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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名为“三四三”。演奏者用胳膊肘在钢琴的键盘上连续敲打了十二分钟,敲足了三百四十三下以后,便站起来向听众深深地鞠一个躬,表示演奏结束了。听众们虽然再一次受骗,不过,这么一来,所谓“无声音乐”实际上被打破了,仍然变成有声的了。
这又如何解释呢?于是他们又创造一种名目,把这些音乐作品统称为“先锋派音乐”。这个意思就是说:音乐是从没有声音的地方开始的,所以音乐的先锋一定要达到无声地境界。
以这类胡诌的“理论”为根据,西方资产阶级的这一批音乐家,就大肆制作无声的或接近于无声的作品。
有一个留学于美国纽约朱丽雅音乐学院的日本作曲家——一柳慧,在一九六一年八月回日本之前,曾将他创作的一部乐谱先寄回日本。他的朋友们把这一部乐谱打开一看,简直莫名其妙,因为无论翻开哪一页也找不出任何乐谱,只看到有几滴墨水滴在纸上。这样的乐谱怎么能够演奏呢?据日本的“先锋派”音乐评论家黛敏郎称,他曾在纽约听过这部乐谱的首次演奏,当时演奏者在自己面前摆上刚从菜市买回来的几颗绿色的豆子,凝视了足足十分钟以后,这部乐谱就被演奏完毕了。象这样的例子,当然可以作为“无声音乐”的代表了。
为了遮盖“先锋派”的音乐“理论”的空虚,他们故意装模作样,宣称要抛弃传统的音乐创作规律,而依照数学方法创作新音乐,甚至还要采用“量子力学的方法论”,或者用谁也不懂得的什么“新的数量记述方法的情报理论”来作曲。在这种“理论”指导下,他们又创造了所谓“图形乐谱”。
那末,什么是图形乐谱呢?天晓得。他们随便在纸上乱画了一通,就算是乐谱了;而演奏者则“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或当时偶然的冲动随意演奏”。并且,当他们演奏的时候,既可以不用任何乐器,也可以随便用破瓶子、纸盒子、木箱子、洗脸盆以及任何东西当乐器;既可以不必有人配合歌唱,也可以随便念咒、呻吟、发出任何莫名其妙的声音。
这一切证明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生活的极端空虚和无聊。在那里,生活本身就充满着欺骗、胡混、死一般的沉寂,反映到文化艺术上当然也是这样。对于这种现象,不可能有别的解释。虽然也有人引用古代希腊的毕达哥拉士的话,说“世界是个音乐”,来为“无声的音乐”等等的出现进行辨解,但是,这显然是徒劳无功的。尽管这位希腊的数学家发明了直角三角形的著名定理,然而,他在哲学思想上相信灵魂和轮回的学说,被后人称为神话人物,他对于宇宙现象的解释有许多是不科学的。何况他所说的“世界是个音乐”。意思无非是认为自然界存在着和谐的天籁,这同所谓“无声的音乐”又有什么相干呢?
西方资产阶级的音乐界自欺欺人的音乐理论。”音乐创作,音乐演奏以及对音乐欣赏的水平,已经降落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了。在这个时候,代表无产阶级和一切劳动群众的心声和时代呼声的人民音乐,必须更好地去完成它的光荣伟大的历史任务!
你赞成用笔名吗?
写文章不署真姓名,而用笔名,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过去许多作者都曾经这样做,现在仍然有许多作者这样做,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在于有的同志不赞成使用笔名。其理由是:写文章应该采用严肃的态度,认真负责,郑重从事;而不应该抱着随便乱写,不负责任的轻率态度。为了表示严肃的态度,文章的作者就必须写出真实姓名,以示负责;而使用笔名则是不严肃的不负责的一种表现。
写文章确实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决不允许轻率不负责任的随便乱写。但是,写文章要采取负责的态度,这是一回事;可不可以使用笔名却是另一回事。如果说,使用笔名便是不负责的表现,这就不尽然了。
一个作者对于他自己写的文章,是否抱着严肃负责的态度,这是一个重要问题。然而,这不能够仅仅根据他使用笔名与否来做判断。我们曾经见过,有个别政治上极端不负责任的作者,抄袭别人的文章,却署了他自己的真实姓名。你难道能够因为他写了真实姓名就认为他是一个好作者?显然,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以片面的观点来看待这个问题。
历来许许多多严肃认真的作者,他们往往使用各种各样的笔名。中国古代的许多作家,几乎都有别号或笔名。例如,唐代的诗人杜荀鹤,有时署名为九华山人;宋代的文人黄庭坚,有时署名为八桂老人;元曲大作家关汉卿,有时署名为己斋叟;明代大学者王夫之,有时署名为一飘道人,时至今日,人所共知的鲁迅、茅盾、老舍等等都是笔名,他们岂不都是严肃认真的作者吗?可见一个作者的态度是不是严肃认真,与他们用不用笔名简直没有多大关系。
当然有人会说,过去那许多作者使用笔名,都是因为受了环境的限制,不得已而为之。特别是国民党反动派的政治迫害,经常威胁着许多进步作者的生存。在当时的黑暗统治之下,许多作者使用笔名是情有可原的。现时我们生活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自己成为社会的主人,再也不受什么威胁和迫害了,还有什么必要再用笔名来写文章,而不写真实姓名呢?
