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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人却不再言语了,沉默了一会,两人相隔着四丈左右,这时夜黑如墨,俞佑亮穷尽目力也无法瞧清白衣人的面目。
好一会,那白衣人忽然开口道:“姓俞的少年,瞧你面目不凡,今夜咱们相遇,总算是一种缘份……”
俞佑亮陡然吃一惊,忍不住道:“你——你瞧得见在下?”
那白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青年人,你自认功力天下无双么……”
俞佑亮面上一红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白衣人哈哈一笑道:“方才我已见过你的轻身功夫,委实灵巧不俗,你可是河南陆氏的弟子?”
俞佑亮心头大震,呐呐道:“河南陆氏,你——你怎么知道?”
那白衣人嗯了一声道:“老夫隐居此谷整整十年了,故人多时不见,有时委实想念得紧。”
俞佑亮只听得心头猛跳。开口问道:“敢问……敢问老前辈大名?”
那白衣人哼了一声道:“不说也罢。”
俞佑亮忍不住足下微微一点,身形急进,刹时两人只相距不到一丈,这时俞佑亮已可清楚地瞧见那白衣人的面孔,只见他年约六旬开外,面目清癯,有一种令人折服的气质自面上启露而出。
俞佑亮看了一看,却是不识得,他双手一揖地道:“老前辈识得识得河南陆氏?”
那白衣人道:“不错。”
俞佑亮双目一闪道:“听您说,您与在下陆大叔是多年之交了。”
那白衣人啊了一声道:“原来你是陆平的侄辈。”
俞佑亮双目不住的转动道:“在下常听陆大叔说,当今他老人家有两个好友,却都是一别多年,心中好生想念,在下斗胆相问,老前辈可是尊姓洪?”
那白衣人微微摇了摇头,俞佑只觉心中猛跳,颤声道:“那……您……您便是当今天下第一人赵风豪赵老爷子?”
那白衣人笑而不语,俞佑亮只觉像是在梦中,这天下第一人原来是这个模样,刹时那些神话般的传说都一齐闪上他的脑海。
赵风豪哈哈一笑道:“俞小朋友,咱们可真是有缘,老夫见你一面,便生好感……”
俞佑亮双目直视,心中如醉痴,赵风豪想了一想开口道:“陆平近日可好?”俞佑亮呆道:“在下……在下已有两年不见他老人家了。”
赵风豪呵了一声,又道:“俞小朋友,咱们现在可算是熟人了,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老夫听听么?老夫也给你出出主意啊。”
俞佑亮只觉心头一酸,说也奇怪,他一生性格极为倔强,极少流浪,自小而来,就是遇上最悲痛的事,最惨重的时机,他顶多神智行动,却不会流下泪水,小时候在母亲面之前都很少流泪,这时望着赵风豪清癯肃然的面孔,忍不在竟然热泪满眶。
赵风豪咦了一声道:“你……怎么了?”
俞佑亮缓缓地道:“在下浪足迹江湖整整两个年头,为的是要报那血海深仇。”
赵风豪啊了一声道:“你?为了家中亲属?”
俞佑亮咬牙点了点头,一字一字道:“为了在下双亲!”
赵风豪又啊了一声,低声问道:“孩子,你的仇人是谁?”
俞佑亮咬牙道:“尚未确定。”
赵风豪再次啊了一声,却也无话再可说了,俞佑亮渐渐感到心情平静起来,道:“今日好不容易天可怜在下,让在下无意之中得了一个线索,但……”
他忽然止口,赵风豪深深望了他一眼,忽然道:“小朋友,你很怕你的仇人是么?”
俞佑亮只觉浑身一颤,刹时之间他明白自己这两年来情感不正常的原因了,是的,那就是恐惧!他下意识地用仇恨住心底深度的恐惧,遇事一切装作冷漠平淡,赵风豪的话好比一记巨钟,他只觉神智一清,好像无边黑暗中找到了一线光明。
赵风豪看了他一会,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还未问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俞佑亮啊了一声道:“晚辈俞佑亮。”
赵风豪嗯了一声,缓缓又道:“不知你父亲是何等人物?”
俞佑亮仰天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令人难以相信,晚辈对自己的双亲,印象十分模糊。”
赵风豪似乎很感兴趣似的,啊了一声,俞佑亮缓缓地接着又道:“晚辈自幼离家,外赴西域学艺,直到十七岁返乡,却是……却是面目全非……”
赵风豪望着他满面激动的神情,心中却是大大一震,他双眉一扬,忽然问道:“西域?你是说你在西域学艺么?”
