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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安吉拉承认说,“但我用的是自己的休息时问。”
“你可能用的是自己的时间,但用的是我的实验室。”沃德利提高了嗓门。
“不错,我使用的是医院的设备。”安吉拉说。她不同意是沃德利的实验室这种说法。实验室是医院的,他和她一样都是受雇人员。
“我专门告诉过你我们不做尸体解剖。”沃德利说道。
“我专门得到的通知是说,尸体解剖的费用不由佛综站支付。”
安吉拉回答道。
沃德利用冷漠的眼睛盯着安吉拉。
“那么让我澄清一个误解,”他说,“未经我的批准,实验室不准许做任何尸体解剖手术。这儿由我负责,不是你。另外,我已吩咐技术人员不准制作载玻片、不准培植菌种或毒理学取样。”
沃德利说完转身返回自己的办公间,砰的一声关上连接门。
像往常一样,在他们之间日益频繁的争吵之后,安吉拉觉得心情烦乱。她冷静下来之后,马上开始检查她从玛丽·安尸体上取下的组织标本、培植菌种和毒理学取样。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培植菌种和毒理学取样包装好,寄往波士顿医学院她学习过的系所。那里有她的很多朋友能够帮助制作加工。她将肌肉组织标本留下来打算自己制作成载玻片。
戴维查房时,有意把乔纳森放在最后。他走进病房时,吃惊地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戴维猜想他可能同约翰·塔洛一样出于某种滑稽可笑的原因被换到了另一间病房。他走到护士站去询问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乔纳森。
珍妮特·科尔伯恩告诉他,埃金斯先生在夜里已被急诊室医生转移到了特护部。
戴维惊呆了。
“埃金斯先生呼吸困难并且昏迷不醒。”珍妮特补充说。
“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告诉我?”戴维问道。
“我们接到特殊命令不要告诉你。”珍妮特说。
“谁的命令?”戴维问。
“医务总管迈克尔·考德威尔,”珍妮特答道。
“荒唐……”戴维叫喊道,“为什么……”
“他告诉我们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电话找比顿女士,”珍妮特说,“不要指责我们。”
戴维不禁火冒三丈,医务总管没有权力下达这样的命令。戴维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事情。这些行政管理人员在猜疑他,真是糟透了。可是,这种直接插手病人治疗工作的作为完全是一种冒犯和侮辱。
戴维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同护士发生争论。他立即离开护理站去找他的病人。他来到特护部发现乔纳森病情确实相当危险。乔纳森正处于昏迷状态,像玛丽·安一样也戴着呼吸器。戴维听了他的胸部,他也患了肺炎。戴维拉过静脉注射瓶,看到病人仍在注射抗菌素。
戴维走到中央办公桌前,翻看了乔纳森的病历记录。他很快意识到乔纳森的病情正朝着他前三位死亡病人的方向发展。乔纳森也出现了消化系统、中枢神经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的疾病。
戴维抓起话筒正要给海伦·比顿打电话,特护部协调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另一个话筒递给了他。电话是查尔斯·凯利打来的。
“护士们告诉我说你到特护部去了,”凯利说,“我要求她们你一到马上打电话告诉我。我想要通知你,埃金斯病例已转由佛综站另一位医生负责了。”
“你不能这样做。”戴维气愤地说。
“听着,威尔逊医生,”凯利说,“佛综站肯定有权转移病人,我已经这样做了。我也通知了病人家属,他们表示完全同意。”
“为什么?”戴维问道。听到乔纳森家人也支持这个改变,他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们认为你太易感情用事,”凯利说,“我们相信卸下你的责任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可以趁机松弛一下。我知道,这一阵你太紧张了。”
戴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想指出他担心乔纳森的病情已经恶化,但他还是决定不说。他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凯利都可能是不予考虑的。
“不要忘记我们昨天的谈话,”凯利继续说道,“我相信你如果仔细考虑一下就会明白我们的观点。”
戴维挂好电话,思绪很乱。一方面,他对单方面解除自己的责任仍感气愤;另一方面,凯利所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戴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承认自己是有些过于感情用事了。戴维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特护部。经过乔纳森身边时,他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戴维走进大厅,看了看手表。现在去办公室为时尚早。他去了医院档案室。
