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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他出手之狠辣,果然异于常人,苏白风暗道这五邪叟到底是邪道中人,故以行事亦不脱其凶恶本性,一时看不过眼,说道:“你出手这般重法,他都快要被你活生生折磨死了,如何问得出话?”
五邪叟凶目一翻,道:“姓苏的,老夫行事用着你多管。”
一旁的魁梧汉子冲着五邪叟大吼道:“你再不将咱二弟放下,老子对你不再客气了!”
五邪叟怪笑道:“少冒火气,你那二弟在老夫掌握之中,还是安份一些的好。”
魁梧汉子勃然大怒,欺身迫到近前,左掌一挥,对准五邪叟颅猛力劈落,另一掌同时赂对方的小腹击去。
他这双掌齐出,掌劲飙风震得周遭气流“虎”“虎”有声,苏白风瞧出他的功力非同凡响,远非江湖的混混的二三流角色可比,不由皱皱眉头,暗自思索这两名自称贩卖牲口的汉子的来历。
五邪叟怔道:“朋友,你手底下倒是扎实得很。”
他似乎也料不到对方的掌力会高强如斯,一愕之下,空出的一手疾地封迎面上,谁料那魁梧汉子发掌之势如云如水,五邪叟一手才出,他已飞快的换了一招攻上,五邪叟被迫得只有撤身后退。
五邪叟掌制正那虬髯汉子见机不可再,身形如闪电般一闪,便已脱出五邪叟的控制,反过身来就是一掌。
虬髯汉子掌力之重,丝毫不亚于乃兄,破空发出“呜”地一响,五邪叟立刻陷身危境,成了腹背受敌的局面。
两人掌力堪袭到,五邪叟慌忙一个旋身,自斜地里窜将出去,仓促间立安不稳,一连倒退了五步方始站稳。
虬髯汉子待要批掌再攻,那魁梧汉子及时大喝道:“二弟,住手!”
虬髯汉子面露忿色道:“这老家伙适才把我整得够惨了,此仇岂可不报?”
魁梧汉子朝他打了个眼色,虬髯汉子悻悻地收掌回来,怒目盯住五邪叟。
南荒五邪叟缓过一口气,道:“牲口贩子会岁有这等高强的武功吗?尔等这是自露马脚了。”
苏白风自始至终负手在旁观看,虽然忍住没有出手,但目观那两名汉子掌力神威,内心不禁大为震动。
他霍地长身立起,发话道:“两位是何方高人?”
二名汉子斜目望了苏白风一眼,依旧没有回答。
苏白风动怒,吸了口气再次问道:“敢问两位怎么称呼?”
魁梧汉子迟疑一下,道:“尊驾既不愿意买骆驼,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少陪。”
拱了拱手,当先举步朝木梯行去,虬髯汉子继后跟上,蓦地人影闪动,南荒五邪叟抽身拦在他俩面前。
魁梧汉子生似早就料到预言会这么做,一点也不以为奇,道:“老先生尚有何见教?”
五邪叟笑道:“老夫拿不定要不要买只骆驼代步,你领咱们去看牲口马——”
魁梧汉子大喜道:“如此甚好。”
当下四人鱼贯下得酒楼,来到后院的小巷里,只见一匹高大硕壮的双峰骆驼系在巷角木柱上,驼背上驮着一只白色大包袱,极是引人注目。
五邪叟打量了那骆驼一会,道:“这匹骆驼骨瘦如柴,只怕走不起长路。”
苏白风暗自不解,忖道:“那骆驼分明生成如此硕壮,五邪叟怎么要颠倒事实,说牲口骨瘦如柴呢?……”
虬髯汉子苦笑道:“老先生你太过于挑剔了,刻前有一位少年人才买了一匹骆驼去,现在就剩下这一匹了。”
苏白风心念微微一动,道:“那买了骆驼的少年,定必是要出关去是罢?你可知晓他是谁吗?”
虬髯汉子道:“那少年一身布衣装束,相貌清秀,不知是何方人氏?但听说欲出关到落英塔去。”
说话间眼睛连眨,令人猜不透肚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白风默默道:“去落英塔?莫非是俞老弟不成?”
五邪叟神色亦自一变,道:“也罢,这匹骆驼老夫买下了,多少银子?”
魁梧汉子道:“七十两。”
五邪叟与苏白风同时呆了一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闻。
苏白风道:“七十两?这么便宜,坊肆上一匹马就要卖到六、七十两银子啦,你是在做蚀本的买卖了”
魁梧汉子道:“咱哥儿在江湖上混混,买卖牲口并不全是为了一个利字,时而也利用机会结交几个朋友,像两位……”
苏白风双目电光一掠,打断道:“莫非阁下有求于咱?”
魁梧汉子轻咳一声,伸手指了指背上驮着的白色包袱,道:“便是为了这个包袱——”
五邪叟道:“你可以将话说得明白一些吗?”
虬髯汉子道:“敢问老先生与这位弟台,出关后意欲何往?”
五邪叟沉声道:“落英塔。”
魁梧汉子和他的同伴彼此对望了一眼,道:“这就是了,两位要去落英塔,那星星峡乃是必经之地,二位顺道之便,可否将包袱带往……”
五邪叟截口道:“关外的地势,你很熟悉吗?”
