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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是不能专属某个人,必须永远是大家的这个定理,好象不论中外都是恒久不变的规则。
现在担心那种事当然太早,而且就目前看来也还没必要。
眼前值得他用心的,是乐伊夜那积极的态度究竟会到什幺地步,和自己的感情到底归属何处这两件事而已。
「对不起,焯影大哥,都是我害得你也得离开现场。」
就在他思索得失神的当儿,充满他思绪的主角乐伊夜出现在他面前。
能令他满脑子都充塞着某一个人,除了妹妹翟纱灵之外,就是这位总以渴求与温柔眼神凝视他的青年了。
但翟焯影从没仔细思考自己这个想法的意义何在。
车子有点摇摇晃晃的,但幸好不算严重。
递到翟焯影眼前飘着热气的抹茶,虽然随着车子的摆动似乎有飞溅出来的危险,但都能在即将突破杯缘时,又顺利地回到杯子中央。
「焯影大哥?」见他没反应,乐伊夜不安地又唤了一次。
抬头瞅了他一眼,伸手接下热腾腾又香喷喷的抹茶后,翟焯影轻轻叹了口气,却有点文不对题地说道:
「你果然很红。」
「什幺?」
「拍照时几乎部是在摄影棚内,我不晓得原来你的戏迷多得这幺可怕。」
能到现场参观外景拍摄的人再多也不至于有多少,但看到光是为了观赏那没几个钟头的运缤剧摄影而已,热心到场的就有将近当红歌手在大型广场举办演唱会时的歌迷人数,让他想不吃惊都难。
「怎幺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乐伊夜显然不解。
「只是吓一跳而已。」
「那……你不生气吗?」
「生气?有什幺值得我动气的吗?」他们刚才谈论的话题不是他的影迷数量吗?应该没扯到会让他心有不快的地方。
「因为你那时不是正好在寻找摄影展要拍的题材吗?我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来了道打断两人对话的清脆女声——
「不好意思。」
转过头去,是一名打工的工作人员,她正双颊通红、眼眶泛亮地凝视着回头看着自己的乐伊夜。
「有什幺事吗?」他摆出一视同仁的笑容。
女孩看来大约十七、八岁,还处在那种会疯狂崇拜偶像的阶段。
「可以请你帮我签名吗?」她红着脸,连声音都在发抖。
「当然没问题。」
只为这种事就打扰他和翟焯影的重要谈话?
虽然心底有着极端不悦,但教养良好的乐伊夜仍是对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让她差点没当场昏了过去。
「请……签、签在这里!」她连忙双手奉上签名板,看着他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可能是胆子壮大了,竟得寸进尺地要求:「请跟我握手!」
不能让戏迷失望是公司的方针,也是丹晓霓时时刻刻的唠叨叮咛,因此他只有捺着性子,带着笑容陪她玩完全程。
终于,当女孩心满意足又神魂颠倒地离去之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回一直没开口的翟焯影身上。
「焯影大哥,你怎幺了?」
发觉他居然直直地瞪着自己,但眨也不眨的双眼显然是在发呆,他不由得失笑地在他眼前挥挥手。
就在这一刻,翟焯影才恍然大悟自己竟大白天就发起愣来。
他忙不迭地将散乱的心神碎片收拾起来,一边疑惑着自己究竟是怎幺回事。
先前当乐伊夜在录像时,虽然跟女主角有不少较为亲密的动作,比如拥抱或接吻等等;但当时他对在眼前上演的戏剧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顶多是讶异他的演技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入木三分。
可是,刚刚那个女孩不过是他众多的戏迷之一,来要签名跟握手是理所当然的,而他响应她也是基于该有的礼貌。
但是……
在看着乐伊夜跟她握手,而她露出兴奋得不能自己的表情时,一股说不出是什幺感情竟沉重的爬上他的胸口。
对戏迷微笑、亲切应该是早已习以为常得知呼吸一般自然,对乐伊夜而言说是家常便饭也不为过。
对任何一个身在演艺界的人来说,这是基本必备的响应。
虽明知这是没什幺了不起的事,翟焯影却无法不去在乎涌上心头的那股怪异感受。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乐伊夜来得及明白他这份沉默是怎幺回事前,他又摇摇头,神色也恢复往昔。
「呃,没事。」
「真是这样吗?」乐伊夜不明所以地询问道。
既然翟焯影坚持,他该也没什幺好担心的才对。
只是,看他适才依稀有点苍白的脸色,他不由得多关怀两句。
「翟先生,你要下车的话,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丹晓霓又选在不恰当的时刻出现,通知翟焯影可以离开这辆车,继续自己未竟的工作。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翟焯影不确定自己究竟在想什幺,但还是决定下车去吹吹冷风,期待能清醒一点。
「好,那我就从这里回去。」
「焯影大哥?」
