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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蹄声愈来愈近,俞佑亮只见来路山道尘头大起,但山道狭窄,任是一流骑士,也只有单骑而行。
忽然尘头一消,众马一齐止驰,当先一匹枣色胭脂马,身形适中,神骏异常,座上却端端坐着一个少女,年约二十左右,白衣白衫,甚是轻盈飘逸。
那少女身未到,一袭清香已郁郁发出,俞佑亮只觉鼻端一阵阵香气,花香无比清幽,龙涎无以绝俗,不由抬头再瞧那少女,只见她两眼清澈,隐约间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只要那少女开口,要做什么别人也只有做什么了!
俞佑亮瞧着瞧着,心中不禁茫然,那少女柔声道:“喂,你到路上来,我有话问你。”
俞佑亮迷迷糊糊才走了两步,忽然心中一震,他长吁一口气,一刹那间自觉灵台一片清静,再移目注视那少女,两人目光相对,那少女突然“嘤”一声,翻身跌倒马下,那几个随行大汉急忙上前扶持少女,其中一个为首大汉冷冷打量俞佑亮两眼,沉声道:“请教阁下万儿!”
俞佑亮微微一笑,全身真气布满,早已准备,当下缓缓地道:“小可是无名小卒,说出来谅阁下也是不知!”
他见那几个大汉生得又高又大,勾鼻鹰目,和适才攻击那松辽督师袁大帅的人众,倒有三分相像,更是不敢大意。
那大汉冷然道:“如此在下要得罪了!”
他话一说完,身子欺身向前,骨骼间一阵咯咯之声,十指如爪,踏中宫,硬往俞佑亮面门抓来。
俞佑亮双袖一拂,轻轻化解,那大汉一惊,身形蓦然而起,凌空向俞佑亮扑来。
那少女轻轻地道:“郭老大!别伤了他!”
他话尚未说完,只闻砰然一声大响,两人硬接一掌,那大汉身子凌空又升高了三尺,一招又往俞佑亮头上罩来。
俞佑亮一鼓真气,又硬硬生接了一掌,只觉那大汉掌劲沉重之极,心中暗暗吃惊,也不暇细想,那大汉又凌空击下—掌。
他每和俞佑亮对一掌,身形便自高升数尺,力道又加了数分,待到第八招时,掌未发已激起一阵风雷之声,竟若雷霆之势而下,那少女虽知大汉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但来势实在太猛,心中大为紧张,睁大眼睛注目而看。
俞佑亮真气运转全身,心中不禁后悔起来,适才只要自己施展轻功,一定可以脱身掌击,此时,以硬拼硬,真是太不划算之事了。
那大汉身形一分分下降,俞佑亮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四掌相交,只见那大汉身子斜斜靠下山谷,动也不动了。
俞佑亮拔出陷入土中双腿,口中喃喃地道:“苍鹰八式,苍鹰八式,是长白天池派的!”
抬头只见众人怒目相视,只有那少女脸带疑惑,迷茫之色,挥挥手道:“你走吧,你再不走,小心小命不保。”
她一口标准北京话,说得清脆动听,俞佑亮心中真是千头万绪,心中不住地道:“苍鹰八式,不是长白天池派的绝技么?天呀,我做了什么事?天池派自外公被奸人害死,那还有能将‘苍鹰八式’运用自如的?”
他心中一片迷乱,听那少女一叫,运步前行,走了半个时辰,那山道走尽了,路势渐渐平坦下来。
山风吹来,俞佑亮神智一清,低头一瞧,手上青色尚未褪尽,他自忖道:“青灵掌,我已练成了第五层,如能尽掩青气,那便到第七层了!”
转念又想道:“那少女年纪虽轻,可是雍容指使那些大汉都是恭敬唯诺,天池派难道传到女子手中了?”
但他自幼听母亲说过,天池派历代传男不传女,而且自己幼时离家,返家时不但自己家中惨祸骤至,那雄霸辽东百余年之天池派,也在一夜之间冰消瓦解,外公“苍鹰”白毅也死了,这时骤见“苍鹰八式”又临武林,心中又是惊疑,又是亲切,但自己失手之下,那大汉显然不易活了。
他想到这短短一天,所见之多,真是应接不暇,自己一个人身负血海深仇,前途危机重重,如果再如此失魂落魄,报仇固然是妄想,连命也保不住了,他这人有过人之长,愈是凌乱无凭,愈冷静思索,走着走着,渐渐地心平如水,目光中湛然放出智慧光芒。
俞佑亮匆匆地走到—丛林里,他选了一棵粗大的树杆,靠着树杆深深叹了一口气,合目睡了,待到醒来,已是黑夜将退天边曙光正显。
他想起那一招连毙数敌的苏白风,喃喃地道:“这人的功夫真是深不可测……”
树上有几只小鸟在吱吱叫着,他连日奔跑思索,心神俱疲,闭着眼,缓缓地又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个沉重的声音把俞佑亮惊醒,俞佑亮一惊,他辨不出那是什么声音,只觉仿佛整个地面重重地震了一下。
他轻悄悄地爬起身来,扶着树杆向外望去,只见十丈之外不知何时来了一只庞然巨兽,那巨兽全身厚甲,头上奇形独角,每跑一步,大地便是一震。
俞佑亮不禁暗暗称奇,看那怪兽非牛非象,绝非中土常见之物,他心中想道:“这只怪兽似乎耳目皆不甚灵”,正自顾自地啃着地上的杂草树,忽然之间,从那怪兽后方的林子中走出一个人来。
俞佑亮一见此人,顿时全身精神一凛,只见那人身材高大,全身披着一袭大红色的长袍,正是那一举害死武林数大掌门人的红袍怪人。
当日俞佑亮以无比的毅力忍住剑戮之痛,动也不动地硬挨了这红袍老人一剑,为的是探出这人的秘密,此刻见骤见他出现于此,不禁大为紧张。
那红袍老人望了望那只奇形怪兽,脸上忽然露出无比喜色,他向四面望了望,然后大声叫道:“温兄,既来之,何不现身?”
