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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肾虚
“要不去照照铜镜,今天你的脸真很黑。”苏寒支吾道。
“体虚肾亏?”
在夜幽溟放下竹箸时,苏寒的小心肝不禁一颤。夜幽溟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跟前,挡照向她的光线全部挡住。
“你是从何得知?”夜幽溟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沉声问道。
“我都说了,是你今天气色不太好。”苏寒撇过头,错开夜幽溟盯着她如要吃人般的目光干笑道。
“气色不好便是体虚肾亏?那我今天是否要向你证明一番,我的身体素来极好。”夜幽溟一双幽深的眸子泛着寒光,在眨眼之间便将苏寒抱了起来。
自夜幽溟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使得她不禁一颤,“夜幽溟你疯了是不是?”苏寒惊讶地在他怀里挣扎着问道。
“你觉得呢?”夜幽溟径直将她抱进里屋,随手就将她往床上一扔。
“夜幽溟你这……浑蛋!”苏寒吃痛地捂着屁股,仰起头便骂道。
“唔……”
就在她准备继续将他十八代祖宗一并拖出来问候的时候,那熟悉柔软的双唇严严实实地将她的嘴堵住。
被困在碧水后宫之后,她总是处于弱势的被夜幽溟给占便宜,想到自己就像是个女人一样被夜幽溟欺于身下,不对……她本来就是女人,不管如何,她也不能就这样处于弱势给夜幽溟欺负了去。
然而她现在却被夜幽溟牢牢的压在身下,除了接受他的毫不温柔,甚至带着侵略性,霸道的亲吻之外,她根本就无法动弹。
就在夜幽溟吻得动情的时候,却听到苏寒一声冷哼。他蓦地睁开眼对上的是苏寒清澈如溪水般的眼眸,她微蹙眉头鄙夷地看着他,哪里有一丝动情的样子。
看到夜幽溟停下动作,苏寒便将头往后仰与他拉开距离,“技术这么差,就算不是肾亏,我也没有兴趣。”她讽刺地说道。
天知道,她那时脑袋肯定是被门给夹了,才说出这么伤对方自尊的话来。
只见夜幽溟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夜幽溟低沉着声音,看向她冷声道。
“我是说……”感受到夜幽溟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苏寒脸上却并未丝毫的惧意,他越是生气,她便越是开心,这样的话便说明赢的那个是她。苏寒瞥了他一眼说:“我说你的技术还赶不上清阙的好。”
她将手放在唇边,一声清脆的哨声便在屋内响起。
伴随着声响,只见金光一闪,赤金蛇便飞身窜到了苏寒手臂上,并伸着脑袋对夜幽溟吐着蛇信。
“怎么,难道不是?”见大黄乖巧听话地与她同仇敌忾,苏寒瞬间底气十足地说道。即便他是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她苏寒也不是好欺负的,何况他现在功力受损被慕容冰儿当作面首困在碧水后宫。
“好,很好!”夜幽溟放开紧握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知道便好。”为了给夜幽溟添堵,苏寒冷哼一声说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是我遇到最差的那个。”
然而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只听“哄”的一声,身体便向一边倾斜。
夜幽溟竟然直接一拳将身前的床给打垮。
“夜幽溟你疯了吗?”苏寒再抬起头时哪里还有夜幽溟的影子。
原本只是想摆脱劣势,化被动为主动,成为上面主导的那个,哪知事情的发展好想不如她想的那般。
苏寒眉头紧锁地望向门口的方向,险些又被夜幽溟给占便宜,该生气的人明明是她才对!
“怎么病才刚好,便一个人生闷气?”她一抬头便看到慕容冰儿妖艳的媚笑。
自从被掳来碧水后宫,她就没一日清净过,然而在慕容冰儿面前她又只得打起十二精神应付。
慕容冰儿依旧穿着极其暴露的衣裙,苏寒瞟了一眼那半露的酥胸,僵硬地扬起嘴角笑道:“冰儿是来关心我的吗?”
