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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佑亮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
俞一棋道:“那么话又该怎么说?”
俞佑亮正色道:“为人处事诚于中形于外,在下虽和左姓老人相交不深,但察言观色,他似乎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再说……”
俞一棋冷冷的道:“他自闭落英塔多年,生平足不出户对吗?”
俞佑亮道:“在下正是此意!”
俞一棋哂然道:“你这小子孤陋寡闻,你道他真个常常都在落英塔没有出外一步吗?”
俞佑亮道:“在下相信左老儿不会说谎!”
俞一棋嗤声道:“碰见鬼,老夫就知道他有一次曾去过京城!”
俞佑亮茫然道:“什么时候?”
俞一棋嘿嘿的道:“不久,不久,反正那天下着雪,同一天见他的人还有俞福,不信你可以问问俞福就知道!”
俞佑亮心头大震,蓦然想那天俞福躺在城边雪地上,说话疯言疯语,其后看见一人施展“踏雪无痕”轻功越城而去,俞福还叫自己迫,同时嘴巴里还不断大叫着“火,血”一些莫明其妙的话,现在看来,左姓老儿倒真有些不可靠了!
他一念及此,不由对左姓老儿增加三分戒心,说道:“在下有些相信了!”
俞一棋冷哼的道:“其实你不相信也不打紧,有朝一日丧命在他手上之际,那才叫悔之晚矣!”
俞佑亮道:“他可是想对在下不利吗?”
俞一棋道;“他若对你有好意,又何必传言江湖引诱你来此!”
俞佑亮对于眼前变局不禁弄的有些茫茫然,暗忖:俞一棋的话未始没有根据,只是姓左的老儿若真要杀我,当我在大漠中找落英塔之际他就可以出手,为什么硬要等到现在?
再说,那夜自己和苏白风在沙漠上偷瞧左姓老儿和喇嘛相斗,当喇嘛僧走了之后,他随便可以安个罪名将自己毁掉,难不成他还顾虑苏白风在,其实就是苏白风和自己联手,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又不由对俞一棋的话起了怀疑。
俞佑亮想来相去,在一刹那之间,他的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好在他为人深藏不露,喜怒都不形于颜色。
俞一棋朝俞佑亮望了上眼,道:“小子,你现在想明白了吧?”
俞佑亮摇摇头道:“在下心中尚十分怀疑!”
俞一棋哈哈笑道:“那么你最好去问问他得啦!”
易岐山道:“二先生和他谈这些干什么?他既不知道通路枢钮,咱们现在该把他怎么办?”
易岐山功力虽高,只是谈到满脑子鬼主意,自然还要数俞一棋第一,所以有些事仍不得不向俞一棋求教。
俞一棋阴声道:“那还用说吗?”
虽只简简单单一句话,但俞佑亮已听出他话中含意,敢情俞一棋他们对俞佑亮根本就没安着好心,俞佑亮既然不知通路枢钮所在,那便出手杀之了事!
俞佑亮暗暗懔骇,心相眼前三人无一不是绝世高手,其中任何一人都可取自己性命,他们若真这样做,自己是准死无疑了。
就在这时,那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的蒲山孤忽然开口问道:“俞小子,老夫尚有一事问你!”
俞佑亮昂然道:“什么事?”
他心中虽极害怕,可是态度力恃冷静,好像根本不把俞一棋刚才那句话放在心上一般!
蒲山孤道:“你再想想,承天三匠有没有对你谈起此地机关之事?”
此话一出,俞佑亮心中不由一动!
若非蒲山孤一语提醒,他倒真忘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原来承天三匠的耿明临终之前,曾对他吐出两句话:“地道枢钮,地道枢钮……”
最后一个“钮”字还没说出就断气了,如今蒲山孤等人紧紧追问总开关之事,莫非指的就是“地道枢钮”这四个字?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如果总开关真是在此,蒲山孤也真个厉害,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俞佑亮知道眼前三人都是反覆无常之人,自己若把“地道枢钮”说出,他们必然会出手杀死自己,然后扬长而去。
一念及此,戒备之心陡然而生,摇摇头道:“咱们压根儿没谈到这里机关之事!”
蒲山孤冷冷的道:“这不大可能吧!你们谈了这么久,承天三匠乃垂死之人,他们临死之前总不会把这里秘密都带到黄土里面去吧!”
俞佑亮道:“在下是实话,阁下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蒲山孤阴气森森的道:“俞小子,你甭动歪头脑,老夫老实告诉你,咱们假若找不到总开关,你转眼便会倒地而亡,至于咱们吧!嘿嘿,至少还可以比你多活些时候!”
俞佑亮冷笑道:“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到头来你们横竖仍难免一死。俞某不过比诸位先走一步就是了。”
蒲山孤嘿然冷笑道:“那只怕不见得,你死之后咱们若万幸找得到总开关,死的可是你而不是咱们!”
俞佑亮泰然自若的道:“那你们便去找吧!”
蒲山孤大怒道:“小子你别尽在这耗时间,老夫问你,承天三匠究竟有否对你说起总开关之事?”
