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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伍德拿起听筒给哈罗德·特雷纳拨了电话。舍伍德在了解委员会需要研究哪些问题之前,先问了问会议是否肯定按时召开。1981年曾临时取消过一次会议,舍伍德至今仍是耿耿于怀。
“六点钟准时开会。”特雷纳回答说,“想一起走走吗?今天傍晚的天气很好。明年夏季到来之前,这样好的气候不会很多了。”
“我就在银行外面见你,”舍伍德说道,“你好像情绪很好。”
“今天是个好日子,”特雷纳说,“下午我刚从老对手杰布·威金斯那里知道,他让步了。他将支持我们修建停车库的提案,不过还要在月底征得市政委员会的同意。”
舍伍德笑了。这的确是条好消息。“我可以把发行债券的问题一起提出来吗?”
“当然啦!”特雷纳说,“我们就是要这么做。我现在给承包商打个电话,看他们是否能够在冬季到来之前就灌注混凝土。”
莎伦走进舍伍德的办公室,递给他委员会的议事日程。
“还有一条好消息,”特雷纳说,“比顿今日上午打电话告诉我,医院的收支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10月份也不像预计的那么糟。”
“这个月全是好消息。”舍伍德说。
“我还不敢这样说,”特雷纳说,“比顿不久前又给我打来电话,说范·斯莱克一直没有露面。”
“他没来电话吗?”舍伍德说。
“没有,”特雷纳说,“不过考虑到他那里没有电话,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想会后开车去看看他。问题是,我讨厌去他那所房子,每去一次都感到很不舒服。”
戴维头上的电灯就像刚才突然熄灭时一样,又突然亮了。戴维听到远处范·斯莱克又走下地下室楼梯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物器不时相撞击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当嘟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地上。
又是一阵范·斯莱克上下楼梯的脚步声,继而是他将特别沉重的东西丢在地上的声音。范·斯莱克第三次回来之后,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好像是物体落到了坚实的土地上。戴维不仅听得十分清楚,而且感到地都在震动,顿感毛骨悚然。
戴维利用灯光再次寻找地窖是否另有出口,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出口。
突然,戴维听到地窖门锁开动,门从锁环里打开的响声。当门被猛然推开时,他立刻振作起精神。
戴维一看到范·斯莱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范·斯莱克此时显得更加焦躁不安。那头黑色的乱发已不再散披在头上,而是好像受到电击一般倒竖了起来。他的瞳孔仍旧张得很大,脸上全是汗水。他已将工作时穿的绿色衬衣脱掉,只穿着一件T恤衫。T恤衫没有扎进裤腰里。
戴维看到范·斯莱克身体结实,肌肉发达,就打消了想用武力制服他的念头。戴维同时看到范·斯莱克的右前臂上刺有纹身,是白头鹰口衔美国国旗的图像,上面有一处五英寸的细长伤疤,破坏了图像的完整性。戴维这时明白过来,范·斯莱克很可能就是杀害霍奇斯的凶手。
“滚出来!”范·斯莱克喊道,同时骂了一长串脏话。他不计后果地挥舞着手枪,使戴维感到一股寒气透过脊梁。戴维怕范·斯莱克再次疯狂地放枪。
戴维按照范·斯莱克的命令迅速走出地窖。他侧着身体走着,注意范·斯莱克的一举一动。范·斯莱克向他打了个手势,要他向锅炉走去。
戴维继续往前走了大约20英尺,范·斯莱克命令道:“站住!”
