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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山孤见他说得客气,大感受用道:“请便——”
钱大鼐抱拳道:“如此钱某谢过了。”
转身面对端木愈道:“端木愈,五里亭那件悬案已久,到底是谁干的咱们亦无须多加争辩,今日你我就在这里一决生死,无论谁战死于此,都可不必再择地埋毙了。”
嘿然一声,一掌徐徐抬起,挟着劲厉风声迫攻而上。
端木愈闪窜腾挪,掌足并用,拆解了钱大鼐这一股风骤雨般的攻势,侧身稳住。
他敞声道:“你要打,咱家是舍命奉陪,但你且待我将话好过再动手不迟。”
钱大鼐闻言收手回来,道:“老夫可不怕你要什么花招——”
端木愈吁一口气,望了俞肇山一眼,道:“俞大先生,我有许对你说——”
俞肇山愕道:“怎么?”
端木愈沉下嗓子道:“四个时辰之前,咱进入这地底甬道,每闯过一道关卡,便发现若干死人,一路行来,数数死者竟超过百名以上……”
俞肇山踌躇满志地道:“那者是些慕宝而来的中原武林好手。他们若非死在消息机括之下,就是被老夫埋伏的百毒教众所杀了,嘿!嘿!”
端木愈摇首道:“不然,那数以百计的死者除一部份是江湖上黑白道英雄外,泰半都是百毒教徒——”
俞肇山大为错愕,大声道:“你——你没有瞧错吗?”
端木愈道:“百毒教众的装束最是易认,咱岂有瞧错的道理。”
稍稍顿了一顿.又道:“不仅如此,咱还发现贵教四大王中何天王、黎天王及其他五名香主的尸体,就横陈在前面甬通之中。”
俞肇山愈听愈是心惊,听到最后不免信疑参半,端木愈郑重的神色,又逼得他非相信不可。
那透着阴厉寒芒的眼色,此刻变得更可怖,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久未开口的俞一棋忽然仰天大笑道:“妙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只顾对付天下英雄,却有人在背后抽你的后腿,哈哈,大哥啊大哥,你终也有栽跟斗的时候。”
俞肇山狠瞪他一眼,道:“一棋,你少幸灾乐祸,这莫非是你在暗地里捣的鬼?”
俞一棋大笑道:“大哥知我最深,以为我有这等能为吗?”
俞肇山寻思半晌道:“如若这事真的是你干的,那么从前便是我太过小觑你了。”
俞一棋自鼻孔中哼了一声,默默无语。
俞佑亮突然笑道:“区区只当俞大先生心思之密,举世无双,照这情形看来,亦不过如此而已……”
俞肇山目中凶光闪动,道:“小子,你敢是自求速死?”
俞佑亮道:“俞大先生若有意取我性命,便尽管出手吧,我只要你明了,如今我并不怕你,我怕的是那背后抽你后腿的神秘人物——”
俞肇山眼色已微微变了,但口里依然冷笑道:“小子甭再故乱臆测,那些百毒教众……”
俞佑亮道:“那些百毒教众怎样?他们都是无缘无故忽然一齐暴毙的吗?还有你造就的易姓高手迟迟不曾现身,也只是偶然的事故吗?俞大先生直到此刻还不肯省悟,倒教区区好生失望。”
俞肇山厉声道:“不论事情有何变卦,待老夫出去瞧瞧便知分晓!”
偕同端木愈转身大步朝石壁裂口走了出去,俞一棋略一迟疑,亦起身跟在后在,须臾,蒲山孤随之离开壁洞而去。
邵娟喜动于色,娇笑道:“大哥说词当真不错,淡淡三言两语就把这几个令人头疼的魔头唬走了。”
俞佑亮道:“俞肇山令你头疼吗?然则另一个还未出面的人怕要使得你疯狂了!”
邵娟不依道:“你坏死啦,你是故意来吓我吗?”
俞佑亮道:“我岂有这份存心,谁叫你在华山养尊处优,当个大小姐还不知足,却要溜现江湖,跑到此地来受罪……”
杜元冲道:“俞兄责备甚是,咱这小师妹天生淘气,最喜惹事生非,连白二弟他们都一直拿她无可奈何,现下让她吃吃苦头,也算是个教训。”
邵娟一顿足,道:“不来了,师哥们分明和俞大哥伙同欺负我一个人……”
俞佑亮啼笑皆非,道:“是谁欺负你了?杜大侠,白二侠不知为了你呕了多少次气,维护你都来不及哩。”
邵娟正色道:“大哥,你道我是高兴出来东闯西荡的吗?”
俞佑亮道:“你若不愿在江湖闯荡,为何却又……”
邵娟道:“我出来闯荡江湖,只是为了想见见一个,那人——那人……”
她一连说了两句,忽然语气微窒,两颊泛红,偷偷瞄了俞佑亮一眼,再也说不下去。
俞佑亮却始终阴阳不动声色,任谁都无法从他深沉的脸上猜出他内心所想,邵娟心中气苦,狠狠顿着蛮靴。
杜元冲冷眼旁望,与白二侠对望一眼,轻咳道:“适才俞兄提到的神秘人物,可是真有这么一个人?”
