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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斯·克拉姆小姐摇摇头。
“她对于像我这样的人高傲自大、趾高气扬。她认为她高不可攀,才不会屈
尊注意一个必须为谋生而工作的姑娘呢!我确实很想听到她谈论她如何亲手挣钱
谋生。我倒要看看,谁会雇她?嘿,不到一周,她就会被解雇。除非她去当模特
儿,穿着各种时装,来回走动。我料想,她能干那事。”
“她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模特儿的,”格丽泽尔达说,“她有一副如
此苗条的身材。”格丽泽尔达倒没有丝毫老处女的刻薄。“她什么时候谈到挣钱
谋生吗?”
克拉姆小姐似乎一时显得很尴尬,但随即又恢复了她平时的机敏。
“那很能说明点什么,不是吗?”她说,“但她确实这样说过。我想,是家
里的事不太顺心。与一位继母在家里生活真难受。我在家里连一分钟也坐不了。”
“啊!但是,你是如此情绪愉快又充满独立精神。”格丽泽尔达庄重地说,
我怀疑地看着她。
克拉姆小姐喜形于色。
“对啦,那正是我的性格。可被人带领,不可为人驱使。这是一位算命者不
太久以前告诉我的。不,我可不是一个随便被人欺负的人。我向斯通博士说得很
清楚,我必须有正常的休息时间。这些搞科学的先生,他们把姑娘当作某种机
器,起码有一半的时间他们简直注意不到她或是还记得她的存在。当然,我对科
学了解得不多。”这姑娘坦言道。
“你发现与斯通博士相处愉快吗?如果你对考古学感兴趣,这一定是有趣的
工作。”
“我仍然认为,挖掘那些死人、那些死了好几百年的人并不——哦,这好像
有点多管闲事,不是吗?这位斯通博士却对此十分着迷,有一半的时间里,要不
是我的提醒,他会连饭也忘记吃的。”
“他今天早晨在坟墓那里吗?”
克拉姆小姐摇摇头。
“他今晨有点不舒服,”她解释说,“不想做什么工作。那意味着,小格拉
迪斯可得一天休假。”
“对不起。”我说。
“啊!这没什么。不会又有人死了。但是,克莱蒙特先生,请您一定要告诉
我,我听说您整个早上都与警察在一起。他们是怎么想的?”
“哦,”我慢慢说道,“仍然有一点——拿不准。”
“啊!”克拉姆小姐喊道,“那么,他们毕竟不认为是劳伦斯·列丁先生。
如此英俊,不是吗?简直像一位电影明星。当他向你说‘早上好’时,那微笑太
迷人啦,听到警察逮捕了他,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人们总是说他
们很蠢——这些小郡上的警察。”
“在这件事上,你几乎不能指责他们,”我说,“是列丁先生自己去自首
的。”
“什么?”这姑娘惶惑万状。“喔——可怜的家伙!如果我干了一桩谋杀,
我才不会去自首呢。我倒是认为,劳伦斯·列丁会聪明得多。像那样自首!他为
什么杀普罗瑟罗?他说了吗?只是因为一次争吵吗?”
“现在尚不能绝对肯定是他杀的。”我说。
“不过当然喽——如果他说是他干的——克莱蒙特先生,他确实应该是了解
情况的。”
“当然,他应该了解,”我同意,“但警察并不满足于他的交代。”
“但是,如果他没有干,为什么会说干了呢?”
