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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恐怕是历朝历代的盗墓贼,所以他们的装束才会有所差别,你看这几具,就是文革时的装束吗!”
我仔细看去,果然如此,是那种老式的条绒制服,那几具尸蜡的头顶还带着酷似赵本山小品中常带的那种绿色鸭舌帽。
“这些尸蜡是怎么形成的?”我的问题当然是冲着大周说的。
“尸蜡的形成是因为尸体的脂肪组织分解产物脂酸,经皂化或氢化,化学变化而成了脂酸盐,从而在尸体上形成了一层灰白色的蜡样物。但是形成尸蜡的原因一般是尸体常年泡在水中或埋葬在空气不足的湿润泥土里,在这种甬道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尸蜡呢?”大周有点茫然的说。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捂着鼻子,但却把嘴露出来说话。
“必须要做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知道!”大周回过头对陆教授说,“教授,我要做这些尸体的组织切片,回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陆教授点了点头,“你先别着急,继续走!里边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呢!”
我和大周跟着他们几个考古队员,绕过了这些形态诡异的尸蜡,便到了主墓室前,墓室的门大开着,在墓室的门槛上还坐着一具尸蜡,他穿着清代人的服饰,左手耷拉在门里,而右手则在门外。
“看来这座墓已经被人盗过了!”大周看着这具尸蜡说道。
“恰恰相反,这座墓什么都没少!”陆教授指了指主墓室。
主墓室在电筒的照射下,变得尤为明亮,这间墓室里陈设极其简单,主棺在中央,而随葬品都堆放在墓室的角落里,但看得出这些随葬品都是些简单的物件,并没有特别精美的工艺品。
“像是一座民间的墓,随葬品也太随意了!跟这座大墓的构造很不吻合。”我随口说道。
“作家同志,看来也很内行啊!”陆教授说道。
“没有,我只是看过一些考古的电视节目而已,不过,凭着这些随葬品,我倒是愿意相信这是中国第一清官包拯的墓,清廉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对着墓室说道。
“这具尸骨是?”在我和陆教授谈话的时候,大周已经蹲在棺椁前。
“应该就是这座大墓的主人,被盗墓贼从棺材里拖出来的。”陆教授带着我到了棺椁前,我看到一具白骨趴在地上的姿势,旁边似乎还有一点点的丝状的纤维物。
这具白骨就是我们敬仰了千年的包青天?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但大周显然比我要冷静,“不管这是不是包拯的尸骨,但是有一点我很疑惑!”
陆教授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们之所以要找你来的目的。”
“你们是说,为什么包大人的尸体没有尸蜡化?”我说着再次看了看大周和陆教授的表情。
他们同时冲我点了点头。
对于显微镜的认识,很多人都有误区,甚至有人跟我说过,他曾经把一根头发放在显微镜下,便自豪的说他看到了头发上的纹路,这种说法完全是胡诌!
显微镜不是放大镜,它只能观察透明的物体,换句话说任何物体,只有做成透明的切片,才能在显微镜下观察。
大学里的显微镜显然没有大周研究室里那个双筒的高级,这个老式的单视孔的显微镜看起来有点不方便。我清楚的记得在中学的生物课上,老师教过使用显微镜千万不能像射击瞄准那样,睁一眼闭一眼,要把两只眼睛都打开才行。
那时,老师一直没有跟我们说过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我这个“好学生”,当然是老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后来从大周那里才知道,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原来是观察人员,可以左眼观察,然后同时将看到的镜像绘画出来,右眼就是为了绘画,并对比真实的镜像和图像之间的区别。
而现在大部分的鉴识人员,已经不再具备这样的绘图能力,而是将这个步骤完全交给了电子计算机去完成。
但是,大周还是坚持用手绘的方式,完成这项工作,当他把自己所画完的东西完成后,便对我说道:“作家,你来看看,怎么样?”
我把眼睛凑了过去,看到的显微镜中是一种泛着微微黄色的晶体物质,与大周手绘的黑白色的晶体简直一模一样,我看完后拍了拍大周的肩膀,“不干法医,你就去当画家吧!”
“我可没有这么多的艺术细胞,只会临摹,却没有创造力的人是不能当艺术家的!这方面你比我的天赋要高!”
“可惜啊!我没学过画画!”我摊开双手,然后继续说道:“你画的这个到底是什么?”
大周并没有及时回答,在找什么,却突然发现这不是在自己的研究室里,原来他在找他的咖啡豆。
“没有咖啡是不是会影响你的智力啊?”我看出了大周的窘态。
“哪里?只是有点别扭!这就是脂酸结晶,是用那几具尸蜡的表皮做成的切片标本上发现的。”大周说着将另一块脂酸结晶切片放在了一个溶液瓶里,而这块微黄色的结晶体,瞬间变成了蓝绿色。
“这个瓶子里装的是?”
