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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之前干嘛减肥?」反将他一军。
「那是因为那时要回日本了啊!」绪方泉很理直气壮地说:「要是被你们看到我变成小胖子一个,不被你们笑死才怪!」
「我们也快回日本了。」得提醒他一下,免他玩兴一起又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
「对喔!」绪方泉如梦初醒拍著桌子,抽张面纸擦拭嘴上的油腻後,朝著对面的伊藤风一本正经地说:「吃完下一摊,我们就回饭店睡觉吧。」
认识他都二十年了,第一次知道原来泉是那麽贪吃的人!伊藤风真有些啼笑皆非。
就在绪方泉继续欲求不满地祭他的五脏庙时,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人群中,两道极度不友善的身影一直杂在人潮中盯著两人。
「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绪方这家伙。」那穿著黑色西装,叼著烟的男人将声音压得极低,给人很重的压迫感。
「他旁边那个人好像是伊藤家的。」旁边是另一穿皮衣外套的中年男子。
「哼!这不是日本,没绪方龙一那老头给他称腰,他是死定了!等下你找些弟兄在比较没人的地方堵他,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伊藤晟的保镳,叫什麽伊藤风的,就连他一同干掉。」
「那可要叫那些兄弟家伙准备多些,怕不好对付。」他们在台湾初起炉灶,手下都还是些黑道半调子或新鲜人居多,碰上真正黑道上混的就没那麽好对付!伊藤晟右揽赤血组生杀大权,左拥海皇社经济血脉,黑白两道都得看他脸色说话,能当他保镳的绝非担閒之辈。
「怕什麽!」男人在商家卖鲁味的摊子上拧熄烟蒂,「绪方泉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能打的吗?当初我是一时大意才掉进他的诡计,输掉了几亿日币,那时就派人要宰了他,要不是有他老头从中阻挠,掩护他出境,他老早死透了!哼!要是就这样算了,我还能继续在道上混吗?再说那个保镳好了!砍人杀人我们那些小弟谁没做过?可是这个伊藤风连枪都没拿过,也没见他杀过人!有什麽好怕的!」
可是绪方泉那张无害至极的脸,也不像是会使诡计的人!还不是满肚子坏水?
再说杀人不一定要用枪,没杀过人,不表示就没杀人的本事?
「好饱喔!」向著广阔天际伸著懒腰,绪方泉心满意足地大喊。
「终於停了。」伊藤风双手插在黑皮衣的口袋里,振振精神说。
「你有什麽不满?」凑到只有间发的距离,绪方泉以杀人的眼光狠瞪著他那双混过血的漂亮大眼睛。
「哈哈!」伊藤风转身一笑。
离开日本的日子,心情好像变得轻松多了!那颗千斤巨石减轻了一些!
没有烦人的斗争,没有恼人的血腥,还有……
虽然这只是短暂的几天!得好好呼吸没有血腥味道的空气……
只是不知现在的晟在做些什麽?日日都如上战场的他,一刻也无法安宁的心灵。
伊藤风意有深远地望了绪方泉一眼,遂将目光移开。泉,如果可以,停下脚步,希望你能为晟分担一些些……
绪方泉一手勾上他的颈项,「该睡觉去了!明天是六点半的火车喔。」他可能在他脸部些微的变化,猜到此时他的心思,只是他的脚步,还不到停歇的时候。
「嗯。」他也不是他,也不知他到底想些什麽?
走过两条街,夜景下的两个人却往饭店的相反方向前行,在那漆黑的巷道前分道扬镳,绪方泉悠游的脚步遁入暗巷,伊藤风则往繁华的闹街而去。
慢车道上同时停下两辆黑色休旅车,车门一开,一窝蜂持刀带棍的黑衣墨镜的凶神恶煞全往暗巷内冲。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混著喊杀声,约有二十名年轻男人持械围住吹著口哨的绪方泉。
那满不在乎的眼神将他们扫过一遍,以他们不懂的语言低语埋怨道,「才这麽多?不好玩。算了!太剧烈的饭後运动对胃肠不好。」
「说什麽!兄弟!砍了他!」一声令下,乱棍乱刀纷飞齐下。
绪方泉垂著头斜眼睨著这群如恶虎扑羊的小罗喽们,数著,「一、二、三。全倒。」
尾音才落,跑在前头的数名前锋皆哀嚎痛叫,只见或手或脚,血流如柱,上头不知在何时都插入一柄约手指般长的短刀。
一抹微笑跃上绪方泉的嘴角,身影转动,一记左钩拳,接著旋空踢、正拳、夺棍挡刀……最後一击漂亮如鹏鸟展翅的倒挂金钩,一会功夫就解决了七个。
暗巷之中独剩两道挺立的黑影伫立在一群东倒西歪的软脚虾之中。
绪方泉得意地朝巷道一方摆出七的数字。而那方收回最後一支没派上用场的小刀回皮衣夹层中,伊藤风摆出八的数字。
「加上被刀射中的六个,共十四个。」
「那六个不算,那是我特别留给你,让你有表现机会的!空手对付的只赢一个而已!再说你对付的都是跑在後面的!你知道他们为什麽在後面吗?因为本事差又怕死!所以你赢我一个也没什麽了不起……」
