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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莱蒂斯·普罗瑟罗有点像一位风骚女子。我纳闷,她怎样与考古
学家的秘书克拉姆小姐相处。克拉姆小姐是一位二十五岁的健壮的年轻女子,举
止大大咧咧,有着成熟的肤色、动物般的活力和一张似乎包不住她的满嘴粗牙的
嘴巴。
村里的人们对她褒贬不一,有人认为她不过如此,有人认为她是一位恪守道
德的年轻女人,正努力想早日成为斯通太太。她与莱蒂斯迥然不同。
我可以设想得到,“老屋”的情况也许不会太令人愉快。大约五年前,普罗
瑟罗上校又结婚了。新夫人相貌异常出众。我一直猜测,她与继女的关系不会太
好。
又有人来打扰了。这次是我的副牧师,豪伊斯。他想知道我与普罗瑟罗谈话
的细节。我告诉他,上校为他的“暴躁性格”而懊悔,但是他来访的真正目的完
全是关于另外一件事。同时,我直率地提出意见,告诉他必须服从我的裁决。总
的看来,他很愉快地接受了我的看法。
他离开时,我对他的恶感并没有减少,我为此颇为后悔。我确信,一个人对
他人的非理性的好恶,与基督精神非常不符。
我叹了一口气,意识到写字台上的闹钟的指针已经指到五点差一刻,这表明
早已过下午茶的时间了,于是我向客厅走去。
四位教区居民已经端着茶杯聚集在客厅里。格丽泽尔达坐在茶桌旁,极力做
出一种随便自然的样子,但却比平时更要显得与众不同。我与每人都握了一遍
手,然后在马普尔小姐和韦瑟比小姐之间坐下。
马普尔小姐是一位银发老太太,举止温和迷人,而韦瑟比小姐却尖酸刻薄、
激情迸发。这两人中,马普尔小姐要难对付得多。
“我们正在谈论有关斯通先生和克拉姆小姐的事。”格丽泽尔达用一种甜蜜
温柔的声调说。
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丹尼斯编造的下流的韵句。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
大声说出这句韵句,看看在场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但好在我还是克制住了。韦瑟
比小姐冷冷地说了一句:
“没有哪个体面的姑娘会那样做。”然后,她就愤愤地闭上了薄薄的嘴唇。
“做什么?”我问道。
“当一个未婚男人的秘书呗。”韦瑟比小姐用一种可怕的声调说。
“噢!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我认为已婚的男人其实是最坏的。还记
得可怜的莫利·卡特吧?”
“当然,没有与妻子住在一起的已婚男人往往是名声不佳的。”韦瑟比小姐
说。
“甚至还有那些与妻子住在一起的,”马普尔小姐喃喃说道,“我记得……”
我打断了她的令人不快的回忆。
“当然喽,”我说,“现在,一个姑娘也能做那些男人做的事了。”
“到乡下来吗?住在同一所旅馆吗?”普赖斯·里德利夫人严厉地问道。
韦瑟比小姐向马普尔小姐低声耳语道:
“同一层楼的所有卧室……”
哈特内尔小姐体格健壮,性情活泼,穷人很怕她,也大声直率地说:
“穷人在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就会被抓住。他像一个没出生的婴儿一样
纯洁无辜,你明白这一点。”
真奇怪,我们竟用了这样的比喻。在场的女士,没有人会想到用一个平安地
放进摇篮、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婴儿来作比喻。
“我说,这令人作呕,”哈特内尔小姐用她那一贯的直率态度说道,“那男
人至少比她大二十五岁。”
三个女人的声音立即升起来,七嘴八舌地谈论起唱诗班男孩的出游、上次母
亲聚会上令人懊悔的事件和教堂的资金困难。马普尔小姐向格丽泽尔达眨眨眼
睛。
“你们难道不认为,”我妻子说,“克拉姆小姐只是想要有一份有趣的工作
吗?她只是把斯通先生当成一个普通的雇主。”
一片沉默。显然,四位女人中谁也不同意。马普尔小姐拍拍格丽泽尔达的手
臂,开口打破了沉默。
“亲爱的,”她说,“你还年轻。年轻人才会有这样幼稚的头脑。”
格丽泽尔达生气地说道,她根本就没有幼稚的头脑。
“当然,”马普尔小姐说,没有理会这种申辩。“你把每个人都看得很好。”
“你真以为她会嫁给那个乏味的秃头佬吗?”
