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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只是前五个数字的大略情形,后面几个数字,包括六、陆、七、AE*、八、捌,九、百、千、万等的情形也差不多。其中有的姓,如姓陆、姓千和姓万的,至今仍然十分常见,完全用不着举例,需要引用例证的是:明代正德年间永春县训导,姓七名希贤;弘治年间宣化府举人有一个姓AE*名文伦;正统年间有个礼部主事姓八名通;宣德年间有个利港巡检姓捌名忠。还有,早在汉代王莽篡位时期,有一个讲学大夫叫做第八矫。唐高祖武德年间有一个翰林应诏姓九名嘉。此外,据郑樵《通志》载:“代县有九百里,为小吏。”这是姓九百的重要例证。明代福建泉州还有一个学者姓百名坚。
也许可以说,这些例子虽然都是以数字为姓,但是并没有以数字为名的呀!其实不然。古人的确有姓名全用数字号码的。清代有几个最好的例证:
六十七,字居鲁,官至给事中,著有《游外诗草》、《台阳杂咏》。
七十一,字椿园,乾隆进士,著有《西域闻见录》。
七十五,乾隆时正黄旗武将。
八十六,乾隆时江宁将军。
九十,嘉庆时广西提督。
“如果照这些例子推广起来,好不好就干脆把人名、地名、厂名、店名等等一律用数字号码来代替呢?”那位收发同志似乎对我有点生气了。我的意见当然并非如此。我认为数字号码可以用,但是不要滥用。有时用一些数字号码会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增强人们的印象,更好地起一种符号的作用;滥用数字号码,以致千篇一律,到处雷同,结果必然使人无法辨认,也无法记忆,势将丧失符号的作用。
那末,用老一套的命名方法,难道就不怕千篇一律吗?我说:不怕!理由很简单,因为数字号码顶多不过十几个,无论如何摆布,变化总是有限,不可避免会发生雷同。汉字数量很多,如果安排得法,绝大多数则不至于雷同,即便有的雷同了,也能够设法区别。
尤其是用文字命名的时候,我们可以根据具体对象的具体特点,挑逃恰当的字眼,力求确切、生动、富有吸引力,使人印象深刻,不容易忘记。这不是比干巴巴的数字号码要好得多吗?
口吃、一只眼及其他
应该感谢读者们给我出了许多题目。近来我在《夜话》中多次谈论的都是大家要求回答的问题。今天我再把读者来信中询问的几个相关的问题,做一次漫谈。
今年初中二年级《语文》课本第四册的第六课,据说用了“期期艾艾”这个典故来形容口吃。有的语文教师对于书本上的注解发生了一些疑问。我们的谈话就从这里开始吧。《汉书》卷四十二列传中有《周昌传》,记述一个故事说:“高帝欲废太子,而立戚姬子如意。……昌廷争之强。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在这一段文字下面,唐代的颜师古注曰:“以口吃故,每重言期期。”宋代的刘攽注曰:“期,读如荀子曰欲綦色之綦。楚人谓极为綦。”
这个例子大家都比较熟悉,意思也很明白。周昌是汉高祖刘邦的同乡,沛县人。他是跟随刘邦起义、入关破秦的功臣之一,官拜御史大夫,封为“汾阴侯”。所谓“期期”是形容他口吃的。有的来信以为“期”是他的名字,那是误会。因为他越急越口吃,所以就屡屡出现“期期”的声音。“期期”
二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如果最初用“极极”或“綦綦”也无不可,也能表达口吃的声音。不过后来已经成了曲故,并且人们已经习惯于用“期期”,当然就不必改变了。
与此相似,宋代的刘义床,在《世说》中叙述了另一个故事:“邓艾口吃,语称艾艾。晋文王戏之曰:卿云艾艾,定是几艾?对曰:凤兮凤兮,故是一凤。”陈寿在《三国志》《魏志》卷二十八《邓艾传》中只说他口吃,没有说这个故事。看过《三国演义》的人,大概记得,这个邓艾就是偷渡阴平,攻破绵竹,直入成都,消灭西蜀后主的小朝廷的那位大将军。所谓晋文王便是司马懿的儿子,那个野心勃勃为路人所皆知的司马昭。
看来,邓艾的口吃表现得最突出的是当他称呼自己的时候。这一点与周昌不同。有的来信认为,“艾艾”是由于邓艾说自己的名字而引起的;那末,“期期”可能也是由于自称名字而引起的。其实不然。口吃最容易发生在齿音、喉音上面,不一定都是在念他们自己名字的时候才发生口吃的,至于“期期”“艾艾”的口吃声音,实际上也不一定都有两音,很可能重复出现三、四声不等。
对口吃的人进行嘲笑,并且把口吃的声音记下来,写在历史典籍上,这本来是不必要的,也太不严肃了。正如其他以人们的生理缺陷作为嘲笑资料,是属于刻薄和无聊的表现一样。但是,历来这一类例子却有不少。
