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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落茵塔-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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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继原愣道:“正是家祖父,前辈认识他吗?”

  老妪道:“岂止认识而已,简直太熟悉了,日前我在冀南遇见他,听其言及他孙儿将与一个姓白的姑娘成婚,不想你俩也卷入了这个漩涡。”

  钱继原不暇说明此中缘由,只有苦涩的笑了一声。

  大禅宗朝锦袍老者沉声道:“施主似乎对绑架女人一道颇有心得呢,老衲要你将你们悉数给放了,你是否答应呢?亦或干脆拒绝老衲这个要求?”

  锦袍老者厉声道:“老夫若是拒绝呢?”

  大禅宗道:“老衲遁迹佛门数十年,轻易不支杀戒,施主还望三思。”

  锦袍老者道:“大禅宗!江湖传言你是当今佛门第一高僧,功力超凡入圣,举世无匹,但老夫可还没把你放在眼中,你休得迫人太甚。”

  大禅宗微微一笑,道:“武林中功力高于老衲者大有人在,施主未将老衲放在眼里,自是不足为奇。”

  锦袍老者不料对方身为佛门有道高僧,说起话来词锋竟是如此锐利,不禁呆了一呆,半晌无言以对。

  他沉声一字一字道:“此际本非老夫与你动手时,但大师语含揶揄,倒迫得老夫向你领教不可了……”

  大禅宗道:“施主好说了,老衲在佛门潜修多年,依然无法勘破世情,施主必欲动手,贫僧旁无选择,只有舍命奉陪。”

  钱继原暗暗皱眉,虽则他知晓大禅宗之能,但眼下所而对对头的厉害,也是深悉不过,他情不自禁为大禅宗捏了一把冷汗。

  这会儿,老妪忽然挺身而出,道:“贼辈,你好不自量,居然说出这等狂妄之言,且先接老身几招试试。”

  锦袍老者冷冷道:“你非老夫之敌,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老妪大怒,腾身欺上,一掌疾拍出去。

  锦袍老者见她手法诡异,掌力深厚,心底下亦为之一震,迅疾对掌相迎,两股力道一触之下,老妪但觉对方双方来势居然完全封住了她的招式门路,令得自己无从发掌,当真是她所未经历过的怪现象。

  仅仅一个照面之下,老妪的掌招竟莫明其妙地被敌方悉行封死,心中不禁大为不甘。

  更何况这一掌乃是她生平所修练有数绝招之一,当日强如血岭青狼之辈,都曾在此一掌招之下断羽而亡,当下掌势向左一振,奋力迫攻出去,这当口,陡觉对方掌上内力有增无减,连绵的潜劲如巨犀卦角,见隙即入,一霎之间,老妪突觉方寸微乱,意然生出无能抗拒的感觉。


  她厉喝一声,内力尽吐,可是锦袍老者上劲道威力之巨,无以伦匹,把她震得退了三四步之遥。

  老妪失声道:“你……你使的是什么手法?”

  她喘息未定,锦袍老者已自疾扑上前,一掌迅如电光火石朝老妪劈去气势之猛之烈,简直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旁观的钱继原只瞧得双腿发软,生生打了个寒颤,闭目不敢再瞧下去。

  问不容发之际,斗闻“霹雳”一声巨响亮起,场中人影交错一掠,阵阵旋流寒气,弥漫全空。

  钱继原定睛望去,只见老妪身前宛如山狱停峙般立着西域禅宗,颔下白髯犹自飘拂不停,胸脯也急剧的起伏着。

  可想而知是大禅宗代老妪接下这威强莫当的一掌,他虽然御挡住了锦袍老者的惊天一击,但体内真气涌动,也无法立时恢复常态。

  锦袍老者长吸一口气,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大师好精湛的禅门七曲!”

  大禅宗平息了好一会,肃声道:“老衲须得请教施主一事……”

  锦袍老者道:“怎地?”

  大禅宗一字一句问道:“敢问施主适才所使的,可是少林大金刚禅心法?”

  锦袍老者心道自己既已出手,要瞒也瞒不住了,此刻他早将俞肇山所告诫,不许任意暴露实力之言抛诸脑后了。

  当下道:“大师若自认法眼无差,何用多此一问。”

  大禅宗微微动容道:“大金刚禅乃少林藏经阁藏经,即连少林子弟亦奉前代祖师之命未能修练,但施主竟然精擅此技,诚是不可思议了。”

  钱继原暗忖:“敢情禅宗仍不知金钢经业已落到了俞肇山的手中,我得提醒他小心应战才好。”

  遂高声道:“此人确已练就金钢心法,大师千万不能大意轻敌……”

  大禅宗疑惑朝他瞥了一瞥,欲言又止。

  锦袍老者声调一冷,道:“钱继原!你早犯惹下了杀身之祸,禅宗自顾不暇,绝对无法包庇你的性命,斯言你好生记住了!”