俞佑亮道:“不瞒三位说,耿明的确对在下说起地道机关之事,只是在下信不过三位便又奈何?”
蒲山孤嘿嘿的道:“快说,他是怎么说的?”
俞佑亮道:“在下说过了,实是信不过三位,若要在下把秘密说出,只怕比登天还难!”
俞佑亮掌握住机关秘密,只道眼前三人不会把他怎么样?岂知这三人都凶残成性,见俞佑亮既知秘密又不肯说出,不由大怒,手掌一翻,三条掌心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印在俞佑亮身上。
事情真是再巧不过,三人同时出掌,出击的方向是分向俞佑亮“志堂”、“百合”、“天机”三大要穴击至,俞佑亮就是有通天澈地之能,也无法从三掌心之下闪避过去!
俞一棋呵呵笑道:“妙极,妙极,咱们这一出掌,还怕不将他劈为肉酱吗?”
说着,手上加了些力道,俞佑亮穴道被制,根本无法动弹,头上已然见汗。
蒲山孤道:“小子,你到底说是不说?”
突地“噫!”了一声,道:“小子,你敢反抗!”
说着,真力也源源而出!
其实俞佑亮根本就不会反抗,因为俞一棋刚才说过话之后,手上涌出一股真力,俞佑亮的穴道根本不曾被他们三人封死,俞一棋真力一出,力道透过俞佑亮穴脉直向蒲山孤这力冲击,蒲山孤不察,反以真力相抗,如此一来,他们两股力道在俞佑亮体内四肢百骸流转,同时向易岐山涌去!
易岐山不察,只道俞佑亮已运真力反抗,嘿然冷笑一声,金刚掌力已反应而出!
俞佑亮起先感觉甚是难受,只觉全身炸痛欲裂,黄豆般大汗由额角滚滚而下,体内有的如火烧,眼睛都红了起来。
但这情形并没延续多久,在刹那之后,上至三宫,下至四肢百骸无一不感到舒畅之至!
诸位大概还没有健忘吧,俞佑亮在天池之颠曾喝了一只千年灵鳗的血,按理他的功力应该大进才对,但因他始终无法把真气力运达三宫,是以他的功力始终停滞不前,此刻他因祸得福,在当代三大高手真力撞击之下,无形中替他解决了这一难题,他此刻功力又何止精进十倍以上?俞佑亮灵台镜明,吸进了三人真力,造成了他不世武功,刹时痛苦全消,脸上反而露出微微的笑意!
易岐山首先发觉情形不对,叫道:“两位运起真力没有?”
俞一棋和蒲山孤同声道:“有呀……”
话甫出口,登时发觉上当。
蒲山孤扬掌直劈,惊道:“小子,你利用咱们真力增长功力,老夫非劈了你不可!”
在一刹那间易岐山和俞一棋都同时收手,他们相信以蒲山孤功力,足可收拾俞佑亮而绰绰有余了。
岂知事情大出他们意料之外,当蒲山孤一掌劈去之际,俞佑亮手掌微翻,硬接蒲山孤一掌。
俞佑亮不知自己功力究竟已进步到何种程度,这一掌用了七成功力,只听轰隆的一声,蒲山孤竟被震退七八步!
俞一棋睹状脸色大变道:“这小子祸得福,咱们反而成全他啦!”
蒲山孤那一掌已尽了全力,不料一击之下反而退了七八步,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寒声道:“咱们如何造就了他?”
俞一棋道:“这小子的内力原来不弱,方才吸尽咱们真力,无形中他的功力不是增进了吗?”
俞佑亮大笑道:“两位还有所不知,俞某曾在天池服下一只千年灵鳗血,只因本身真力不能达三宫,所以功力一直停滞不进,刚才有幸三位帮了俞某这个大忙,俞某这厢谢过啦!”
此话一出,易岐山等人可是懔骇又是暴怒,如若真按照他这么说,他的功力究有多高,只怕无人能够顾及。
易岐山道:“刚才一掌你用了多少功力?”
俞佑亮笑道:“七成而已!”
易岐山转脸对蒲山孤道:“蒲兄呢?”
蒲山孤铁青着脸孔道:“老夫已尽了全力!”
易岐山心头一沉,暗忖老夫若要把蒲山孤击退七八步远近,势非用上九成五功力不可,这么一来,他的功力反而在老夫之上了。
三人脸色阴睛不定,不时你望我,我望你,半晌作声不得。
俞佑亮扫了三人一眼,冷冷的道:“在下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在下能有今日,三位就有一半功劳,就看在这点情份上,在下饶却尔等。只是下次见面,在下就不讲客气啦!”
顿了一顿,目视易岐山道:“在下恩师曾在千招上之小负阁下一式,在下曾誓言要替他老人家雪此仇恨,阁下现在是不是和在下一搏?”
易岐山恨道:“好小子,你未免有些得意忘形,难道老夫还怕你不成!”
他嘴强心软,实际上这话完全是壮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