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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代表了他在遇到自己之前应该走的、毫无瑕疵一生的江墨白,现在却出现在了寒阳的面前。
不管寒阳再怎么喜欢他、再怎么肯为了他不在乎一切,但是,当江墨白出现的时候,即使是寒阳,他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吧?
后悔选择了他,后悔来到中国……
这对寒阳而言是最严重的打击——是的,他撑不住的,想起最开始自己在离开中国时的想法,太平枯涩的承认自己的想法没错,但是他现在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那样会让他想哭——
所以,寒阳,给我认为自己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样的勇气吧!
这么想着,他勉强笑着,有些瑟缩的举高了手,把掌中的紫水晶耳环放到他面前,那水一般润泽的紫色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荡漾着,似乎一声悠长的叹息凝结成了固态的存在。
“……你帮我还给江七爷——”然后告诉江墨白,太平是他聂寒阳的——
好吗?不要让他如此的畏惧……
不要让他不安……
好吗?
第七章
看着太平一双晶莹的眼睛带着薄薄的水气闪烁着,寒阳没有接过来,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而太平的脸色也逐渐惨淡,最后,当一丝愤怒笼罩上寒阳少年俊秀的容颜时,太平狠狠的瑟缩了一下——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这瞬间,寒阳抬手,一把把他手掌里的紫水晶耳环打掉!
紫水晶落到草丛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几个反映着阳光的闪烁之后就消失了踪迹,寒阳愤怒的看着他,几乎是咆哮“这算什么!要是在国内,要是还在聂家,这种事情我随便就可以做得到!”
当他用咆哮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楞在了当地。
太平向后踉跄了下,手掩住嘴唇,一双黑色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寒阳也拧起了眉毛,后悔的咬住嘴唇。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无论如何也弥补不回了,过了良久,太平才颤声说道“别说这种话,寒阳,别说这种你自己都不能承受的话!”
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否认他们在美国一起做的努力!那样的寒阳实在太残忍了!
看着太平,好半天说不出来话,寒阳咬紧了嘴唇,转身,离开,拔足向外奔去!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太平,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更沉重的伤害了自己——
他为什么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呢?
那样的自己残忍的可怕!
没有勇气回头,寒阳拼命的跑去,希望太平不要追来——
不要追到他,不要追上来,不要再眷恋他这个无情而残忍的人——
看着他跑走,太平想追,身后却传来沉姨的疏懒声音“角儿,现下你打算去哪里?今天中午这出唱完之后下午还要去冯胖那里唱呢,现在你要是走了,是成心想让那些个客人掀了我的房子?”
本来想要追过去的脚步停住了,太平绞紧了长长的水袖,回头,黑色的眼睛看着身后悠闲靠在门上,手里端着烟袋的女人。
他勉强一笑。“太平也还是有分寸的……”他涩声说道;就算他再怎么样在乎寒阳,这些基本规矩还是明白的,不至于现在就让场子被砸。
身为一个戏子,最重要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心情,而是台下万千观众,所以,即使他再难过再痛苦再想拔脚追去,他也只能忍着,先回去唱戏,这是他的本分,比命还重要的本分。
说完,他弯腰,水蓝色的裙摆拖曳在碧绿的草地上,微微拂过,他在草丛里捡起那对被寒阳打落的紫水晶耳环,小心的收好,跟着沉姨向场子里走去。
看着他把耳环放到怀里,悠悠的吐出一口烟,沉姨那在烟雾里显得神秘莫测的眼睛凝视着太平,隐约带了丝怜悯的味道。
“……走吧……”她的声音里带了丝沉重的味道,她转身在前,领着太平走到场里。
在进场的前一刻,太平非常想转身去追寒阳,但是他知道,现在就立刻追去的话,那么,他就彻底输了。
于是,他只好勉强自己微笑,然后水袖轻扬,一声喟叹——
一直躲在拐角处的角落里,真纯看了眼太平颓丧的背影,她稚气的咬了下嘴唇,向寒阳消失的方向追去——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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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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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平唱得一如往常的好,赢得大片喝彩,中午的场一散,他刚下台,就立刻被冯胖家的人带回了冯家,连妆都没有卸。
到了冯胖家里又是一阵酬唱迎来,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他干脆定下心神,和那些慕名而来的客人周旋。
唱完了,卸下一身装扮,太平走在宾客之间,对每一个迎上来的人轻盈一笑,他在寻找一个人,江墨白——
一双美丽的眼睛左右看着,当他在大厅的一角看到江墨白那道修长身影的时候,他走了过去,一个谨慎的鞠躬之后笔直的挺起脊背。
“江爷。”他叫着,而面前的男人则有些惊讶他居然会主动靠近自己,一双黑耀石一样的眼睛紧紧的凝视着他。
“太平……”
太平对面前的男人微笑着,然后向他张开手指,白皙的手掌间,一只红绒小盒安静的躺在那里。
“还给您。”
“……”江墨白垂下眼睛“……这个你也不收吗……”
“……因为太平的耳朵上已经有一对耳环了,要是戴这对的话……不就要把以前的拿下来吗?”