“是稀硫酸铜溶液,它遇到脂酸就会发出蓝绿色的反应。”
“尸蜡通常要多长时间才会形成?”
“通常皮下组织要两到三个月,深层脂肪要四到五个月,而全身性的尸蜡至少在一年以上。这座墓中的这些家伙都是全身性尸蜡。”
“这些尸蜡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我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大周摇了摇头,“这个我还要做一系列的实验,还有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不过我觉得咱们已经离真相不太远了。”
对于尸蜡形成原因的研讨会,在2007年10月15日下午秘密召开,在座的所有人除了我之外,都是知名的学者,甚至是考古界说一不二的权威人士。他们冷峻的面容,让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整个会议开得比较压抑。
“陆教授,从这些尸蜡身上的服饰看,你认为他们都是什么朝代的?”研讨会的主持者开始询问陆教授情况。
“在主墓室的甬道内共发现了27具尸蜡,包括躺在墓室门外的那具,这里边的人装束很复杂,最早的可以追述到北宋时期,而最晚的可以到解放后。宋、元、明、清、民国、现代的都有,而其中还有两具,应该穿的是抗日期间日本人军服!”
“这么多人惦记,可我们却这么晚才发现这座墓葬的存在,真的是惭愧啊!”桌子右角上的一位老者说道。
“这些尸蜡是怎么形成的?这是个关键!”又一个学者说道。
“这些尸蜡可以基本上确定是一些盗墓者,但是他们又为什么都死在了甬道内呢?不会真的像是某些人提的是包大人的诅咒吧?”这次提问的是一个中年学者,他面目老成,却声若洪钟。
“虽说都传说各种大墓中有什么机关、诅咒之类的东西,但是我们这些干了这么多年考古的人,真正看到的机关和诅咒有几个?”又一位老者说道。
“这位是我为这次考古行动特意请来的周法医,他对人类学和病理学研究有着独特的造诣,我们可以听听他的看法。”陆教授此时张开右手,指向大周。
此时,屋中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大周,作为旁观者我坐在大周的后边,明显能看到满屋人眼光中带有一种怀疑。
“经过解剖后,所有的尸蜡致死的原因,包括他们尸蜡化的原因,都已经查明!”大周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吐出来,每个人听得都很真切。
“哦?”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对大周所说的话,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和陆教授是整间屋子里少有的对此结果没有感到惊讶的人,因为对大周胸有成竹的判断,我们昨天就参与了讨论,加入了很多论证的意见,并取得了共识。
“周法医的意思是,你已经完全破解了这个谜团?”刚才那个发言的中年学者说道。
大周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中毒而死!”
“中毒而死?什么毒?”主持者问道。
“是一种可以直接麻痹神经的毒素,叫胡桃麦酸。这种毒素可以在短期内,致人死亡,并且使身体僵硬。”
“毒素存放在哪里?既然这些尸蜡中毒了,我们这些到过墓地的考古人员为什么没有被毒死?”
“作家,请你给大家传阅一下墓室里的照片!”说完,大周冲我使了使眼色。
我把在墓室及其甬道内照的照片,分发给了在座的专家们。
“大家请看,墓室和甬道石壁上,其实有很多细微的裂痕,还有一些小孔,这并不是由于年代久远而造成的,而是大墓的建造者特意为之。”
“毒素是从这些缝隙里渗透进来的?”中年学者很惊讶。
“是的!其实,这种胡桃麦酸就蕴含在这座大墓上方的土壤里。”
“那为什么住在周边的村民没有中毒?”中年学者把鼻梁上的眼镜扶了扶。
“胡桃麦酸的毒性非常特别,它本身并无毒,只有遇到水,才会产生化学反应,形成有毒气体。而这种毒素的比重跟空气差不多,所以会慢慢沉降,与空气混合堆积在墓道中。而土壤上方的毒气由于被大量的新鲜空气稀释,浓度大大减弱会很快失去作用。换言之,这种毒气只能在空气相对稀薄的地方才会起到作用。”
“你还是没有解释我们为什么没有中毒?”中年学者不依不饶。
“盗墓和考古不一样!盗墓贼为了掩人耳目一般都会打开一个很小的盗洞,钻进去,而我们考古,则会把墓室和墓道完全打开后,才会有人进去。这样,墓室内的空气含量自然会大大增加。而且,我也多次检查了墓周围的泥土中的毒素含量,可能是大家比较幸运,毒素可能是因为上千年的反应,已经消耗殆尽,含量已经变得相当的少了。”
“周法医,我还有个疑问?”桌子右角的那位老者突然问道。
“您请说!”大周的话简单而客气!
“有一具尸蜡是坐在主墓室门口死的,他既然已经打开了主墓室,就证明他是在进入墓室后很久才死去的,为什么他没有很快致死呢?”
“是因为干旱!”
“干旱?”
大周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