戴维分别取出玛乔里、约翰和玛丽·安的病历档案,坐在隔音室里,检查了每张病历,阅读了每次疗程记录,翻看了他做过的所有诊断意见和所有的护士记录,并核对了全部的化验数据和诊断检查结果。
戴维仍在考虑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存在着某种不知名的传染病,是病人在医院里感染上的。这种传染病称为古怪传染病。戴维曾经在书上读到其他医院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有病人都患有肺炎,而每个病例都是由不同的菌种引发的,病菌感染后的结果必然会引发肺炎。
所有三个病例中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病史。每位病人都做过癌症治疗,进行过不同的外科手术、化学疗法和放射疗法。
而这三个病人的治疗方式中,只有化疗是共同的。
戴维清楚地知道,使用化学疗法有一种副作用,那就是由于人体免疫系统的衰退而导致病人的抵抗力普遍降低。但他怀疑这种情况与这些病人所经历的病情急剧恶化能有多大关系。然而,那位肿瘤医生,尽管是这方面的专家,但由于三位病人是在住院很久以前进行的化疗,所以没有对这一普通的因素加以考虑。事实上这三位病人的免疫系统早应恢复正常了。
戴维腰间的寻呼机嘟嘟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液晶显示屏上显示出了急诊室的号码。他放回病历档案,急忙跑下楼去。
急诊的病人是唐纳德·安德森,戴维的老顾客之一。唐纳德的糖尿病特别难于控制和调整,这是他经常跑来看病的主要原因。这次发病也不例外。戴维一走进诊断室,立即判断出是唐纳德的血糖失控。
他正处于半昏迷状态之中。
戴维吩咐对唐纳德进行血糖化验检查,并且开始静脉注射。他一面等候化验结果,一面与唐纳德的妻子谢莉·安德森交谈。
“他发病有一个星期了,”谢莉埋怨说,“可你知道他有多顽固,他拒绝来找你。”
“他必须住院治疗,”戴维说,“他需要几天时间的治疗就会复原的。”
“我就是希望你让他住院,”谢莉说道,“他病成这个样子,我很难办,家里还有孩子和很多事情。”
戴维拿到血糖化验结果时,吃惊地发现唐纳德的病情并未有所缓和。静脉注射后,唐纳德神态已十分清醒。戴维返身打算和唐纳德谈谈,突然眼光一瞥,在另一个检查间内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尼琪的好朋友卡罗琳·赫尔姆斯福德,皮尔斯纳医生正站在她身边。
戴维悄悄地走近卡罗琳,站在皮尔斯纳医生对面。她用恳求的眼光看着戴维,一个透明的塑料呼吸面具遮住了她脸庞的下半部。她的面容苍白微青,呼吸急促。
皮尔斯纳医生正在听她的胸膛。当他抬头看见戴维时,冲他笑了笑。听诊结束后,他把戴维拉到一边。
“可怜的孩子正难受着哩。”皮尔斯纳医生说。
“什么问题?”戴维问道。
“老毛病,”皮尔斯纳医生答道,“呼吸阻塞和发高烧。”
“需要住院吗?”戴维问。
“当然,”皮尔斯纳医生说,“你很清楚,对这种病可不敢粗心大意,更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
戴维点点头,他确实很清楚这一点。他回头望了一眼呼吸急促的卡罗琳。她躺在巨大的检查台上看起来是那么瘦小、脆弱。这种情景使戴维不禁为尼琪担忧起来。既然她患有囊性纤维病变,躺在检查台上的也可能是尼琪而非卡罗琳。
“你的电话,是主任验尸官打来的。”一名秘书对安吉拉说。安吉拉接过电话听筒。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沃尔说。
“不用客气。”安吉拉说。
“有一些霍奇斯尸体解剖检查的最新情况,”沃尔说,“你还有兴趣听吗?”
“当然。”安吉拉答道。
“首先,死者的眼液中含有大量酒精。”
“我没想到事隔这么久,你们还能检查出来。”安吉拉说。
“如果我们能得到眼球液体,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的,”沃尔说,“因为酒精具有相对稳定的特性。我们同样证实了,他指甲中皮屑的脱氧核糖核酸成分同他本人的不同。那肯定是凶手的皮屑。”
“皮屑中的碳微粒是怎么回事?”安吉拉问,“对此你们有什么新的见解?”
“老实说,我还没怎么想过,”沃尔说,“但我确实改变过看法,认为它们不是当场搏斗时留下的。我以为微粒是在真皮内而不是表皮内,它们可能是以前留下来的旧伤,就好像是在中学学习时用铅笔刺伤后留下的痕迹。在我手臂上也有这样的沉积物。”
“我右手掌里也有。”安吉拉说。
“我没有更多地研究这一案件主要是由于州检查官和州警察局都没有对此案施加任何压力,而且遗憾的是,我现在陷入了另外一些压力较大的案子之中。”
“我明白,”安吉拉说,“但我还是对此事很有兴趣。如果你又有什么新发现的话,请告诉我。”
挂上电话后,安吉拉的思想一直沉浸在霍奇斯的案件中。她不知道菲尔·卡尔霍恩正在干什么。自从和他面谈并聘用他之后他就杳无音讯了。一想到霍奇斯和卡尔霍恩,就使她想起那次戴维夜间出诊,她一个人留在家中时那种担惊受怕的情景。
安吉拉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