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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威对这方面一向重视,而且细心,两人全神贯注的,足足化了个把小把的工夫,查遍了寺院内外的每二个角落,结果失望了,杀害柏奇的人一定是个犯案者手,不仅在犯案现场没有留下半个指纹,甚至也未发现被他遗留下的任何琐碎物件,如果一定说有的话,除非是仍旧插在死者胸口的那把凶刀。
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童威只好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住凶刀的刀两,慢慢的将它拔了出来,仔细端详。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市面上任何地方都可买到,只是因为它是一把新刀,锋利无比而已,并不能提示任何宝贵的线索。
童威感到很失望,颓丧的站在桌边,望着闪烁的灯花怔怔出神。
“威,”楼亚玲说。“你看要不要搜查一下柏奇的遗物,也许……”
“也许从他的遗物当中,可能会找到那只雌盒,是吗?”
“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认为那是白费气力,如果柏育真的拥有那只雌盒的话,凶手在将雌盒的主人置于死地后,还会单独的将它留在此地么?”
“可是这里的东西整整齐齐,根本还没经过翻查呀!”
“那表示凶手断定雌盒不在柏奇手中,根本没有翻查的必要,或者是凶手很容易得到了那只雌盒,用不着再行翻查。”
“既然这样,那又何必对这位孤独的老人痛下辣手呢?”
“刚才我已说过,不外乎是为了灭口,尤其这件事情又是刚巧发生在我们前来查询雌盒下落的同时。所以我可以认定,为了灭口乃是柏奇被杀的最好理由。”
“威,”楼亚玲露着苦笑,“看来我们这头一个回合,其是败下阵来了。“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童威脸上的笑容也不自然:“但愿在下一个回合中,败下阵来的不是我们。”
“现在等于断了线,怎样才能展开下一个回合呢?”
“以静制动,只要雄俞继续掌握在我们手中,那就是我们所拥有的巨大筹码,不愁凶手不来找我们周旋。”
以逸代劳算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但是童威胸有成竹,或者他能发挥这科消极办法的妙用,只是碍于里拉在场,不便向楼亚玲作进一步说明而已。
夜更深,山风夹着凄厉的呼号,听来令人恨魄惊魂!
童威决定暂时离开这里,至于柏奇的善后问题。当地警方自会处理,他要养精蓄锐,以迎接未来的演变。
在一条岔道上,里拉和童、楼二人分手,他们回去的道路不同,童、楼必须穿过一条歧岖不平的山路,才是对准市区的方向。深夜中在冰天雪地的山区内安步当车,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不可否认的,童威和楼亚玲眼前的心情都很沉闷,他们好象是盲人骑瞎马,不知究竟将会闯入什么样的险境?!
同时,童威脑海中还浮现着一连串的疑问:
玛森所交管的雄盒,除了它本身的古董价值而外,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然的话,怎会值得觊觎者不择手段的前来攫取?!
那只雌盒呢?……
是否已经落在觊觎者的手中?抑或对方现在仅是只从柏奇口中套出了它的下落而已?
眼前的对手究竟是何许入焉开为何不愿现出庐山真面目明对明的展开周旋,而只隐在暗中施展他的鬼蛾伎俩ZI
这一连串的疑问,象迷雾般的盘旋在童威的脑海,而得不到一项答案。
楼亚玲突然发出惊呼:“威!快看,我们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不仅是惊吓,而且能从楼亚玲声音的颤抖上面,体会出她正受到了巨大的震骇!
现在他们所仁立的位置正是一座半山,山的左侧是一座圆形的谷地,只要略为侧脸,便能看清谷底的情况。
童威在楼亚玲发出惊呼的同时,当然也就立刻发觉了她所指的目标。
谷底内闪耀着上百支的火把,火光映耀下,但见成群的土著围绕在谷地的四周,因而围成了一片圆形的空场;场内放有一张长桌,上面满布鲜花水果,醇酒佳肴,但是座位只有一张,那张特大号的座椅上面塞了一个脑满肠肥的人,身穿锦衣,头缠丝巾,现在他正目中无人的据案大嚼;在他四周还围绕着八名美女,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妍斗艳,就象穿花蝴蝶般的在肥汉周围穿来穿去。
在此之前,童威只有在电影画面上看到过这种景象,仿佛只有古代的暴君,或者是落后地区的酋长,在举行祭会时才有这种场面。
俄顷,两名手执弯刀的土著,竟押解了一名身材健美的女郎,连拖带拉的押到了肥汉面前。
那名女郎的穿着打扮,却是现代大都市的俏女郎中典型,和押解她的那批人相较,恍如有置身在两个不同世界的感觉。
可是童威看不清楚女郎的面貌,那是因为距离和光线的关系,不仅是那位女郎,就是各地内所有人的面貌全都看不清楚,只能说看出来大概的轮廓和模糊的影子。
里拉带领重、楼前来找寻柏奇时,也是经过这片区域,山坡和谷地依然如旧,但却绝对没有出现过这般奇异的景象。
正当两人惊异不置时,只觉眼睛一花,谷底景象竟象山中雾气般,瞬息之间捎失得无影无踪。
童、楼两人像从恶梦中惊醒,情不由己,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威,”楼亚玲的喉音带着颤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伦敦欣赏‘蓝色酒店’后,经过莱琴公园时所见到的景象?”