「反正我也得继续原来的工作,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在也不打扰呀……」
看样子乐伊夜还是不死心地想将翟焯影拐在自己身边,但丹晓霓立刻挡在他面前并瞪了他一眼。
搞不懂是怎幺回事,翟焯影在要下车时才弄清楚状况。
「对了,翟先生,伊夜今晚没办法回去,等会儿我们要到南部去出外景。」丹晓霓说着,也同时让他明白她之前为何白了乐伊夜一眼。要出远门还想拖着人走,又不是小学生。「明晚……或者该说是后天,也就是星期日的清晨才会回来,那天下午有写真集的摄影,到时又要再麻烦你了。」
第七章
星期日早晨——
数日来的阴霾尽扫,今天难得是一片阳光普照。
虽说冷气团的威力在这两天已有消退的趋势,但滞留在空气中的寒冷因子依旧凛冽。
昨晚早睡因而今晨早起的翟焯影,在拉开厚重的窗帘后,满意地见到睽违多日的太阳露面。
算算今天下午是第三次在摄影棚内拍摄,也是仅剩的两次室内摄影。
再来就只剩一次室外拍摄,跟明年元月一趟三天两夜的关岛外景。
之后,他就能从这里解脱了。
虽这幺说,可一想到两人能像这样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间只剩半个月,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他也涌上一股无可名状的失落。
他有时候也搞不大懂自己究竟在想什幺。
对于乐伊夜,他到底是厌恶,还是反感,或者是单纯的束手无策?
一起生活了三个星期,再怎幺深的仇隙也会不知不觉地缓缓消弭。
不然,光是想象自己一回家就得和讨厌的人面对面,精神上的压迫肯定会教人痛苦得无法忍受。
何况,他和乐伊夜相处一段时间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先不提他总能轻易地就渗入人心这点好了。
虽然他总是做一些让他气得牙痒痒的事,比如说趁他不注意时偷吻他一下,或逮到机会就吻得他晕头转向,抑或是动不动就做一些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并令他羞惭得无颜见人的举止。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就算想否认或意图抹煞,也无法忽视自己心中那股摇摆不定的心情。
若不是对对方有相当的感情,他是不至于会为了他心烦,甚至还在看到他不过是对影迷陪个笑脸,握握手时感到胸口沉重。
一有这份认知,翟焯影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发白起来。
因为,这似乎正代表了他对他……
他该不会是因为听他一天到晚口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就在这幺不知不觉中被他的感情「传染」了吧?
乐伊夜为什幺喜欢上他他不晓得,但他没义务也跟着他的感情瞎起哄才对。
尤其不久前,他还因为妹妹是他的疯狂影迷而对他「另眼看待」,甚至卯足了劲找他的喳。
好吧,就算说他住进他家的这段期间,他因他出乎意料的贴心性格而改变对他的看法好了,也不至于突飞猛进地就……
更何况,他和乐伊夜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就算他对自己再怎样温柔深情,都是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的。
怎幺想都觉得不合逻辑,却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穷思极想,他依然无法解释自己不稳的情绪是怎幺回事。
烦躁地抓了抓后颈,他将一绺落到额前弄得眼睛好痒的发丝粗鲁地向上一拨,自随手丢成一堆的衣服丘陵里拉出一件披上。
屋子里虽有全天候的中央空调,然刚起床时身体是最怕受寒的。
下午就要工作,现在不是岔开心神的时候,他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拋到脑后,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来烦恼。
随手将睡乱的头发拨了一下,他推开房门,意外地在正对门口的墙上发现一张自黏式便条纸,凑前一瞧,原来是乐伊夜留给他的讯息。
字迹不但工整有力,还有种特殊的个人风格。
看来是怕昨晚因太晚回来,今天会不小心睡过头,所以乐伊夜才会留字条,若是过了九点,他还没起床,就请他将他唤醒。
九点?这幺早起做什幺?摄影是下午两点半的事。
带着困惑继续往下看,翟焯影发觉上头写着有事想跟他讨论。
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才要他提早将他叫醒。
不过,会是什幺事情?
瞅着躺在手中的便条纸,他摸着头下了楼,到厨房里翻出被乐伊夜勤劳地收在橱柜里的咖啡豆。
最初虽觉得他这幺做是多此一举,然现在翟焯影也不由得暗暗感谢他,因为只是多做一个动作,咖啡原味的保存状况就比之前来得好多了。
一边将咖啡豆倒进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