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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问道:“人带来了么?”
蒲山孤道:“带来了!”
俞佑亮听那人声音耳熟,不同猛然想起,易岐山,不错,他是易岐山,但,他又怎会来到这里?
情念之际,只听易岐山又道:“带过来!”
俨然是股命令语气,俞佑亮心中一动,随着蒲山孤走了过去,只见易岐山坐在一张石椅上,红袍老祖俞一棋竟然坐在了他的旁边,俞佑亮一发现,不由心头大大的一震!
俞一棋似是看出他惊讶之色,冷笑道:“小子,你吃惊是么?”
俞佑亮道:“在下岂此吃惊,实在感到意外!”
俞一棋哼道:“这有什么好意外!”
俞佑亮指着易岐山道:“他本不是为令兄俞肇山所用么?”
俞一棋点点道:“不错!”
俞佑亮见他神色自若,竟是无半点意外样子,又道:“姓易既为令兄所用,缘何会在你身边?”
俞一棋道:“这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家兄心性阴鸷,连我这个做兄弟都不肯放过,待他霸业已成,他还会放过易先生?”
他把易岐山称为易先生,显见其中必有所求,俞佑亮却不喝破,冷笑道:“贤昆仲之事,在下有幸得睹真情,阁下也用不着解释了!”
俞一棋道:“老夫知道事事都瞒不过你,所以在你面前也无从谎言!”
俞佑亮道:“那么眼下之事作何解释?”
俞一棋嘿嘿冷笑道:“你指那方面而言?”
俞佑亮道:“自然是指你和姓易的联手而言!”
俞一棋道:“这个便又简单,易先生既练就天下无敌之武功,自该尊为无敌天人,家兄利用易先生,老夫却一本真诚尊奉易先生!”
俞佑亮哂然道:“阁下心意真的如此?”
俞一棋怒道:“难不成我会有别的心眼?”
俞佑亮哼声道:“此事只有天知道!”
俞一棋听的大怒,道:“小子,看不出你一现身,便想离间我们,老夫便把你毙了,也好消地心腹之患!”
俞佑亮哈哈大笑道:“阁下算计虽精,但被俞某一激,终归吐出了实话!”
俞一棋道:“老夫倒要问你,老人吐露了些什么实话?”
俞佑亮道:“俞某刚才说你别有用心,你倒欲杀俞某以除心腹心患,这岂非不打自招么?”
俞一棋恨声道:“你这小子真会巧言令色,老夫虽心欲杀你而已,但在此时此地,老夫还是忍耐些好!”
俞佑亮不屑的道:“你口出大言,未心就杀得了俞某!”
俞一期勃然变色道:“你道老夫当真不敢杀你!”
俞佑亮把被蒲山孤抓住的手抬一抬,道:“除非在这种情形之下,阁下方能为所欲为!”
俞一棋哼了一声,道:“蒲老,请把他放开!”
他口头上对蒲山孤十分客气,谁知蒲山孤竟不卖他的帐,冷冷的道:“这得易先生开口说话才行!”
刹那之间,俞一棋的脸色不知变幻了多少次,他欲待发作,只因冲着易岐山在侧,只得忍了一忍,阴声说道:“说得是!说得是!”
事实上,现在真恨不得把蒲山孤也一掌击毙!
第四十二回
俞一棋心里想些什么,俞佑亮自会看的出来,其实,蒲山孤又何尝看不出来,只不过他对俞一棋有恃无恐,换句话说,俞一棋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早已失去他身为百毒教主的声威了!
易岐山别有所思,他似乎不愿看到俞一棋和蒲山孤为了俞何亮而反目,轻轻哼一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两位又何必为这小子穷呕气!”
蒲山孤道:“老夫并无此意,只是感于眼下大局未定,俞二先生若贸然杀了这小子,岂非大家都受其害?”
易岐山点点道:“这话说的有理,若要他办事,蒲山孤最好把他先松开再说!”
易岐山开了口,蒲山孤不松手也不行,当他把手一松之际,俞一棋脸上已罩上一层冰寒的笑意。
俞佑亮观者清,暗忖俞一棋和蒲山孤可能都利易岐山以达到某种目的,但从易岐山泰然的神色上看,易岐山未必就会上这两个老狐猩的当!
俞佑亮念随心转,当下故意活动了一会,道:“你们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也该说个清楚啦!”
易岐山冷冷道:“小子,老夫问你是不是还想活?”
俞佑亮哈哈笑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强敌当前,他犹自谈笑自若,这份镇静功夫,倒真非常人所能及?
易岐山点点头道:“那很好,咱们交换一个条件如何?”
俞佑亮道:“阁人命姓蒲的将俞某人挟至此地,难不成为的就是这件事?”
易岐山道:“话也可以这么说,问题在你答不答应?”
俞佑亮笑道:“阁下尚未将条件开山,叫俞某人如何答应法?”
