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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慵懒地半眯着眼,兴许是在被褥中闷得太久,瓷白的脸颊泛出如桃花般的殷红,柔软的青丝垂在脸庞,黑长的睫羽如同夜蝶一样轻微颤抖,初醒时带着迷蒙睡意的眼眸看得清阙由心头一颤,随即咽了咽口水。
“到底怎么了?”见清阙杵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不禁蹙眉问道。
清阙这才回过神来,双颊蓦地一红,他抿着唇,迅速垂下头犹豫着说:“夜幽溟他……”
一听夜幽溟三个字,仅余的睡意也在瞬间散去,她倏地睁大眼看向欲言又止地清阙问道:“可是他逃走了?”想到昨晚听到的墙角,她不由脱口问道。
“逃跑?”清阙顿了顿又连忙摆手说道:“不是的,夜幽溟他现在……”
“从今日起我便在此与你同住。”冷峻的声音将清阙尚未说完的话打断。
“你……是在说梦话?”看到从屏风后走过来的夜幽溟,苏寒惊诧错愕地问道。在看到夜幽溟深邃的黑眸以及嘴角勾起的笑意时,苏寒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轻响,只觉脸上传来火辣的疼痛。
“阿寒你没事吧?”被她过激的反应给吓到,清阙连忙担心地问道。
很显然夜幽溟并不是在梦游,她也并不是在做梦。
“你到底意欲何为?”看到夜幽溟脸上戏谑的笑意更浓,她揉着脸颊气愤地嚷道,差一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忘情一吻
夜幽溟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反倒是身旁的清阙解释道:“宫主不忍阿寒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故特意让夜公子搬来与阿寒同住,以解相思之苦。”清阙说完又偷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即便是笑也让人胆寒的夜幽溟,阿寒真喜欢夜幽溟?从他侍候苏寒再到刚才苏寒看到夜幽溟时的反应,他丝毫不未曾觉得眼前的两人是一对断袖爱侣。
聪慧如她,在苏寒看到清阙疑惑的眼神时,双眼一转,立马抄起床上的软枕便朝夜幽溟砸去,“你这负心汉还来作甚,你走!”她神情幽怨地喊道。
“夜幽溟也不躲,仍由软枕砸在自己身上,而后冷冷道:“休想。”
“你不去找勾搭宁亭,来我这里作甚,负心汉!”苏寒觉得自己颇有当悍妇的潜质,她骂着随即将床边的琉璃盏直接往夜幽溟脸色砸,这次看他还不躲。
一声闷响,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琉璃盏砸得头破血流地夜幽溟。
“你为何不躲!”苏寒气愤地说道,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看到夜幽溟受伤后会生气,然而夜幽溟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吃惊不已。
“寒儿,是我错了。”轻柔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夜幽溟妥协道。
宁亭同清阙一样是住在沙楼的面首,既然有清阙主动要求侍候她,那必然也有面首主动想要侍候夜幽溟。看来男女通吃这种嗜好并非夜幽溟独有,在这碧水宫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可谓比伶人馆还要更加淫…乱。宁亭对夜幽溟爱慕之心不假,她前段时间在清阙面前也以这作为理由来解释自己对夜幽溟的冷淡。
“你错?你哪里错了,错的人是我,是我有眼无珠才偏生会喜欢上你这个负心汉。”苏寒继续朝他嚷道,然而在看到他额头处的鲜血划过脸颊不停滴落到地上时,不由心软地转头对清阙说道:“你去那些纱布随便大盆清水来。”
在一边旁观的清阙随即点头便立刻往屋外走,从未见过苏寒发这么大的脾气,想来夜幽溟定是她心尖尖上的那人,越是在乎才会越是生气。他虽爱慕苏寒,但也并不会因为苏寒深爱夜幽溟而失落,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别人心上那人,更何况他的命这辈子都是慕容冰儿的。
“爱一个人并非要长相守,放在这里便已足够了。”这是慕容冰儿在一次醉酒后对他说过的话,那时的慕容冰儿神情寂寥,她赤足半卧在玉阶上望着远处,像是在说给他听,却又更像是在谁给自己听。
“这是慕容冰儿的意思?”苏寒正欲下床,一阵冷风钻进被中,她这才惊觉自己竟赤…裸着身子,她倏地将被褥又盖在身上,还好刚才只掀开一角,以夜幽溟的角度不可能看到她的身体的一丝一毫。
她想到的只是身上的重要部位,却忘了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臂,纤白的手臂放在红艳的床褥上更加诱惑。
“可是要我回避?”不经意地撇看目光,夜幽溟轻声问道,与苏寒相处的这段时日,他已摸清她的习性。
“尽快。”
害怕夜幽溟在外偷窥,苏寒伸手抓过衣衫便缩到被褥中委实吃力地将衣衫套在自己身上。
她竟然防他至此!