他用手指着下面的土地。
戴维往地上看了一眼,跟前是一把镐和一把铁锹,旁边是一块新的水泥板。
“我命令你掘地!”范·斯莱克叫道,“就掘你现在站着的地方。”
戴维不敢有丝毫怠慢,弯身抓起了铁镐。戴维很想把镐当作武器,但是范·斯莱克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似的,退后到他打不到的地方。
他仍然举着枪,虽然枪在不停地抖动,可枪口一直对准着戴维。戴维不敢冒然行动。
戴维看到地上有几袋水泥和沙子,因此猜想刚才在地窖里所听到就是沉重的水泥袋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
戴维抡起了镐,一镐挖下去,只能在坚硬的土地上挖去两英寸厚的土层,使他感到很意外。戴维又挖了几下,也只是挖了很少一点。
他丢开镐,拾起了铁铲把土铲到一边。他心里明白范·斯莱克对他的打算。范·斯莱克是在让他掘自己的坟墓。他不清楚卡尔霍恩是否也遭受了同样的厄运。
戴维知道他唯一的希望是让范·斯莱克谈话。“我该挖多少呢?”他放下铲子取镐时间道。
“挖一个大坑,”范·斯莱克说道,“像个炸面包圈,中间留一个洞。我要一个完整的,我要母亲给我一个炸面包圈。”
戴维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沫。精神病学虽然并非是他在医学院学习的主要专业,但是他知道范·斯莱克这样讲话是意病发作,或叫做“臆想症”。这是一种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
“你母亲给你很多炸面包圈吗?”戴维问。他不知道讲什么好,只好想方设法要范·斯莱克不停地讲话。
范·斯莱克两眼瞪着他,好像因为看到他在地下室而感到十分惊奇。“我母亲是自尽的,”他说,“她自杀了。”范·斯莱克说到这里便狂笑不已。戴维感到浑身发毛。
戴维诱发了范·斯莱克的另一种精神分裂症状。他记得这种症状被委婉地称做“不正常情感”。这使他回忆起范·斯莱克的又一主要病症:幻想症。
“挖得再深些!”范·斯莱克突然大喊道,好像从片刻的恍惚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戴维挖得比先前快了些,但仍不放弃设法使范·斯莱克开口说话的努力。他问范·斯莱克现在感觉怎样,有什么心事。可是范·斯莱克不回答这两个问题,他好像又出神了。他的脸部表情也显得很茫然。
“你听到说话的声音了吗?”戴维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他抡镐继续挖了几下。仍不见范·斯莱克开腔,戴维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的表情由茫然变成惊讶。他眯缝起眼睛,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戴维停止了挖地,仔细地打量着范·斯莱克。他的面部表情异乎寻常。“那些声音在讲些什么呢?”戴维问。
“没有讲什么!”范·斯莱克喊道。
“这些声音像你在海军服役时所听到的吗?”戴维问。
范·斯莱克的两肩垂了下来。现在他不只是更惊讶地看着戴维,而且变得更加惶恐起来。
“你怎么知道海军的事情?”他问,“你又怎么听见这些讲话的声音的?”
戴维从范·斯莱克说话的语气里觉察出他的幻想症再次发作,因此信心陡增。他正在打消他的敌意。
“关于你的情况,我了解得很多,”戴维说,“我知道你一直在干些什么。我想帮助你,我可不像他们那些人。我正是为此才来到这里的。我是医生,关心着你的健康。”
范·斯莱克一声不吭,只是盯着戴维。戴维继续讲道:
“你显得心神不安。你是为那些病人而不安的吗?”
范·斯莱克出了口粗气,好像被人猛击了一掌。“什么病人?”
他问道。
戴维感觉口很干。他明白自己是在铤而走险,所以心里十分紧张。安吉拉的劝告声犹然在耳,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孤注一掷了。
“我说的是你一直在帮助病人死亡的事。”戴维说。
“他们反正是要死的。”范·斯莱克喊道。
戴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原来果真是范·斯莱克干的。
“我并没有杀害他们,”范·斯莱克一语道破天机,“都是他们干的!是他们按动的电钮!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戴维问。
“是镭辐射。”范·斯莱克说。
戴维点了点头,虽然内心很紧张,但强作同情地微笑着。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对付犯有幻想狂的精神分裂症病人的诸种幻觉。“镭辐射告诉你怎么做没有?”戴维问。
范·斯莱克此时又换了一副表情,两眼盯住戴维,好像戴维精神错乱似的。“当然没有,”他轻蔑地说,但接着又发起怒来,“你怎么知道海军的事?”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知道你的很多情况,”戴维说,“我想帮助你,所以来到了这里。不过我只有将一切了解清楚,才能更好地帮助你。我想知道他们都是哪些人。你讲的声音就是指他们吗?”
“我想你说过你了解我很多情况。”范·斯莱克说。
“我是了解你的很多情况,”戴维说,“但是我不知道谁叫你去杀人,也不知道你具体是怎么干的。我想是那些声音叫你干的,对吗?”
“闭嘴!给我挖!”范·斯莱克边说边将枪对着他的左侧,扣响了扳机。子弹射中了地窖门,地窖门被打得嘎吱一声转了过去。
戴维又迅速地继续挖地。范·斯莱克的癫狂症把他吓了一跳。但掘了几铲过后,戴维又鼓起了同他讲话的勇气。他想用所掌握的情况赢得范·斯莱克的信任。
“我知道你干的这一切都是有报酬的,”戴维说,“你将钱分别存在阿尔伯尼和波士顿两地的银行,我都知道。不过,我不知道是谁付给你钱的。是谁呢,沃纳?”
范·斯莱克呻吟了起来。戴维边挖地边抬头看,见到范·斯莱克正双手抱头,捂住了耳朵,愁眉苦脸,好像不要听到这痛苦的声音。
“那些声音是否变大了?”戴维问。因为担心范·斯莱克会因耳朵堵起而听不见他在讲什么,戴维这次几乎是喊着问的。
范·斯莱克点了点头。他转动的目光,慌张地巡视着屋子的四周,似乎在寻找一条逃跑的出路。趁范·斯莱克还在出神,戴维握起铁锹,目测他同范·斯莱克之间的距离,考虑自己是否能够用铁锹打到他;如果能够,自己又是否能够打得他开不了枪。
不管在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