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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可掬道:“好,好,新娘子酒已沾唇,苏大侠可不能再懒着不喝了!”
端木无容插口道:“正是,他总不能丢我们男人的脸,连一杯酒也喝不起……”
苏白风明知他们硬逼自己喝酒,其中必然有古怪之处,但目下已不容他再推三阻四。
何况后晓南已先尝了一口酒,足证酒中无毒,因此他不再犹豫,接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后晓南俟他将酒喝完,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光采,那光采揉和着多种复杂的表情,带着几分欣喜,又仿佛带着几分恐惧。
苏白风却未发现到后晓南神情的变化,口中赞道:“好酒!好酒!”
端木无容冷冷道:“自然是上等好酒啦,令夫人难道还会用劣酒敬你不成?”
端木无容可是个言不轻发的人,他这句话说出来,苏白风立刻耸然失色,连手里酒觥都掉到了地上。
他失声道:“你说什么?谁是谁的夫人?”
吴可掬悠悠笑道:“你还不知道么?刚刚你在这帐蓬里点的两只红烛下,和二小姐共饮一杯凤凰花雕,这在关外的风俗来说,便等如成了亲,你与二小姐连理既结,此后便如交颈鸳鸯,共偕白头……”
苏白风呐呐道:“但依咱们中原礼俗,婚嫁大事,首先应选个黄道吉日,由长辈主持其事,此外还有……”
后杞明截口打断道:“说得固然不错,是只此地方远离数百里的西垂大漠,所谓入境随俗,婚事既然在此地举行,就得依此地的风俗,你说对不对?”
苏白风顾不得后晓南的反应,摇头道:“无论如何,在下终不能承认……”
端木无容冷笑道:“生米已煮成熟饭,何况还有我及吴老在旁见证,承认与否可由不得你了。”
苏白风一颗心子直往下沉,不知何故,少主人嘉玲的倩影恍忽又跳到他的眼前来,一时间只觉心紊之乱,无以复加。
他转身面对着后晓南道:“后姑娘,你——你……”
他本待出口大骂对方的无耻,但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因他瞧见后晓南那一脸的茫然神情,令人猜不出她的感受到底如何?
后晓南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俩不能勉强结合,相信我,这一切完全是大姐与吴老的主意,她……”
帐蓬外,忽然传入一片马嘶声,在寂寞的黑夜里,格外显得清晰。
后杞明长身立起,道:“马群夜嘶,莫非有变?”
端木无容道:“待我出去瞧瞧。”
欲待步出,不想却碰上了匆匆奔回的巨灵双剑。
端木无容寒声道:“贤昆仲刚去又回,莫非——”
韦中立铁青着脸色,道:“外面三座帐蓬突然起火,马嘶人喊,情势大乱,咱们无法控制得住……”
言犹未尽,端木无容已旋风一般冲将出去。
顷刻,他又奔了回来,脸色已变得和韦氏兄弟一样的铁青。
后杞明道:“火势还能收拾么?”
端木无容道:“火势虽猛,却已被蒙人扑灭。”
后杞明道:“马群呢?”
端木无容道:“马群仍好生生关在马栅里,问题并不在此——”
后杞明道:“问题发生在哪里?”
端木无容眼光望向巨灵双剑,道:“这就是要双剑昆仲解释了。”
韦中立沉着嗓子道:“咱兄弟跟随那两个冒充蒙人的叫化儿,发现姑娘所囚禁的云龙翁早已不在蒙人部落里,无疑已被丐帮汉子救出,咱方待对那两个叫化儿下手,云龙翁突然出现了,咱一见他面,脑袋就疼。”
吴可掬道:“贤昆仲与丐帮夙怨未解,先后虽曾三次败在云龙翁手下,只得流亡塞外,但他自服下后姑娘所配的碣砂鼎雷火散后功夫已暂不能施展,你见了他,为何还会头疼?”
韦平道:“他若功夫不能施展,他若是个废人,咱兄弟岂会头疼,据咱所知,他不但功力俱在,而且老而弥坚……”
端木无容失色道:“怎么?你俩已经与他动过手?”
韦平道:“正是,韦某兄弟剑齐出,用尽全力才能安然退走——”
吴可掬皱眉道:“火势又是如何引起的?”
韦平道:“这场大火无疑乃丐帮汉子所放,咱们挑了丐帮山东大寨,丐帮兄弟却放火烧了咱们帐蓬,两个算是扯平了。”
后杞明冷冷道:“还没有扯平呢,看来丐帮余众全都到了这里,此番他们可一个也跑不掉了。”
她说话不疾不徐,而且不带丝毫火气,错非亲眼目睹,谁也想不到从她美丽的小嘴里,所吐出来的竟都是杀的人言语。
苏白风听了半晌,委实忍不住胸臆的激动,扭首从韦氏昆仲夹缝中穿过,再一拧身,便冲出了帐蓬。
端木无容朝站离帐门最近的韦氏兄弟吼道:“快追啊——”
后杞明摆摆手道:“让他去吧,自己会有人将他拦回来。”
端木无容不再说话,伸手将几上二只红烛捻熄,蓬里登时成了,一片漆黑,只有诸人的眸子,在黑暗中闪激发着淡弱的青光。
后杞明料得不错,苏白风冲出帐蓬,疾行跑了一段路,前头人影闪动,已有多人将他围住。
那当前一人满头白发,双目之中神光奕奕,身上鸠衣百结,苏白风入眼识得,正是当今丐帮帮主云龙翁!
