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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出去?别急,礼郡我去看。你去发电厂瞧瞧怎么了。那儿的土壤抗咒性特别
高又不稳定。」
「启禀娘娘,不是发电厂。」监工还在旁边耐心解释。
殷曼笑出声音,君心翻了翻白眼,对着七嘴八舌的众仙官吼,「够了!一个个来
不成?灾害的报告给我,其它的找星君去!妈的我怎么知道祭典要怎么办,我又
没办过!何况我没空去吃吃喝喝…修马路的去找云府报到!土石流找雷府,别找
我了,又没死人!采买名单不要给我看…喂!是谁申请夜明珠的?这玩意儿要代
替手电筒,你给我拿来照马路?!删掉!马路点点柴火就够亮了,你们到底有没
有预算概念?…」
他吼得这么大声,也没人在怕他。又不是吓大的。
一路走还要一路回答问题,那个该死的天界「发电厂」不知道会不会爆炸了,施
工单位应不应付得来。他心底想着七八件事,看到星君姗姗来迟,连火都没力气
发了。
「得救了。」他喘了一口气,「内政找他,找他!」
结果星君居然追着他跑,一路上还认真的报告一些琐琐碎碎的任官问题。
「发电厂」恐怕要爆炸了,你问我这些?君心没好气的漫应着,一面紧张的监督
监工们上装的工具。
「…樊石榴转任护理组主任,高翦梨任命为灾难医疗组负责人…」
「好好好。」君心没命的点头,一面转头对监工说,「你瞧不起鹤嘴锄?这得装
上去的。你们怎么依赖术法这么深?体力才是根本好不好?欸,那个麻绳多装几
捆。你给我捆仙绳做啥?捆你吗?」
「还有这个,以下十名人员调动…」
「好好好…」君心胡乱点头。
「还有李君心和殷曼职务调动…」
「都好都好!」他哀求了,「星君啊,我不出发不行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好
吗?」
「你最少也签个名表示你听见了吧?」星君皱眉,「总有个行政流程要顾及呀。
」
他很想跟星君说,关我屁事,为什么大家都要找我?皇室死绝了,又不是天人死
光光。总找得到人来当头吧?
但要星君跟只老狐狸似的,跟他辩论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现在有二十五个工人被
埋在什么巴拉拉阵的地底下了,而且似乎会再次爆炸。
他自弃的抓了笔画了自己名字,急如星火的跑了。
拈着那张纸,星君微笑起来。果然是足智多谋、观察入微的祸头子。这张同意书
都签了,白纸黑字的,看你怎么抵赖。
等君心救灾回来,发现人人都对他恭喜,他还以为殷曼有了。等搞清楚被太白星
君摆了一道,同意成为新天帝,差点晕厥了过去。
他暴跳如雷的和星君唇枪舌战,可怜他这样一个不到百岁、唯有炸屋顶是专长的
人类小鬼,实在比拼不过太白星君数万年为官的好口才,何况还有一堆仙官七嘴
八舌的助阵。
被轰得头昏脑胀,觉得比任何一场战役都痛苦太多了。
「够了~」他运起真气,用狮子吼镇住混乱的场面。结果用力过猛,连破帐篷都
飞了,他吃了满嘴的土,百官无一例外的全身泥沙。
君心无语问苍天。这种控制力跟人家当什么天帝啊?
「听着,」他呸呸的吐出嘴里的土,趁着百官闭嘴的时候抢着说,「我可以同意
当天帝候选人。其它免谈!什么时代了,还帝王家哩!这等大事当然是应该用选
举的方式啊~」
太白星君皱眉,「君心大人,你也知道初逢灾变,财政窘迫,要办全东方天界选
举劳民伤财…」
「你别盖什么蠢宫殿就有钱办选举。」君心扁了眼睛。
「难道你认为天帝住破帐篷臣民面上有光吗?」星君沈不住气了。
「选举是什么?」从来没派驻人间的仙官茫然。
「选个能办事的天帝!」君心大叫,「什么年代了,还父传子子传孙?皇储是白
痴你们也放心喔?你们活那么长是活到哪去了?满天仙人,别净缠着我!四鳞之
长也不错啊,诸宿也不坏啊,不然选太白星君好了…」
趁百官交头接耳,他赶紧转身就逃。等太白星君惊觉,他已经逃了个无影无踪了
。
***
等他飞到礼郡,把当地地方官和百姓吓了一大跳,殷曼却只是笑笑。「大喜,大
喜。没想到我徒儿这么有出息,当到天帝去了。」
「…成天挖瓦砾堆的天帝,有什么好当的?」君心拉长脸,「连小曼姐都打趣我
!」
她笑起来,转身吩咐地方官和百姓。「…且这样试试看,应该行的。不,不用备
膳了,我和大人等等就回去休息了。」挽着君心的手,就这么离开,地方官和百
姓目送他们,却没敢跟上来。
「我怎么学不来?」君心抱怨,「大家都一涌而上,巴不得把我的耳朵炸聋,拉
拉扯扯的。」
「因为你讨人喜欢。」殷曼应了一句。
「呿。」君心啐了一口。「这次我可不要这么随和了。他们自格儿去选个天帝,
别烦我。」
「应下来也没什么不好。」殷曼飞身上树,天色已暗,三个月亮静静的悬在空中