俞佑亮只觉眼前一花,那只怪兽的背上忽然已骑着一个又胖又矮的老头,那老头穿着一袭五彩的长袍,头上几根稀疏的头发披在肩上,那模样怪异之极。
只见那红袍老人双手抱拳道:“温兄,一别十多年,别来无恙乎?”
那矮胖子骑在兽背上,嘻嘻笑道:“毒兄,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那红袍老人道:“说来说去,还是温兄够朋友,另外几个老鬼,到现在连影子都不见一个。”
那姓温的矮胖子道:“毒兄你不要先拿好话捧我,我这瘟神不远千里从那西藏赶来,你以为只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么?”
那红袍怪人道:“这么说,温兄还有别的目的?说来听听如何?”
那姓温的也不答话,只是坐在那怪兽上嘻嘻数声,红袍老人道:“温兄你说便说,不说便不说,弄什么玄虚?”
那矮胖子只是笑而不答,俞佑亮却忽然发现他的胖脸上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最后竟成了紫黑色,一双豆大的眼睛却绿得精光闪闪,有如宝石。
那红袍怪人忽然惊骇万分地道:“你——你孔雀紫阳功练成了?”
那姓温的老头单掌一扬,十步之外一棵碗口粗细的柳树应声而倒,俞佑亮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姓温的矮子哈哈笑道:“如何?毒兄?”
红袍老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但随即呵呵大笑道:“恭喜恭喜,温兄终于大功告成。”
那姓温的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目的了吧。”
红袍老人道:“你要去寻那姓钱的?”
那姓温的矮子道:“难道还会败给他?哈哈……”
红袍老人道:“姓钱的虽然厉害,依老夫看来,他是势必丧命在温兄孔雀神功之下了。”
那姓温的道:“毒兄口是心非是有名的,捧人的瞎话向来是信口开河,咱们还是老规矩,他妈的来个互相利用,两得其便。”
红袍老人道:“温兄既是这么说,小弟还有什么话好说,条件开出来吧。”
那姓温的道:“你老兄请我来,不外乎又是做个打手,姓温的没有问题,可是你得先替我把姓钱的老鬼找到。”
红袍老人想了一想道:“这条件原则上没有问题,可是……可是……”
姓温的矮子冷笑一声道:“反正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红袍老人干笑数声道:“要找姓钱的老鬼,这事包在小弟身上,不过找到他以后,你可不能先与他动手……”
姓温的道:“这又是为什么!”
红袍老人道:“反正小弟负责替你找到姓钱的,不过你温兄也得先替小弟办几件事。”
那姓温的一双小眼翻了几翻,忽然面色一沉,冷冷地道:“你是怕温某先跟姓钱的干了,打不过姓钱的送了命就没法替你办事了,是不是?”
那红袍老人哈哈笑道:“温兄想到哪里去了,那姓钱的虽有一身深不可测的神功,但如何敌得住温兄的孔雀神功?真是笑话的紧。”
那姓温的哼一声道:“那你为了什么?”
红袍老人干笑数声道:“不瞒温兄说,嘿嘿,我是怕温兄自己的事一办完,嘿嘿,就一走了之。”
只见那姓温的矮子脸上怒气渐退,哈哈一笑道:“哈哈,和毒兄打交道真是他妈的小人之交,试想我温某是何等人物,难道会自食其言?”
俞佑亮躲在树后暗道:“这红袍老头好生厉害,分明是怕这姓温的先送命在那姓钱的手上,便失了利用价值,却故意装得一副小子的样子这样说,当真狡诈得紧。”
那红袍老人奸笑一声道:“人是多变之物,这话也难讲的紧,咱们既是小人之交,互相利用,小弟总不得不防你一着呀!”
那姓温的听他这样说,反倒不怒了,笑了一笑道:“好,好,就依你。”
红袍老人笑道:“咱们是一言为定。”
那姓温的道:“十几年不见,毒兄事业好生兴旺,嘿!嘿!真是好生兴旺,小弟东来,只听到武林中人提起百毒教,真是如见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