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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觉得有些可怕,味泽一定是在销声匿迹的同时又阴谋策划着什么勾当。
味泽想要干什么呢?其实他已完全被大场困住,一动也不能动,但北野总觉得味泽一声不响地蜷缩在暗处是在窥伺着时机。
七天过去了,味泽依然毫无动静。大场方面的警戒开始有了松动。
“味泽逃出羽代了吧!”
这种意见重又占了上风。
好像就等着这一时刻,大场成明那里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已死的风见俊次的母亲打来的,保镖也放松了警惕,让大场成明接了电话。成明见过风见的母亲两三次。风见的母亲对心怀鬼胎的成明说。
“我整理俊次的遗物,发现一封写给您的信,想交给您。”
“给我的信?里面写些什么?”成明内心的不安一下涌到心头。
“封着哪!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俊次还有好多遗物,放到家里只能勾起我们的伤心,所以想分给他的好友,请您务必来一趟。”
那些遗物成明根本不想要。但那封“遗书”却使他放心不下:俊次那家伙到底给我写了些什么?他要是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让别人看见可就糟啦!
可是,俊次死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要被弄死呀!就是在死前的一刹那间意识到了,那时还能写下什么呢!
“没关系!那不是杀人的检举信。”
成明对自己说,但还是提心吊胆,总之,一看到信就明白……
“可以。我去拜访。”
成明答应按对方指定的时间去取信。
这时,北野在羽代市用作根据地的某旅馆来了一位来访者——浦川悟郎。他对北野说,可能有人在他身后盯梢,北野不露声色地看看外边。觉得没有监视的动静。
监视人的地点,侦探一般都能一看便知。那些地点看来并没有人监视,所以姑且可以放下心来。
浦川曾准备和味泽、朋子一起把羽代河滩地的违法事件交给新闻界揭发出去。但是,他们的主事人味泽成了被通缉的犯人,自己也被大场严密监视起来,所以弄得寸步难行。不过,若是放过大场的胡作非为,他的新闻记者的灵魂又不能允许。
“所以,我来求您一下,虽然这事不属于您的管辖范围,但它是牵扯到建设省的一件大规模不法行为。能否请您动员县里的搜查二科或警视厅前来调查一下?”
说着,他就把事件的全部资料交给了北野。这是不北野目前追查的案子,却是味泽以前侦查来的资料。
北野答应下来。既然是这么事关重大的案件,满可以动员起检察官来。村长已经给县警察本部搜查二科透露了风声,估计他们已经派出密探开始进行侦查了。
浦川很满意,打算回去,刚要出门,猛然又想起什么,说。
“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前天有人莫名其妙地向我打听过一件事。”
“莫名其妙地打听?谁呀?打听了什么?”
北野赶紧问。
“那人没报名字,他只是一口咬定说是从味泽先生那里听来的。他问我,听说我和味泽先生要携起来手揭露大场的丑闻,是不是真的。”
“您怎么回答的?”
“因为我不了解对方的身份,心里正在盘算怎么回答才好,那人又说,说实在的,自己的儿子是被大场给弄死的,如果那些事属实,他想帮味泽先生一把。”
“他说怀疑儿子是被大场给弄死的吗?”
“是的,听起来不像说谎,所以,我就告诉他都是真的。即使是大场方面玩弄的诡计,还能把我再盯得怎样?也不过如此呗!”
“是风见!风见的父亲!”
“啊!您说什么?”
“味泽……先生,在风见父母家里藏着哪!对了,没有想到会在风见家里。真是个漏洞。”
“风见?前些天死的?味泽先生被怀疑是犯人……不会吧!”
“是的!绝不会错!您想想,味泽一直是个被栽赃诬陷的犯人,连风见的父亲也没有天真地相信味泽是凶手,因此,味泽接近他们,说服了他们。凤见为了核实味泽的话,才向您打听情况的。没错!没错!味泽就在风见家里。”
北野忘记了对味泽对加上尊称。
“果然是在风见家里呀!”
“他可真找到了一个极妙的隐藏处!若是在那里,大场方面也绝想不到。任何人作梦也不会想到,儿子被杀,老子反而窝藏那个犯人。可是,一经发现那个犯人是捏造的,他的父母为了寻找真正的犯人,就会庇护假犯人,帮助假犯人。看来羽代最恨味泽的是风见家,现在却成了味泽唯一最可靠的伙伴。”
“味泽先生想得真炒。可是,以前我也一直担心过,您究竟是因为什么关系对味泽先生感兴趣呀?”