这种说法,乍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其实也不然。笔名的作用是颇为复杂而微妙的。著名的《唐诗三百首》的编者孙洙,偏偏不用真实姓名,而用了“蘅塘退士”的笔名,谁能解释其原因何在呢?假如说那是封建时代的事情可以不论,那末,即便我们今天有了这样优越的社会制度,仍然没有完全取消笔名的理由。正如现在人们虽然都知道茅盾便是沈雁冰、老舍便舒予,如此等等,可是,我们仍然没有理由要求他们取消茅盾、老舍等笔名,而无论在任何和任何场合,都一律只用沈雁冰、舒舍予等本来的姓名。
如果这些著名作家的笔名和本来姓名已经没有多大差别,他们不管用的是什么名字都是完全负责的;那末,现在许多新的作者使用笔名或真实姓名,不也是一样都要负责任的吗?
现在的新作者发表文章的时候,几乎无例外地都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报刊的编辑部。这就是说,无论署什么名字,作者都是负责的。但是,正因为这个缘故,有的同志更加坚持己见,认为使用笔名已经毫无意义了。殊不知在现时条件之下,使用笔名还是有若干正当理由的。
谁也不必讳言,有些人看文章的好坏,是以作者有没有名声和名声大小来做判断的。这使作者本人有时也很苦恼。署一个笔名就省去这种麻烦,说好说坏只看文章如何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常常遇见许多作者,有些学习和研究初步心得,但是还不很成熟,用他的本名写文章发表,似乎反而觉得不够郑重,用一个笔名发表就比较好。好处表现在两方面。一则在作者方面,既不必考虑万一意见有错误会发生什么不良影响,又可以对自己发表的意见大胆负责。二则在读者方面,对于这种意见如果有不同的看法,更可以毫无顾忌地提出自己的见解,甚至于发表某些批评和商讨的文章。
由此可见,写文章用笔名的,只要作者完全负责,就决无坏处,反而有好处。那末,请问你赞成用笔名吗?
编余题记
这一集又选了三十篇,重复编校,现在付印了。
在前三集出版以后,远处的读者来信渐多,据说,外地报刊有的转载了《夜话》的某几篇;也有的只采用了其中若干主要的材料,另行编写,而未转载原文。这些读者都热情地把剪报寄来,使我直接了解到更多读者的意见和要求,对于改进《夜话》的内容很有帮助。
许多文章中提出的观点和论证,得到朋友们的赞同,这固然是令人兴奋和鼓舞的;但是,有时听到个别不同的意见,却也使自己有所启发或警惕。特别是当别的作者发表了不同意见的文章,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我觉得都不应该把不同的意见,“顶回去”,而应该让读者有机会充分地研究不同的意见,做出他们自己认为正确的判断。
有的同志问我:为什么近来有个别问题,分明有不同的意见,却不见你们正面交锋,互相辨驳呢?这种态度你以为是正确的吗?
我认为这是涉及如何正确看待百家争鸣的原则问题。多听听各种不同的意见,只有好处,决无坏处。如果听到一点不同的意见,马上就进行反驳,这样做的效果往往不大好,甚至于会发生副作用。正确的方法应该首先让别人能够各抒己见,畅所欲言,真正做到百家争鸣。即便有的意见在你看来是十分错误的,也不要随便泼冷水,读者自然会辨别是非。假若一时弄不清是非,那又何必着急呢?至于有些问题根本难断谁是谁非,就更不要操之过急了。也许有的问题提出来,又搁下去,经过多数人慢慢研究,原先不同的意见慢慢地又可能一致起来。因为是非终究有客观的标准啊!
还有一些读者大概没有看到《夜话》已发表的全部文章,他们来信所提的问题,实际上已经讲过了,恕我不再重复。
马南邨一九六二年七月二十三日
共通的门径
读书,做学问,进行研究工作,到底有什么窍门没有?这是朋友们在谈论中提到的一个问题。
记得有一次《夜话》的题目是《不要秘诀的秘诀》,中心意思是劝告大家不要听信什么“读书秘诀”之类的东西。直到现在,我的这个意见仍然没有改变。因此,本来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但是,近来仍然有许多读者来信,要求多讲些学习方法。他们说:“不一定要什么秘诀,指出一点门径就好。”为了答复这个要求,现在另外提出一点意见,供大家参考。
有的读者也许以为我喜欢看古书,所以来信要我“开列几本古书,作为学习的入门。”这是一个很大的误会,我不主张大家以古书为入门。古书要在一定的条件下才能读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