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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如何,今天这件事,最终成了建康的一大丑闻。
最可怜的是顾明雅,能够维护她的人都被制住,与她家有亲戚往来颜面关连的大士族,都还在建康城里。于是,她竟是裸着身子,被那些她平素最看不起,谁要是眼神有个不敬,她就惩得人死去活来的肮脏贱民们,摸来摸去玩了大半天!
事情传到顾府时,已经是傍晚时份。
这个时候,顾明秀正在闺房摆弄那五千两黄金。看到自家小姑的模样,一侧的婢女眉开眼笑地说道:“小姑,那顾明雅一定没有想到,她为了对付姬氏女付出的五千金,居然落在了小姑你的手中。”
顾明秀轻轻抚着垂到胸前的墨发,微笑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与顾明雅无关。”
那婢女看着她,心下却是暗暗想道:小姑为了赚这五千金,想尽办法煽动明雅小姑对付那姬氏女,现在钱到了手,却又说与明雅小姑无关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婢女轻柔恭敬的声音,“小姑,夫人问你,知不知道明雅小姑去了哪里?她昨晚一夜没归。”
闺房中,顾明秀轻声回道:“她归没归,与我何干?母亲也太多事。”
外面的婢女一怔,却是不敢回话。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少年仆人跌跌倒倒地冲到了院子里,少年仆人一跑到顾明秀的房门外,便颤声叫道:“小姑,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顾明秀轻言细语道:“我们这样的门第,岂能没有雍容风度?小心父亲知道了治你之罪!”
可她这番话说出后,外面的少年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哭叫道:“小姑,是真大事不好了。昨儿晚上,明雅小姑寄宿于城外明月观,可今儿个,那些香客先是发现明月观的地窖里关押了许多小姑,接着他们又发现,发现……”
顾明秀这时站了起来,她连忙问道:“发现什么?”
那少年仆人说道:“他们发现,明雅小姑和她的两个部曲,赤身睡在一起!”
“什么?”顾明秀脸色大变,她急急叫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那少年哭道:“小姑,还不止这事。那些看热闹的士人在明雅小姑出事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封信,那信,那信……”他迟疑了一阵后,咬牙背道:“那信是这样写的:妹多虑矣,明月观乃我母亲所控,你尽可前去,寻得机会,秀亦前来与两郎共欢……小姑哇,那信下面落的是你的名字,而且有小姑的熟人看了,信上的字迹,也是小姑你的手书!”
“胡说八道!”顾明秀尖锐地喝叫出声,可是,她也只来得及叫出这一声,转眼间,顾府的大门被人强力撞了开来,几百个士卒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就在院中兵荒马乱,就在顾明秀的父亲怒声责问时,只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杀气腾腾地传来,“陛下有令!城外明月观,今发现是五斗米道在建康之据点!有人举报,顾周氏乃五斗米道重要人物,令速速擒拿顾周氏!”
随着那人“五斗米道”几字一出,顾明秀的父亲猛然向后跌出几步,他本来满是愤怒和凛然的脸上,这时也变得雪白。
五斗米道一次又一次地带着那些流民攻城破郡,而他们一旦得手,不管城中是谁家子弟,也不管是哪个姓氏的庄园,通通都是一顿烧杀抢劫,称得上无恶不作。因此,这五斗米道,不但是朝庭的大忌,同时也是士族们痛恨的。顾周氏竟然牵扯到了五斗米道,那就是朝庭大敌士族所恨啊!牵涉到五斗米道,顾周氏的夫婿,又哪里敢上前阻拦?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顾周氏清清白白,那还有个辩解处,可她本是贩奴团的幕后魁首之一,可谓是浑身脏黑,又哪里经得起调查?于是转眼之间,顾周氏入狱,顾明雅清白无存,几次上吊不成落了个苟延残喘,顾明秀则是身败名裂!
要是那顾明秀,知道一切的事端不过是她贪图那五千金,千方百计挑拔顾明雅对付姬姒才发生的,她一定会悔不当初。可是,顾明秀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第六十五章 再见故人
解决了顾明雅顾明秀后,姬姒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
看到她神采飞扬地站在那里,郑吴走到她身后,小心地问道:“小姑,仇人都解决了,你不扮回女装吗?”
姬姒回过头去,淡淡说道:“谁说仇人都解决了?还有两个没有动手呢。”不过,那朱张氏主仆,现在还不能忙着对付。想到这里,姬姒说道:“那些士族,任哪一个都根枝庞大,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对我产生了半点怀疑,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你们务必继续警惕着。”
郑吴连忙说道:“是。”
这时,秦小木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看到姬姒,他高兴地说道:“大郎,外面都闹翻了,吴郡顾氏,这次真是亏大发了!”转眼他又乐道:“朝庭在明月观的地窖里搜出大量五斗米道的东西,没有想到那地方还真是五斗米道的一个据点。嘿嘿,跟五斗米道扯上关系,那顾周氏不死也会少半条命。”
姬姒奇道:“不是还说,顾周氏与五斗米道没有关系吗?”
