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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点点头,转身离开屋子朝警车走去。安吉拉和戴维看着警车渐渐消失在车道尽头。
“我对本地警方失去了信心。”戴维说。
“我对他们从未有过信心。”安吉拉说。
“如果说今天你只是同罗伯逊一个人谈起过霍奇斯,我真怀疑这次用砖头砸窗子的事会是什么人干的了。”
“你认为可能是警方的人干的?”安吉拉问。
“不知道,”戴维说,“我不相信他们做得那么过分,但我认为他们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出来。对这件事比尔警官肯定没有多大兴趣。”
“我开始认为这个小镇并不是我们当初想象的那种世外桃源。”
安吉拉说。
戴维出去到仓房里锯了一块胶合板,用以挡住凸肚窗的破洞。当他返回房间时,安吉拉正在吃一碗冷麦片。
“这当晚饭不够吧?”他问了一声。
“我要是感到饿那才奇怪呢。”安吉拉回答说。
她陪他走进起居室,看着他用力打开折叠梯子。
“你一定得做这个吗?”她问。
他气冲冲地看了她一眼。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的情况呢,”安吉拉说道。戴维已爬上了梯子。“乔纳森·埃金斯情形怎样?他的情况好吗?”
“不知道,”戴维说,“我现在已不是他的医生了。”
“为什么?”安吉拉问道。
“凯利指定了另一位医生。”
“他能那样做吗?”
“他做了。”戴维说。他将胶合板放平,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颗钉子。“我开始很气愤,现在想通了。至少我无需再感到有责任了。”
“但你还会感到有责任的,”安吉拉说,“我了解你的性格。”
戴维叫安吉拉把钉锤递给他。他将木板钉好。可是与此同时,窗子上的另一块玻璃被震落下来,摔在地上碎了。声音惊动了拉斯蒂。
它跑出尼琪的房间,站在楼梯口,狂吠起来。
“真倒霉。”戴维骂了一声。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离开巴特莱特了。”安吉拉说。
“我们不能说走就走,我们的房屋做了抵押,签有合同;我们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自由了。”
“所有事情都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二人都在工作中遇到麻烦;我受到了袭击;还有霍奇斯的案子更让我发疯。”
“你必须忘掉霍奇斯的案子,”戴维说,“我求求你,安吉拉。”
“我不能,”安吉拉说着又流出了眼泪,“我现在甚至也做起了噩梦,梦见厨房里到处是血。我每次进厨房都想到这事,无法从脑子里把它赶走。我觉得凶手就在附近,随时都会出现。我感到无法生活,觉得房里必须有一支枪放在身边才安心。”
“我们不应该有枪,”戴维生气地说。
安吉拉情绪激动起来,说:“你晚上去医院,没有枪我不能待在家里。”
“你最好确实让尼琪明白她是不允许碰枪的。”戴维说。
“我明天就和她说。”安吉拉说道。
“说到尼琪,”戴维说,“我碰巧在急诊室看到了卡罗琳。她在住院,发高烧,呼吸困难。”
“噢,天呀!”安吉拉叫道,“尼琪知道吗?”
“晚饭后给她讲过。”戴维说。
“卡罗琳得的是不是传染病?”安吉拉问道,“昨天她和尼琪一起玩耍过。”
“我还不知道,”戴维说,“我告诉过尼琪未经我们同意不能去看卡罗琳。”
“可怜的卡罗琳,”安吉拉说,“昨天还好好的。上帝,我希望尼琪可不要得了同样的病。”
“我也这样想,”戴维说,“安吉拉,我们还有很多比霍奇斯的尸体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求求你,让这件事过去算了,不为你自己,也为尼琪想想。”
“好吧,”安吉拉勉强答应道,“我尽力而为吧。”
“谢天谢地,”戴维说道,然后抬头看着被打破的玻璃窗,“现在这一团糟,我该怎么办啊?”
