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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忘了不好吗?”
“那要看是什么情形。”
“忘了冷若磊不好吗?”
听她终于说出这个名字,飞扬好不容易吐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
“我以为你是希望我忘的。”
“我是希望,但是我更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她看着那些看似忙碌
的人们。“不管是为了什么,你都不该冲动决定你和阿诺的将来,如果你爱着
的是若磊,那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承诺而毁了你自己的一生?”
“那不是莫名其妙的承诺!”
“你承认你是为了老克司勒而决定的?”
绕月沉默了几秒钟。“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的。”
“那其他的理由呢?”
“这样最好。”
“对谁最好?”
“我、若磊还有阿诺。”绕月平静的脸和过去那种近乎天使的样子不同,她
看起来几乎是睿智的!“若磊和我们家的恩怨我不明白,我想我也不需要明白
;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他永远无法忘记他是为了我而放弃了复仇——感情和仇
恨怎么能同处于一个屋下而相安无事?”
“那是可以解决的!”
“如何解决?”绕月涩涩地笑了笑。“飞扬,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
算那件事真的和我们凌家无关又如何?人不是总在为自己的不幸找个理由吗?
如果他们连个可以憎恨的对象都没有了,那么如何让他们面对自己的过去?”
凌飞扬怔怔地看着妹妹——这是绕月?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灵魂怎么可能在一
清醒时就对人世了解如此透彻——如此悲观?!
她有些伤心地垂下眼。“我以为绕月一直是相信自己的爱情的……”
绕月无言——相信的,她到现在还是相信的,只是……只是有些迷惑吧!
“绕月。”冷若磊的声音一点也不意外地出现,飞扬默默地起身。“不要太
晚送她回家。”
冷若磊点点头。“知道,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凌飞扬凝视着纽约大城的黄昏景色,突然不由自主地感到悲
伤起来——绕月是被唤醒了,可是她真的希望她没被唤醒。
至少那表示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
好像是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也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他们默默相对,千言
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冷若磊无言地注视着她,这的确不是他所认识的绕月了!这段时间以来,他
一直偷偷注意着克司勒家的一切。他知道她变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改变
——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改变。
“准备要回台湾了?”
绕月简单地点点头。“你呢?”
“还没想好。”
绕月依旧点点头。“要保重自己。”
眼里有股温热的液体渐渐成形——冷若磊微微苦笑。“这好像是我当年对你
所说的话。”
“我一直没有忘记。”绕月轻轻地像过去一样地握住他的大手。“现在轮到
我说了。”
“绕月……”
凌绕月微微摇头,她脸上的微笑像是一抹美丽的夕阳冷若磊无言地反握住她
的手。“我知道,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是吗?”刚刚你和飞扬所说的话我都听
到了,可是我并不觉得那是我的想法。现在我无话可说,但是会有那么一天,
我会告诉你我心里真正的想法,那天到的时候,你会听我说吗?“
绕月笑了,不是他记忆中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多了一丝温婉动人——“当
然会,我会等你来告诉我。”
冷若磊点点头,转个身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我——送你回去。”
“不。”绕月轻轻地说:“我想看着你走……那天我投看到……”
“要保重。”
“保重。”
冷若磊仰起头,泪水终于还是无法抑遏地落下。走在纽约的夕阳中,感觉自
己的生命走过了春天,又到了酷寒的严冬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去的严冬。
离开绕月是我一生所做过最困难的决定,一年多前如此,一年多以后仍然如
此。我从来不相信我和绕月会有真正分离的一天!可是那似乎在绕月清醒的那
一天便已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我说我真的明白绕月的想法那是骗人的,可是我知道绕月的决定是无法
改变的;当她对我说保重的时候,天地已然变色——似乎已经没有将来,却又
无法就此放弃所有,甘不甘心已是其次——我只知道我要等——我要等到阳光
再度闪耀的那一天!
————-凌家替阿诺在台湾找的新家就在他们住家的小山上。凌家在山脚
下,阿诺的新家在山上,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却完全不同的两种景色。
那间小小的别墅是凌龙兴准备要等飞扬和殷海翼结婚之后让他们住的,但是
飞扬和海翼一直投打算结婚,所以也就先租给阿诺当画室和住所。阿诺搬进去
之后,绕月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那里陪阿诺作画,照顾他的生活。
如绕月当年所说的,阿诺很快地就在画坛上画出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他作画的数量并不多,卖价也不高,但是却相当受欢迎。短短的日于之后已
经可以开自己的画展了!