“……”看着他空无一物的耳垂,江墨白拧着眉毛苦笑起来。
“是吗……原来你耳朵上已经有耳环了啊……”
“……而且永远也只会有这一副。”太平清雅的笑着,美丽的眼睛毫不退缩的看着江墨白,刻意让他看清自己眼里刻画着的痴心,断了他痴缠着的想。
“……真羡慕……”江墨白轻轻的说,然后低头,看着他掌间血样鲜红的盒子,却没有接过来。
太平笑了,云淡风轻。
“江爷,您知道吧,太平是个戏子,本来是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现在太平会写自己的名字会念英文,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然后昨天晚上太平在书上念到了一首诗,觉得很适合表白太平的心情……”
“……我知道是那首。”江墨白忽然笑起来,俊秀容颜间刚才的郁郁之气已经全然消失了,那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他身上的沉稳儒雅重新回来,却带了丝无以名状的惆怅。“……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是这首吧?”于是,他无论再怎么优秀再怎么杰出,终究是晚了那人一步,于是,只能看着那月下芙蓉轻盈摇曳在寒阳的怀抱里,自己只能远远的看,黯淡在心里一笑而已。
“……您果真才学渊博……”
江墨白对太平的夸赞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轻笑,然后把手覆在了红绒盒子上,却没有拿走,而是轻轻的覆着,似乎正在决断什么之前的犹豫。
良久,他抬头凝视面前的太平,“我不行……”
话未说完,就被寒阳小心的虚掩住了嘴唇,太平凝视着面前这儒雅沉稳的男子,轻笑,带了丝云淡风轻的豁达“请您不要这么说,七爷这样人品风姿,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太平不配您这样说……”
“……我很羡慕他……请你对他这么说。”江墨白轻轻的说,从他掌心取走了耳环,,他再次微笑。
“此外,请你转告他,就说我找他有事情,明天早上我会去拜访他。”
“……如果我可以转告他的话……”有些枯涩的说出这句话,也不管江墨白听到没有,太平转身离开——
马车的轮子有节奏的敲打着柏油马路,中规中距的坐在马车里,太平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心里却油煎火燎一样的疼。
在下马车之前勉强维持着礼貌,当太平被送下冯家马车的时候,他立刻象是疯掉了一样向自己和寒阳居住的小屋跑去!
千万不要来不及!
千万不要只留下他一个人!
这天的月光淡淡的、冷冷的,九月末的稀疏月光洒在他身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寒冷。
月光的寒冷和身体里不断涌上来的冰冷热度互相作用着、翻搅着,让太平觉得自己即将在极度的寒冷里被烧焦——
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之前,太平瞪着薄薄木门上镶嵌着的木头把手,忽然不敢推开门了——
也许门里的寒阳正坐在桌子旁边看书,当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寒阳会从蜡烛的光芒里抬头对他微笑;也许门里是一片冷清,什么也没有。
太平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伸出手去把指头搭在门把上,却发现自己正在不断的颤抖——
苦笑,他只能苦笑。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他还是陪上了自己一颗心……他还是把自己的爱情搭上了——即使那不是他愿意的,但是他还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那个总是对他笑着,总是给他一切温暖的少年……
觉得眼睛里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在堆积着,太平仰起头,睁大着眼睛,不让它流淌出来。
又过了一会,他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昏黄。
油灯放在桌子上,微弱的闪烁着光芒,而那温暖的橘黄|色所照耀出的却是一片无法形容的冰冷。
屋子里不仅没有寒阳,而且什么也都没有了——
他们平常经常坐在一起看书的书桌上厚厚的书本不见了、两个人的行李不见了,那张狭窄的双人床上的被褥枕头都不见了。
一室凄清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桌子上吞吐着微弱光芒的油灯。
太平无力的靠上门板,凝视着面前可以用荒芜来形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