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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好,这家石村夫妇对面的住户一个星期前刚刚搬走。也就是说,在事件的当天,夕子房间两侧都没有人在,没有任何人知道夕子从楼上摔下来的事情。
“平常没人到她的房间来呀!”狩矢喃喃自语道。
“这是个非常谨慎的女孩子。无论是管理员还是收费的人,她都挂着防盗链说话。”
进行了深入调查的小川补充道。
“可我们进去时防盗链并没有挂着呀!”
狩矢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如果总是挂着防盗链这倒使人奇怪了。没有钥匙自然打不开门。她为什么还总是挂着防盗链呢?”
“可她并不是总挂着,听说除了睡觉之外,有时连门都不锁上呢!”
小川说着,狩矢点了点头。
如果她非常谨慎,那么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来访,要想进去看来很困难的。
(那么就是自杀了?也许是因为面临考试感到压力太大承受不了,一时冲动而自杀了呢。)
狩矢这样想着,但为了慎重起见,他又下令再次认真搜查房间。自己则朝夕子用的书桌走去。
4
夕子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家庭用取暖炉,还有不少英语和日语字典、参考书、单词手册和日记本。这些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只有单词手册和日记本打开摊在桌子上。
狩矢翻开日记,他想找到夕子“自杀”的动机。
日记中都是表达她在一年的高考期间的孤独感和不安心理,以及通过了模拟考试时的喜悦心情和对未来的憧憬。再有就是在上补习学校的路上见到成为大学生的往日的同学的复杂心理等等。完全表达了一个年轻姑娘的直率心扉。
狩矢看着看着,不觉双眼热辣辣的。如果这本日记出版,肯定会打动那些为反对把考试弄成一场“战争”的人士的心灵的,他们会为一个成为“考试”的牺牲品的少女而大声疾呼的。
今天是三月五日,什么都没有写。昨天三月四号的日记就成了绝笔。
三月四日
由于闹钟响了,所以才没有迟到。数学考试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一些。我太高兴了。我认为比去年好考,可别人不也非常容易吗?所以我又非常担心!
明天是英语。回来之后要突击一下单词。
夜里,去带着小太鼓散散步。
“法兰西革命”必须记住!
大概“小太鼓”是那只猴子的名字吧。
这是一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的日记。没有对考试充满了悲观的心情,也没有夜不能寐的样子。
(今天的英语能通过吗?)
狩矢接下来就翻开了单词手册。单词手册分成两部分,英语和世界大记事年表。狩矢拿起年表,“哗啦哗啦”地翻看,突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破了四分之一的纸。也许是心情不好时撕掉了吧。
狩矢一页一页地翻着,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如此拼命刻苦学习的少女的爱怜之情。
他又转身看了一下屋内的陈设,既没有招待客人的茶杯,也没有请客人坐的椅子拉出来,看不出有人来过。
他把鉴定的事交代了之后便出了这间屋子。
狩矢来到楼下,抱着猴子的杉田一见狩矢,便马上靠了过来:“警部,请看一下这个。”
说着,他把一只还没有吸完的烟蒂放在了狩矢的手心里。这是一只进口香烟。
“这是怎么回事?”
“这在猴子手里攥着呢!我从你手中抱过这只猴子时,就发现它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便掰开了一看,原来是一只烟蒂。”
“矢代夕子不吸烟。检查了房间,也没有香烟和烟灰缸,房间里也没有烟昧。我年轻时得过哮喘病,根本不吸烟,所以对烟味非常敏感……”
“那么,这只猴子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呢?”
“那就不知道……”
“少女死时,有谁进过屋子了?搜查时没有发现什么吧?”
猴子又“吱吱”地叫了两声,它多少有了点精神。
“不,没有什么线索,房间是锁着的密室。也没有男朋友出人。这个姑娘非常谨慎,常常挂着防盗链,所以不可能有人强行闯入,也没有遗书。”
狩矢流畅地说道。杉田听着点了点头:
“反正先把这个吸烟的人在这幢公寓和与这个少女周围凋查一下看看吧。”
杉田说完,想把这只猴子交给谁“保管”一下。
“把它交给我吧。”说着,狩矢伸出手去。
“行吗?”杉田看了一下狩矢,然后递了过去。
“猴先生,让警部照顾你一会儿吧。”
杉田交了猴子,便拿着那只烟蒂走了。这时,这只猴子又“吱吱”地不停叫了起来。
狩矢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还装着早上吃剩的面包,用左手掏出来捏成小块儿,递给了猴子。这时,这只猴子放下了手中的一件东西,去抓面包。
狩矢一看,原来是杉田的笔记本。看来这只猴子是个偷东西的老手,杉田一点都没有察觉。
“笨蛋,真没用!这个东西都让猴子偷了。”
狩矢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是不是你这家伙把你主人矢代小姐推下去的?”