“哎,你这夜郎还真是不懂节制,前几日我好心让他陪你泡温泉,没想到竟将你弄得体力不支,最后居然大病一场。”慕容冰儿笑得诡异的顿了顿,伸手抚过她坐在上面已经倾斜的木床。“我让清阙为你炖了些补品,阿寒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多谢冰儿关心。”苏寒神色无异地浅笑着谢道。
“既然你住在我碧水宫中,我就该尽地主之谊,你无须与我客气,待会我便命人再送一张床过来。”
看着自己好好的一张床竟被夜幽溟给睡塌了,慕容冰儿不禁轻叹了一声说:“你家夜郎不亏是与我齐名的邪教魔头,想来这床上功夫也不会比我差到那去。哎,看到夜幽溟的实力,不由勾起了我的兴趣,真想与他云雨一番,一较高下才是。”
“咳……”
你以为是武林大会比武夺盟主吗,还一较高下,真是不知廉耻的老妖妇!苏寒在心里咒骂道。
琥珀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怒意一闪而过,然而却被慕容冰儿轻易地捕捉到。
“看来你对他是动了真情。”
“谁会对他动真情!”苏寒立即否定掉,这样的否定无疑让慕容冰儿更加的肯定。
“你对他的真情都写在了脸上,还不承认。”慕容冰儿说着便将腰间的玉笛递到她面前,“这玉笛还你。”
见苏寒伸手过来接玉笛,慕容冰儿将手一扬,继续笑着说:“上次原本只是想单纯地听阿寒吹曲而已,没想到竟闹出后面的事端。不如我吹奏一曲全当是向阿寒赔罪。”
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何来赔罪之说,不过既然冰儿有这兴致,阿寒定当凝神倾听。”
慕容冰儿没再接话,执起手中的玉笛放在唇边,清扬的笛音从玉笛中倾泻而出。
坐在床边的苏寒在听到笛音后不禁一怔,慕容冰儿竟然吹的是“露华春慢”,然而不同于苏寒的悲切悠扬,原本应该流露出伤情的曲目,却被慕容冰儿吹出欢快,明朗的节奏,哪里还有原来的伤恸。
柳眉如黛,明眸生辉,轻快的节奏下,此刻慕容冰儿的神情就像是楚国北方大草原上吹笛的牧羊女一般,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爱恨情仇的纠葛,只是一个简单欢快的女子。
这样清澈明朗的慕容冰儿是她从未有见到过的,待一曲吹完,她还久久回不过神来,并非是慕容冰儿的曲艺高超,笛音出尘,而是她毫无一丝牵绊,清澈单纯的神情将她所吸引。
“拿着吧。”慕容冰儿这才将玉笛归还于她。
“冰儿这一曲“露华春慢”甚是妙哉,阿寒只得自叹不如。”苏寒收起玉笛站起身说道。
苏寒的身型甚至比一些男子还高,她站在矫情玲珑的慕容冰儿身旁,慕容冰儿刚才只到她耳垂的位置。
不说其他,就如苏寒这般颀长的身型就难以让慕容冰儿怀疑到她的性别上来。
这段时日与苏寒相处下来,慕容冰儿甚是觉得舒心,她本就是无心之人,被她豢养在碧水后宫中的面首又怎会有心,不是对她阿谀谄媚,就是惧怕于她,只是眼前这苏寒,大概是因为神情有几分像那人的关系,所以才对他格外有好感。
“世间如花似玉般的女子众多,阿寒为何偏偏要喜欢那夜幽溟?”就像这世间如花似玉般的女子众多,慕容安华却偏偏只钟情于她那素未谋面的娘亲。
“冰儿若不是瞧不起我这断袖。”苏寒顿了顿望向慕容冰儿勾唇浅笑道:“爱便是爱,又何来理由可言。冰儿在这江湖的阅历要比我长得多,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俗话说曲由心生,没想到恶贯满盈的老妖妇竟然有如此纯情的一面。只是不知怎样的人才会让慕容冰儿这样看似美艳冰冷的女子为之心动。
“这人啊,并非活得长久就能知道其中的道理。”慕容冰儿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
“抑或是冰儿不想去面对罢了。”也并非第一次这样被女子靠在肩上,苏寒也并无反感地任由慕容冰儿就这样靠着。
“阿寒你有所不知,并非是我不想去面对,而是……”慕容冰儿仰头在她耳边低语道。
“嗯?”
正疑惑为何没听到慕容冰儿的声音时,只觉脖颈猛得着到一击,她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阿寒你还真是不幸。”迷蒙中只听慕容冰儿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
昏迷时,她梦见自己又回到小时候,那日桃花正艳,大街上人潮如水,她手上拿着一大把的糖葫芦准备回家给阿爹,娘亲,香兰他们吃。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阿爹穿着一身劲装骑在踏雪上正朝她走来。
“阿爹。”她欣喜地唤着,朝阿爹飞奔过去,而然眼看就要抱住自己阿爹的时候,一阵劲风袭来吹得她睁不开眼,再一看阿爹竟变成夜幽溟的样子,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竟然你已经落到我手里,就休息再回去。”
“不行,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阿爹,娘亲还在等着我。”她使劲力气想要挣开夜幽溟的怀抱,哪知却被他抱得更紧,夜幽溟的铁臂像似要勒断她的骨头一样,痛得她喘不过气。
“放开我……”
“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