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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更便,也许更胖。但是,她们都代表着众多的机会,他会在远处跟踪她们。如果
她们身边有别的人,比如男友或者孩子,他们会在脑海里消除掉这样一个女性。
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会碰机会找到一些女性,她们是一个人,但又具备他们
想像当中的那种女性的某些特征。这样的事情也许会持续好几个月,他会一直在公
共汽车站里等候,他会爬进船坞,或者在铁路线上四处走动,在公寓的卧室窗口来
回张望。
最终,他们精心思考过的手段和冒险的决心也更大了。他开始手拿什么东西准
备强行入室,或者带上能够绑上她的东西。也许用一个面罩来掩盖自己。他甚至有
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撬开房门然后又转身逃走。
他真正无法预测的是这些女性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虽然在幻想中他能够控制她
的反应方式,但是,他不能够在现实生活中控制她的反应。有时候,一个受害人是
完全被动的,而且,起决定因素的是凶手的性格倾向,这有可能会挽救她的生命,
也有可能导致他杀害她,因为他没有停下来的理由。也许事情是这样的:她会反抗,
非常激烈地反抗,而且口中还谩骂他。这有可能使他杀害她,也许他反正是要杀害
她的——这一切都取决于他幻想中所发生的事件与现实中发生的事件的混合情形。
但是,拉雪尔·尼克尔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
杀她的人是一个陌生人——这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一方面,阿列克斯没有受
伤。如果这是拉雪尔很熟悉的一个人,那么,那个孩子认出他来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攻击的性幻想因素和攻击地点也表明那是一个陌生人。如果他决定去杀害一个认识
的女性,他一定知道她大概住在什么地方,或者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工作,或者她在
某个既定时间会去什么地方,等等,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选择一个地方,使他有更
多时间与她待在一起。
那片林间空中是捕捉某人的一个危险的地方。虽然从远处看它是挡住了,但是,
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别人从旁经过,从而会打断他。他很愿意冒这个风险。
同样,他也不能够准确地了解拉雪尔会有何等反应。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或
者做什么。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这一点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重要的是,她
要充当那个角色,充当好他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为她安排好的那个角色。
7月15号星期三上午10点,他一定知道能够去公园的只有一些慢跑者、骑马的人
和出来遛狗的人,其中会有一些年轻女性,有些还带着孩子。从他那个角度看去,
其中一些女人一定很有刺激性,让人浑身发痒。他想要这些女人,但又不具备开始
一场普通谈话,或者与她们闲谈的技能。
但是,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他愤怒已极,他心中一肚子苦水,压抑许多年了,
这使他的性幻想如火上浇油。他一直都在反复演练,用他的幻想当作一个演练的模
板,他从背后袭击女人,并把这些幻想带回家。
但今天是一个例外,因为今天,他已经不可遏止的渴望和上演幻想的机会彼此
碰撞,并在拉雪尔·尼克尔这个人身上结合起来。
在她看来,温布尔顿公园是一个休息和放松之地,是阳光灿烂和风抚青草之地,
她可以遛狗,可以带着孩子安全地玩耍的地方。而对于那名杀人者来说,这是一个
游乐场,可以找到受害人的地方。他有藏身之地,有观察哨口,有逃跑路线。他以
前有可能见过拉雪尔,甚至远远地跟在她身后跟踪过,或者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
只是在公园乱逛,一直走到他最喜欢的等待之地。
然后他就看见她了——个年轻女性,金发碧眼,非常漂亮,很自信,穿着他认
为极性感的衣服。她正好就是他的梦中人。她不仅美艳惊人,而且身上还透露出一
种自信和自然。可笑的是,使她在别人眼里如此出众的品质却刚好就是使她成为这
个男人大脑里合乎标准的受害者的原因。她将把他过去一切的伤痛召唤到眼前,使
他得到即刻的满足,使他的痛苦与被排斥感一下子集中起来。他离开树林朝她走去
的时候,产生了无所不能的完满感。她将付出代价,为所有的女人付出代价。
拉雪尔给了他一个友好的微笑,但是,他对这样的微笑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已
经远远超过建立一种友谊或者人际关系的心态了。到拉雪尔意识到她遇到大麻烦的
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她也许四周看了一眼,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出来帮上忙,结