俞佑亮颔首道:“有没有我也只是揣测而已。横竖咱们要安然离开塔底秘道,还得费一番工夫,何不暂且跟随俞肇山他们去瞧个究竟?”
杜元冲想了一想,道:“好!咱们走!”
俞佑亮与钱大鼐当前并肩而行,华山师兄妹三人鱼贯相随,出得暗门沿着窄狭的甬道前行。
沿道所经之处,一幅幅惨象渐次呈现他们眼底,在每一条夹道转角处,都横躺着数具尸身,死态不一,但却个个眼珠暴突,五官扭曲,紫红色的血液从七孔流出,凝成血柱,显已气绝多时了。
邵娟悚目心惊,霎时只觉寒意布满全身,呼道:“好多的死人!咱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俞佑亮道:“想不到姑娘一向对天地鬼怪都不害怕,倒也怕起死人来,真是异数,不像我什么都怕,只有死人却是不怕的。”
邵娟愠道:“算你会说,你要送死我也懒得管你的死活。”
钱大鼐皱眉道:“端木愈那厮说得不错,这许多死者有中原赶来的黑白道英雄,但绝大部分是百毒教徒,俞肇山经此打击,大约可以稍挫他的锐气了。”
俞佑亮道:“前辈可曾瞧出他们的死因?”
钱大鼐目光掠动,道:“从这干人的死状上看,分明为人以同一手法——一种外家至刚之力活生生震断颈脉致死,此一杀手若为一个所为,那委实太令人难以想像……”
正说间,俞佑亮突然注意到前面夹道上有两条人影出现,一忽里那人影已来到切近,双双举掌直拍过来。
俞佑亮喝道:“朋友何故出手伤人?”
口时喝道,手上可不怠慢,双掌翻抡,迅速接下了对方两招,但他们二人却紧攻不放,竟似把俞佑视当成了深仇大敌。
右首一人厉声道:“谁是你的朋友?”
俞佑亮听出对方那熟悉的嗓音,笑道:“风林胜氏昆仲虽未将在下当做朋友,但在下生性最喜与江湖好汉攀枝攀叶,带是以汝等自居,足下想不见怪吧?”
来者果然是风林三灰鹤中的老大胜翔与老二胜玲翎。
那胜翔错愕道:“你——你是俞佑亮?”
旋即收手抱拳道:“甬道中光线昏暗,咱哥儿一时瞧不清楚,致有得罪,还望见谅。”
俞佑亮道:“不敢——”
邵娟可又不甘缄默了,说道:“鼎鼎大名的风林灰鹤原来也是如此不分好歹,依我瞧还是改为风林乌鸦好得多,还好你是碰上俞大哥宽洪大量,若换了我,可没这般便宜了。”
胜翔干咳一声,道:“这位姑娘真会说笑,咱哥儿……”
他吃邵娟冷嘲热讽一顿,碍于对方是个姑娘,又不便发作,一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有将闷棍吃在肚子里,算是认了。
俞佑亮岔开话题,道:“贤昆仲遇到何事,缘何走得如许仓惶?”
胜翔、胜翎面上齐然露出惊悸之色,寒声道:“俞兄可曾听过有关雪人的传说?”
俞佑亮脱口道:“雪人?”
胜翎缓过一口气,道:“说来你或许不肯相信,适才咱们就在前面秘道尽头,瞧见了雪人的踪影!”
俞佑亮心头震一大震,问道:“两位与它动过手没有?”
胜翔摇头道:“江湖传言,雪人是个人力难以抗拒的恶物,其凶残暴虐直与鬼魅无异,咱们避之唯恐不及,那还敢跟它动手。”
俞佑亮沉吟道:“在来落英塔的途中,在下亦曾和雪人碰上,据说它一向都在星星峡附近出没,如今竟也闯进了塔底秘道,此中必然透着蹊跷……”
杜元冲心念微转,道:“甬道里数十名死者,莫非便是被雪人被害?”
俞佑亮道:“这也未始没可能。”
钱大鼐道:“怪哉,老夫曾在落英塔渡过五年岁月,竟从来没有目睹雪人出现过,真真可疑得紧,斯时斯地要是让老夫碰见,可要……”
陡闻一声“轰隆”巨响.打断钱大鼐的话头,众人心中俱是一紧。
白二侠低呼道:“听这声音,生似有人推倒了夹道石壁——”
“轰”“轰”声响不绝于耳,中间偶闻听到数道奇异而又刺耳的咆哮声音,令人心中为之发毛。
胜氏兄弟满带惊怖之色的脸上,早已变成死灰,齐声道:“咱们快退!”
俞佑亮冷冷道:“退?退到那里?”
胜翔唇破微动,呐呐不能出口。
转眼之间,右侧石壁裂开一个窟窿,一团雪白雾气从窟窿钻出,包团着一样雪白物事滚滚而来。
那雪白物事移动得迅速之极,一忽里已来到近前,仔细看时,却是个体型彪大,全身上下长满白色长毛的怪物,连整个面庞都被白毛所遮住,露出一封惨绿绿的眼珠,模样凶恶之极。
那怪物眼珠骨碌碌一转,鼻子用力嗅了两嗅,甬道里登时洋溢着一片腥气,中人欲呕。
邵娟情不自禁将娇躯向后收缩,道:“这怪物好生丑恶。”
杜元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