俞佑亮点了点头,赵风豪忽然走上前来,双目之中神采奕若,目不转睛地望着俞佑亮。
俞佑亮心中暗暗纳闷,突然之间,赵风豪大袖一扬,俞佑亮只觉双目之前一花,对方右手在左袖下一翻,快若闪电般一阵颤动,自己右腕间一软,只觉三根手指已搭上自己的脉门。
他心中大惊,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有瞧出,他本能右手一沉,一口真气直冲而上,方才一闪之下,连看都没有看清便被搭上了脉门,是以他本能之间内力已冲十二成,这时一种直接的反感,他真气一冲而上,左手自然而然,拇、中两指如同圈形,刹时之间,却只觉手臂一松,对方收招更快,自己真气才升,对方已然放松了手指。
俞佑亮内力收发虽然已臻自如,但此时刹时提至十二成,却再也控制不住,一发而出。
但听“嘶”的一声,那内力简直如裂岸巨浪,直行在五六丈外,虚空将山石打得飞舞漫天。
赵风豪身形一侧,已掠开三丈之外,面上一片—肃然,望着俞佑亮虚空和指的左手和愕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一字一字道:“西域禅宗的降魔心法传给你了?”
俞佑亮呆了一呆,吁了一口气道:“是……是的……”
赵风豪忽然仰天大笑起来说道:“你回去对老禅宗说,赵某人和他的约会,他可别忘了。”
俞佑亮呆了一呆道:“什么约会?”
赵风豪笑声陡止,愕然问道:“他——他没告诉你?”
俞佑亮摇了摇头,赵风豪也不再多言。俞佑亮叹了一口气道:“赵前辈,您方才相试一招好快的手法呀……”
赵风豪低低哼了一声,缓缓道:“若论擒拿,禅宗的‘七曲’手法当居宇内第一……”
俞佑亮抢着摇了摇头道:“不,家师说以少林‘大金刚禅’最为上乘。”
赵风豪微微一笑道:“老禅宗还算有自知之明,可惜少林这门秘法已失传多年了。”
俞佑亮又摇了摇头道:“家师多年前曾提了一下,曾言少林心法又重现武林,是以‘七曲’算不得最上乘的呀!”
赵风豪啊了一声,却不再言语。
俞佑亮心中也正暗暗纳闷,忖道:“他方才所提之约会,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我却也不好多问……”
正思索沉吟间,赵风豪踱了两步,缓缓问道:“方才咱们谈到什么地方呀!”
俞佑亮嗯了一声道:“说到晚辈的身世。”
赵风豪点点头道:“老夫第一眼瞧见你,就觉你这孩子气度不凡,英灵内藏,原来是在西域学的,那是难怪了。”
俞佑亮道:“晚辈学艺至十七岁,从西域重返中原,却是家破人亡……”
赵风豪点了点头道:“什么人干的?”
俞佑亮痛苦地摇了摇头道:“起初晚辈一无所知,事后无法,只得投奔陆大叔家中,赵前辈知道,陆大叔归隐十多年了,他老人家也毫不知家父母的惨事。”
赵风豪点了点头道:“你在陆平家中呆子不少日子了。”
俞佑亮点了点头道:“大约前后有半年的样子,陆大叔还传授了晚辈不少武功心法……”
赵风豪道:“以前你打听到什么线索吗?”
俞佑亮点点头道:“是一个极偶然的场合下,晚辈得知双亲是死于毒药。”
赵风豪啊了一声,俞佑亮接着道:“晚辈立刻云游天下,打听那用毒药之人,却是毫无要领,忽然,晚辈听说武林之中有一个百毒教新近创成。”
赵风豪自然也从未听说这个名字,俞佑亮又接着道:“晚辈立刻动身打听,起初是抱着试探的性质,到后来却渐有成就。”
赵风豪道:“你已知道谁是凶手?”
俞佑亮摇了摇头,他嘴角一动,却又止言,赵风豪心中奇怪,却也不好再问。
俞佑亮道:“前辈,晚辈大约有个假定了。”
赵风豪嗯了一声道:“你的功夫出自西域,又加上陆平的指点,方才只是略试一招,却已可见身手极是强劲,但瞧你似乎很害怕敌人一般,那敌人到底是谁?”
俞佑亮叹了一口气,却是迟迟不言,赵风豪奇怪地望着他,俞佑亮暗暗忖道:“我岂能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何况这只仅仅是一个大胆的假定!”
过了好一会,俞佑亮忽道:“若是晚辈有苏白风的那身功夫,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赵风豪一听了这话,双目忽然一睁,原来显得十分苍老的脸上忽然之间放射出一种怕人的神采,他向俞佑亮望了一眼,问道:“你说什么苏白风?”
俞佑亮像是有些自觉冒味地笑了一笑,道:“晚辈信口而言,忘了先解释一下,那苏白风乃是晚辈在江湖上游荡以来所见过的第一高手……”
赵风豪插口讲道:“你怎会认得他?”
俞佑亮道:“偶然碰上的。”
赵风豪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他望了俞佑亮一眼道:“你继续说下去……”
俞佑亮道:“说起晚辈如何遇到这位苏兄,倒是一件相当刺激的事……”
俞佑亮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转过话题道:“前辈可知武当、昆仑、点苍的掌门与天山铁氏双掌全在一夕之间暴死之事?”
赵风豪双目暴睁,一把抓住俞佑亮的衣袖,颤声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