阿诺和绕月甚至经常出国去旅行,意大利,英国,法国,尼泊尔都有他们的
足迹——“搞什么?!不战、不守、不和;不死、不降、不走,要等到什么时
候?”
凌龙兴咕哝地注视着正在小花园里的年轻人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急了?”凌太大微微一笑,迳自打着她的小毛线衣。
“我急?你不急?又过了一整年了!再这样搞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孙
子抱?”
“你急有什么用?他们年轻人玩得可开!飞扬没事就和绕月他们一起出国游
戏玩耍,她自己都说了,长这么大还没这一年玩得过瘾哩!”
“没搞错吧?都几岁了还玩?海翼和阿诺也有病!就放任她们两个胡搅蛮缠!”
“要不然怎么办?”
凌龙兴看着这一年来健康得多,也愉快得多的绕月,他不由得轻轻地叹口气
——“喂,绕月是不是心里还有冷若磊?”
凌太太愣了一下!这一年来,冷若磊这个人似乎是真的从他们凌家消失了!
没人再提起这个名字,没有人再说起这个人,他们小心翼翼地不愿意再提起,
深怕绕月会再度陷入过去那种自闭的情境之中!可是——绕月真的忘了他了吗?
“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错了?”凌龙兴静静地在她的身边坐下。我们是
不是该找那两个孩子谈一谈?说不定他们会相信我们所说的话。“ ”那时候
飞扬不是也找端木秋谈过吗?那有什么用?!邱传宗已经死了,端木秋和若磊
的母亲也都早已不在人世,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更何况事情过去都
过去了,还谈那些做什么?“
“那……绕月怎么办?”他垂下眼。“死结不解,难道就看着他们一辈子这
样耗下去?”
“不会的。”凌太太笑了笑。“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她们自己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飞扬笑嘻嘻地——“阿诺是专职画家,当时在英国的时候就
画得比我好了,我不过是个画匠,怎么比得上他?更何况……”她俏皮地横了
绕月一眼。“还有绕月替他打点呢!我有谁?”
“我啊!”海翼不服气地回道:“我替你上班、替你管公司,替你赚钱让你
安心作画还不够?”
“你差得远!”凌飞皱着鼻子哼气。“绕月是阿诺的专门经纪人,而且还不
支薪呢!”
“嫌我薪水领得多?”
“嫌你没有绕月温柔体贴。”
绕月和阿诺忍不住笑了起来!飞扬和殷海翼几年的感情还是没能磨平他们斗
嘴的乐趣,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们都能找出可以斗嘴的话题!
“下次去哪里啊?”飞扬突然跳起来!兴致勃勃地问着:“去埃及好不好?
我一直想去。“阿诺和绕月相视一眼,他缓缓开口:”去纽约。“
飞扬愣了一下。“纽约?”
“克司勒已经过世一年了,我和阿诺想去看看他。”绕月轻轻地说:“你想
去吗?”
纽约——那个有冷若磊在的地方。
飞扬想了几秒钟之后,缓缓摇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阿诺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也很喜欢纽约吗?”
飞扬微微一笑,绕月的眼光深不可测——是时候了吗?“绕月,我们去看看
出国前种的花怎么样?”
“嗯。”
“又是什么不可外传的秘密了吗?”阿诺摇摇头。“真搞不懂她们。”
“真的不懂?”殷海翼注视着飞扬和绕月的背影轻轻地说:“冷若磊一直没
回台湾,他还是留在原来的地方吧?”
冷若磊?阿诺怔怔地看着殷海翼。一年前冷若磊和绕月的情形究竟如何他一
点也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知道这一年和绕月朝夕相处的日子,他等于是
蒙着头来的, 现在是结束的时候了吗?
“别放弃。”海翼举起杯子敬他。“你的机会很大,毕竟绕月已经不是过去
的绕月了。” “你打算去找若磊吗?”飞扬单刀宜人地问着。
绕月无言地漫步在草坪上,她的肤色和以前那种苍白已截然不同。现在的绕
月看起来健康得多……也人性得多!她漫步走到一棵树下,抬头往上看。“我
以前在这里认识一只小鸟,我叫它‘喳喳’,后来它长时候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
“可是我很高兴。”绕月笑着凝视她。“如果不是你替我决定了那些事,也
许我现在还活得懵懵懂懂的也说不定。”
“你以前的日子简单得多。”
“没人说简单就一定是好的。”绕月摇摇头。“到现在我都还是一个很不社
会化的人,可是现在至少不再像以前那种近乎可笑的天真,总有些事是自己必
须决定的。”
“所以我说我觉得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