狩矢瞪了猴子一眼。猴子抓过面包,已经跑到一边吃起来了。似乎它非常通人性。
总不能老是看着这只猴子,狩矢对法医说处理一下这只猴子的伤,便乘上运送矢代夕子尸体的车回松原警察署了。
5
矢代夕子的进一步尸检,在松原警察署的礼堂里进行。由于最近公众舆论界指责在公共场所的公众面前进行尸检,是对于人权的侵犯。因此,矢代夕子的详细尸检只能运回本署进行。
京都府警的法医,是一位在全国来说少有的女性。
狩矢等尸检一结束,便急不可耐地上去问这位叫江夏冬子的女性法医。
“您辛苦了,法医先生。死因还是堕死吧?”
“是的。全身摔伤,肋骨骨折,头骨骨折。而且颈椎和肩胛骨也都发生了骨折。因此可以断定,她的堕死高度,至少在六层以上。”
端庄秀丽的女法医流利地说着尸检结果。
“会不会是在别的地方摔死后扔弃在这个现场的?”
狩矢故意为难似地问了问。
“不是的。从现场尸体的姿势和坠入土地的冲击来着,我认为是直接坠入地面的,即第一现场。”
“那只猴子怎么样?也是和那个姑娘一块儿掉下来的吧?”
“猴子也有骨折,而且从骨折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肯定是被那个姑娘搂抱着一同摔下来的。如果是猴子本身掉下来的话,由于动物身体轻,会在半空中打几个‘转’,所以一般不会受伤的。”
江夏冬子一边喂猴子饼干一边答道。这只猴子也似乎非常讨女性喜欢。
“那么,如果仅仅是抱着一只猴子从楼上掉下身亡的话,恐怕还是属于自杀吧?”
狩矢好像是很有兴趣地问这个女法医,但他并不指望她能有明确的答复,因为一个案件的结果往往要经过多次调查才能成立。
但江夏冬子却十分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我不认为这是自杀。因为她的腿并无骨折,只是头部有明显的摔打迹象。”
“噢,是这样呀!也就是说,不是腿朝下,而是头朝下摔下来的?”
一般来说判断自杀还是他杀,往往把腿部与头部有无骨折视为一条重要的依据。如果是从六层以上的楼上堕下时,无论如何腿部应有明显的摔伤、骨折;而在被人从高处猛然推下时,就有可能头部的损伤更为严重。当然,也有例外。如果是从超高层坠下,腿和头部经过多次翻滚,可能会仅出现腿或头部的损伤。
“但是,也许是由于她怀抱猴子从楼上摔下来时被凉台的扶手绊了一下的原因呀!而且也可能是由于抱着猴子,上半身重量增加了呢!”
狩矢毫不客气,如同对自己的女儿问话一样。实际上,这个女法医的年龄正好和狩矢的女儿差不多。江夏冬子盯着狩矢看了一会儿后又说道:
“但还有别的可疑之处,我认为这个死了的少女是右撇子。理由是她的右手手指要略粗些。这是由于她在打粉饼盒化妆和使用铅笔时,常常使用右手的缘故。”
于是,狩矢便想起来,查看她的房间时,在她的书桌上,铅笔和橡皮等学习用具的确是放在右侧的。
“原来这样!还有什么?”
“她的钱包装在了裙子的左侧口袋里。她是右撇子,可为什么偏偏费力地放在左边的口袋里呢?右侧的口袋又不是放不进去东西。男人在往上衣口袋里装月票和钱包时,为了方便常常是相反的,即右撇子放入左侧口袋里,但西服裤和裙子是一样的,都放在同侧。”
听着这话,狩矢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他是右撇子,手帕就放在右侧口袋里。
“还有,那个钱包,装着硬币,鼓鼓囊囊的,但当她头朝下摔下时,居然没有从口袋中掉出来,这不是不自然吗?裙子上的口袋都是很大的,稍稍的跑跳都可以把里面的东西弹出来的。”
“那就是说,把少女推下来的凶手又把钱包送回了她的口袋里?”
“嗯。”
“为什么这样干?”
“我想这个人是为了把钥匙送回钱包中,而事先拿走了钱包。”
“噢。不过,少女是和猴子一块儿摔在地上的,如果有人走过去,肯定要留下脚印。那么从现场一看,这个人是如何把钱包送到少女的口袋中去的呢?而且猴子也不能动呀!”
“这个……这,大概是从栅栏里伸进去手,把装有钥匙的钱包扔到少女胸部,然后那只上半身还活动自如的猴子拾起来放进了少女的口袋里的吧?”
“是这样吗?”
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