果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知道的一切就是她的孩子也处在危险当中,但她一点也不
知道为什么。她的恐惧是绝对的。
她扔下了阿列克斯的T恤,它标志着最开始的接触点。他用声音控制住了她。刀
子就顶在她的胸前,拉出血痕来,命令她到他希望她去的地方。她完全吓呆了,那
完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以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永远也不可
能幻想到这样的情形,也不可能了解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跟许多女人一样,拉雪尔以前也许跟人谈到过被陌生人挟持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也许她说过:“我会给他来一拳,然后使劲踢他。”或者说过:“我会尖叫,让他
滚开。”但是,结果在攻击发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胆量或者抵抗力了。
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无力反抗,那是一种被动感,一种完全笼罩住她的被动感。
对于那个杀死她的人来说,拉雪尔的顺从还不够。她必须受到羞辱。他会迫使
她离开小路,使她跟孩子分开。他会割开她的喉咙,这样她就叫不成了。他会迫使
她跪下来,这样她就完全彻底地满足了他的幻想,因为有一个女人被完全控制住了,
羞辱了,还低了头。然后,他会乱刀刺死她,一刀接一刀地刺,哪怕她早就不再反
抗了。
但是,他不仅仅需要她立马死掉,他会扯掉她的牛仔裤和内裤,也许就在她死
亡之前,他会将一种光滑的东西塞进她的肛门。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性行为,那
是一种暴行。对他来说,性欲是与征服密不可分的,与他幻想中的女人低头和被弄
脏是密不可分的。到目前为止,拉雪尔已经满足了这个角色的要求。
所有这些都发生在几分钟之间,也许还不到5分钟或者6分钟。拉雪尔身上中了
49刀,她的喉头割得非常厉害,看起来她的头几乎就要断掉了。她的尸体倒下来的
时候是极难看的一个样子,屁股显著地露在外面,任何路过的人都会看到她最没有
体面的部分,而这都是杀人者在那个环境中所能够安排的最让人出丑的事情。
他的狂喜无法言表。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获得幻想之外如此快乐的东西。
这是真实的,他并不需要花力气在他的想像中拼凑这一切,他可以看到手上的血,
他手上还捏着刀子。不管别的一切会如何发生,没有人能够拿走他对于完全彻底的
满足感的回忆,也无法消除他那一刻的满足感。
当性勃起和狂喜开始下降的时候,焦虑感会慢慢起而代之。那就是一种内疚意
识。他明白他已经以一种自己无法预料的方式改变了自己。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
还在他的想像当中,但他突然之间跨过了这一步,他走过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使他
与众多的人类区分开来。不管别的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他永远都会是一个性谋杀
者。
他感到的不是那种自责,那是即将到来的内心的呐喊。他现在只知道他会成为
一个受责骂和被追捕的人,他必须用尽自己的一切智慧和资源来保护自己。
我朝后靠在椅子上,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直到天花板上冒出金星为止。
我一直非常集中精力地思考问题,已经无法再集中精力了。我忘记了拉上窗帘,而
此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我的书房对着前庭,至少,如果我剪掉小路边的灌木丛,
就一定可以看到前庭。我记不住上次修剪灌木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去年夏天吧。
我对园艺全无兴趣,艾思和艾玛称为我“破坏者园艺家”,他们说,如果一切
都挖起来然后平整掉,仅只剩下棕色的土地,我才会真正满足。他们错了,但是,
我就让他们拿这个想法得意去吧。
多年以前,我和玛丽莲决定一起去当地的一所大学上园艺课。一个星期去一个
晚上,那课程是为刚刚学着摆弄各种花卉和灌木的人开设的。第一天晚上,那位年
长的女老师谈的是羽扇豆。
“对不起。”我有点得意地举手提问。
“说吧,什么问题?”她微笑着说。
“到底什么是羽扇豆?”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确定我是严肃地问这个问题的。之后,她带玛丽莲到旁边去
说:“布里顿夫人,你当真觉得你家先生很喜欢这门课吗?”
我记不得如何回家的,不过我并不觉得那是完全浪费时间。如果有哪种花是我
认识的,那就是羽扇豆。
我离开书桌到了厨房,然后把开水壶插上。在我用茶匙往杯子里铲咖啡的时候,
玛丽莲穿着晨衣出现在门口。她看看钟,拿了一杯水,一句话没有说就轻轻走开了。
我早就该上床睡觉了。
“好吧,保罗,你知道他是怎样想的,你明白他如何走到这一步,”我说,一
边又坐到书桌前,“但你还知道他一些什么?”
我打开大页书写纸笔记本,喝了一杯咖啡,并在上面乱画起来:“罪犯应该是
在20到30岁之间。”
大部分性攻击皆为年轻男性所为。这个杀人者已经熟练到了实施犯罪的程度,
但他也许仍然处在杀人的初期过程。他有时间想到一次杀人,但没有时间想到另一
次杀人。
“他与异性展开社交的能力极差。”我写道,特别突出他没有用普通谈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