易岐山道:“条件很简单,便是将咱们带离此地!”
俞佑亮怔道:“阁下此言是否和俞某人开玩笑?”
易岐山道:“老夫说的真情实话,绝无半点玩笑之语!”
俞佑亮道:“若论对此地情形之熟悉,在下万万不及姓蒲的和俞的,阁下之言岂非问道于盲吗?”
易岐山道:“你说的不错,他们两位对这里布置的确非常熟悉,但若找不到总开关,咱们只有活生生的闷死在此地,谁也别想活着离去!”
俞佑亮心头一震,道:“事态有这样严重吗?”
易岐山冷笑道:“眼下情势已起了极大的变化,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俞佑亮更是吃惊,说句老实话,他除了看出易岐山和俞肇山已分道扬镳而另与俞一棋组合之外,实在看不出眼下情势有何重大变化。
念头一闪,当下问道:“阁下之言是否指你和俞肇山拆伙而说?”
易岐山摇摇头道:“非也!”
俞佑亮道:“这就使在下不解了,难不成地道下面发生了别的事?”
易岐山嘿嘿的道:“小子你一向聪明,此次却完全变成了糊涂虫,你道那左老儿是什么人呢?”
俞佑亮道:“左老为人忠厚,乃一道地武林长者,不知阁下忽然问起他则甚?”
易岐山一听,不由哈哈大声道:“好个为人忠厚?好个武林长者?好小子,老夫告诉你,他把你吃到肚子里去,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哩!”
俞佑亮懔骇的道:“阁下此话怎说?”
俞一棋冷冷插嘴道:“小子你怎么越来越笨,左老儿若是好东西,咱们又怎会陷身此地?嘿嘿,好毒的一网打尽之计!”
俞佑亮听俞一棋这么一说,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直觉观察上,左老儿为人处事不知要比易岐山和俞一棋等人好过多少,若说眼下之局便是左老儿布下的陷阱,只怕任何人也不会相信!
他念随心转,仍然摇摇头道:“俞某实在不敢相信阁下之言!”
蒲山孤冷笑道:“不信便算啦,现在只问你可否答应易先生的条件?”
俞佑亮道:“阁下说的可是那总开关之事?”
蒲山孤道:“不错!”
俞佑亮道:“在下连下面机关都弄不清楚,何从知道总开关之事?”
蒲山孤道:“老夫问你一事,你在地道之中是否会见过承天三匠!”
俞佑亮道:“见过便又怎地?”
蒲山孤冷冷一笑,道:“你见着他们之时,他们是否都断气死亡!”
俞佑亮心中一动,暗忖:他老问我承天三匠之事则甚?心虽这样想,但仍然实答应道:“三匠之中已死其二,只有耿明还剩一口气!”
蒲山孤一听,掩不住心头的喜悦之情,忙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俞佑亮想了一想,道:“咱们除了谈到飞叶石骨肉相见之事外,另外便是说到俞氏兄弟德性!”
俞一棋并不生气,倒是蒲山孤脸上现出关注之色,又道:“请再想想,耿明还和你谈了些什么?”
他有求于人,口气上也客气了许多,居然把请字也用上了。
俞佑亮摇摇头道:“不用想了,咱们的确只谈了这些事!”
蒲山孤目光如炬,似是看出俞佑亮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中好生失望!
俞一棋道:“这条路断啦!”
易岐山道:“二先生别忙,咱们好歹想得个办法,先出了地道,然后再去找姓左的算帐!”
俞佑亮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在下想起一事来了!”
易岐山等人只道他想起有关承天三匠之事,忙不迭的道:“快说,什么事?”
俞佑亮对易岐山道:“在下不久之前听说阁下和俞肇山从一名西域喇嘛手上抢走一包东西,在下事后听说那东西十分重要,敢问这包东西现在何人手上!”
易岐山恚道:“你打听这个则甚?”
俞佑亮道:“此事关系武林安危,在下问一问也不可以吗?”
易岐山颇为耐的道:“那包东西在俞肇山身上,你又怎地?”
俞佑亮寒声道:“那么他今后可以号令西域喇嘛,统一武林天下啦!”
易岐山道:“只怕不见得吧!”
俞佑亮怔道:“在下曾听见左姓老者和那西域喇嘛亲口说的,难不成还会有错?”
易岐山冷冷的道:“错是错不了,只是空有那包东西,出不了落英塔也枉然,今后统一武林的乃是左老儿,那里还有俞肇山的份!”
俞佑亮易岐山再度提到左姓老者,话中语气还把野心说的很大,早先还不相信,此刻也不由心中起了疑念。
他念头一闪,说道:“左姓老者真是这种人?”
俞一棋恨声接口道:“小子你真固执的可恨,咱们要骗人也骗不到你头了啊!”
俞佑亮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
俞一棋道:“那么话又该怎么说?”
俞佑亮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