
那个徐员外道:“列位乡亲放心,那厮谅来也难逃掉,县里的爷们已布下天罗地网,好歹要捉住那厮伏法。”
他这样一说,众人无不交手称快,那“徐员外”喝了一声道:“来人呀!”
人丛中走出两壮汉,每人手上一桶桐油,拔开塞子,向那少妇身上去,那少妇这时闭着眼睛,束手待毙。那“徐员外”喝道:“淫妇,你快忏悔吧!今日如此处置你,实在是看到你家公子份上,不然,嘿嘿!”
那少妇蓦然一睁眼,脆声道:“我忏悔什么?我又有什么不对了?”
那徐员外喝道:“你恋奸匪人,谋害亲翁,还有理么?”
那少妇尖声道:“我喜欢余公子,难道不可以?姓李的一家男男女没有一个好人,真是男盗女娼……”
她还没有说完,众人大怒,一般妇女纷纷唾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