在他身旁不远处,分别伫立身穿破衣的乞丐,方才那两个冒充蒙人的汉子也在其中。
苏白风喜动颜色,冲着云龙翁长身一揖,道:“前辈来得正好,小可正要去警告你……”
语至中途突然顿住,缘因他发现身周几个丐帮汉子,个个都虎视耽耽地瞪着他,显然没有一个怀有善意。
右手一名汉子冷然道:“姓苏的,你想溜之乎也么?”
苏白风道:“我说过,现下正要去找贵帮帮主……”
云龙翁向前跨了一步,只见他龙钟的身躯在一跨步之间,已飘近了数丈有余,他目光如隼,冷冷地注视着苏白风。
良久,始开口道:“赵家佣人,你找我是准备杀我么?”
苏白风道:“老帮主误会了,小可岂有此意。”
云龙翁低哼一声,道:“老夫第一次质问你,十八杰是不是为你所杀,你说的也是这一句,其后山东大寨被挑,分舵兄弟相继惨死五节刀掌力下,这也是老夫误会了么?”
停歇一下,复道:“怪只怪老夫当日不该相信你们主仆两人,致有今日之劫;告诉我,这可是赵凤豪授意你下的手?”
霎时之间,苏白风只感体内热血汹涌,默默对自己狂呼道:“他竟连赵老爷子都怀疑上,苏白风啊苏白风,赵门已被你沾污,你真是罪孽深重了!”
第四十一回
云龙翁炯目如炬,似欲窥穿苏白风肺俯,愤怒咆哮道:“姓苏的,你说呀!”
他身后伫立六个身穿破衣的丐帮徒众,这时已采包围之势,将苏白风团团圈在核心。
其中一个冒充蒙人的汉子却一旁插嘴道:“启禀帮主,这姓苏的小子,时才已与那姓后的妖孽完婚,更足以证明他们……”
苏白风霍地舌绽春雷的暴喝道:“你住口!”
当前的局势,实在使他百口难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所招至的不白之冤。不禁激愤道:“云老前辈,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呀,苏某人追随我家赵主人半世,赤诚相照,何敢有半点龌龊行为,今晚与该女完婚,也是有名无实,非本人所愿,而是那大小姐一意孤行,诡谲安排……”
云龙翁为毁帮丧众之仇,打击得已丧失了原有的胸襟,此时对苏白风这片由衷解释,那能听得入耳?顿时激动的敞口一阵呵呵冷笑,道:“你想用一篇胡言,就瞒过老夫么!”
他面带寒霜,声色俱厉,右臂一挥,一道狂飙,暗蓄雷霆万钧,向苏白风猛袭过去。竟欲一雪前仇,而后再找那赵凤豪算帐。
苏白风身形骤闪,始堪躲过云帮主的一击,但围在一旁的另一丐帮汉子,见苏白风身形闪至,毫不容情,挥掌便劈,苏白风再想躲让,已经不及,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你们苦苦相逼,真以为我苏某人所为么?”
话声中出手一隔,搪住那人下劈之掌势。
那人神色微变,挫着抡腿,身如车轮,掌腿齐施,霎时递出十四五式,苏白风在那人苦苦相逼之下,心里暗想,若把眼前这人毙了,误会岂不愈结愈深?是尔,他在那人紧着拳密腿的笼罩之下,一味闪让,而不施出一掌半式。
围在一旁的另外四名丐帮徒众,睹其伙伴一时难以将苏白风挡住,情不由已的一跃而前,恨不能一招将苏白风毙于掌下。
苏白风身战五名丐帮高手,不敢稍有怠慢,真是苦不堪言。因为他既不也出手太重,伤了对方,更不也硬承任何一招,以至使他处在一个极不利的局势之中。
那云龙翁更是愤气难平,因为他生平基业,均毁于五节刀掌之下,他几乎忘了身为一长之尊,意欲欺身而上,以复毁业之仇。
好汉难敌四手,纵若苏白风身负钻天入地之能,要想在五名高手夹攻之下而双方毫无伤害,简直无法办到。
就在他一势“八方风雨”尚未施满之际,那冒充蒙人的汉子蓦地一式“两龙探珠”,骈指截到,同时左右两人,亦各拍出一掌,另外两人,也飞起双腿,朝着苏白风“会阴”“志堂”两穴踏来。
五个人都施的是要命招式,只要其中一人得手,苏白风不一命呜呼,也须负手待擒,任人宰割矣。
苏白风心头暗叫何苦来哉?刚欲窜身跃出圈外。
突然,一阵银铃似的妖笑,由冷澈的夜空传来。
在场之人,心神均为一怔。
就在这一霎那——场中情景大变。
刚才围在苏白风四周的五名丐帮徒众,俱皆仆伏于地,再一仔细瞧,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