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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手里的笔没有拿稳,滑了下来,滚到了地上。
她刚要去捡,坐在她身边的秦越楼已经退开椅子,弯下了腰;捡起笔之后,放在她的桌上。
“谢谢。”白玫瑰的耳根微微发热。
“不用谢。”齐牧人随意摆摆手,继续。
小白看完这一幕;才笑眯眯道:
白玫瑰有点难以置信;
小白奸笑。
白玫瑰抓住了关键,
白玫瑰竟有些期待,坐在座位上不停向门口望去,有点想走。这两个人在她的房间里相遇,究竟会怎么样?
她在这里心情亢奋的磨蹭,齐牧人自然是感觉到了。白玫瑰心不在焉地咬着笔头想在笔记本上画点什么小画,忽然间,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她的笔拿开了。
齐牧人略略低头,缓缓道:“刚刚笔才掉在地上,怎么拿嘴去啃?玫瑰这个习惯不好哦。”他的声音一向纯净,此时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听得人耳朵里像被羽毛刷过,一点余韵荡漾开来。
白玫瑰靠着他的左半边身体顿时被笼罩在一种男性的气息之中,有点麻了。“我、我知道了。”她硬着头皮从齐牧人手中拿过笔来,继续画了几笔,发现齐牧人还在看自己。
“你在画谁?”齐牧人靠得很近,歪着头在看她的本子。
很多学生都有这种习惯,在笔记本的空白处画满了各种心里想的人脸啊、小动物啊什么的。
白玫瑰原本是很喜欢美术的,后来是因为想要掌管未来的资产,才学了商科,但绘画的功底还在。她刚才也没有刻意想要画什么,只是随手涂鸦。一低头,却发现本子上画着一个英俊的男子脸,发型和眉眼都挺清楚。
“没画谁——”这话还没说出来,她猛然觉得不对!
本子上随手画的这个男子,竟然有齐牧人的发型!齐牧人的脸型!齐牧人的眼睛鼻子!惟妙惟肖!白玫瑰自己也震惊,小嘴张成了“o”型。
显然齐牧人看了出来,嘴角弯了弯,用磁性的声音问:“是吗?”
齐牧人长得很帅。他不像钟墨那样高鼻深目带一点混血的味道,也不像吕嘉义那样充满英气、酷帅有型,齐牧人是温润如玉的男子,俊逸非凡。一定是因为看到齐牧人好看,所以就随手画了,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白玫瑰可以肯定这一点。
别的女孩子,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一定脸红心跳了。随手画的人脸,竟然是身边的男子,这说明心中有鬼啊。白玫瑰却觉得自己这几日遇到齐牧人的反应已经有些不应该,得尽快地恢复理性,于是她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谈笑自若,还仔细地看了看,大大方方说:“嗯,别说,倒是挺像你的。”
齐牧人何等会看眼色,已明白白玫瑰对自己还是有些疏离,便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点点头,扯开话题,“你画画挺不错,什么时候专门为我画一幅画像如何?”
“哎,我就是乱画的,你这么说我太惶恐了……”白玫瑰推辞。她看了看时间,“我要回去了,你呢?”
才刚来没多久就要走,齐牧人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同意了。
一路走回公寓,白玫瑰的脚步有些快,她想赶紧回去看看到底房间里的两个人怎么样了。有齐牧人在,自然更好,还得想个办法让齐牧人陪她到门口去才行!
……
张鸣挪出床底,轻缓地站起来。黑暗中,依稀判断出床上趴着一个人,正在揉搓着被子,那个姿态十分风骚。他等不下去了,扑上去便把人摁住,趴在那人背上,一手制住那人的胳膊,另一手去捂那人的嘴。
可是!刚刚捂上去,他便傻眼了。体型不对!手底下的肌肤刺刺的,下巴上明显还有一点小小的胡渣?——白玫瑰的皮肤不会这么差吧?……这是谁!
而趴着的秦越楼却被唬得个魂飞魄散。他还在做着春梦,想象着拥抱白玫瑰娇嫩的身体,然后这样那样的,刹那间被人从后面一招制服,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他吓得整整呆了几秒钟。
——鬼???
两个人一时都身体僵硬,不敢动作。半晌,各自渐渐回过味来。
张鸣:不是白玫瑰?是个男人?
秦越楼:不是鬼?不是白玫瑰?是个男人?
心念电转间,两个人同时做出了动作。张鸣一蹦三尺高,窜到了床下。秦越楼两手猛一撑,从床上撑起来,要去抓他。
既然不是白玫瑰,张鸣已经无心恋战,他毕竟不是学生,害怕出事了招来管理员,转身就想跑。
秦越楼却是极端气愤,这男人怎么也会有白玫瑰的钥匙,莫非是白玫瑰的情人?