“当然记得。”
“我只能这样答复你——这又是一次奇妙的幻影!”
“啊……”楼亚玲感到惊讶万分。
“上一次的幻影已经应验了,这一次示警代表什么?恐怕要等以后应验了才能知道。”
“难道我们不能就那批人的穿着打扮上,推测出米一些端倪吗?”
“那批手执弯刀的土著,在我看来好象是廓尔喀族的勇士,”董威略为一顿:“你知道廓尔喀族的特性吗?”
“廓尔喀人身材魁梧,骁勇善战,有古代斯巴达人之风。在孩子时代降临之前,由他们所组织的军队,作起战来可以算得上是全世界最勇猛的。直到现在,英国军队中就有一支廓尔喀族的佣兵。”
“不错,你对这方面知道的相当清楚。”
“幻影中的肥汉,看来象是廓尔喀族的一个首长,但被暴力押解的那名女郎呢?她算这出戏里面的什么角色?”
“眼前不妨认为她是一只待宰羔羊。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幻影中所显示的画面,对于我们来讲,究竟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启示?”
“关于这方面,我想眼前很难得到答案,因为幻影中所显示的只是一张单独画面,既无完整的结构,又无延续性的发展,所以无法让人揣摩。”
童威同意的点点头,两次幻影的出现,实在算是一种很玄奥的奇遇,如非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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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纵令加德满都是个座落在冰天雪地中的山城,但它终究算是尼泊尔的首府。为了配合观光方面的需要,一些规模较大的观光饭店中附有餐厅、酒廊以及小型夜总会等,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香格里拉大饭店就是其中之一。
提到夜总会,任何人都会知道那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场合。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尽管加德满都绝大部分的市民都已进入梦乡,但是香格里拉大饭店的夜总会却正是宾客云集之时,如果你有兴趣,就可以通宵达旦的在这里尽情狂欢。
童威和楼亚玲怀着沉闷心情回到香格里拉大饭店,由于今晚事情的演变很不如意,因而感到异常的怠倦,他们是不会有心情再去夜总会消磨一番的,正当准备沐浴就寝时,服务生敲门走了进来。
“先生,”他很有礼貌的说:”您有一位朋友,已在酒廊恭候多时,命我来倩先生过去一叙。”
“我的朋友?!”童威感到非常诧异。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很抱歉,先生,他没有告诉我。只命我前来请您过去一趟。”鞠躬退下。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使童威如坠五里雾中。
“奇怪,”楼亚玲和童威同样的诧异:“在这偏僻的山城里,怎会有我们的朋友?!”
“的确不应该有,”童威眼神中透出异彩。“除非是不受欢迎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我们对手到了。”
“走,”楼亚玲精神振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还正愁找他不着哩!”
“慢着,”童威伸出手臂拦在她的面前:“我们最好不要同时出面。”
“为什么?”
“我们还不明了对方的真正用意,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果对方安排了什么阴险的手段,而我们同时露面的话,岂不整个跌进了他们的陷阱。”
“在大庭广众之前,我想不会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好。”
“以你的意思呢?”
“由我单独出面,你在暗中担任戒护,如果发现对方有诈,也好互相呼应。”
“好,我依你。”
童威点了点头,遂即出房而去。
根据想象。即将展现在眼前的。很可能是一个凶险而又火爆的场面。楼亚玲对这种事情的应变经验不足,但她极力克制住心情的紧张,一尤其特别检视了一下枪膛内的子弹,以免临时抓瞎。
担任戒护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情,套用武侠小说中常用的一句话: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免得在童威面前丢脸。
或许是夜太深的缘故,在酒廊内买醉的客人现已寥寥无几。
童威踏着稳重的步子走进酒廊,闪动他那利刃般的一双眼神,在昏沉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