。「既然回不去了,你现在也的确是实际上的领袖。」
「喂喂喂,小曼姐,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打啥主意。」他也跟着飞坐在殷曼身边,
「我当天帝,妳刚好『避嫌』避个干干净净,对不对啊?」
「第一夫人远离政治才是应该的。」殷曼翘首望着月亮,「我虽然是个妖怪,也
很认真学习过这类常识的。」
「小曼姐…妳学坏了。」君心摇头,「很不该挖出琅琊阁的藏书,妳看到那堆书
,心早就飞了,连老公都舍得卖!明天我就去放把火烧了!」
殷曼大笑,君心环住她的肩膀,一起抬头。天界也有三个月亮。银白的是原本的
月,火红的是魔界,水蓝荡漾的,是他们的家乡人间。
这么近,抬头就可以看到。但又那么远,再也不能归乡。
「…一直很怕,很怕那个水蓝月亮不见了。」君心喃喃着,「我没有保住天柱,
没有完成我的誓言。」
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痛楚。迟了一步。就迟了这么一点点,天柱就没了。他对不起
这场战争所有死伤的敌友,对不起远在人间、他想保护的人。
在那一刻,他痛苦沮丧到想自杀谢罪。但一直想死的帝喾在他眼前化成石柱,惊
醒了他。自杀谢罪倒快…但他捅了这么大的漏子,是该收拾的。
他会这么拼,夙夜匪懈,发疯似的在瓦砾堆救人,就是希望可以弥补自己的失败
,就算一点点也好。
「那不是你的错。」殷曼淡淡的笑,「因为我们都不能未卜先知,谁也不知道来
不来得及。我们既然没有其它方法,就只好尽力而为。」
说不定,我也不在乎成败。殷曼想。她愿意战斗到最后一刻,尽全力而为。但她
会平静的接受失败。因为天命如此,而她已经竭尽所能了。
她比君心想得开,但她喜欢君心这种想不开。因为「想不开」,所以他特别温暖
、热情,这也是吸引其它天人的缘故吧?
活过太多岁月磨损了这些情感,君心就像块打火石,又灿然的点燃他们曾有过的
激情和热烈。
「但世界的成败不是只系在我们身上。」她遥指着水蓝月亮,「我们在这世界只
是细小的一环…应该说,每个众生都是细小的一环而环环相扣,因为大家都想尽
力而为,所以…世界还在。」她转过脸,满是柔和月华,「对吗?」
望着她平静的脸,君心觉得内心痛苦的歉疚稍稍平复了一点。「…是啊。」
他想到周朔,想到帝喾,想到人间凄惨的牺牲。灾变后过了一年多,通讯几乎都
完蛋了。但周朔这鬼才,居然利用没有坠毁的人造卫星用网络和他们联系上,告
知他们宝贵的情报。
知道人间和魔界没有沉没,君心伏在殷曼的怀里大哭了一夜,更拼命的重建东方
天界。
他要赎罪。他要花自己一生的时间做自己可做的事情。三界息息相关,少了哪一
个就会连带崩解其它两界。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因为,埋在瓦砾堆下的微弱呼叫声,让他不忍心。人与天人、妖族、魔族,并没
有什么不同。
是的,没有什么不同。
***
他和殷曼都非常忙,虽然已经渐渐粗具分工,但天人命韧,有些受难者在灾区地
下还可以存活数年,往往需要君心不受力流混乱影响的高破坏力去拯救,而东方
天界的领土又非常广大。
土地崩毁的现象也很严重,狐影和管宁疲于奔命,殷曼这个天才大妖更成了他们
重要的援军,同样也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情形下,君心根本忘记什么选举不选举的,只庆幸最近百官
不再跟他啰唆什么即不即位的蠢问题。
所以,等他接到通知,不但脸孔惨白如纸,连殷曼都瞪大了眼睛。
自天界创立以来,产生了第一个民选天帝。这倒是在天界政治投下一颗威力十足
的震撼弹。
但殷曼想藉「避嫌」远离权力的愿望也破灭了,因为她当选了「副天帝」。
「…我没听过这种职称。」殷曼望着星君。
太白星君承认,比起单细胞的君心,这位冷静的大妖实在难应付多了。
「…人间既然有副总统,有个副天帝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他耸肩,「娘娘的
票数比君心大人还高呢。」
「………」
第十章 新生
太白星君一直觉得帝都的风水不好。不管是帝都、新帝都,都一定有问题。
前任帝喾坚持在南狱接帝位,这任的天帝更惨,他干脆在滨海接帝位了…因为他
正在巡视海岸严重侵蚀的问题。
南狱好歹还富丽堂皇,百官朝拜还有个狱厅。滨海?朝臣可是跪倒在沙滩上朝拜
的,新任天帝敷衍的说,「嗯嗯嗯,好…喂!缮府有没有吃饭啊?!偷懒的话消
波块就举不起来啦!卖力点好不好!…啊?什么?起来起来,跪着干嘛?什么?
即位大典?好了好了,拜过就算了…那个谁,就是你!别偷懒啊!」
「………」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