虬髯汉子道:“咱哥儿俩经常来往关内及大漠做买卖,这里附近每个地方无不了如指掌,老先生若要问路,算是问对人了。”
苏白风道:“便请踢告此去到落英塔的路如何走法?”
虬髯汉子双眼连眨,道:“二位出得嘉峪关后,西向沿丝道而行,到达一处‘双塔堡’的所在后,再转向北行,约莫三日脚程便可进入星星峡,那落曲塔便座落在峡口的北端附近……”
五邪叟阴阴道:“你没有说错吧?”
虬髯汉子干笑道:“数年来咱等出头下十余次之多,每次都会经过星星峡,焉有道路说错的道理,老先生是说笑了。”
五邪叟道:“方才你提到,要老夫顺道把包袱带到星星峡去,那包袱里所装何物?”
虬髯汉子道:“包袱内装的乃是关中的丝帛茶叶等物,本待运到漠北换回皮革,但咱哥儿有事不能亲自前往,若老先生答应帮忙,咱等自是感激不尽。”
苏白风视线下意识落到骆驼上那隆起的包袱上面,心里隐隐感觉得事情颇透着蹊跷,但一时也想不出其中古怪的所在。
五邪叟阴笑一声,道:“包袱送到星星峡后,又怎么办?”
那魁梧汉子道:“五日之内,将会有接应之人等在星星峡那边,把包袱接去,事情就是如此简单,老先生……”
话犹未完,五邪叟已自接口道:“不用再解释下去,老夫答应于你了。”
那两名汉子面上露出喜色,苏白风暗道五邪叟平日为人工于心计,目下却轻易作出此允诺,正觉不妥,突闻五邪叟高声道:“苏白风你我各自招呼一人,迅速将他俩拿下逼供!”
身随声起,刷地欺到切近,一掌暴冲往魁梧汉子腕脉拿去,出手之疾,确是骇然听闻。
他发动得太过突然,加之五邪叟喊出这话时,脸上表情全无变化,决计瞧不出任何发难的征兆,是以那二名汉子可说全然未有防备,同一忽里苏白风亦望准另一个伸手擒拿,反应亦不可谓迅速。
对方二人一身武功本非泛泛,但在失去先机之下,不出数招,好被苏白风及五邪叟分别擒住穴脉。
虬髯汉子大怒道:“你——怎么老来这一套?”
五邪叟阴笑连连,“这等小计焉能骗得过我,你说,尔等系受何人指使而来?”
说话间双目凶光暴射,杀气森然,虬髯汉子一抬头,与他的视线相对,不同自主打了个寒颤。
五邪叟听他不答,施展分筋错骨手法,手上内力斗增,刹时那虬髯汉子疼得热汗滚滚流了下来。
五邪叟道:“你不说是不是?”
虬髯汉子咬牙道:“星星峡……那包袱送到星星峡……”
魁梧汉子大吼道:“兄弟,你——”
才喝出这几个字,陡闻“嗤”“嗤”连响,数道寒光从上巷拐角处破空疾袭而至,那两名汉子但觉后体生凉,但因穴脉受制,未能闪避,立吃寒光击中,口中喷鲜血双双倒地!
苏白风与五邪叟不虑及此,齐地呆了一呆,眼角一瞥之下,只有巷口一条黑影有若鬼魅般一闪而没!
苏白风冲口大吼道:“杀人灭口——”
振身一掠面前,顺手便是一掌推出,“哗啦啦”一声暴响,巷口一株树木应掌而折,但那人早已走远了。
当下无奈步回原地,定睛瞧见两个汉子背后,各自插着数支细若牛毛的金针,再看他俩身上肌肤已次渐泛黑,铺度针上必曾喂过巨毒,那下此毒手之人,不用说必是他们自己人了。
五邪叟道:“真倒霉,这条线索又断了。”
苏白风道:“这倒未必,咱们只要牵走骆驼,连同包袱带到星星峡,与那接应之人联络上后,或可查出其中端倪。”
五邪叟点点头,伸手从驼曳上取下包袱打开一瞧,但见里面叠装着数十匹丝缎布帛,此外并无他物。
五邪叟皱眉道:“奇了,难道这两个死者所言,居然字字属实吗?否则包袱里除了布缎外,怎么再无其他物事?”
苏白风道:“目下咱们已没有时间追究这个,须要尽速出关,或赶得及在抵达星星峡前追上俞佑亮老弟——”
五邪叟怪目一翻,道:“你是说谁?”
苏白风道:“你也认得我那俞佑亮老弟吗?适才死者曾透露出另有一个少年牵走一匹骆驼到星星峡去,依我猜想,必是俞佑亮无疑。”
五邪叟神色微变,急促地道:“那姓俞的小子,莫非也要到落英塔去吗?”
苏白风沉声道:“五邪叟,苏某与你同行去落英见左姓奇人,在我只是履行诺言而已,咱们仍是敌人而非朋友,你少用这种口气称呼我那俞老弟!”
五邪叟双目凶光暴睁,似乎就要发作,俄顷急又放较声音道:“你犹未回答老夫的问话呢。”
苏白风道:“俞佑亮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