尽管他没有和白玫瑰订成婚,但是这么多年,他其实早就把白玫瑰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所以特别恼怒,想抓住这人看个清楚。
张鸣扑到门口的时候,秦越楼已经欺身向前,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张鸣不敢开门,门外走廊上的灯光会暴露。他只得回身一拳就向秦越楼的面门砸去。
他到底是格斗教练,而且年纪也比秦越楼大三四岁,这一拳威力不小,秦越楼立刻鼻子出血,向后倒去。他大叫一声,怒火万丈,“我j□j妈!”坐在地上狠狠向张鸣踹了两脚,正中小腿腿骨。
张鸣吃痛,往前栽倒。他本来只想跑,现在被缠,却起了争胜之心。黑灯瞎火也看不见,只凭着本能就往地上那人的脸揍去。
“哎哟!……他妈的,你是谁!”两次被打脸,秦越楼那个恨,他靠着这张小白脸骗了不少女人,就算是有了白菡萏这个固定的关系,外面也一直没有断过。这会儿被打,简直要疯狂,不管不顾骂骂咧咧地就狂踢猛踹。
张鸣不吭声,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谁,他也不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管他是白玫瑰的情人还是怎样,今天算是白来了,倒霉!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从这头滚到那头,一下子撞开了白玫瑰的柜子,把里面的一些衣物也撞撒了出来。又滚到桌脚,哗啦——,书撒了一地,凳子也翻了,衣帽架也倒了。白玫瑰的房间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拳来脚往、厮打推搡,两人心中都憋这一股气。本来是来窃玉偷香,结果却和个男人打成一团,实在怨愤丛生,下手格外狠。秦越楼很快鼻子出血、眼眶乌青;张鸣也没好到哪里去,小腿绝对是淤青一大片,脸上还被抓了几爪子,脸上被击中几拳,满嘴铁锈味。
最后,张鸣凭着体力和技巧,险胜一局。打这一架,动静闹得太大了,时间已晚,万一白玫瑰回来看见,叫来管理员和保安,就麻烦了。他狠给了秦越楼一脚,踢得他窝在床脚没法动弹,匆忙一瘸一拐地跑到门口,打开门锁跑了出去。
秦越楼晕乎了半天,也怕有人看见,抱着肚子勉强起身,拖着脚步走出门。咬牙抹了抹鼻血,伸手理了理头发,装作正常的走下楼,一路躲躲闪闪,生怕自习回来的学生认出自己。
他离开两分钟不到,白玫瑰和齐牧人走了回来。
一路上,白玫瑰紧赶慢赶,却还是听到小白预报:
白玫瑰心里一松,虽然挺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面对这两个人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男人,她还是有些害怕。
上了楼,刚到白玫瑰的楼层,两个人就看见房间门口有几个人围在门口议论。
“怎么了?”白玫瑰做出惊讶的神情,跑上前。
齐牧人紧跟其后。
“你的屋子……门……”隔壁的女生用手指了指。
房间门洞开,里面没有灯,但是走廊灯照进去,能看到地上狼藉一片,很多东西都散落在地上。
“这……”白玫瑰想进去。
齐牧人一把拉住了她,“等等,我来开灯。”
他是怕还有危险。
有个男人在场,就容易让人产生依赖之心啊……
齐牧人探手进去在门边的墙上摸了摸,打开灯,屋子里刷的亮了,眼见得乱七八糟。他没有动那些东西,而是绕开来,快步走到洗手间,推开门打开灯,看见没有人,这才道:“赶紧通知下面的管理员。”
少顷,公寓的管理员来了,学校保卫科也派了人来。这栋学生公寓住的至少是略有家产的学生,学校会重视一点。保卫科的人查了查房门,问:“你的钥匙呢?”
“在这里。”白玫瑰从包里拿出来。
楼下管理员也有一把,这两把都在,那就很奇怪了。
白玫瑰知道真相是自己的钥匙被人配了,但不能说,保持沉默。
她在保卫科长的监督下,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说什么都没有少。电脑、值钱的几个包,都在。可现场这么乱,究竟是怎么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保卫科长让白玫瑰先去旁边的招待所睡一个晚上,暂时不要住在这间屋子里。
白玫瑰有一点害怕。有些场景,不是现场看到,不能理解那种震撼。走的时候好好的屋子,乱成了那样一团,是个女孩子都会心存畏惧。这么晚了,走到旁边的招待所要十分钟,有一截路灯是黑的,白玫瑰有点踌躇。
齐牧人一直在陪着她,看出了她的疑虑,突然发问:”要不然,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吧?〃
第七七章
白玫瑰倏的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问出这么一句话,齐牧人自己也觉得有点疯狂;连忙补救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本来就有点紧张,如果住学校招待所,恐怕对你来说也有一定的心理压力,应该需要有个人陪着你……”
白玫瑰知道他是好意。她是不想住招待所;她可以紧急调动司机过来接自己;到吕家去住,因为她实在不想见到那两姐妹。但这样太劳师动众。
的确,她需要有个人陪。她希望萍姨在自己身边,这位老妇人对她而言,有妈妈一样的地位。但她也不想让萍姨知道了,为她担心。
她再一次抬头看齐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