“我知道他非常富有,”马普尔小姐说,“但恐怕他脾气非常暴躁。有一
天,他与普罗瑟罗上校大吵一场。”
每个人都好奇地凑拢来。
“普罗瑟罗上校骂他是白痴。”
“多像普罗瑟罗上校一贯的脾气,多么荒唐。”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
“是很像普罗瑟罗上校一贯的脾气,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荒唐之处。”马普
尔小姐说,“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个女人来到这里,说她代表某福利机构,带走捐
赠后便杳无音信,后来知道她与福利机构毫无关系。一个人容易轻信别人,相信
别人的自我标榜。”
我再也不会说马普尔小姐是轻信别人的了。
“还有一些有关那位年轻艺术家列丁先生的议论,不是吗?”韦瑟比小姐问
道。
马普尔小姐点点头。
“普罗瑟罗上校把他赶出了这所房子。好像是莱蒂斯穿着浴衣让他画画儿。”
“我总是认为他们之间总有点什么,”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那小伙子
总在那儿晃荡。可怜这姑娘没有母亲。继母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我敢说,普罗瑟罗太太已经够尽心的了。”哈特内尔小姐说。
“姑娘们总是很诡秘。”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试探地说。
“够得上是风流韵事了,不是吗?”心肠软一些的韦瑟比小姐说,“他是个
很帅的小伙子。”
“但却放荡不羁,”哈特内尔小姐说,“一定是的。艺术家!巴黎!模特
儿!一团乌七八糟!”
“画她穿浴衣的样子,”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不成体统。”
“他也画过我呀。”格丽泽尔达一本正经地说。
“顽皮的姑娘。”哈特内尔小姐说,宽宏大量地接受了这个玩笑。而其他的
每一个人却显出有点吃惊的样子。
“莱蒂斯姑娘告诉了你她的麻烦吗?”马普尔小姐问道。
“告诉我?”
“是的。我看见她经过花园,绕到你书房的窗户跟前。”
马普尔小姐总是明察秋毫。在花园劳作就像是一道烟幕,而那种隔河观柳的
做法总是有效果的。
“是的,她提了一下。”我承认道。
“豪伊斯先生看起来忧心忡忡,”马普尔小姐说,“我希望他不要过分操
劳。”
“哦!”韦瑟比小姐激动地叫喊道,“我完全搞忘了。我得告诉你一些消
息。我看见海多克医生从莱斯特朗兹太太的小屋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
“也许她病了。”普赖斯·里德利太太推测道。
“如果真是病了,也病得太突然了,”哈特内尔小姐说,“因为今天下午三
点钟,我还看见她在她的花园周围走动,根本没有生病的样子。”
“她与海多克医生一定是老相识了,”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他一直对
此守口如瓶。”
“真奇怪,”韦瑟比小姐说,“他竟然只字未提。”
“事情是这样……”格丽泽尔达神秘地低声说了一句,却欲言又止。大家都
急切地凑拢过来。
“我也是偶然听说的,”格丽泽尔达绘声绘色地说,“她的丈夫是一位传教
士。可怕的故事!他被野蛮人吃掉了,你知道。确确实实被吃掉了。她被迫做了
酋长的妻子。海多克医生当时与一支探险队在一起,救了她。”
一时人们充满了激动之情,这时,马普尔小姐微微一笑,用责备的口吻说:
“顽皮的姑娘!”
她责怪地拍拍格丽泽尔达的手臂。
“亲爱的,这样做太不聪明。如果你编造这样的故事,人们是不大可能相信
的。有时候还可能使事情复杂。”
这群人当中出现了明显的疏远气氛。有两位女士起身离去了。
“我纳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