「还有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些玩具小刀是怎样通过海关检查的?别耍赖不说话!你答应要告诉我的……」
第一章第五节《海港之风》
更新时间: 08/23 2002
海风袭来,带著刺人的痛,偶而飞过的候鸟发出阵阵鸟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平面,有远方渔船的小点影子。高筑起的堤防上的尽头,有著一黑一白,一立一坐旅人背影。
「海无边无际,无垠无涯,深无尽头,所以危险也迷人。」绪方泉开阔伸展的双臂,迎著凛凛海风,吹起他的白衬衫,拂起黑色发丝,情绪的自若未曾被撩乱。
带著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伊藤风那停留在绪方泉脸上的片刻目光,随即又转向堤防之下,那嬉戏的四、五孩童身上。潮汐刚退,脱下的小鞋小袜摆在堤岸上,踩著泥泞沙土,有三男两女,约莫六至十岁左右的年纪,正兴高采烈地抓著螃蟹。
看似最小的女孩怎样努力也斗不过狡诈的小招潮蟹,还被大闸夹破手指,看著不住汩出的鲜血,小女孩又痛又怕的哭了。年纪最大的男生先是骂她没用,又是好声的哄她,其他三个小孩也都靠拢小女孩身边,杂口杂声的安慰她。
弯起的左手放在屈起的左膝上,右脚放空在堤岸上,伊藤风维持同样的姿势许久了,似乎注意力被这群无邪的孩童成功夺走了。
「要不发挥童子军日行一善的精神,帮帮可怜的小妹妹?」绪方泉突然坐到他旁边,紧靠著他的耳畔轻声问。
「何不你抓两只小螃蟹送她玩吧?」伊藤风手遥指突然由沙堆冒出的招潮蟹。
「你不怕她又被夹到?很痛的耶!」绪方泉故意学著小女孩哭红眼的可怜表情。
「你自己说要帮她的。」
「因为我看你一直很注意他们啊。」绪方泉双手撑在弯曲的膝盖上,双掌托著下巴,对伊藤风摆出一张绝对迷人的笑脸。
「他们有我所没有的记忆。」不知道为什麽,这群小孩总让他有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童年时光吗?」绪方泉抓起岸上一把海沙,才一摊手,就随风而逝了。
伊藤风只是垂首,不语。
「这里是台中港。」绪方泉起身,拍拍白裤上的细沙,「以前我来过一次,听人家讲起一个故事。想不想听?」
「好。」伊藤风跟著起身,随著他的脚步往岸上而行。
「应该是二十几年前了吧?当时这里还是一个小渔村,很小很小的渔村。因为靠海,所有的村民几乎都靠海维生。男人出海捕鱼,女人到市集杀鱼、卖鱼、补鱼网,平静的小渔村,每个人都很辛勤的工作,村人终年如一日的过著一样的生活。」
「然後?」他知道他的故事不会这样平淡。
「然後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男人,西装笔挺,很有钱的富商。因为他身上的名牌服饰,开的名牌车,一踏入这个渔村立刻引起村人的注目。引人注目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男人是个外国人,日本人。」
绪方泉看著伊藤风那双被挑起兴致的眼,笑了笑,「男人听说是来报恩的,因为他在这之前的前几年,曾被这村里的年轻人救了一条命,他送给了年轻人一大笔钱,又在这投资做生意,一下子让这个小渔村热闹了不少。」
「还有吗?」
绪方泉一把勾住伊藤风的颈项,眯起眼笑道:「谁教你这麽急性子?我当然要先起个头,制造点气氛嘛!听好啦!现在重点来了!虽然男人为这里带来小小的繁荣,可是他究竟是个日本人,想想在当时那个民风保守的年代,外国人还是十分受到排跻的,而且当时又有传言,说那男人在日本是混黑道的,继续让他留在村里,一定会有麻烦的。」
「村人把他赶走了?」
「虽然村人给他施了不少压力,可是男人不愿意离开,因为他爱上了这里的渔村姑娘,听说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年轻女孩。」绪方绪眼神暧昧又狭促地看著颈子被他圈在手臂中的伊藤风,「两人差了十几岁,还是很快坠入爱河,女孩因为知道村人不欢迎这个男人,一直不敢将事情公开让人知道。」
「後来男人还是离开了,他并没有给女孩任何承诺,女孩却在心里发誓一定会等男人再回来。不幸的事发生了!女孩竟在男人离开後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又不愿将孩子拿掉,纸是包不住火的,村人还是知道女孩肚里怀的是那日本人的孩子,在那个社会,女人未婚怀孕被视为家族最大耻辱,於是女孩被赶出家门,忍著所有歧视、冷眼、嘲笑和咒骂,女孩还是将孩子生下,含莘如苦独自抚养小孩。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在日本其实早就有家室了。」
「他有回来吗?」
「三年後,女孩却因操劳过度,身染重疾,不久人世了。女孩的家人将她带回去,却不愿接受小孩,皆商议办完女孩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