“用胶带和塑料袋蒙起来怎么样?”安吉拉建议说。
戴维凝视着她。“嗨!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反问道。
第十九章
10月26日,星期二
戴维和安吉拉这一夜都没有睡好。二人都感到过度紧张,但他们的反应却不一样。安吉拉是一直不能入睡,戴维却是过早地醒来,吃惊地发现才凌晨四点。他感到自己再也睡不着,便悄悄下了床,踮着脚走出卧室,生怕惊动了安吉拉。
他朝客厅走去,在楼梯口停住脚步,听见尼琪房间里有响声,随后便惊异地看见女儿出现在房门门。
“你不睡觉起来干什么?”戴维低声问道。
“我刚醒来,”尼琪说,“我在想卡罗琳。”
戴维走进女儿房间告诉了她卡罗琳的情况。他说卡罗琳现在可能好多了;他答应尼琪,一到医院马上就对卡罗琳进行检查,并会打电话把情况通知她。
尼琪大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痰。戴维帮助她做了呼吸疏导练习。他们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做完后,尼琪说她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们两人一同下楼到厨房做早餐。戴维做了熏肉和煎鸡蛋;尼琪准备了一盘小饼干。壁炉里生着火,给早餐带来一种节日的气氛,叫人感到仿佛吃了一剂良药,心中的病愁顿时烟消云散。
5点30分,戴维骑自行车去上班,不到6点就到了医院。路途中,他心里在想应该找个人把家中的凸肚窗修好。
戴维的几个病人还在睡觉,他没有去惊醒他们。看过他们的病历记录,他计划晚些时候再为他们进行检查。戴维从唐纳德病房门口悄悄往里看,发现唐纳德正醒着未睡。
“我感到很难受,”唐纳德讲道,“我一夜都没有睡觉。”
“哪里不舒服?”戴维说着为他把脉,发现他的脉搏跳得很快。
使戴维感到沮丧的是,唐纳德的症状同死去的几个病人十分相似:腹部一阵阵疼痛、恶心和腹泻。另外,他也像乔纳森一样,不断地吞咽口水。
戴维尽力保持镇静。他同唐纳德大约谈了半个小时,详细询问了每种症状及其发作过程中出现的情况。
虽然唐纳德的症状使戴维想到死去的几个病人的情况,但是从唐纳德的病史来看,有一点却是不同的:唐纳德从未进行过化疗。
唐纳德最初被诊断为胰腺癌,但经过外科手术后证实不是癌。医生给他做了被称为惠普尔疗法的大手术,其中包括胰腺切除、部分肠胃切除和大量淋巴组织切除。经过病理检查,证明肿瘤是良性的。
尽管他的消化系统做过大量的手术,但由于没有经过化疗,免疫系统没有受到过损伤。戴维希望他的疾病是纯官能性的,而非其他几个不幸病人所患的绝症。
戴维查过房后,打电话给住院部查问到卡罗琳的病房号码。去那里他必须经过特护部。他冒着受责难的风险,想进去查看一下乔纳森·埃金斯的病情。
“乔纳森·埃金斯已于今天凌晨三点死去,”忙碌的护士长说道,“他的病情急转直下,我们尽了一切努力,但都没有效果。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死了。真是应验了那句生命不由人的老话呀。”
戴维抑制着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特护部。尽管他心里早已料到乔纳森会死,但这个事实却令人难以接受。戴维仍然为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而难过,即在一周内,他失去了四位病人。
卡罗琳在静脉注射了抗菌素,并加强了呼吸系统治疗后,病情有明显好转,令戴维喜出望外。她的高烧退了,脸色又变得红润,蓝眼睛里又闪烁出了有神的目光。戴维刚进屋,她就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尼琪想来看你。”戴维对她说。
“太好了,”卡罗琳兴奋地说,“什么时候?”
“也许今天下午。”戴维答道。
“你能转告她顺便把我的阅读课本和拼写课本带来吗?”卡罗琳说。
戴维答应一定告诉。
戴维到达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打电话。尼琪接的电话。戴维告诉她说卡罗琳病情好多了,尼琪下午可以来看她,并且转达了卡罗琳要求尼琪帮她带书的事情。最后,戴维让尼琪叫妈妈接电话。
“她在洗澡,”尼琪说,“要不要她回你的电话呢?”
“不,没有必要,”戴维说,“但我想让你提醒她一下,昨天她买回家一支枪,是支猎枪,靠在楼梯底部栏杆柱子旁边。她说好要拿给你看的,并要提醒你别去碰它。你能记住告诉她做这些事情吗?”
“记得住,爸爸。”尼琪说。
戴维可以想象出女儿转动着一双机灵的小眼珠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他说,“别忘了。”
放下电话,戴维仍在想着那支枪。他不喜欢它,但目前不打算强行制止这件事。最关键的问题是,他希望安吉拉停止对霍奇斯案件的着迷调查。砖块砸碎前窗的事件已使戴维充分认识到事情的复杂性。
戴维决定趁着清早完成一些那永无休止却又必须处理的日常工作文件。他刚把第一张表格放好,电话铃响了。打电话的是一位名叫桑德拉·哈希尔的病人,她是位有着黑瘤病史的年轻妇女,而且她的病已经扩散到一些区域性淋巴结。
“我没想到电话中能直接找到你。”桑德拉说。
“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戴维解释说。
桑德拉告诉他,她的一颗牙齿一直脓肿,牙齿拔掉以后,脓肿感染变得更严重了。“我很抱歉为此来打扰你,”她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体温高达华氏103度。我本该进急诊室的,可是上次我带儿子去那里看病时不得不自费,因为佛综站拒绝付钱。”
“我以前听说过此事,”戴维说,“为什么你不马上过来,我立刻给你看病。”
“谢谢,我马上就到。”桑德拉说道。
脓肿很严重。桑德拉整个半边脸都肿得变了形。另外,下颌下面的淋巴结几乎有高尔夫球那么大了。戴维测了她的体温,确实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