如苏寒所料,此刻夜幽溟正不动声色地跳上房梁窥视苏寒穿衣。
深邃的眼眸浮起一丝惊诧,正当夜幽溟准备跳下去直接掀开苏寒盖在身上的被褥时,只见眼前金光一闪,手臂便传来一阵刺痛。
不过半瞬,整个手臂便失去自觉。
蛇毒!
当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失去平衡地往下落。
她的听觉何其灵敏,在夜幽溟跳上房梁时,她便知晓,甚至还猜到夜幽溟会被大黄所袭击,大黄它速度惊人对付现在只剩三层功力的夜幽溟来说绰绰有余。
刚才还在想若是自己还没穿好衣衫时,夜幽溟从上面掉下来的话,他便只得自作自受,而若是自己已穿好衣衫,上前扶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分明外衣还没套好,在看到从房梁掉下的黑影时,自己竟半披着长袍眼明手快地将身体已经僵硬的夜幽溟给扶住。
在对上夜幽溟深邃的眼神时,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竟对偷窥自己的禽…兽心软。
正好这时清阙端着水盆闯了进来,果然阿寒是上面的那个呀!清阙在心里感叹道,又连忙放下水盆,纱布迅速闪人。
看到清阙震惊躲闪的眼神,她不禁将脸色乌青,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夜幽溟推到地上。
“自作自受。”苏寒冷哼一声道。
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琉璃盏碎片在夜幽溟身前比划道:“像你这样敢窥视我酮体的大淫…虫,还是早些废了的好。”
“你敢!”夜幽溟双眸赤红地像要滴出血来,嘴唇也已经变成了乌青色。
碎片从他眼前一直划到他的身下,“真是笑话,我有何不敢!”她说着便眼神狠戾地将碎片往他重要部分刺去。
全身僵硬的夜幽溟在苏寒即将下手的瞬间本欲不惜经脉禁断,毒血攻心也要阻止她疯狂愚蠢的行为。
然而就在最后那刻,碎片的轨迹倏地一变,直接朝苏寒另一只手划去。
在夜幽溟惊愕的目光中,她吮吸着自己手掌流出的鲜血,凌乱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半露的酥肩,被鲜血染得殷红的薄唇,此刻的苏寒宛如一朵带着致命诱惑的血色蔷薇,美艳妖娆。
他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抹带着血腥味,柔软而又芳香的红唇贴在他的唇上,苏寒撬开他的唇齿,将温热的鲜血渡入他的口中。
他们之间唇齿相接也不是头一回,这次她不过是出于救人的目的,匆忙离开时她的身上并没带雾春,要解大黄的剧毒唯有饮她的血,然而这次在她触碰上夜幽溟冰冷纤薄的嘴唇时,心跳竟比平日快上许多,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舌头伸入夜幽溟口中。
在两人舌头纠缠在一起的那一瞬,身体不禁一颤,脑海中仿佛有无数雪梨花绽放开来,花香馥郁,让她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眼前的男人总是能不时地掀起他平静的内心,分明在昨日她还哭着在他身下挣扎,今日她竟然主动与他作出如此亲密的事情。
看到她清澈眼眸逐渐蒙上一层迷离,灵活的舌尖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撩拨,心里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他更加激烈地回吻着她,将她舌头紧紧缠住,吮吸着她口中的芬芳,也男子也罢,这是他夜幽溟第一次有想要一个人的冲动,只要他想要的还从不曾失手过。
身体渐渐开始发热,僵硬的手脚也恢复自觉,夜幽溟伸手掌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在自己猛烈的狂风骤雨中化作一滩春水。
一声轻吟忍不住从嘴边溢出,销魂酥骨,她紧拽着夜幽溟胸前的衣襟,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身体,她这是被大黄传染发情了?
根本不给她时间多想,在觉得自己快要被夜幽溟吻到窒息的时候,唇上一空,覆在上面的柔软突然撤去,而在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舌尖犹如灵蛇一般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种下嫣红的桃花,“夜幽溟……”苏寒轻声唤道,却不想自己如清风般淡然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如同青楼姑娘那般妩媚生情。
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就在一只粗糙炽热的大掌在探入她衣襟时,脑海中的梨花蓦地散去,迷离的眼眸在瞬间又恢复清明,“不行!”她倏地将夜幽溟从自己身上推开。
她拢了拢半敞开的衣衫,对上夜幽溟杀人般阴冷的眼神说:“你我仅是做戏而已,不可认真。”心知这一次是自己不厚道,主动招惹他后又不能让他得到满足,她下意识抿了抿红肿的嘴唇。
“做戏而已?”低沉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夜幽溟双目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