秦小木挥着手,“那是吴郡顾氏放出的风声啰。现在的情况是,虽然没有办法证明顾周氏与五斗米道有关系,可也不能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啊。再说,那妇人心太黑了,去年那义兴周氏的小郎之死,原来却是她下的手。总之,我看那顾周氏这一辈子是别想从牢中出来了。”
姬姒笑了笑,想了想,她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不一会,姬姒便看到了谢氏的那八个部曲。远远望着这或坐或站,便是一言不发也颇有气势的部曲们。姬姒暗暗想道:要是我身边也有这些人,那可多好?那我就谁也不怕了!
谢琅身边的这些部曲,除了一些是谢氏旁支外,大多数都是家生子,或者谢琅这么多年在外游历时,特意请回来的身手不凡之人。这些人,跟在谢琅身边久了。一般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这便如那些跟在太子身边的人一样。在太子身边时,他们虽是部曲,可在外人眼里。他们也是爷。
因此,姬姒非常清楚,凭她的身份,是留不住这些人的。或者可以说。在很多人眼里,这几个部曲的地位。甚至要高过姬姒这等孤女。
来到八个部曲之前后,姬姒朝着他们团团一礼,极客气地说道:“小女子此次报仇成功,还得多谢诸位全力相助。”转眼。她又脸上一红,一扫刚才的丈夫气,挺迟迟诶诶地说道:“有关此事的详细经过。可否不要告知十八郎?”
八个部曲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一个个转头对上脸蛋红朴朴。颇有点不好意思的姬姒,一郎君轻笑道:“姬小姑不必烦恼,我家郎君经常把我们外借给他的朋友,具体做了什么,他从不多问。”顿了顿,那郎君又道:“十八郎乃是心胸磊落之人。”
另一个部曲则是笑道:“我看姬小姑是想多了,顾氏心黑手辣,对付这些人,自是不能让她们有翻身的机会,你又没有做错,用得着怕我家郎君知晓吗?”
这些人在取笑她,姬姒却是暗暗想道:是啊,我明明问心无愧,为什么又怕谢十八知晓呢?难道我还想让他以为我多么完美不成?真是笑话!
这时,又一个部曲朝着姬姒叉了叉手,客气地说道:“小姑还有什么人要对付的,尽管吩咐便是。”
姬姒摇了摇头,说道:“先缓一缓吧。”
与八个部曲告别后,姬姒转头走回,她还在低头走路,无意中一瞟,却看到了迎面朝她跑来的板着一张小脸的姬道。
姬姒连忙跑过去,她蹲在姬道面前,伸手掐了掐他的圆脸,笑嘻嘻地说道:“这是谁恼了我家道郎啊?你看这小脸都板成这样了。”
姬姒任由她左掐右掐着自己的脸,等姬姒玩够了,他才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大哥,我要去学堂读书。”顿了顿,姬道脆生生地说道:“大哥你在外面遇到这么多事,我都只能空着急。便如这一次,如果我在学堂里交了一些朋友,而那些朋友又身后各自有势力,你前脚被人掳走,我后脚就可以营救!”
说到这里,姬道脆生生地继续说道:“学馆的事,我都想好了,我想去史学馆就读,到时治学,我就专治战国策。如今这天下,士族们都不做事了,重要的实权位置,还有一些军政紧要部门,都是由寒门子弟担任,陛下也一门心思抬举寒门子弟。我治学战国策,以后一定可以拥有兵权。到那时,谁欺我姐姐,我灭他全族!”
这孩子最后一句话,还真是戾气横生,张横至极!
姬姒傻呆呆地看着他,对上姬道那张倔强的圆脸一会,她暗暗想道: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一个人要走什么路,那是早就注定了的,是避也避不开的。
当下,她轻叹一声,点头说道:“好!”
在姬道眉眼一弯中,姬姒又道:“那大哥抽了空,就去看看史学馆附近有没有院子出租吧。”
她这话一出,姬道马上抓住她的手,“现在就去!”
“好好,现在就去!”在姬道的再三催促下,姬姒只得带着秦小木和他上了驴车。
驴车走在建康街上,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就着秋风吹开的车帘,姬姒看到一处处店铺前摆出的各色菊花,想道:建康一定是天下最美的城池。
也许,这是姬姒也罢,在这个城池里过日的任一个寒门子弟也罢,最真实的感受了。建康,既是无权无势者步步难行的地方,也是天下最美,最让人渴望的所在。
驴车上了河堤后,因人流如织,姬姒便下了驴车,带着姬道和秦小木。闲庭胜步地朝前走去。
望着河堤两侧多出来的看不到尽头的菊花,姬姒轻轻吸了一口满含脂粉的香气。
就在这时,几个从她身后经过的小姑,一个个转过头朝着姬姒定定打量而来。而当姬姒转头看去时,少女们小脸一红,一个个双眼更亮了。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