宋代尤袤的《全唐诗话》中说:“施肩吾与崔嘏同年,不睦。嘏旧失一目,以珠代之。施嘲之曰:二十九人及第,五十七眼看花,元和十五年也。”这两位唐代著名诗人,都是唐宪宗元和十五年的进士。两人因为关系不好,互相嘲笑以至于中伤,实在是文人的恶习,简直无聊得很。
但是,他们两人是同辈,这种嘲笑造成的后果似乎还不太明显。有的在上下级之间进行这种嘲笑,结果就引起了极大的不愉快。《世说补》中有另一个故事,写道:“刘谅为湘东王所善。湘东一目眇。一日与谅共游江滨,叹秋望之美。谅曰:今日可谓帝子降于北渚。湘东曰:卿言目渺渺而愁予耶?由此嫌之。”可见这种嘲笑毫无益处,徒然伤害彼此的感情。
宋代的刘攽,就因为生平最爱嘲笑别人,以致引起当时象王安石那样的当权人物的极大不满,造成很深的嫌隙。而他自己晚年得恶疾,须眉脱落,鼻梁断坏,于是别人也群起而嘲笑他,使他深以为苦。这样的事例还多得很。至于有的以上对下,肆意嘲嘘,近于侮辱,使对方不能容忍,那种仗势欺人的事情,在封建统治的时代,更是司空见惯,不必说了。
这些事实说明,无论口吃、一只眼以及其他生理上的缺陷,对于有这种缺陷的本人来说,一定是感到痛苦的。因此,旁观的人对于他们首先应该表示同情和关怀,而不应该加以嘲笑甚至侮辱。
当然,这不等于说“期期艾艾”之类的典故都是不好的,不应该选在课本中,不应该教给学生。让学生知道有这种典故,增加一种知识完全可以。而且象周昌那样忠诚坦率,在历史上是值得称赞的;邓艾对司马昭的回答,更显得他的聪慧敏捷。这些方面对学生会有启发。但是,我们却不希望学生仿效这些例子,去挖苦别人的生理缺陷。
向徐光启学习
我们在农村工作的同志们,当着总结农业生产经验的时候,不但应该向全国各地农业劳动模范和老农们虚心请教,应该注意吸收现代先进的农业科学技术,而且应该向我国历代著名的农学家们学习,接受他们已经总结的农业生产的丰富经验和他们总结经验的方法。
明代杰出的科学家徐光启,在农业科学方面,和在其他科学方面一样,对我们的祖国有巨大的贡献。他生于明代嘉靖四十一年,即公元一五六二年;死于明代崇祯六年,即公元一六三三年。今年(一九六二年)四月二十四日正好是他的四百周年诞辰。他曾经编写了许多科学书籍,包括天文、历法、数学、测量、农业、水利、机械、兵器等内容。其中特别著名的是《农政全书》六十卷,约一百万言。这一部书总结了我国在十七世纪以前农业生产的丰富经验。这是特别值得我们学习的。
这一部《农政全书》虽然是未完成的科学著作,但是,它汇集了我国古代农学书籍和有关文献二百五十多种,成为资料最完备的一部农学著作,它的科学价值应该受到足够的估计。
大家知道,我国原是古老的农业国,历代农学著作,种类和数量都很多。远在西周时代,《诗经》《豳风》中已经记载了一年四季农事的安排。《周礼》中的《天官》、《地官》、《冬官》等篇也记载了农官的各项职责。《礼记》的《王制》、《月令》等篇同样说明了对农业的基本要求。至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著作,也有不少涉及农业的内容。不过在那个时候,农业生产的经验还缺乏比较详细的记述,只留下许多零星琐碎的片断文字罢了。
到了汉代,汜胜之当黄门侍郎的官职,在关中督导种麦,比较系统地研究和总结了农业生产的经验,著农书二卷。这就是著名的《汜胜之书》,为我国最早流传的农学著作。
自此以后,农书种类日益增多。其中有许多是专讲一门的,如专讲种徭、养蚕、植棉等等。但是,更重要的是一些综合性的农书。如南北朝时代后魏的贾思勰,编撰了《齐民要术》十卷;宋代的陈旉,撰《农书》三卷;元代的王祯,撰《农书》二十二卷,这些都是较为有名的综合性农学著作。而在明代,除了徐光启的《农政全书》以外,还有佚名的《沈氏农书》、黄省曾的《农圃四书》等几种,但是内容最丰富的莫过于徐光启的著作。这是因为徐光启采取的是属于比较进步的科学方法。
据《明史》卷二百五十一《徐光启传》载:“徐光启字子先,上海人。万历二十五年举乡试第一,又七年成进士,由庶吉士,历赞善。从西洋人利玛窦学天文、历算、火器,尽其术。遂遍习兵机、屯田、盐筴、火利诸书。”光启死后,“帝念光启博学强识,索其家遗书。子骥,入谢,进农政全书六十卷,诏令有司刊布”。后来的许多资料证明,徐光启一生所进行的科学研究工作,对于当时的社会生产,发生了积极的推进作用。他终于成为我国科学史上的著名人物,决非偶然。特别是他对于我国农业科学的建立和发展,更有显著的功绩,这是不可抹杀的。
例如,在《农政全书》中,徐光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