  语下之意,大有认定大禅宗将败在自己手中的信念。

  大禅宗道:“恕老衲要动手了。”

  锦袍老者道:“老夫决定拿大师当我的试金石,下手绝不留情,大师即管放心施为。”

  大禅宗慈眉一轩,足履未离地面,身形如行云流水般往前移动,一手高举胸口,平平拂出。

  他一手信手施出,速度不疾不徐,乍看似乎平淡而毫无出奇之处,其实却极尽露空飘渺之能,正因其出手去势疾缓无定,越是遇到功力精深的敌手,越能发挥其中神奇奥妙之处。

  抑且他身形移动之际,虽完全未尝脱离地面,直是鞋不扬尘,毫无形迹可寻,令人无从捉摸他这一手何时才会拂到?

  旁观的老妪及钱继原只瞧得赞叹不已,一望而知,禅宗只一出手之间,所含蕴的武学道理简直太过高明深奥了,他们虽然都是行家,但一时也瞧不出大禅宗身形的去向,及手势拂出的缓疾?

  观战之人尚且如此,那对敌中人的感受,自然更无法拿得准确了。

  锦袍老者冷冷一笑,单掌一拍,破风生响,直攻大禅宗下盘,速度疾猛无伦,与禅宗之空灵,恰成一强烈的对比。

  他出掌不封迎禅宗一手来势,反而改向对方下盘,旁观之人不禁为之大感不解,然而更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禅宗口中忽然轻噫一声,生生煞住去势身躯斜向左方飘飞数步,避开他这掌。

  大禅宗低声道:“足见高明,老衲总算开了一次眼界。”

  锦袍老者一出掌,非但将大禅宗攻势化解开去,而且还能迫得他闪身避开,那钱继原对锦袍老者底蕴知之甚详,故以观状还不觉得怎样,倒是老妪心头重重一震,险此就失声惊呼了。

  双方才一接触,大禅宗似乎已隐隐落居下风。

  锦袍老者哂笑一声,道:“久闻禅门七曲心法,宇内无双,如今看来亦不过尔尔!”

  他小试之下,但觉顺心应手,登时为之踌躇满志,词色间,大有目空四海,睥睨当世的气概。

  大禅宗丝毫不为所动,举止沉凝恬静一如先前,生像一点也未将刚才的失利放在心上。

  锦袍老者猛可一凛,道:“看禅宗模样,分明已到了人神合一,心无旁惊的地步了,大敌当前我岂可太过得意忘形了。”

  两人再度交手之际,都不知不觉施出全身修为,旁立诸人俱瞪大双目,屏息望着这举世难逢的大战。

  场中人影交晃,渐渐已分不出大禅宗和锦袍老者的身影,又不时传出清啸及叱咤之声,更加添了此战的气势。

  到了百招以上,双方出掌突然由疾而缓,锦袍老者一举手,一踏足,无不发出坚凝凌厉的潜劲,旁立的钱继原情知他已逐渐使出了金钢心法的无上法门,若任其发挥到极致,便具有摧毁一切的威力。

  相形之下,大禅宗禅门七曲的气势,随之渐次减弱。

  只见两人动手愈来愈发缓慢,每一招与下一招之间,相隔时间甚长,而每一投足,一举手,其威势端的是威猛无比,使人泛出山摇地动的感觉。

  锦袍老者双目神光闪烁万蓦吐气开声,叱咤如雷,双掌先后出击,一忽里抢劈了三掌之多。

  他这三掌接续劈出,直有雷霆之威,简直可令山河动摇,无坚不摧,旁立诸人倏然感到身体发冷,几乎站立不住,纷纷向后闪退。

  这阵寒意乃自内,立刻传遍了诸人全身。

  大禅宗额上汗珠陡现,他低啸一声,全身僧袍如灌足了风似地鼓涨起来,袈袖一振而出。

  袈袖去势甚缓,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旁人无从窥其神奇奥妙,却正好拆解了锦袍老者那威力无区的三掌。

  饶是如此,大禅宗仍被对方掌劲余威,迫得一连倒退了三步之远!

  老妪脸上满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忖道:“老天!此人果真已练成金钢无上心法,若连大禅宗的武功选诣都抵挡不住,放眼天下武林,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无论交战或旁观诸人均已浑忘一节,全心意贯注于此场战斗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有一人,脸下闪露出诡异莫测的邪笑,悄悄移动脚步,退出石屏外面。

  此人正是那邪里气怪,性格大悖常人的南荒五邪叟,他走出中圈后,立刻放步在甬道上电掣奔驰。

  洞内虽则黯暗无光,但他对此地形势似乎十分熟悉,奔行迅速非常,一路上毫无阻滞。

  顷刻,他停下足步转入右侧一道门户,睛瞳骨碌碌转动了一下,露出诡秘的一笑,自言自语道:“姓苏的小子,一定是被禁闭在钟乳洞里了。”

  转入另一道门户后,此势陡然升高,气温亦逐渐降低,愈往前走,就愈感到奇寒刺骨。

  前面出现了一道窄小的门口,两名疾眼汉子把门而立。

  那右首一句迎上前来,犹未开口,五邪叟已道:“姓苏的可是囚禁在里面吗?”

  那疾服汉子应了一声“是”,说道:“主人曾关照过任何人俱不得进入洞内,你老也不例外……”

  话未说完,南荒五邪叟冷笑寻声,屈指破空点去,那人应指而倒,另一名汉子待要伸手拉动门前报警机关,亦吃五邪叟点中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他一脚将人踢开,找到门户上的开关枢钮一拍一按,石门瞬即裂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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