在这一点上,我无意让克拉姆小姐变得聪明起来,只是含糊其辞地说:
“我相信,在所有引人注目的谋杀案中,警察会从人们那里收到无数封坦白
他们犯了罪的信。”
克拉姆小姐对这句话的反应是说了一句:
“他们一定是傻子!”语调中充满惊讶和轻蔑。
“唉,”她叹了一口气,“我想我得走了。”她站起身来。“列丁先生投案
自首的事,斯通博士会感兴趣的。”
“他感兴趣吗?”格丽泽尔达问道。
克拉姆小姐困惑地皱起眉头。
“他是个怪人。你老摸不透他的脾气。完全沉溺在过去的时光里。要是他有
机会的话,宁愿将一把从土堆中出土的令人讨厌的古老青铜刀看上一百遍,也不
愿看一眼克里平(即克里平医生(1862—1910),美国人,住在英格兰时因残暴谋
杀其妻而闻名,后被判死刑。——译注)杀他的妻子时用的刀。”
“哦,”我说,“我得承认我同意他的做法。”
克拉姆小姐的眼睛中露出不解和稍微轻蔑的神情。然后,她向大家说了几句
再见后便离开了。
“这姑娘还不错,真的,”关上门后,格丽泽尔达说,“当然,是一位很平
常的姑娘,但确是一位那种粗犷活跃、随和大度的姑娘,你不会不喜欢。我纳
闷,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到这儿来的?”
“好奇吧。”
“是的,我想是这样。喏,伦,把您知道的全告诉我。我非常想知道。”
我坐下来,将当天发生的全部经过忠实地讲述了一遍,格丽泽尔达不时发出
惊奇的感叹声。
“这么说,一直是安妮·普罗瑟罗在谋划!不是莱蒂斯。我们大家多么盲目
啊!那一定是马普尔小姐昨天暗示的情况。难道您不这样认为吗?”
“我想是这样。”我说,将眼睛转向了一边。
玛丽进来了。
“外面有几个人,从一家报社来,他们是这么说的。你们想见他们吗?”
“不,”我说,“当然不想。叫他们去找警察局的斯莱克警督。”
玛丽点点头,转身要走开。
“你打发他们走后,”我说,“回到这儿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玛丽又点点头。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
“打发他们走真费劲,”她说,“老赖着不想走。从没有见过这种事。他们
老是不停地追问。”
“我想,我们与他们会有很多麻烦的,”我说,“喏,玛丽,我想问你的是
这个:你能肯定你昨天晚上没有听到枪声吗?”
“杀死他的枪声吗?没有,我当然没有听见。我要是听到,就会进去看发生
了什么事。”
“好的,但是——”我回忆起马普尔小姐说她“在森林中”听到枪声。我改
变了提问的方式。“你听到什么其他的枪声吗?比如说,森林中的枪声。”
“噢!那个。”这女孩开始回想,“是的,现在我想起来了。我相信我听到
的。不是许多枪声,只是一声。‘乓’的一声,很奇怪。”
“说准些,”我说,“是在什么时间?”
“时间?”
“是的,时间。”
“我想,我说不准。下午茶时间以后很久了。我只知道这个。”
“你不能说得再准一点吗?”
“不,我不能。我有活儿要干,不是吗?我不能一直盯着闹钟,这也没有多
大用处,闹钟每天要慢三刻钟。把钟拨准、忙这忙那的,那怎么行啊,对时间,
我从来都不是搞得太准。”
也许,这解释弄清楚了我们开饭从不准时的原因。开饭有时太晚,有时又太
早,令人摸不着头脑。
“那是在列丁先生来之前很久吗?”
“不,不久。十分钟,一刻钟,不比这更长。”
我点点头,感到满意。
“完了吗?”玛丽问道,“因为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把肉块放进炉子了,布
丁很可能沸出来。”
“好吧。你可以走了。”
她离开房间,我转向格丽泽尔达。
“叫玛丽说‘先生’或‘太太’难道是没有希望的事吗?”
“我告诉过她。她没有记住。别忘了,她是个缺乏教养的姑娘。”
“我对此完全清楚,”我说,“但是粗俗的人并不一定永远是粗俗的。我感
到,我们可以对玛丽进行一点调教。”
“喔,我不同意,”格丽泽尔达说,“您知道我们可供支付仆人的钱是多么
少。如果我们一旦真的使她聪明起来,她就会离开。肯定的。去挣更多的工钱。
但是,只要玛丽不善烹饪,并保持那些可怕的举止,哦,我们就安心,另外没有
人会雇她。”
我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