“这一点嘛,我想不久会有机会告诉您。”
北野心想,现在说出来也没关系,不过,他不想说破味泽是个空前大屠杀案件的嫌疑人,免得打击看来对味泽怀有好感的浦川。而且,现在正处于必须同他合作想方设法帮助味泽的立场上。眼下还不能抛开同情味泽的浦川的支持。
“是与杀害越智美佐子的事件有关吗?”
尽管北野不说,浦川却猜得八九不离十。
“等真相大白之后再告诉您吧!”
“如果是搜查上的秘密,我也不便过问。不过,如果味泽先生在这个案子中沾上了什么嫌疑,我觉得那一定是出自某种原因。他那个人正义感很强,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决不会杀人,而且被杀者又是他未婚妻的姐姐。”
“当时他们还不认识,不!总之,眼下必须使味泽度过难关。”
北野差一点没说走嘴、赶紧把话岔开,叮嘱浦川说:
“还有,味泽潜伏在风见家里的事,请您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事情并不好的活,说不定味泽也会给干掉。”
护城河内区的大场家高中街的风见家很近,护城河内是原羽代城下高级武士的住宅区,中街是下级武士的住宅区,因此,成明连保镖也没带,随随便便地离开了家。
其实,步行去也不远,但不管多么近,步行去就会有失大场少爷的身份。成明开着一辆最近才买来的GT牌进口赛车,这辆车是所谓的超级赛车,车价超过了一千万日元,日本目前没进口几辆,这辆在羽代市当然是独一无二了,除了小组活动日以外.他从不开单人摩托车。
超级赛车的强大功率还没有开始发挥,眨眼之间就已开到了风见的家门口。风见的父母正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成明宛如来到家臣的家里一样,大摇大摆地被引到了里面。
他进房间后稍稍等了一会儿.又走进来一个男人。成明抬头一看那个人。就惊叫一声抬腿要跑。
“咱们初次见面,你好像认得我?”
味泽嘴唇上挂着一丝微笑,站到成明面前,咄咄逼人的威严把成明吓得缩成一团。这是成明充作头头的“狂犬”里的小流氓们所绝没有的凛凛威风。
“骗……骗人!”
他脸上硬充好汉,骨子里却吓酥了。
“到底骗了你什么啦?”
成明不打自招,说不出下句话了。
“我……我只是来取信。”
“信么,在这儿!”
味泽哗啦哗啦地抖着一封信。
“给我!”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写给你的。”
味泽痛快地把信递给了成明。
成明手里拿着信,在味泽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啦,不看信吗?还是吓得看不下去啦?”
味泽挑战似地盯着他的脸说。
“有什么可怕的。”
成明极力摆出不在乎的样子。
“是吗?那好呀,我对俊次君的遗书也感兴趣,如果无妨的话,让我看一看吧!”
成明在味泽面前拆开了信,里面装着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两三行字。
成明的目光一落到那几行字上,脸上立刻失去了血色。
“上面写着什么哪?”
味泽催促着,成明一声也吭不出来。
“念!念出声来!”
味泽一步步逼近成明。他身上发出一股凛凛逼人的凶暴杀气。那种一触即发的凶狠架势,就像内含着可怕火力的枪口一样。紧紧地顶在他的胸口上。
“瞎说!这里写的都是胡说八道!”
成明招架着扑来的杀气,勉勉强强吭出一声。他的额上密密麻麻地沁满了汗珠。
“要是胡说八道,你为什么满头大汗呢?怎么?不会念了吗?要是不会念,我来替你念?”
“你这么搞,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我当谁了,我是大场成明!”
成明想借发出的声音壮胆子,但往常发挥巨大效力的恫吓,今天却丝毫不起作用了。
“你是大场的混帐崽子!也是杀死俊次君的真正凶手,信上写着凶手是你!”
“瞎说!”
“不是瞎说!不仅如此,你还强奸杀害了越智朋子!”
“信口开河!你有证据吗?”
“俊次君都对我说了。”
“他的话不能成为证据,俊次已经死啦!”
“还有别的证据!”
“别的证据?不可能!要有你拿给我看看!”
成明定定神,耸了耸肩膀。
“你看这个!”
味泽把一个白的、像是石头碎渣似的东西摆在成明眼前,仔细一看,是颗牙齿。那好像是颗门牙,扁平的牙冠从牙根上断了,看样子不是自然脱落,而是外力把牙弄断的。
成明惊疑地抬起眼皮。
“不记得了吗?那是你的牙!”
“我的牙?!”
“对!没错!就是你的牙。你要是忘了,我来给你提个醒!你以前和律川、俊次君合伙拦劫过越智朋子,在眼看就要达到目的时候,有人搅了你们。那个人就是我。那时我的拳头打中了那个头头的脸,这